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慧,宋薇薇,劉 俊,王 海
(渤海大學 歷史學系,遼寧 錦州 121013)
張家口市高家營鎮(zhèn)大囫圇城址調查與研究
趙文慧,宋薇薇,劉 俊,王 海
(渤海大學 歷史學系,遼寧 錦州 121013)
大囫圇城址在規(guī)模和形制上雖難以滿足其成為縣治級城邑的要求,但由于修筑在“三岔口”式的交通要沖地帶而成為具有較為突出的候望預警功能的障城。該城址所在地在兩漢時期屬幽州上谷郡,見證了匈奴和鮮卑等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寇掠”,是兩漢對外攻防體系上的重要一環(huán);遼金時期分屬西京道歸化州和西京路宣德州,交通戰(zhàn)略地位依然突出,蒙金之間著名的“野狐嶺戰(zhàn)役”便發(fā)生在其附近,在和平環(huán)境下,該城址還曾對北方民族間的經(jīng)貿文化交流作出貢獻,是漢朝寧城“互市”和契丹羊城“市易”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調查并研究大囫圇城址,利于探索張家口地區(qū)古代城市發(fā)展歷程的特質,進而準確定位張家口地區(qū)在中華文明史上的地位。
大囫圇城址;三岔口;障城;戰(zhàn)略地位
張家口地區(qū)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存留下一批古代城邑遺址,位于崇禮區(qū)高家營鎮(zhèn)的大囫圇城址即為其一。囫圇,是“庫倫”或“圐圙”之音轉?!皫靷悺焙汀皣龍G”是很古老的詞匯,突厥語和蒙古語都使用,是“土圍子、城池”的意思,凡是有圍子的聚居區(qū)都有可能使用這樣的名字。所以,“大囫圇”其實就是大圍場和大城池的意思。該城址的概況在《中國文物地圖集》(以下簡稱《圖集》)有所記載:
大囫圇城址,屬漢、遼金時期,系縣文物保護單位。1978年調查發(fā)現(xiàn),城址平面呈不規(guī)則六邊形,南北長約250 m,東西寬約200 m。城垣夯土筑成,殘高6 m。采集遺物有泥質灰陶、紅陶素面或繩紋罐、盆等殘片[1]。
侯仁之對城市歷史地理研究頗有建樹,曾指出:
城址的確立,是一定區(qū)域內多種地理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實際上是區(qū)域特征在城市問題上的一種表現(xiàn)。城市本身一些較為深刻的地理學特征,往往與城市位置密切相連。這些特征不僅在城市最初形成的時候便開始顯示并發(fā)生影響,而且往往保持在城市后來的發(fā)展中,成為某種根深蒂固的東西[2]。
劉慶柱對已發(fā)現(xiàn)的周長在2 500 m以內的約40座一般漢代縣城址進行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這些城址絕大多數(shù)分布在漢王朝北部邊疆[3]。由《圖集》記載的大囫圇城址規(guī)模可知,其周長應在千米左右,具備漢代“北邊”郡下轄縣邑的規(guī)模。遼金時期,大囫圇城址得以修繕沿用??梢?,該城址蘊含著侯仁之所說的那種“保持在城市后來的發(fā)展中”的“某種根深蒂固的東西”。此外,城址形狀特殊,呈不規(guī)則六邊形,在迄今發(fā)現(xiàn)的漢和遼金時期的城址中十分罕見,另據(jù)衛(wèi)星圖顯示,該城址保存程度較為完好,這些都使得對大囫圇城址的實地踏察具有必要性。
大囫圇城址位于張家口市崇禮區(qū)高家營鎮(zhèn)烏拉哈達村以西200 m的三級臺地上(E114°56′,N40°53′),其西南距張家口市區(qū)約10 km,東北距崇禮城區(qū)約39 km,北距驛馬圖鄉(xiāng)約35 km。
大囫圇城址處于崇山峻嶺的包圍之中,西部和南部山脈海拔較高,東北方向為海拔較低的淺山丘陵區(qū),在城址的西側和南側有“西溝河”和“東溝河”,分別自北向南和自東向西流經(jīng)該地,兩河在城址西南約1.5 km處匯合,稱為“清水河”,向南流經(jīng)今張家口市區(qū)。沿河所形成的河谷道即為張家口市區(qū)與崇禮區(qū)和驛馬圖鄉(xiāng)等地溝通往來的媒介,今S242和X406(即俗稱的張崇公路)從大囫圇城址以南經(jīng)過,見圖1。
圖1 大囫圇城址與其周邊自然、人文環(huán)境示意圖
