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城的保護心路

記者 丁云

一座古城的保護心路

記者 丁云

園林，蘇州人捧在手心的明珠

蘇州的古城保護，就由蘇州園林說起。

1949年5月市政府成立文教局，接管大公園及北局小公園。1951年11月，蘇南文物管理委員會接管拙政園，并即整修，由局長謝孝思主持，趙子康等一批工匠精心施工。1952年，蘇州市人民政府在文教局下設園林管理處。1953年6月成立蘇州市園林修整委員會。1954年1月蘇州市園林管理處改為市政府直屬領導。

自50年代初起，一些私人宅園捐贈給國家或被收歸國有，由市政府出資，以重點整修和一般維護相結合的辦法，先后搶救修復拙政園、留園、獅子林、虎丘、西園、寒山寺、滄浪亭、怡園、網(wǎng)師園、天平山高義園等著名園林名勝。60年代上半葉又陸續(xù)修復耦園東部、余莊等一批古典園林。

今天，提及園林修繕，蘇州業(yè)內都會提及現(xiàn)代建筑學、建筑史學家劉敦楨教授和他編纂的《蘇州古典園林》。

1953年，南京工學院成立了中國建筑研究室，劉敦楨任主 任，帶領助手調查蘇州園林，跑遍大街 小巷，翻古書，做調查，畫測繪圖。 1956年在南京工學院科學報告會 上，劉敦楨做了一個報告《蘇州的園林》。

“當時蘇州市政府正在對園林進行建國后的第一次搶救性修復，負責人是謝孝思先生，他們邀請老師和陳從周先生擔任顧問?！眲⒍貥E的學生，曾任蘇州市園林局副總工程師，現(xiàn)任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亞太地區(qū)世界遺產(chǎn)培訓與研究中心（蘇州）顧問詹永偉說。

1959年詹永偉畢業(yè)后與另3名同學留在了研究室，輔助對各個園子的平面再作精確測繪?！拔覀冎饕獪y繪之前沒有測繪的單體，像建筑、小院子等。”

當時這樣分工：畫圖能力稍弱的人測繪，兩個人拿著經(jīng)緯儀和水平儀測繪出來一個鉛筆草圖，兩個人專門畫總平面圖，用鴨嘴筆徒手精加工。建筑的“準”自然不用說，主要的石頭、樹等定位都要準確?！皹洹币笠欢ㄒ嫸斓臉?，沒有樹葉時，高度、枝干的姿態(tài)等更清晰。當然，有常綠樹就沒有辦法了。

謝孝思

劉敦楨

詹永偉主要畫單體建筑?！短K州古典園林》中，拙政園的遠香堂、香洲等是他畫的。遠香堂上面的戧角最難畫，幾條弧線有時畫上三四遍都完成不了。香洲是亭、軒和樓三種形式的組合，這座被稱為蘇州園林里最美的建筑上的曲線疏密、遠近都要表現(xiàn)出來。在劉敦楨的指導下，他們測得了蘇州園林的第一手數(shù)據(jù)資料，并繪制和拍攝了大量圖片。

1965年初，運動來襲?！短K州古典園林》一書雖然已經(jīng)完成，但出版被擱置。1968年5月，劉敦楨含冤而逝。書的文稿和圖片，被學校建筑系的另一位老師張鏞森藏在了雜物間里。張鏞森也是蘇州人。

1972年7月，由于當時國家外事工作需要，蘇州市革委會明確凡列入各級文物保護單位的園林、古塔、古橋等古建筑和古文化遺址、古墓葬等都必須很好保護。古典園林的修繕和開放有所恢復。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全面撥亂反正，對園林風景名勝的修繕復又恢復。

1978年，為對外文化交 流，展示中

國古代文化面貌 的需要，傾注劉敦楨心血的《蘇州古典園林》正式出版。1981年12月到1982年3月，就以這本《蘇州古典園林》調查的181處園林和庭院為基礎，全市范圍內開展調查。經(jīng)“大躍進”和運動的波折，蘇州古典園林和庭院總數(shù)在80年代初比50年代前期減少2/3。

