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有關自民國黑白影社到20世紀80年代,潛心專研、實踐于攝影的重要攝影家——盧施福先生的專題制作過程中,適逢一位年輕的攝影教師到訪編輯部,她默默地看完這上百頁的打樣后,平靜地甩下一句話:這就是《中國攝影》該干的事!
有這樣專業(yè)的讀者以及他們的期待,甚至是批評,一直是編輯部工作的動力。
三四個月前,編輯部經(jīng)過反復論證,確定選題后,專題編輯便多次前往合肥了解情況,反復查閱、分析盧施福存世的約六千多張底片及照片、實物等,采訪相關人員及機構(gòu)。在此過程中,編輯部又邀請國內(nèi)攝影史研究的老中青三代專家,對這些文本進行分析、論證,并撰寫相關文章。9月下旬,來自北京、南京、福州及杭州等學術(shù)機構(gòu)的專家匯聚合肥,與當?shù)氐膶<覍W者及盧施福生前的親朋好友同事一道,共同討論交流相關的諸多問題。令人感動的是,研討會準備充分、扎實,會議開始前即有多項成果、共識,加之現(xiàn)場親朋同事的感性講述,大家都覺得收獲頗豐,補正多個空缺。自然,編輯部更是把專題制作的思路推進了一大步。
編輯過程中,又有廣東、上海等地的學者參與進來,或傳來書面發(fā)言材料,或主動幫助制作年表等,盧施福先生的兒子盧天恭更是傾心盡力,配合編輯部工作,反反復復地接待遠道而來的編輯部人員。同期,在北京編輯部會議室內(nèi),一次次的討論、爭辯也在進行。
打樣出來時,雖然浸染多時,但編輯人員還是很感動,一則,盧施福先生存世影像之多,攝影生涯之長,實踐類型之豐富、多元,這在那一代攝影人中具有代表性。這也可成為我們樹立影像文化自信的生動一例。二則,通過這一案例,讓編輯部體悟到,民國期間的攝影人,除了從廣東、上海等地奔赴紅色戰(zhàn)場的那一群體外,還有諸多前往內(nèi)地,或在后來的歲月里徹底隱沒、割斷自己早年實踐經(jīng)歷的這些人,他們成為今之主流攝影話語體系的局外人,需要特別引起關注—在他們身上體現(xiàn)出的攝影樣貌及至個人生活史,構(gòu)成了我們所述及的中國攝影的重要組成部分:攝影之于革命、戰(zhàn)爭等話題之外,更有和平、日常,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性,乃至個人趣味等等,其個體的豐富性有待于更進一步挖掘、探索。
寫到這里,生出一些感概。上述文字似乎講述的是一個傳統(tǒng)的編輯部故事:編者、作者、讀者,鏈條完整;合作、互補、建構(gòu),調(diào)理清晰;專家學者、親朋好友、生前同事,齊聚一堂;不計投入、不計報酬、各盡其能。對于紙媒來說,這是一個美好而又讓人心生感動的老故事,而精明的人早已放棄了這種講述方式。但愿我們的講述能夠持久,且愈講愈新。
本期還有一些重要的選題。
如:《克里斯蒂安·波爾坦斯基:介于掩蔽性記憶與重建之間的影像》《考古學家、早期攝影與對時間的追尋》《攝影之于考古是什么—觀‘遺址與圖像:牛津大學和芝加哥大學的兩個研究計劃》《攝影不需介入當代藝術(shù)—觀‘第四屆美術(shù)文獻展/應力場》等。
另外,關于平遙攝影大展的話題,話題與案例同在,也頗有新意。誰能說,作為中國乃至世界最大規(guī)模的攝影節(jié),平遙攝影大展未嘗不是一個大成交集的盛事呢?
《中國攝影》編輯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