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將軍』許世友

◎文/ 金治

『酒神將軍』許世友

◎文/ 金治

許世友終年80 歲，隨葬的幾件寶中，第一件是一瓶茅臺酒和一只白玻璃小酒杯。 許世友一生嗜酒，隨葬品中首推此物。

英雄海量出了名

許世友英雄海量，嗜酒如命。他的理論是：“酒形似水性似火，實屬陰陽之陽，乾坤之乾，剛?cè)嶂畡?。長期以來，飲酒者女人為少，男人居多。陽加陽，剛加剛，所以能飲者，都是十分剛強、十分性烈的人。”

許世友說“多喝有害，少喝有利”。他的“多”和“少”有沒有標準？有。他說：“我只有喝多過，沒有喝醉過?！庇腥俗鬟^測算，許世友一生喝的酒，如果用解放牌卡車裝載，起碼要拖上三四車。所以人們稱他為“酒神將軍”。

許世友的海量，不光在南京部隊出名，在全軍也是掛上號的；不光解放后出名，紅軍時期就已經(jīng)名冠全軍了。紅軍時期，團以上首長都有挑夫。其他首長的挑夫一般都是一頭挑行李一頭挑書報。許世友的挑夫，擔子兩頭挑的常常都是酒。他身邊還有一個姓宋的通信員，專門為他背酒。據(jù)說，許世友喝酒是經(jīng)過“特批”的，可以公開喝。其他人則不行，只能偷偷地喝。有人不服氣找到紅四方面軍總部領(lǐng)導，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竟不約而同地回答說：“你有許世友那樣的海量？”

抗日戰(zhàn)爭時期，許世友在膠東，反投降，反“掃蕩”，戰(zhàn)爭非常頻繁，從機關(guān)到部隊，一律輕裝簡從。但許司令的通信員身上背的酒壺，誰也不敢精簡，里面全是酒，以保證許世友想喝就能喝到。

紅軍后期和解放戰(zhàn)爭初期，許世友在紅四方面軍任軍長、膠東軍區(qū)和華野九縱任司令員。打了勝仗，他常常要擺酒慶功，一桌人坐下來，首先每人面前要倒?jié)M一碗酒。許世友二話不說，端起來先干為敬。照他的規(guī)矩，每人空腹先喝完面前的酒，誰喝不干凈不準吃菜。接下來各人隨意，一碗一碗地相互“干碗”。在當時軍旅生涯中，喝酒不失為一種樂趣。誰也不會勸少喝，誰也說不準下次聚會時，會“消逝”掉哪一位酒友。部下敬領(lǐng)導，許世友從不推辭，你來我往，一頓飯他能喝七八碗，依舊是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許世友嗜酒，但決不無節(jié)制地濫喝。早在紅軍時期，他就給自己立下“三不喝”的規(guī)定：戰(zhàn)前布陣不喝，戰(zhàn)斗進行中不喝，打敗仗不喝。

喝酒的感情色彩

許世友喝酒往往帶有強烈的感情色彩。主要表現(xiàn)在這樣幾個方面：

有客來不亦樂乎，無酒不成席。許世友的老戰(zhàn)友、老同事很多，他生性好客，只要有人來看望他，他都熱情款待，而且無酒不成席?！霸S司令請我喝茅臺”，幾乎成了許世友宴請的代名詞。有一個叫潘召的攝影記者，從膠東一直跟許世友到南京。在南京20多年里，他年年都要去看望許世友一兩次，每次都喝得沉入醉鄉(xiāng)，許世友派車把他送回家。一次筆者問潘召：“你既然酒量不大，何必要喝那么多？”他說：“第一是許司令盛情難卻；第二是許司令勸酒有方。雖然是年年如此勸，次次如此勸，老一套，但你情不自禁就得喝?！蔽艺f：“他是如何勸酒，竟有這樣大力量？”潘召說：“其實就三句。第一句是‘你怕老婆’。你要解釋說身體不好，醫(yī)生不讓喝。他馬上說第二句：‘你怕死。’怕老婆不光榮，怕死更不光彩，不喝也得喝。一旦你喝了第一杯，他就會說出第三句勸酒令：‘你明明會喝，弄虛作假，罰酒3杯！連喝帶罰，連罰帶喝，你還有不醉的？”