1993年，蘇州啟動“蘇州古典園林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工作。1997年4月1日，《蘇州園林保護和管理條例》正式施行，這是中國關于園林保護和管理方面的第一部地方性法規(guī)。

2005年成立蘇州市世界遺產(chǎn)古典園林保護監(jiān)管中心，蘇州市全面開展世界文化遺產(chǎn)古典園林監(jiān)測預警系統(tǒng)建設；劃定古典園林界址，限定絕對保護區(qū)和建設控制地帶。

古城，千鈞一發(fā)轉折時

說蘇州的古城保護，這條戰(zhàn)線上經(jīng)歷過歲月的人均會提及中共七大代表、中顧委委員吳亮平和1981年。原蘇州市文物局文物處處長王仁宇認為，真正的蘇州古城保護從1981年起。蘇州市政協(xié)學習和文史委員會原主任沈偉東曾撰文詳細講述當年。

1981年秋，運動結束不久，上海同濟大學園林古建專家陳從周，全國政協(xié)常委許寶暌，著名作家鄧云鄉(xiāng)等人都曾來到蘇州，發(fā)出“救救蘇州”的呼聲。國務院環(huán)境保護領導小組辦公室也于1979年7月以《“蘇州天堂”的“災難”》為題，向國務院特急匯報材料。

1981年10月17日，吳亮平與江蘇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南京大學名譽校長匡亞明一起來到蘇州，經(jīng)與市委、市政府多次討論修改，一篇《古老美麗的蘇州園林名勝亟待搶救》送上海《文匯報》，《關于蘇州園林名勝遭受嚴重破壞情況和建議采取的若干緊急措施的報告》呈遞中央。報告分別呈送胡耀邦、鄧小平、陳云等中央領導，每份附上了他的親筆信，均得到批示。

此后不久，小平同志到蘇州調研，兩度對蘇州地委和蘇州市委重提要保護蘇州古城。國務院對蘇州市的總體規(guī)劃給予了特別關注，破例對這個地級市的規(guī)劃直接作了批復。經(jīng)國務院萬里、谷牧兩位副總理和國務院環(huán)境保護辦公室主任李夢白鄭重商議后確定，蘇州成為了全國唯一的一個全面保護古城風貌的歷史文化名城。

陳從周

吳亮平和匡亞明

中央領導批示后的1982年春節(jié)過后，由國家建委、經(jīng)委、計委、城建總局、旅游總局、文物局、財政部、國務院環(huán)境保護辦公室等部門組建的中央調查組抵達蘇州。同時抵達的還有江蘇省委成立的調查組，深入現(xiàn)場觀察踏勘并分專業(yè)召開了多種類型的座談會，了解摸清古城保護所存在的問題。中共江蘇省委隨后根據(jù)蘇州市實際困難專題向中央寫了報告。

1982年5月12日，國務院于批復了中共江蘇省委《關于保護蘇州古城風貌和今后建設方針的報告》，文件指出:資金問題主要是依靠蘇州自力更生解決，國家和省適當給予補助不足部分。解決了蘇州的燃眉之急，保護蘇州古城開始出現(xiàn)了轉機。

1982年6月7日，吳亮平隨考察團再度來到蘇州，除了吳亮平以外，考察團成員中還有錢偉長、沈其宸、單士元、鄭孝燮等，均對蘇州無不關心。

古塔，蘇州的精神之塔不能倒

不止蘇州園林。早在1936年，劉敦楨即對蘇州玄妙觀大殿、虎丘二山門、報恩寺塔和大殿、羅漢院雙塔、瑞光塔、文廟以及開元寺無梁殿，做了實地勘察。隨后勘察了拙政園、怡園、獅子林、環(huán)秀山莊、留園等古典園林，撰寫了《蘇州古建筑調查記》，這也是有關蘇州古建筑最早的一份系統(tǒng)勘察報告。

