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定河與陜北明長城交匯區(qū)域邊塞民俗文化中疊音詞使用述略

杜欣雨

摘要：語言是民族的靈魂。無定河、蘆河與陜北明長城交匯區(qū)域是聯(lián)系蒙、晉、寧、甘、陜五省通衢之地，又是漢、滿、蒙、回匯聚之所，資源豐富，交通便捷，突顯地域價值優(yōu)勢；亦是歷史上游牧民族與漢民族文化上的沖突、融合地帶，邊塞文化風格鮮明。本文以其地疊音詞使用為出發(fā)點，進行了多方位的考察與整理、研究，并試從歷史沿革、文化傳承、地域民俗、心理及宗教信仰等多角度就其使用情況，特色與存在價值進行陳述，指明該項研究對于陜北民俗的發(fā)揚廣大有著重要的時代價值與現(xiàn)實意義。

關(guān)鍵詞：無定河及蘆河與長城文化區(qū)；疊音詞示例；區(qū)域語言文化特征；價值與意義

無定河，黃河一級支流，發(fā)源于榆林市定邊縣白于山北麓，是陜西榆林地區(qū)內(nèi)最大的河流，全長491公里，流域面積30260平方千米。陜北境內(nèi)流經(jīng)定邊、靖邊、橫山，納蘆河、榆溪河后由西北向東南，經(jīng)榆陽、米脂和綏德等區(qū)縣，匯大理河、淮寧河等支流，在清澗縣河口注入黃河。從發(fā)源地定邊始，多次和陜北明長城（歷史上多個朝代在陜北修筑長城，明長城僅為其一）相鄰、平行、交錯，和長城一樣，成為中國邊塞文化的標志性地理環(huán)境構(gòu)建者，該區(qū)域也因具備鮮明的地域文化特色而備受關(guān)注。域內(nèi)的蘆河是黃河的支系支流，流域呈狹長狀西東走向，亦與陜北秦、明長城部分重疊或大致平行，或與無定河形成“兩河夾一墻”（明長城在當?shù)睾筒糠治墨I稱邊墻，筆者注）的自然人文景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作陜北邊塞文化代表之縮影，是歷代北方少數(shù)民族與中原地區(qū)交流的核心區(qū)域之一。筆者出生于無定河與蘆河流域中心地帶，耳濡目染，因受到該地特色文化的熏陶而心存欣慰。在日常生活的積累中，就這一區(qū)域的疊音詞的使用，筆者認為對其進行有效的梳理和分析，對于陜北邊塞文化、陜北民俗的研究，發(fā)揚和廣大與有著重要的發(fā)掘價值與現(xiàn)實意義。

無定河、蘆河是邊塞河，也是文化河。有晚期智人的門齒、頭骨化石被先后發(fā)現(xiàn)。新石器時代尤其是龍山文化遺址遍布其地。三代時方國林立，及戰(zhàn)國秦漢、李唐漸成中華文化的重要一角。宋始起，與西夏多年為邊，朱明以來，修大邊二邊（長城），作為九邊重鎮(zhèn)之核心，期間民族分合融溶，而成邊塞文化形成的中心地域。兩河因其地位于黃土高原與鄂爾多斯高原的交匯處，歷史上屬邊塞要地，地理位置特殊。該地民風淳樸，厚重、尚武、強悍。民俗中多有北方少數(shù)民族與中原文化交匯之地的邊塞文化特征。從地理角度看，基本上位處陜北長城文化的重疊區(qū)域而又集中成片，民俗特征表現(xiàn)差異性小，可作為研究一個區(qū)域文化的完整標本。

語言是一個民族的名片，方言則是一地文化集中體現(xiàn)與傳承濃縮之縮影。疊音詞在這一區(qū)域，占據(jù)方言的重要組成部分并獨具特色。疊音詞既有聽覺上的美感，表達上的美學價值，又能將一定的情感表達生活化，節(jié)奏鮮明，形式整齊。在這一地域的語言發(fā)展中，千百年來不僅沒有被湮沒，而是在時代的發(fā)展中更加鮮明璀璨，且又賦于一種新的時代精神與特色。以下將從歷史沿革、文化傳承、地域民俗、心理及宗教信仰等多角度介紹其應(yīng)用情況，分析其語言特色與存在價值。

