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李君
這天,我到一個同學(xué)家喝喜酒。雖是同學(xué),其實很多年沒聯(lián)系了。因為路遠,自己開車太累,我最終選擇了坐班車。
一路輾轉(zhuǎn),到同學(xué)家已是夜幕降臨,有的已經(jīng)動起了筷子。我這一桌都是新郎的同學(xué),但我僅認識其中的兩個,一個是王威,一個是鄭如意,多年不見,想了半天才想起他們的名字。盡管如此,客套還是必需的,一番寒暄過后,留下了彼此的手機號碼。
散席后,一班人亂哄哄的,叫嚷著要鬧洞房。因為我不懂當?shù)氐姆窖?,在一邊傻傻地站著,顯得很尷尬。一直熬到十點多,我才找到新郎,問他我住哪里?新郎說已經(jīng)預(yù)訂好房間,這就叫他姐夫送我過去。
不一會兒,他姐夫開車送我到了賓館。說是賓館,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旅館,看上去還很破爛。他姐夫用當?shù)氐姆窖愿芭_說了幾句后,把房卡遞給我:“你自己上去吧,不管好差,將就著住吧!”我勉強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接著又說了一句:“別看我們這里只是個小縣城,住宿比省城還貴呢,現(xiàn)在是旅游旺季,能訂到房間就是運氣了!”我心里很是不悅,這叫什么事兒?敢情讓我住這破旅館就是抬舉我了?!
一走進房間,一股霉味撲鼻而來,臟兮兮的像個狗窩。走進洗手間一看,發(fā)現(xiàn)連個熱水都沒有,一開空調(diào),也是壞的。我一屁股坐在床上,這是出來找罪受啊,簡直把我氣壞了!
躺在床上,我越想越氣,真想打個電話給新郎發(fā)發(fā)牢騷,但一想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最終還是忍下了。
突然,我想起了在酒桌上碰到的兩個同學(xué),何不打電話問問他們住在哪里呢?相互訴訴苦,好讓自己的心理平衡一點。我先撥通了王威的電話,問他住在哪里。王威說住在“速8酒店”,我一聽就傻了。掛斷電話,心里很是納悶,我住這么破爛的旅館,他居然住“速8”?我接著又撥通了鄭如意的電話。一問,更加讓我吃驚,他住的竟然是縣城里最好的四星級酒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同學(xué),同樣是來喝喜酒的,為什么待遇的差別會如此之大呢?
次日早上,我意外地接到鄭如意的電話,他問我要去哪里,順路的話可以帶我一程。結(jié)果正好是順路的,我們約好時間后,他準時來到了我所住宿的旅館。我們再次見面時,彼此都感到很驚訝。他吃驚地問我怎么住這種地方?我說是新郎姐夫?qū)ξ业摹疤厥舛髻n”。然后我驚訝地問他:“你小子什么時候開上大奔了?”鄭如意說是租來的。我很是不解:“又不是你結(jié)婚,你租這么好的車干嗎?”他說:“出門在外,不裝點門面哪能行啊?”接著,我下意識地給王威打了個電話,問他是開什么車來的?王威說是桑塔納。
掛掉電話,我心里琢磨著其中的道道,終于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見車”說話呀!這叫什么事兒!
(摘自《三月三·故事王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