在建國初期大拆大建的背景下，蘇州古城的保護和更新主要集中在對單個文物古跡的保護和修復，對古城內具有重大歷史意義以及宗教文化意義的建筑例如忠王府、雙塔、報恩寺塔、玄妙觀三清殿等進行保護維修?！捌扑呐f”時，全市文物、古跡、寺廟、園林遭嚴重破壞，但一些文物建筑亦堅持保護修繕，如報恩寺塔、靈巖寺塔。

解放后，虎丘塔千瘡百孔，幾乎變成兩半。從東面往西面看，對面的光線從塔身中間透過?；⑶鹚坝惺^音殿遺址，臺階下來東面有塊外面方，中間圓的石頭，也有裂縫。當時傳說，如果陽光照到這里，虎丘塔就要倒了。

1953年春，蘇州虎丘云巖寺塔底層塔墩部分突然崩塌，出現(xiàn)了顯著傾斜，當時，劉敦楨還受聘為蘇州市政府顧問，實地調查勘察后寫出維修建議書。1955-1956年蘇州對虎丘塔做了不算很嚴格的修復，即像一個箍一樣箍住。“你現(xiàn)在還可以看到上面水泥，就是鋼條箍起來后填的。”原蘇州市文物局文物處處長王仁宇說。就是這次修復，發(fā)現(xiàn)了塔內的石函，建塔確切年代，銅佛、銅鏡、越窯青瓷蓮花碗等珍貴文物。詳細情況，八十多歲的王仁宇說不清楚。后一次修復，他很清楚。

蘇州的古建筑眾多，除地下文物，現(xiàn)在能找到的最老的，就是虎丘塔。蘇州城歷經(jīng)戰(zhàn)火，虎丘塔被燒7次，真是蘇州的歷史見證。五代之前有磚塔或木塔。五代時有了磚木結構的塔，虎丘塔有梯，可以實現(xiàn)登頂，木頭側檐才能外伸，造型漂亮。同時代的雷峰塔完全倒了，一千多歲的虎丘塔依然矗立，它在中國建筑史上有地位，同時展現(xiàn)蘇州美學的發(fā)展。這些，是中國古建筑學家，國家文物局古建筑專家組組長羅哲文告訴王仁宇的。他對蘇州也是極其關愛。

1965-1967年左右，虎丘塔又出問題，磚頭、瓦片往下掉。塔上有裂縫，可能垮塌，“這件事大了，我們處理不了，技術成分很高?！碧K州馬上向中央?yún)R報。當時的國家文物局也處于困難的狀況中，關心著，但愛莫能助。

運動結束不久，蘇州市很快成立修塔領導小組。國家文物局也來了人，時任國家文物局文物處副處長的羅哲文，帶著故宮博物院古建部主任及其他古建筑專家趕到。

在虎丘開挖環(huán)山河，并建造海涌橋（1956年）

干將路工程興市橋段（1994年）

蘇州是全國唯一的一個全面保護古城風貌的歷史文化名城

磚頭為什么會掉，裂縫怎么產(chǎn)生的，問題還在擴大嗎？召開了幾次全國專家會議。在觀前街的樂鄉(xiāng)飯店的一次，南北方工程、力學方面的專家，滿黑板的公式計算，不停地爭論，但問題根源沒搞清楚，虎丘塔的地基也不敢挖，“當時塔上每天都在往下掉東西?！?/p>

國家文物局最后拍板，挖。塔外圍打了幾個可以下人的孔，發(fā)現(xiàn)下面巖石深度不一，虎丘塔下是一塊巨大的巖石，僅在上面堆了點土，兩片磚作地基，就建了塔。6000多噸的塔身壓了千年，“地基不均勻沉降”以致塔身傾斜。

根源找到，各種方案也紛至沓來?；⑶鹚男迯?，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當時蘇州市文物局里一位計財處處長，有過蓋房子的經(jīng)驗，自告奮勇帶人在專家的指導下施工。“這是要擔風險的?！弊阋娙藗儗ξ奈镉袗?。

