奮斗與生命平行
——專訪萬國國際礦業(yè)集團董事局主席高明清

從戰(zhàn)機呼嘯到礦機轟鳴，高明清用了半個世紀的光陰，完成了從軍人到企業(yè)家的蝶變，戰(zhàn)場職場，國內國外，起伏跌宕，精彩不斷，他始終抱著“重歸起跑線”的心態(tài)來面對一次又一次全新的挑戰(zhàn)，也詮釋了甘于奉獻的“鋪路石精神”?；厥淄?，高明清的所有樂趣在于——奮斗與生命平行。

2017年國慶長假期間，本刊記者在江西宜豐采訪了萬國國際礦業(yè)集團董事局主席高明清。那天上午，65歲的高明清坐在辦公室里，一口氣聊了四個半小時，中間沒有休息，甚至都沒有離開過座位。從16歲參軍離家至今，近五十年來，農兵學商，生旦凈末，在人生的舞臺上他演繹過各種角色，經歷過重重風浪洗禮。常人看來，65歲的年紀，應該每天在公園里遛鳥散步，悠然自樂，而高明清依然保持著在百米線上沖刺的狀態(tài)，不停地出差、開會、商務洽談。對他來說，奮斗就是一種享福。他說：“人生為什么要拼搏努力？這是老天爺安排的，一旦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天天享樂，老天爺就認為你已經做完了要做的事，就會召你回去。我這個人啊，后半輩子的興趣，就是通過探索開發(fā)資源，造福社會，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p>

高明清在主井塔頂查看安裝情況

少年從軍行

1952年，高明清出生于福建泉州一個貧寒的農民家庭。那首閩南語歌曲《愛拼才會贏》，正是閩南人的性格寫照。相對于民風較為保守的北方和內地，閩南人更具開放和開拓意識，下南洋、闖江湖、敢打拼的歷史文化傳統(tǒng)，也成為高明清性格和血液中特有的稟賦。

1968年，16歲的高明清入伍參軍，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的一名戰(zhàn)士。在部隊大熔爐里，他嚴格要求自己，表現(xiàn)十分優(yōu)異，很快成長為軍隊的后備干部，在入伍一年多以后，就破格提干，成為人民解放軍的軍官，那時他剛滿18歲。服役期間，高明清曾兩次去西安空軍工程學院深造學習，他格外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如饑似渴地為自己充電。

戰(zhàn)機騰地而起，直沖云霄……十四年的軍旅，每天伴隨高明清的是機聲隆隆、電波陣陣。高明清負責航空儀表、航空電氣的維護維修，常年和飛機打交道，責任重大，不能出絲毫差錯。從那時起直到現(xiàn)在的五十年間，高明清都保持著謹慎小心、精益求精的良好習慣。

宜豐萬國礦業(yè)辦公樓

長期的技術積淀，讓他對各類機械電子的工作原理了如指掌。2015年，萬國國際礦業(yè)集團旗下的全資公司——江西宜豐萬國礦業(yè)的球磨機出現(xiàn)了電流過載、磨損偏離的故障，高明清得知后，甚至都沒有去現(xiàn)場查看，就告訴維修人員說，是安裝的水平和垂直出了問題，夾角不對，安裝人員一檢查，果然如此。

1982年，因家庭實際困難，已是副團職干部的高明清打起背包，轉業(yè)回到泉州老家。回想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高明清感慨萬千：“是人民軍隊培養(yǎng)了我，第一，讓我走出貧困的農村，第二，讓我有機會進入了軍隊院校的大門充實自己，第三，讓我養(yǎng)成了嚴格自律的習慣。”十四年前的那位新兵，在親人的目送下踏上列車；十四年后的這位老兵，所有的榮譽都已隨風而去，依然是簡單的行囊，一切又從零開始，只是多了道不盡的惜別和訴不完的故事。

歸零入商界

經過多次選擇衡量，高明清被分配至泉州市糖業(yè)煙酒公司，初到單位，擔任見習保衛(wèi)干事，傳達室里只有一張床，這就是他的辦公室兼宿舍，這種巨大的落差并沒有讓他氣餒?！懊總€崗位都是鍛煉的機會?！比齻€月后，高明清擔任了糖業(yè)煙酒公司辦公室主任。