一、方言中使用的疊音詞

（一）地形、氣候、名稱、稱謂與衣食住行中使用的疊音詞

因受黃土高原、毛烏素沙漠特殊地貌的影響，無定河、蘆河流域中的疊音詞在地形氣候描述中使用常見且頗具特色。如“崖（音nai，平聲）洼洼、圪嶗嶗（避風且隱蔽處）、石峁峁、沙梁梁、陽灣灣、土缽缽、溝掌掌、水泊泊”等。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在如此的稱謂之下，親切感油然而生，生活氣息撲面而來。人們對嚴酷的環(huán)境不絕望妥協(xié)，而是賦予一種陽光向上的生活情趣。氣候描述中經(jīng)常用到的形容詞如描述天氣晴朗的“紅格當當”，天空晴藍的“藍格錚錚”，天氣有霧或冬日晴暖的有“霧格沉沉”等。名稱是生活語言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常見的有“淚人人、人影影、柳梢梢、石蛋蛋、蛋殼殼、酒盅盅、門環(huán)環(huán)、紅繩繩、嘴唇唇、樹栽栽（樹苗）、莊稼苗苗、雞娃娃（剛孵出的小雞）、羊羔羔、馬蹄蹄、毛驢驢、驢條條（小驢）、蕎面桿桿，玉米棒棒、桑葉葉、谷穗穗、欄羊鏟鏟（放羊時的工具）”等形式。人物關(guān)系上，稱父輩年齡最長者為“大大”（音da，輕聲），依次有“二大，三大”等排行稱謂，前面有序數(shù)以示有別。稱母親的姊妹們?yōu)椤耙桃獭?，方法同前。稱小男孩為“小小”，小女孩為“女女”。衣食住行中的疊音詞使用也有很多飲食名稱是當?shù)厮赜械模哼^去蕎麥、高粱、小麥、玉米等就成為這一帶人的主食，且生活艱難，如民謠中有“豌豆豆開花麥穗穗長，媽媽賣女子沒商量”等句。在舊時陷入饑荒的日子里，“苦菜”這種野菜成為人們渡過饑荒的食物，如“白格生生的臉臉太陽曬，巧格靈靈的手手掏苦菜”的寫實性場景描寫等等。具體使用上異常豐富，如“羊皮褂褂（馬褂）、豆瓣瓣、面糊糊、白面饃饃，土窯窯，窗臺臺……”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現(xiàn)在又注入了新鮮血液：“紅票票、面殼殼（小型面包車）、自行車車，小車車（小轎車）……”這些都從側(cè)面反映了舊時與當代該區(qū)域人們的飲食起居與日常生活變化。

無定河、蘆河流域中其地形地貌大多是高山與沙丘相間地帶，山大溝深，沙丘縱橫，以至于舊時人們活動半徑極小且封閉。但可看出，該區(qū)域方言的名稱類的獨特之處一是創(chuàng)造了非常有生活氣息的、具有地域文化特征的詞語，甚至有一些詞語中保留了古音、古詞，顯示出了一種厚重的文化韻味和人文情懷，人們在嚴酷的自然環(huán)境中的樂觀、豁達、陽光、和善的生活態(tài)度與處世哲學。極具韻律感的語言反映出環(huán)境、習俗、觀念與價值觀，又展示了陜北人的豪爽而不失細膩的情感氣質(zhì)。