在國家文物局的指揮下，修復工程被王仁宇概括為圍、灌、蓋、換。周圍打一圈樁，打到巖石，挖掉風化層，把鋼筋伸進去。不敢用機器打，只人工挖，200多個洞，像把塔種到花盆里。圍好，再請上海市基礎工程有限公司往里水泥灌漿。地基做好后，為與塔身聯(lián)起來，鋼筋彎折，伸到塔里，焊接連在一起，最后鋪水泥加蓋，成整體。

五代時磚不普遍，蘇州經(jīng)歷一場激烈戰(zhàn)爭后，設施遭到嚴重破壞，好磚都用在了城墻上?；⑶鹚u質量不好，下面的基本風化，通過這邊拉幾塊，那邊換幾塊的方式，又換了一些磚，把基礎打牢。

這次修復，前期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準備，1982-1986年真正維修。1986年虎丘云巖寺塔的修復工程通過國家驗收，適逢蘇州紀念建城2500周年。

街巷，一河一街的宋代格局

蘇州古典園林會發(fā)起申遺，一個原因也是基于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為城市建設而對古城、古跡、古建筑有損壞，比如干將路有關，比如一些街坊改造，造成的影響和效應很不好。

蘇州城內的街巷道路，具有“河巷相依，縱橫有序，脈絡分明，雙向通達”的特色。路、河并行的雙棋盤式道路格局和三橫三縱的骨干水系、別具一格的水陸城門及古城墻、星羅棋布的古典園林與古建筑一起，形成了最具特色的蘇州古城風貌。

周干峙

鄭孝燮

羅哲文

吳良鏞

1986年，阮儀三帶領同濟大學參與了蘇州市規(guī)劃局對蘇州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區(qū)的街坊保護規(guī)劃，劃定54個街坊，每個街坊做詳細規(guī)劃，對保護蘇州古城起很大作用，至今沿用。同年又做了同里、甪直、周莊的保護規(guī)劃?！爱敃r叫總體規(guī)劃，實際是保護性的總體規(guī)劃?！比顑x三說。2001年江南六鎮(zhèn)的保護規(guī)劃獲得了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頒發(fā)的亞太地區(qū)遺產(chǎn)保護杰出成就獎。

阮儀三是蘇州人，把蘇州古城放在了心里。1961年，他畢業(yè)設計選題，就是蘇州古城及其風景區(qū)的規(guī)劃，得到高分。做老師后，他把蘇州作為一個教學實習基地，1977年帶著學生對山塘街，官太尉橋和雙塔地段，拙政園和獅子林地段做了詳細規(guī)劃。參與過當年規(guī)劃的蘇州籍學生，后來回到蘇州的，很多在市規(guī)劃部門擔任要職。

1997年開始，阮儀三帶著學生開始做平江路規(guī)劃。那里過去很荒涼，但附近仍有如富潘和貴潘的大宅，格局漂亮?！熬褪窍ＭK州古城里能保留下一段宋朝以來的歷史風貌，一條河一條街的水路格局。所有的建筑物形態(tài)我都考慮好，仔細推敲過?！睆囊?guī)劃，初步整治，改建，到后來商業(yè)開發(fā)，至項目結束，至今仍做著全面跟蹤。2005年，平江路獲得聯(lián)合國教科文遺產(chǎn)保護獎。

1993年干將路拆遷，引起很大爭議之后決議重做整治規(guī)劃，專家委員會將街道規(guī)劃交由阮儀三負責，關于建筑的保護控制讓中科院院士齊康做。當時對干將路兩側的建筑高度、風貌、內容都做了限制。

成立于上世紀80年代的蘇州古城保護專家委員會，清一色的中國最著名的建筑專家，像建設部原副部長周干峙，中國城市規(guī)劃學會原理事長鄭孝燮，國家文物局古建筑專家組原組長羅哲文，中國科學院和中國工程院兩院院士吳良鏞，及同濟大學建筑城規(guī)學院教授阮儀三等。

蘇州的城門剛解放時共有10座

蘇州的街巷道路，河巷相依，縱橫有序，脈絡分明，雙向通達

由干將路拆遷，蘇州古城保護戰(zhàn)線上的人們想到為蘇州園林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繼而可以掀起對古城、古塔、古墻、古建筑、古鎮(zhèn)等關注與保護。