大囫圇城址現(xiàn)僅存有夯土城垣,保存情況不甚理想,城址內地勢北高南低,海拔927±2 m。城垣有豁口7處,從南邊順時針依次排列,分別編號為H1~H7,寬度不等。據(jù)實測,城址周回約375 m,H3~H6的直線距離為113 m,H2~H5的直線距離為106 m,與《圖集》所載“南北長約250 m、東西寬約200 m”有較大出入。這是因為城址本身為不規(guī)則六邊形,并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東墻、西墻、南墻和北墻。因此,《圖集》所謂的“南北長”和“東西寬”并不嚴謹。城址南側的臺地上與城址內種滿了耐旱經(jīng)濟作物——沙棘。
踏遍城址內外,僅在H3外側的雜草叢中發(fā)現(xiàn)一些散落的漢和遼金時期的繩紋罐和盆等殘片,與《圖集》所載“采集遺物有泥質灰陶、紅陶素面或繩紋罐、盆等殘片”相符。除此之外,在其他地方基本不見明顯的歷史文化遺存。因此,對于7處豁口的細致調查(確定當時門址所在)便成為接下來的主要工作。
H1、H2、H4和H6兩側斷面呈不規(guī)則狀,夯層難辨,推測應為墻體倒塌所致。H4所在城墻殘高6m左右,與《圖集》所載“殘高6m”相吻合。H4以北不遠為一處斷崖,其形成應與城址西南方燒磚廠的取土有關。
H3寬4.93 m,殘高2.75 m,兩側斷面垂直,夯層清晰可見,寬度為17~27 cm不等,正對今張家口市區(qū)的方向,清水河谷道及市區(qū)北部的樓宇清晰可見。
H7寬4.5 m,殘高3 m,兩側斷面垂直,夯層亦清晰可見,夯層寬度與H3相近,正對的東南方向即今高家營鎮(zhèn)所在之寬谷,張崇公路清晰可見。
H5兩側斷面亦成不規(guī)則狀,以南不遠有現(xiàn)代水渠1處,已干涸。H5內外兩側有延至地面的緩坡,在緩坡頂端建有現(xiàn)代信號塔1座??梢?,緩坡處應為整個城址的制高點所在。
鑒于H3與H7斷面垂直,夯層明確,且視野頗佳,可清晰俯瞰通往今張家口市區(qū)和崇禮區(qū)的道路,故推測其為當時城門的可能性較大。
H5內外的緩坡為整個城址的制高點,而同為城垣坍塌所致的H1、H2、H4和H6內外地面平整,并無類似緩坡的存在。站在緩坡上四望,城址周邊的自然和人文地理環(huán)境一覽無余,故而推測H5處當時很可能建有類似望樓的高大建筑物,緩坡應為該建筑物坍塌所形成。
徐龍國將北方長城沿線地帶的秦漢邊城按規(guī)模分為3類:“第一類規(guī)模一般較大,城址長寬在600~2 000 m之間,面積在40萬m2,周長約3 000 m以上,這類城址有些為重要縣城,多數(shù)應為郡治所在地;第二類長寬在400~600 m之間,面積16~36萬m2,這類城址大致屬秦漢時期的縣城;第三類長寬在300~400 m,面積在10~16萬m2,有的甚至不到10萬m2,這類城址一部分是交通要沖上的重要城邑,或大型障城,有的還是當時都尉治所在地,另一部分則是當時的縣城?!盵4]大囫圇城址的周長僅375 m左右,距徐龍國所言的第三類城址的規(guī)模還相差甚遠。此外,城址周圍只發(fā)現(xiàn)了普通的泥質灰陶、繩紋罐和盆等殘片,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類似瓦當、板瓦和筒瓦等高規(guī)格的建筑材料,可知該城址的級別不高,很難將其定性為當時縣治級別的城邑。
《史記正義》引顧胤云曰:“鄣,山中小城。亭,候望所居也?!盵5]2961大囫圇城址處于崇山峻嶺的包圍之中,其規(guī)模又遠不及當時縣治級別城邑的標準,總體來看具有“山中小城”的特點。有學者研究陰山障城的特點,認為“障城比邊城的規(guī)模小,大致邊長在200 m之內”,并指出“構筑的險要性”是其特點之一[6]36-38。大囫圇城址亦筑于陰山之中,雖呈不規(guī)則六邊形,但其邊長肯定“在200 m之內”;城址建于今張家口市區(qū)以北山地中的交通要沖之處,利用坐落于3級臺地上居高臨下的“地利”和東南及西南向的城門,城址周邊的一切情況可謂“盡在掌握”,城址具備較為突出的候望預警功能,也充分體現(xiàn)出“構筑的險要性”。因此,大囫圇城址很可能為當時的障城,為張家口南部盆地一帶社會生產(chǎn)生活的順利進行提供重要保障。
張家口地區(qū)位于中原、漠北和東北地域的接合部,呈現(xiàn)出“三岔口”式的交通地理面貌。張家口地區(qū)也是上古時期北方民族和地域文化(東北方的遼西地區(qū)“紅山文化—夏家店下層文化”,西南方的“仰韶文化—夏商文化”,西方的“河套地區(qū)新石器文化—青銅文化”)交融的“三岔口”[7]。而大囫圇城址恰是對張家口地區(qū)“三岔口”式的交通形勢與文化交融特質的極好微觀詮釋。
正如該文第一部分圖文所示,大囫圇城址西南連張家口市區(qū),北通張北草原,東北可達崇禮區(qū)。該城址級別不高,規(guī)模不大,但在張家口地區(qū)古代交通戰(zhàn)略上卻曾發(fā)揮了不小的作用。城址以南(今張家口市區(qū))于漢代建有“廣寧”縣治,該縣屬漢幽州上谷郡[8]。史籍中經(jīng)常可見北方游牧民族“入寇”上谷郡,漢朝軍隊由此出擊的記載。如:
元朔二年(前127年),匈奴入上谷、漁陽,殺略吏民千余人[9]170。
元狩元年(前122年),匈奴入上谷,殺數(shù)百人[9]175。
安帝永初三年(公元109年)夏,漁陽烏桓與右北平胡千余寇代郡、上谷[10]2983。
元初五年(公元118年)秋,代郡鮮卑萬余騎遂穿塞入寇,分攻城邑,燒官寺,殺長吏而去。乃發(fā)緣邊甲卒、黎陽營兵,屯上谷以備之。冬,鮮卑入上谷,攻居庸關……[10]2987
元光六年(前129年),車騎將軍衛(wèi)青擊匈奴,出上谷,破胡蘢城。將軍李廣為匈奴所得,復失之。公孫敖大亡卒:皆當斬,贖為庶人……罷軍屯月余,匈奴大入上谷、漁陽[5]2864。
大囫圇城址與廣寧縣關系密切,應是其對外攻防上的前沿據(jù)點;從更宏觀的方面看,或許還是漢代上谷郡乃至幽州刺史部對外攻防體系上的重要一環(huán)。
大囫圇城址所在地遼金時期分屬西京道歸化州和西京路宣德州,遼“文德”縣和金“宣德”縣均治于今張家口宣化[11]。該城址在當時的交通戰(zhàn)略地位依然十分重要,如蒙金戰(zhàn)爭的轉折之戰(zhàn)——野狐嶺戰(zhàn)役即發(fā)生在其附近。史載:
八月,大元大兵至野狐嶺,承裕喪氣,不敢拒戰(zhàn),退至宣平。縣中土豪請以士兵為前鋒,以行省兵為聲援,承裕畏怯不敢用,但問此去宣德間道而已。土豪嗤之曰:“溪澗曲折,我輩諳知之。行省不知用地利力戰(zhàn),但謀走耳,今敗矣。”其夜,承裕率兵南行,大元兵踵擊之。明日,至會河川,承裕兵大潰。承裕僅脫身,走入宣德。大元游兵入居庸關,中都戒嚴。識者謂金之亡決于是役[12]。
據(jù)《中國歷史地圖集》標示,“野狐嶺”位于今張北和萬全交界的“土邊壩”,“宣平”位于今懷安縣西北[13],“會河川”應是指今東洋河、西洋河和南洋河交匯地帶,以上幾者與大囫圇城址所在地有著密切的地緣關系?!耙昂鼛X”及“會河川”與大囫圇城址的直線距離分別約為25 km和48 km,都屬于今張家口西北之陰山余脈,山脈南北交通主要借助穿切山脈的河流所形成的天然谷道。宣平“土豪”所謂“溪澗曲折”和“用地利力戰(zhàn)”,反映出當時這一帶復雜的交通狀況和極高的防御效能。金朝大將承裕潰“入宣德”,主動棄守由野狐嶺和大囫圇等構成的堅固防線,不僅導致“大元游兵入居庸關,中都戒嚴”,更開啟了“金之亡”帷幕。
大囫圇城址在戰(zhàn)爭時期發(fā)揮著防衛(wèi)和出擊的功用,在和平環(huán)境下,還對民族之間的經(jīng)濟文化交流作出貢獻。史載,東漢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
烏桓或愿留宿衛(wèi),于是封其渠帥為侯王君長者八十一人,皆居塞內,布于緣邊諸郡,令招來種人,給其衣食……于是始復置校尉于上谷寧城,開營府,并領鮮卑,賞賜質子,歲時互市焉[10]2 982。
遼太祖三年(公元903年):
五月甲申,置羊城于炭山之北以通市易[14]。
漢護烏桓校尉治所“寧城”位于今張家口市萬全區(qū),遼之“羊城”位于今張北縣白城子村西南,兩地距大囫圇城址直線距離分別約為22 km和53 km?!安㈩I鮮卑,賞賜質子,歲時互市”表明今萬全一帶在東漢時期為漢族與烏桓和鮮卑等北方游牧民族聯(lián)系交往的中心。“以通市易”的羊城的設置則反映出張北一帶在遼金時期成為北方各族貿易往來的前沿。大囫圇城址所在地距“寧城”和“羊城”較近,其便利的交通很可能使之在“互市”和“市易”活動中發(fā)揮一定的作用。
遼金以后,大囫圇城址雖已廢棄,但張家口地區(qū)在北方民族交往歷程中所發(fā)揮的作用卻愈加明顯。元明兩朝在此開辟驛路,至清代發(fā)展為著名的張庫大道。
漢朝始建且被遼金沿用的大囫圇城址位于張家口市崇禮區(qū)高家營鎮(zhèn),雖沒有《中國文物地圖集》所言“南北長約250、東西寬約200 m”的規(guī)模,難以具備成為縣治級城邑的條件,但由于其修筑在具有“三岔口”交通形勢之地帶,居高臨下,很可能屬于兼具候望預警功能的“障城”。城址所在地兩漢時期屬幽州上谷郡,遼金時期分屬西京道歸化州和西京路宣德州,是漢、匈奴、烏桓、鮮卑、契丹、女真和蒙古等民族交往融合的前沿。大囫圇城址地處的陰山山脈在戰(zhàn)爭時期是山南民族防御和出擊山北民族的陣地,在和平環(huán)境下則成為南北民族經(jīng)貿交往和文化互通的舞臺。大囫圇城址在中國古代北方長城沿線發(fā)揮著不可忽視的交通戰(zhàn)略作用,這或可視為今張家口地區(qū)在中華文明史上所處地位的一個縮影。相信隨著對張家口地域內的古代文化遺址的調查發(fā)現(xiàn)與踏查研究的增多,這里的歷史文化映像會愈發(f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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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侯仁之.北京城市歷史地理[M].北京:燕山出版社,20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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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脫脫.遼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4.