（二）描述模擬類中使用的疊音詞

整體而言，以一種用相同或相近的音節(jié)來表達的語言，使人有一種如臨其境的現(xiàn)場感。有一種強烈的美學效果。在這一區(qū)域，這種表達利用兩種方法來實現(xiàn)：一是對動作、形狀的臨摹，就是把人物的行為和事物的具體形態(tài)形象地描繪出來，呈現(xiàn)在人們面前，給人以直觀的形象，如“平格展展、脆格錚錚、毛格閃閃、水格靈靈、毛格茸茸、熱格騰騰”。二是對顏色的描述，就是把事物的顏色描繪出來，給人直觀的視覺色彩感受，體驗語境所表現(xiàn)的圖畫美，形象感，如“白格生生、藍格英英、紅格丹丹、黃格亮亮、黑格黝黝”等。該類詞詞匯量最大也是最能表達情感，最具特色的一類。

1.動作、形態(tài)與方位類中描述使用的疊音詞

一種動作與形態(tài)，以不同的角度，觀看起來便有不同的效果。一種描述，用不同的語言，更有千差萬別的感受。無定河、蘆河流域描述類疊音詞匯極其豐富。常用的描述動作神態(tài)的如“轉(zhuǎn)轉(zhuǎn)彎彎（行動不積極、動作慢、說話委婉），站站再（休息，停止前進，暫停某事），架架樓（讓小孩騎在脖子上），溜灣灣（閑散，態(tài)度不積極），格沖沖（說話沖，脾氣大，或風大），圪滟滟（液體滿溢，個性張楊），圪腆腆（情緒好，高興，常伴隨有走路的動作一起描述）”等。描述語言聲音的有“讓讓搭搭（無誠意，假客氣），起起楚楚（動作不大方，背后挑唆），愣愣喊喊（教訓人，說話聲音大且態(tài)度不好），嘶哩哩嘶喇喇（聲音不大但讓人煩躁），忽啦啦（快或擬聲詞）”及“悄悄間（保持安靜或不要說話、告誡）”等。描述方位形狀程度的詞有“后罷罷（位置靠后或最后面），長綹綹（細而長），細腰腰（體形修長好看）”。描述味道感受一類的有“甜酸酸（甜且略酸），咸（音han，平聲）漣漣（鹽分多，過咸），素素間（不腥，清爽）”等。

2.色彩、程度類描述中使用的疊音詞

色彩和程度類的疊音詞最能表達圖畫美與臨場感，無定河、蘆河流域中，描述光線明暗類的如“黑洞洞，黑楚楚、黑洽洽”等均有光線很暗，后兩者尚有形容一個人膚色較深的意思?！鞍赘袼⑺ⅲü饩€強、亮），白生生（物品、膚色白晰，好看）。紅格當當（陽光明亮），綠格錚錚（色彩翠綠），花花間（五彩斑斕），灰格楚楚（天氣間有沙塵，顏色不亮），嫩不閃閃（新鮮、鮮活），水害害（水分多，浸、漫），清清利利（清爽，做事干練）”等。往往有這樣一種用法，將自然屬性的顏色描述，直接用來形容于人，如用色彩中的“灰”來說一個人智商不高，智力有缺陷：“灰灰間，灰著了”，“ 灰性性（愛溺稱謂，有時指智商不高）”，遇到不開心的事則有“看那腦袋都黑楚楚間（灰遢遢間），肯定攤上事了……”某個人活的很不錯，在單位“紅格當當間”。無定河、蘆河沿岸，這類詞使用極多，老少皆宜，屬于生活類高頻詞。

3.數(shù)量詞類

表示多少的如零毛毛（一元以下小錢，零錢），一丁?。〝?shù)量少，?。?，單瓣瓣（孤獨，少伴）等。

4.輔助語氣用詞

常用的有“來來”，表示動作之完成或過去時態(tài)，如“我趕集個來來”（表示趕集已回來了）?！耙还ㄒ鬶a，去聲，表示時間短：出去走一哈哈）”等。

二、方志文學中的疊音詞

（一）在當?shù)胤街竞透黝惞偶?，有不少關(guān)于疊音詞的記錄。例如橫山縣志（《陜西懷遠縣志》，舊時橫山縣名懷遠，后改）中《方言字義》中有“悄悄間、這搭搭”等記錄，《陜西延綏鎮(zhèn)志﹒天文志·歲時》中所記民俗中有“火塔塔、磨磨（饃饃）”之記錄。