時間也證明，蘇州園林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成功后，愈發(fā)關注遺產(chǎn)本身和周邊環(huán)境的保護，并逐漸關注民居的原真性，小街小巷，水路水系等，等同于把蘇州古城保護也提上日程。

平江路保留了完整的一河一街宋代格局

城墻，棚戶區(qū)保下來的古城根兒

1986年為紀念蘇州建城2500 年，盤門水陸城門修復。王之力參與過那一次修復及相門新城墻建設。當然，從蘇州古建公司退休前，他做更多的是園林修繕。

1986年的修復盤門是大工程。市里類似舊城改造辦公室為此專門牽頭組建了一個部門。盤門那時不開放，上面有個破樓，城墻邊住著人家就與城墻緊靠在一起，特別是城外沿河一帶，密密麻麻搭滿房子，棚棚。外來的人撐一只破船，河岸邊一靠，舊城磚就地取材起了居所。破爛的城墻有條馬道可以上去。

1949 年蘇州解放時，共有閶門、胥門、盤門、葑門、相門、婁門、齊門、平門、金門、新胥門10 座城門。但至1985 年，蘇州古城僅存盤、胥、金三個城門以及少量城墻和斷續(xù)的殘跡。1987 年有了《蘇州市古城墻保護規(guī)劃》，為系統(tǒng)的古城保護工作奠定了基礎。1998年盤門陸門城臺原址又重建重檐歇山式兩層三開間城。

1999年，蘇州在拆遷棚戶過程中，又驚現(xiàn)棚戶房倚靠的竟也是城墻，老城門洞。蘇州市文管會、蘇州市博物館派考古隊伍對古胥門城墻進行考古調查和甕城遺址的搶救性發(fā)掘。

王之力去看過，胥門城墻較矮，更破舊，城頭爛泥堆過了原本的城墻，坍得一塌糊涂。胥門舊時是碼頭，也是船在此停歇，大片地方搭了房子。一個城門洞就被兩戶人家朝東朝西隔斷，房子不拆是看不見的。“蘇州人印象里，胥門要有城門也該對著萬年橋，怎么也沒想到離萬年橋這么一段距離會出現(xiàn)一個城門洞?！?/p>

阮儀三也到現(xiàn)場看，發(fā)現(xiàn)老房子的墻上，及城墻殘址上隋唐以前，秦朝、漢朝，甚至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磚，因為有獨特的花紋。“這種情況在好些個城市都有?！边€有一段埋沒在自來水廠內無人問津，成了一個小山坡，扒一扒，出來好多城磚。

棚戶拆掉，土坡清理出來，一條從春秋戰(zhàn)國時開始，唐宋元明清都完整有遺存的城墻，就顯露了出來。

考古隊最后清理出保持基本完整的古城門及其通道，揭露出埋于地下的甕城城墻基礎、甕城內路面、北城墻內城門等，發(fā)掘出的遺物大多為唐、宋至明清時期的陶瓷器，另有鐵門軸、石彈丸、晉永和六年的銘文磚等。

水環(huán)境治理指揮部根據(jù)阮儀三做的保護規(guī)劃，對胥門地區(qū)進行整治和更新，新建百花洲公園，保存“人瑞坊”殘存石柱，原樣原石移建來遠橋，控制古胥門兩側新建筑高度。

“胥門沒有造城樓，只是對殘存的現(xiàn)狀做一個修復。有些時候不一定要把城門樓建起來，原樣的、廢墟式的留存也很好，這是國內一個重要樣板?！比顑x三說。

2002 年蘇州啟動環(huán)古城風貌帶建設，對城墻和城門修復與保護起到了更大的推動作用。

一座古城的留存與保護，充滿了無數(shù)曲折與艱辛，更何況是一座已有2500多年的古城。今天的蘇州古城，是一代代專家學者，更有無數(shù)蘇州園林、文化文保、宗教、古建等各條工作戰(zhàn)線上的人們費盡心血、悉心守護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