AnInvestigationintotheTownSiteofDahuluninGaojiayingTownofZhangjiakou
ZHAO Wen-hui,SONG Wei-wei,LIU Jun,WANG Hai
(Department of History,Bohai University,Jinzhou,Liaoning 121013,China)
The scale and shape of the town site of Dahulun cannot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being the city of county jurisdiction.However,because of its position in the transport hub,it becomes an important fort with a warning function.The town site belongs to Shanggu Prefecture of Youzhou in the Western and Eastern Han Dynasties and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foreign defense of the two dynasties.In the Liao and Jin Dynasties,it respectively belongs to Guihua and Xuande and occupies a strategic position of transportation,where the famous Yehuling Battle between Meng and the Jin Dynasty takes place.In the peaceful times,this town site contributes to the commercial and cultur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nationalities in the north.The investigation into the town site of Dahulun helps to explor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evelopment of ancient cities in Zhangjiakou,thus properly deciding the position of Zhangjiakou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the town site of Dahulun;the crossroad;fort;strategic position
2017-05-29
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16CZS024)
趙文慧(1989-),女,河南安陽人,渤海大學歷史學系專門史專業(yè)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秦漢史。
王海(1981-),男,河北秦皇島人,渤海大學歷史學系副教授,歷史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秦漢史及東北地方史。
K 87
A
2095-462X(2017)05-0046-04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71010.0215.004.html
網(wǎng)絡出版時間:2017-10-10 2:15
(責任編輯治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