（二）文學中的疊音詞。

《平凡的世界》是反映陜北生活的一部百科全書，位于無定河、蘆河兩岸邊的橫山區(qū)，也成為同名影視劇拍攝時重要的外景地之一，作為這篇巨著中的主體性語言——當?shù)胤窖?，疊音詞在其中有大量的體現(xiàn)。它的運用有助于增強語言的韻律美，體現(xiàn)了生活化的小說情節(jié)?！镀椒驳氖澜纭愤@類詞很多。有這樣的一個場景：當初孫家大女兒蘭花不聽勸阻，一意嫁給了村里好吃懶做的二流子王滿銀，及至王滿銀販賣老鼠藥被抓去勞動改造完后一家人團聚，王滿銀放聲大唱：“青線線（那個）藍線線，藍格瑩瑩的彩，生下一個蘭花花，實實的愛死個人……”表達出了一種興奮、解脫之情，之后又用了一個重疊式的副詞“實實” 強化，大災(zāi)大難之后，歡快之情躍然紙上，將王滿銀喜悅歡快的心情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镀椒驳氖澜纭分懈呙芏仁褂玫胤椒窖灾械寞B音詞，可見疊音詞在這一地語言中的“平凡”而又普通、常見。另如賀敬之《回延安》，李季《王貴與李香香》等亦大量使用，不一一贅述。

三、宗教信仰、廟會祭祀及婚喪嫁娶活動中的疊音詞

（一）靖邊、橫山祈雨調(diào)中的疊音詞

無定河、蘆河兩岸，過去每逢天旱無雨時，常常會舉行祈雨儀式：廟前，山頂上，一群赤裸著身體僅以柳枝遮羞的成年男人，抬著“樓樓”（四個人抬一頂小轎子或一供桌，上有神仙的牌位，一位“會長”伺候回復，神仙“指揮”四人也稱“馬僮”以動作配合進行應(yīng)答，這在陜北的宗教活動、廟會祭祀場合中非常普及而常見），向上蒼神仙以哭訴的方式進行祈禱，祈求上天降雨于大地，蒼山之中，或跪或跑，有時一天內(nèi)奔走幾十里，紙塵撲面，黃土飛揚，祈雨調(diào)如泣如訴，場面相當震撼，令人嘆為觀止：

曬壞了，曬壞了，

洋芋蔓蔓曬的不會結(jié)蛋蛋。

攔羊娃娃曬的上不了山。

龍王老家喲，救萬民?。ň高叄?/p>

天旱了，火著（音zhuo，平聲）了，

莊稼苗苗旱死了。

老天爺爺不要子民了？

老天爺爺喲，救萬民?。M山）

（二）信仰與婚喪嫁娶活動中的疊音詞

在定、靖、橫的無定河、蘆河流域與陜北長城西線一帶，人們的信仰模糊而且折衷、中庸，人們不太考究自己所虔誠跪拜的神靈名號、名份，一概用疊音詞稱為“敬神神”，整個活動中所有的訴求都在于拜求過程而不注重神靈的“職責”，所以求雨不一定找龍王爺，亦或城隍、關(guān)帝，狐仙一樣可求。每到傳統(tǒng)或固定時間，往往有一種神仙“附身”而借之于人口以說、唱形式進行祛病、喻世活動，這些說唱形式中就有大量生活中用到的疊音表達。另外，在婚喪嫁娶活動中，也常有一種求喜慶，說吉言的儀式，大量使用疊音語句，或活躍喜慶氣氛，或于悲痛中求諸吉祥，客觀上營建了一種和諧祥和的文化氛圍與社會環(huán)境。