長期的軍旅生涯，讓高明清養(yǎng)成了冷靜、沉著、認真的工作作風。很快，他在解決文革遺留問題、協(xié)調班子成員關系、處理辦公室各項事務中嶄露才華，軍隊工作的組織性、原則性和地方工作的靈活性、復雜性在他身上得以完美融合。

1983年，糖酒、煙草分家，高明清擔任糖酒公司書記，主持全面工作，時年31歲。上任之初，他向全體職工和政府莊嚴承諾：三個月扭轉虧損被動局面，一年之內改變企業(yè)面貌，三年之內下屬各企業(yè)都評上省級先進企業(yè)，如果達不到目標，他將引咎辭職。

挑選精兵良將組建團隊、完善規(guī)章制度、實行目標責任制考核、整頓工作作風……在高明清的帶領下，糖酒公司的經營狀況和工作面貌得到了徹底改善，旗下很多企業(yè)成了扭虧為盈的典型，他上任之初立下的軍令狀圓滿實現(xiàn)。

年輕有為、精力充沛、能力超強的高明清于1988年、1989年連續(xù)兩年被評為福建省“優(yōu)秀企業(yè)家”。之后，高明清又擔任了泉州市商業(yè)局副局長。他至今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是給職工蓋住宅樓，自己放棄分配指標，內部發(fā)揚高風亮節(jié)精神分配住房，讓上至班子成員下至退休工人都十分滿意。高明清回憶起“分房”一事時滿臉笑容：“凡事要動腦筋，這是工作方法的問題；做事不要首先考慮自己，這是工作作風的問題?！?/p>

云卷云舒，花開花落。高明清在政府機關日復一日上班下班，假如他一直工作下去，如今也許會成為一名廳局級公務員，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骨子里是個不安于現(xiàn)狀的“勇者”。他大腦中時常涌起下海創(chuàng)業(yè)的想法。如果這想法僅僅是一閃而過，他的人生就會少了很多故事。終于，在1994年，高明清毅然決定從體制內辭去公職。究其原因，既有計劃經濟體制下的無奈和苦衷，也有閩南人不甘平庸、敢想敢做的斗志和勇氣?？傊?，他和當年轉業(yè)一樣，又一次重歸起跑線。

宜豐萬國礦業(yè)采礦區(qū)

宜豐萬國礦業(yè)選礦系列

銅精礦裝車外運

初入有色行業(yè)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42歲那年，高明清的人生軌跡發(fā)生了重大轉變，他下海創(chuàng)辦了泉州市萬國貿易公司。一個偶然的機會，高明清接觸到了有色金屬，當時他直覺地認為，福建本省的經濟發(fā)展非常需要有色金屬原材料作支撐了，于是，他開始和貴州鋁廠合作，擔任福建的鋁錠代理商。

在計劃經濟與市場經濟并行的時代背景下，高明清和他的業(yè)務員們也沒少遭受大企業(yè)的白眼和怠慢。彼時，供需不是靠市場，而是靠批條子。聽熟悉高明清的人說，在雙軌制時代，泉州萬國的業(yè)務員很厲害，也很“黏”，整天泡在國營鋁廠銷售處的辦公室里，軟磨硬泡，終于感動了國企，拿下單子，結算款項，報車皮，發(fā)貨物，一切順風順水。

做真，真做，持之以恒，不懈努力，長期贏得的良好信譽和實力，讓泉州萬國自1995年開始就成為貴鋁在福建唯一代理商，之后，又成為青海鋁廠、長城鋁業(yè)、平果鋁業(yè)在福建總代理。至今，泉州萬國的鋁錠貿易依然風風火火，國內許多廠家都與高明清有業(yè)務往來。

貿易風生水起，奠定了泉州萬國在福建省有色金屬貿易行業(yè)的翹楚地位，之后，泉州萬國又與中鋁公司、云錫集團、金川集團、白銀有色等國有大型集團合作，涉足了鉛鋅錫鎳等多品種有色金屬貿易。也正是因為有了成功的貿易積累，為萬國國際集團入主礦業(yè)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一路走來，高明清開始從泉州走向省外，從貿易走向礦業(yè)。