打了勝仗，喝慶功酒。中越邊境自衛(wèi)反擊作戰(zhàn)，是許世友軍事生涯中最后一戰(zhàn)。部隊凱旋南寧時，廣州軍區(qū)前線指揮所隆重召開了自衛(wèi)還擊保衛(wèi)邊疆作戰(zhàn)慶功宴會。許世友是來一杯喝一杯，杯杯滴酒不留。那天，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大家已記不清了，只記得許世友越喝越高興，越喝精神越足，越喝越能喝，沒有一點醉意和失態(tài)，不少人在暗暗地說：“許司令真酒神也！”

人際關(guān)系出了問題，以酒疏通，以酒融洽感情。濟南戰(zhàn)役發(fā)起前，中央軍委任命許世友為攻城兵團司令員，并調(diào)王建安為副司令員。許世友與王建安，在紅軍時期情同手足，生死與共。在“抗大出走事件”中，由于王建安的“舉報”，許世友等人受了處分。許世友為此同王建安翻了臉，拍過桌子罵過娘。許世友為了使毛澤東對他們之間協(xié)力指揮攻城放心，主動擺酒為王建安接風。兩瓶高粱酒，開了瓶塞，一人面前擺一瓶。許世友舉瓶對王建安說：“自從延安分手，我倆這是第一次喝酒，酒到意到，過去的都過去了，誰也不再提。我先干了！”說罷，便仰脖把一瓶酒全部喝了下去。王建安被他的真誠和豪爽所感動，也一口氣把瓶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有人聽說這事后，起了個名字，叫做“許世友瓶酒釋前嫌”。兩個人同心協(xié)力指揮作戰(zhàn)，原打算20天至60天打開濟南府，活捉王耀武，結(jié)果僅8天就完成了目標。

與酒結(jié)下不解之緣

1985年10月初，許世友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他得的是肝硬化轉(zhuǎn)肝癌。癌細胞對肌體的瘋狂吞噬，全身性的劇烈疼痛，日夜折磨著他。為了減輕他的痛苦，醫(yī)生給他用了加大幾倍用量的鎮(zhèn)靜劑或麻醉劑，也往往無法使他安靜下來。在萬般無奈之下，守候在他身邊的親屬，想到他常說的“酒香治百病”的話，于是違反治療嚴禁飲酒的規(guī)定，從家里拿來一瓶茅臺酒，用筷子蘸了蘸，朝他的口中滴進兩三滴，結(jié)果奇跡出現(xiàn)了，許世友立即安靜下來。幾滴茅臺酒，比什么止痛劑都管用。

許世友連續(xù)多日高燒不退，嘴唇腫脹、皸裂，上下唇不自主地顫動，皸裂處在加深、滲血。醫(yī)護人員給他搽注射用水，涂滋潤性的油膏，效果都不好。后來用浸過茅臺酒的棉球，在他的上下唇擦拭幾遍，昏睡中的許世友，不僅嘴唇濕潤了，而且上下唇本能地一閉一合，居然咂得“叭、叭、叭”地響。他身上出現(xiàn)過敏反應，長了—片片丘疹，瘙癢難忍。用抗過敏藥治療，怕引起不良反應；其他藥物用了，跟不用差不多。用手按摩、搔癢，由于他全身水腫，搔輕了，止不住癢；搔重了，不是皮膚潰破，就是皮下出現(xiàn)血斑。由于有前兩次用茅臺酒鎮(zhèn)痛、滋潤的經(jīng)驗，許世友的親屬和醫(yī)護人員采用最簡單的辦法：把打開的茅臺酒瓶靠近許世友的鼻孔，照樣能鎮(zhèn)痛、止癢。大家無不驚奇地說：“許司令員真和酒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許世友終年80歲。隨葬的幾件寶中，第一件是一瓶茅臺酒和一只白玻璃小酒杯。許世友一生嗜酒，隨葬品中首推此物。

摘編自《許世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