四、民歌、說唱中的疊音詞

（一）三邊民歌、酒曲、山曲中的疊音詞。

三邊（陜北的定邊、安邊、靖邊）和橫山人愛唱歌，在勞動之余，酒桌之上，都無處不在。陜北高原是一塊貧脊的土地，也是一塊創(chuàng)造燦爛文明的寶地。質(zhì)樸的民眾沒有因自然條件的低劣而消沉，而是用勤勞的雙手在這塊土地上不斷地開拓、耕耘、創(chuàng)作，世代繁衍生息。他們不僅創(chuàng)造了賴以生存的物質(zhì)財富，同時，也創(chuàng)造了璀璨豐腴的精神文化。

疊音詞使用在民歌中，其獨具特色的旋律，加上方言的發(fā)音，一種特有的文化形式，成為陜北的一張名片。當?shù)厝嗽诿窀柚邢矚g把名詞、動詞、形容詞、量詞等重疊使用。天籟之音，從天而來：

……

一對對鴨子一對對鵝，

一對對毛眼眼照哥哥。

……

雞蛋殼殼點燈半炕炕明，

燒酒盅盅量米我不嫌哥哥你窮（《三十里明沙四十里水》靖邊）

……

紅格丹丹太陽藍格錚錚的天，

陽崖崖打棗棗就為了幾個錢。（《愛得年輕人受不了》橫山）

這樣，多次重疊，多次回音集視覺、聽覺、美感于一起，有一種扣人心弦的藝術(shù)魅力，使它具有了語言美、形象美、音樂美等特色的民間文化。它是新鮮活潑的，具有民族氣質(zhì)的，它也是喜聞樂道的，帶有濃郁地方特色的文化形式。陜北的地形和地貌在陜北人民的心中形成了循環(huán)往復的心理印象，反饋在語言中，疊音的使用使感情的表達更深入。這樣身處蒼茫的陜北高原，和著沙塵，一聲聲吼起，蘊藏著多少世人難以理解的當?shù)厝嗣駥ν恋氐臐夂竦那楦?，對生活的美好向往，對情愛的熱烈追求，對未來的希望期待。當?shù)孛窀枵怯秘S富多彩的疊音詞和獨具特色的民俗風情吸引著一代代熱愛生活的人們，她像是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正在款款而來，他亦像是一位冒騰騰的后生，充滿活力與時代精神，其必將走向全國，走向世界。

（二）橫山說書，橫山老秧歌中的疊音詞

橫山說書是陜北說書的淵源。生于橫山的一代橫山說唱大師韓起祥、張俊功可為代表，韓起祥在延安時代就將橫山說書融于紅色革命之中，張俊功說書的代表作《請神》、《快嘴》中，把疊音詞藝術(shù)化地發(fā)揮到了極致。橫山老秧歌亦是陜北秧歌的始祖，其中傘頭、水船調(diào)中的唱詞，均有大量的疊音詞存在。

陜北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歷史上長期的地表變化及歷代的濫墾濫伐，致使其地溝壑縱橫，加之氣候亢旱無雨，造成植被稀少，自然環(huán)境惡化之結(jié)果。但生活在這一地區(qū)的人們，以一種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積極向上的價值觀，長期凝聚而成一地獨具特色的民俗文化，如今地域文化借助偉大的時代而光彩奪目。方言是民俗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活著的文化載體，疊音詞又使陜北方言熠熠生輝。如何研究，整理、保存，是當前我們重要的時代課題，它的推廣、發(fā)揚光大必將會把陜北文化展示給全國、全世界，產(chǎn)生不可估量的文化、經(jīng)濟價值而意義深遠。

參考文獻：

[1]周振鶴，游汝杰，方言與中國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2]李建廷，疊音詞研究綜述[J].湖北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3）.

[3]中國民間歌曲集全國編輯委員會編，中國民間歌曲集·陜西卷[M].北京：中國ISBN中心，1994.

[4]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影印藏書，《陜西延綏鎮(zhèn)志》，《陜西懷遠縣志》，《陜西靖邊縣志》.

[5]王莉薩.從陜北民歌的疊音詞看陜北的民俗文化[J].北方文學，2002（5）.

（作者單位：陜西省榆林市橫山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