青春期的宜豐新莊礦

有意義的人生是不斷挑戰(zhàn)未知領域，讓生命充滿探索的樂趣。高明清的后半輩子和有色金屬有一種難解之緣。讓沉睡的資源重見天日，服務人類社會，成為高明清的志向和興趣，也最終推動了他向礦業(yè)邁開前行的腳步。

從宜豐萬國礦業(yè)有限公司辦公樓驅車幾分鐘，就來到了宜豐縣新莊鎮(zhèn)口溪村，該公司的采選區(qū)就坐落于這里。在采礦區(qū)地面上，72米高的采礦主井樓巍然矗立，來自地下675米深處的銅鉛鋅礦石被源源不斷地提升到地面；布局有序的廠區(qū)清潔整齊，灑水車、清潔車來回穿梭，“安全為天”、“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巨幅標語高懸；第一選礦廠房里，18臺浮選機運行正酣，每天精選3000噸的礦石量；精礦庫里，鏟車鏟起銅精礦粉，裝到卡車內，這些礦粉將被運到南昌碼頭，送到各地冶煉廠“點石成金”。

2002年，高明清偶然得知了宜豐縣新莊礦的資源線索。該礦自上世紀50年代開始勘探，歷時30余年，至1983年提交詳查地質報告，探明資源儲量4000多萬噸（礦石量），富含銅、鉛、鋅、鐵、硫及金銀貴金屬，儲量和品位都很誘人。江銅集團、株冶集團、水口山集團等大型企業(yè)都曾來新莊礦考察，但都望而卻步，原因何在？這里的地質水文條件相當復雜，成為開發(fā)礦業(yè)的攔路虎。

盡管過去了十五年，但是第一次邁進宜豐新莊礦的那一天，高明清依舊記憶猶新，那一天是2002年9月20日。

再難也要前進下去，閩商骨子里不服輸?shù)木裨谶@時顯露出來。從2003年到2006年的四年里，井下每掘進一米，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萬國礦業(yè)會同國內的水文地質專家，投入巨資，分別采取了注漿堵水、地表補封孔、預留防水礦柱等措施，建立井下排水系統(tǒng)、井下超前探放水、構筑防水閘門等一道道安全保障網。宜豐萬國礦業(yè)副總經理劉志純介紹說：“我們先后投入了十幾億元，歷經數(shù)年，終于取得了重大的進展，通過應用各種先進技術，解決了水患問題。《宜豐新莊銅鉛鋅礦復雜難采大水礦床安全開采綜合技術研究》獲得了2011年有色金屬工業(yè)科技成果獎。”

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國內很多礦業(yè)企業(yè)因市場大幅跳水緣故，紛紛停產，而宜豐萬國礦業(yè)不但堅持生產，反而加大了安全環(huán)保和科技投入。正是因為有了逆飛起舞的膽略和勇氣，今天的宜豐新莊礦在安全、環(huán)保、生產、技術、團隊、管理各方面都走向了正規(guī)化、現(xiàn)代化、制度化。記者得到的數(shù)據(jù)顯示，2016年該礦開采礦石量超過60萬噸，預計2017年全年將超過70萬噸，2020年將突破百萬噸規(guī)模，一座年輕的資源礦山正御風起飛，成為中國有色金屬行業(yè)的一匹“黑馬”。

在高明清眼中，宜豐新莊礦正進入青春期。他說：“從2002年到2017年的十五年，是建設成長期；從現(xiàn)在開始的十五年是青春期，之后十五年是壯年期，再往后是回收期?，F(xiàn)在看來，宜豐新莊礦至少還有四十多年的開采期?！?/p>

在國內的資源布局中，萬國礦業(yè)除了宜豐新莊礦之外，在福建南平和西藏昌都均有自己的探礦采礦基地，形成了資源互補、齊頭并進的良好發(fā)展格局。

2017年9月13日，參加中國有色金屬礦業(yè)高層論壇的嘉賓參觀宜豐萬國礦業(yè)

中國有色金屬礦業(yè)高層論壇嘉賓合影

“甘當鋪路石”的境界

猶如鋪路石一般默默無聞，于無聲處甘心奉獻，這就是高明清秉持的“鋪路石精神”，也是萬國礦業(yè)堅守初心的精神底色。萬國礦業(yè)取得的每一項成績，不如說是價值觀的勝利和境界的引領。

