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明
【摘 要】戲曲是一門綜合性藝術(shù),生活中的喜、怒、哀、樂如何通過唱、做、念、打來完成,這就看一個演員在舞臺上怎樣去把握。入戲太淺,看不過眼,入戲太深,假戲成真。演員要隨時跳得進去,隨時跳得出來。
【關(guān)鍵詞】戲曲表演;入戲;跳出;假戲真做
中圖分類號:J81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22-0033-01
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所謂高于生活,就是通過演員的演技來美化生活中的自然行為。而戲曲是一門綜合性藝術(shù),講究唱、做、念、打等多種表現(xiàn)手法。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是每個正常人的自然表現(xiàn)。而在戲曲舞臺上,這些生活中正常的行為可以用唱、做、念、打來完成。這就看一個演員在舞臺上怎樣去把握。
入戲太淺,看不過眼,入戲太深,假戲成真。要隨時跳得進去,隨時跳得出來。我們有些演員在舞臺上男扮女裝,可在生活中也變成了女的模樣,很難從舞臺上跳出,仔細想來,前輩們已到了一種境界,那是對藝術(shù)的一種“癡”,我們這些后輩難以達到。
我在《朱買臣》這出戲中飾演朱買臣。據(jù)史記載,朱買臣,字翁子,漢代歷史人物。武帝時為中大夫侍中,后任會稽太守。與韓說破東越有功,官主爵都尉。因與張湯相傾軋,為武帝所殺。朱買臣早年家貧,其妻求離去。后朱為本郡太守歸故鄉(xiāng),道上見其幫妻和后夫,接至官署,住在后園中,其幫妻不久自縊死。后人以此故事衍為戲曲。元雜劇有《漁樵記》,清傳奇《爛柯山》,京劇有《馬前潑水》。該劇的出現(xiàn)以它積極的社會意義,頑強的生命力和蕩氣回腸的藝術(shù)魅力,久演不衰。它教化人們做人不能目光短淺,要安貧若素,貧賤不移,以正常心態(tài)面對困窘。該劇以無情的手段諷刺和鞭韃了崔氏的無情,最后讓她羞愧自縊而死,達到對人們心靈的震撼。全國許多劇種都上演此戲,有的是老戲新排,有的是整理改編。這其中昆曲《爛柯山》和京劇《馬前潑水》各具特色、最有影響。
劇中“逼休”一場,是崔氏與朱買臣矛盾沖突的高潮場。人物心態(tài)復雜,表演難度大,既不能溫又不能火。分寸感的把握是人物的關(guān)鍵。由于雨狂雪大,山高路滑,朱買臣未能砍得柴薪換回銀子,崔氏十分氣惱,對朱買臣采取了習以為常的奚落、挖苦、吵鬧甚至謾罵“唯愿再結(jié)三尺凌!活活凍死你這無用人”,對于這些,朱買臣自知理虧,無可奈何,拿出書本坐在一旁,漠然“聽之”,以“忍”對之。以吟詩自解。如果不入戲,生活中是無法表現(xiàn)成這樣的,要假亦真時真亦假。
對崔作視而不見,崔奪過書本,摔在地上,朱買臣此時欲要發(fā)作,并舉起左手:“你把卑人的書摔在地上,我要”作打狀,崔氏瞪眼叉腰“你要怎樣”?朱轉(zhuǎn)怒為笑“我要把它撿起來”。如果在生活中,這一接連的變化是很難轉(zhuǎn)變過來的,這就得靠演員在舞臺上把握表演的尺度,從“怒”在瞬間跳出為“樂”。
從劇情開始時的對崔氏逗趣、寬慰發(fā)展到哀求、苦勸,最后激化為面對面的對抗,這一連串的舞臺行動,將矛盾一步步推向高潮。當朱買臣提筆在手,正要下筆卻遲疑猶豫“難道夫妻就真在紙上分離不成,”此時他還抱有最后的一線希望,急忙走下位來“休書還是不寫的好”,戲到此時又來一迭宕,朱對崔說“娘子日后我若做官,你是回來的好哇,還是不回的好?”崔氏絕情地說道“我討飯都不打你門前過”,朱買臣的良苦用心“良言喚不醒夢中人”。崔氏進而“三逼”,“你與我寫”的舞臺動作,第一逼撤右步挑右髯,第二逼撤左步挑左髯,第三逼朱向臺前上步雙手向前挑、彈、托髯、抖髯,這一連串的形體身段準確流暢、干凈有力,把人物內(nèi)心沖突推到頂點,亮相、停頓、摔髯、摔袖,決心“寫”,以得到最終的解脫。崔氏得到休書后又恩斷義絕地將朱買臣趕出家門,朱買臣一介寒儒,滿懷酸楚和悲苦,只懷抱扁擔,口中喃喃念道娘子,暗暗地哭泣離去。
我在此時確實有跳不出來的感覺,但戲曲演員要有眼含淚不流下的功底。當我轉(zhuǎn)身下場時已淚流滿面,假戲真做、入戲太深,難以跳出,生活化,假戲真做,要把握入戲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