如果沒有甘當鋪路石的犧牲奉獻，如果沒有咬牙堅持、耐住寂寞，如果沒有不計回報的投入，宜豐新莊礦地下寶貴的礦藏就難見天日?；叵肫痖_發(fā)過程中遇到的各種艱難險阻，高明清一語中的：“我們就是以鋪路精神去探索資源，甘愿為行業(yè)、為社會鋪就一條康莊大道?！彼牡刭|的自然挑戰(zhàn)，金融危機的“嚴寒”相逼，當其他高管和合伙人都未免動搖之時，高明清以星火燎原之大勇氣堅守堅持。人們只看到成功之花的嬌艷，但其經歷的冰霜雪雨，一定令人唏噓感慨。

不求一時的成功，但求開辟一條路徑。在艱難中逆水行舟，憑得是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強大的經濟實力。在江西省各級地方政府和省地質勘查局的無私支持下，在良好的政策配套下，宜豐萬國礦業(yè)以鋪路石精神為指引，終于挺過了嚴冬，迎來了春暖花開，在2016年實現(xiàn)盈利。

走進宜豐萬國礦業(yè)的辦公樓，有一副對聯(lián)懸在大廳內，上聯(lián)：金銀銅鐵鉛鋅錳鑄九鼎，下聯(lián)：水源澤流江河海潤萬國。高明清說，橫批留給大家去填。在高明清看來，從事資源開采事業(yè)，既要有鑄成九鼎之俠骨，又要有潤澤萬物之柔腸。

2017年9月13日，由中國有色金屬工業(yè)協(xié)會主辦的中國有色金屬礦業(yè)高層論壇在宜春召開。高明清作為會議協(xié)辦方負責人，在致辭時又重申了他的理念：“能夠將經歷億萬年形成的寶藏資源開發(fā)出來，造福社會、造福人類，是一件多么偉大的事業(yè)！”中國有色金屬工業(yè)協(xié)會黨委副書記范順科來宜豐新莊礦參觀時，對高明清如是評價：“老高，我沒想到你真能把這個礦做成，而且管理得如此有序?！?/p>

駛向海上絲綢之路

高明清是泉州人，萬國礦業(yè)的基業(yè)也起始于泉州。而泉州，則是海上絲綢之路的始發(fā)地。十三世紀時，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在《馬可?波羅游記》一書中，贊嘆過泉州港口的繁華。在這種歷史傳承的推動下，泉州走在了“一帶一路”的最前頭，閩商高明清，也成為海上絲綢之路的傳播者和實踐者。

萬國礦業(yè)以一往無前、甘于打拼的鋪路精神，開啟了通往世界的大門。在“走出去”過程中，這種鋪路精神還在不斷延伸和豐富。2008年，在做好國內大本營的同時，高明清致力于謀劃香港上市事項，揮鞭指向國際資本市場。經過四年努力，2012年，以宜豐新莊礦為主體的萬國國際礦業(yè)在香港成功上市。

以高明清為代表的新時期“闖南洋”的閩商，再次澎湃了“愛拼才會贏”的激情，讓引以為豪的閩商文化在澳大利亞這片熱土上彰顯了全新的內涵。國內很少有人像高明清一樣，開著越野車帶著團隊、拉著帳篷在澳大利亞廣袤的土地上勘查資源。歷經八年，高明清踏遍青山，足跡遍及澳洲的每一塊土地?，F(xiàn)在，萬國礦業(yè)已與澳方達成配套巖井探礦協(xié)議，等時機成熟后，再做進一步的投資和并購。

2016年11月18日，高明清當選為澳大利亞福建工商聯(lián)合總會新一任會長，他在就職典禮上致辭時說：“‘一帶一路’戰(zhàn)略徐徐展開了宏大藍圖，在開放聚合的時代浪潮下，我們要進一步加強商會的凝聚力和號召力，與當?shù)厣鐖F進行更廣泛的交融交互，從資源共享走向發(fā)展升級，共同探索適應未來的工商業(yè)新模式?！?/p>

在南太平洋的所羅門群島，萬國礦業(yè)以55%的控股權獲得了一座金礦，保有儲量320萬盎司黃金。目前，萬國礦業(yè)正在組織中外團隊進駐，力爭三年以后打造一座世界級的中大型的金礦。高明清信心滿滿地說：“所羅門群島的投入產出值是宜豐新莊礦的數(shù)倍，將來也是萬國國際礦業(yè)集團創(chuàng)效的王牌，三年以后，我們要把萬國國際礦業(yè)集團打造成世界級礦業(yè)集團公司，所以說，這三年對于我們來說至關重要?！?/p>

被夢想叫醒

清晨，秋雨如酥，三三兩兩的村民在田間勞作，宜豐小城又迎來了最美的季節(jié)。走在宜豐萬國礦業(yè)的采礦區(qū)，撲鼻而來的是草木的清香；生活區(qū)內，綠樹如茵，環(huán)境整潔。

早在2006年，高明清在宜豐萬國礦業(yè)就提出了“打造綠色礦山、守住綠水青山”的超前理念。經過數(shù)年努力，目前宜豐新莊礦尾礦無堆存，運至周邊建材企業(yè)回收利用；生產廢水全部循環(huán)利用零排放；全礦區(qū)實現(xiàn)綠色全覆蓋。宜豐新莊礦在綠色礦山創(chuàng)建之路上步履正堅，成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生動實踐。

高明清每月都要來宜豐一次，每次停上三五天，他的任務是推動生產計劃和綠色發(fā)展規(guī)劃的落地實施。他經常告誡團隊，萬國礦業(yè)必須樹立“在保護中開發(fā)，在開發(fā)中保護”的理念，否則，留給社會的將是后患無窮。

工作間隙，高明清喜歡看著辦公室的地圖展開浮想。在人人擁有夢想的時代，高明清也有著“萬國礦業(yè)夢”——做大做強資源，實現(xiàn)“四個一流”，即一流的設施設備、一流的工藝流程、一流的嚴格管理、一流的經濟效益，這“四個一流”的目標，匯聚成萬國礦業(yè)打造世界級礦業(yè)公司的強大自信。

高明清當年在泉州工作期間，曾在《福建日報》上登過一篇短文——《永遠在百米起跑線上》，這篇文章指出，人要把精力、爆發(fā)力和體力都積攢好，隨時準備沖刺，才能跑在前面?！拔覀儾还苁聵I(yè)多么成功，始終都要歸零，都要回到百米起跑線上。我十六歲當兵，十八歲當軍官，后來轉業(yè)地方，歸零；商業(yè)系統(tǒng)工作，后來辭職，又歸零；從事有色金屬貿易，轉為采礦，還是歸零。人生時不我待，永遠在路上。”

開發(fā)宜豐新莊礦期間，工人們挖掘出很多青磚，當?shù)乩先酥v，此地是當年一座老廟的遺址。2007年，為了保護當?shù)氐臍v史遺跡，萬國礦業(yè)在原址上修建了一座恩公廟，用以傳承和保護歷史遺跡。其實，在高明清心中，真正的恩公，是這個社會、這個時代以及支持幫助過萬國礦業(yè)的所有人。

泰戈爾有一句詩：“小草雖小，卻擁有足下的土地。”在中國有色金屬行業(yè)里，萬國礦業(yè)目前規(guī)模雖然較小，但是他們有做大做強的目標，有甘當鋪路石的精神，有重歸百米起跑線的心態(tài)，這種寶貴的精神財富，值得全行業(yè)、全社會借鑒參考。

晚飯后，高明清來到食堂里的職工卡拉OK廳，那晚，他唱了三首歌，第一首是閩南歌曲《愛拼才會贏》，這是身為閩南人才會有的切身之感；第二首是《敢問路在何方》，這是萬國礦業(yè)人甘為鋪路石的生動寫照；第三首是《流浪歌》，回想少小離家，大半輩子風雨多經，想念家鄉(xiāng)早已作古的父母，情到深處，高明清禁不住潸然淚下。

獻身有色跨長空，烈日冰霜伴夏冬。老驥馱石無聲去，只為鋪就大道通。這首小詩，或許是對高明清這些年最好的總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