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亮,闞興輝
(1.南通大學(xué) 范曾藝術(shù)館,江蘇 南通 226019;2.南通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江蘇 南通 226019)
《左傳》中的賄賂及其評價與影響
唐明亮1,闞興輝2
(1.南通大學(xué) 范曾藝術(shù)館,江蘇 南通 226019;2.南通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江蘇 南通 226019)
《左傳》中記載了大量春秋時代的賄賂事件。作者在史事的記錄中,對于賄賂行為以及賄賂事件中各方人物行為的正義性及其結(jié)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凡政以賄成,便會產(chǎn)生長遠(yuǎn)的消極影響,執(zhí)政者受殃滅族,亡國喪邦;凡政以義成,便會產(chǎn)生長遠(yuǎn)的積極影響,家族、邦國被澤數(shù)世。作者對“賄”與歷史事件之間因果關(guān)系的闡釋,也是《左傳》“盡而不污,懲惡而揚善”的表現(xiàn)之一,這一積極的價值觀念為后世注疏者所繼承,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對《左傳》文本的解讀。
春秋;《左傳》;賄賂
春秋時期,是一個賄賂公行的時代,賄賂事件主要發(fā)生在各國執(zhí)政的卿大夫階層之中,因而對當(dāng)時的社會政治產(chǎn)生了重大的影響?!蹲髠鳌纷髡邔@些事件給予了極高的關(guān)注度,于242年之間共記載了58件較有影響的賄賂事件,在中國歷代史書中較為突出。在記載這些賄賂事件時,作者或直接、或間接地表達(dá)了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后世的注家在作注疏時,也就此闡發(fā)了自己的認(rèn)識,這對于研究《左傳》一書的創(chuàng)作思想,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對于不同人物在賄賂事件中所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和立場,《左傳》作者都作了詳細(xì)的記錄和深刻的描寫。
1.行賄與受賄。《左傳》中所記載的行賄與受賄的主體,主要是當(dāng)時較有影響力的政治人物。行賄者的動機各不相同,一是為國家利益而行賄的。這種行賄活動主要發(fā)生在小國與大國之間,為了乞求大國的庇護,或是為了避免在大國爭霸戰(zhàn)爭中受到征伐,小國的卿大夫常常是“犧牲玉帛,待于二境”,為此疲于奔命。二是為家族利益而行賄的。這類行賄活動主要發(fā)生在諸侯國內(nèi)部。三是為了個人的利益而行賄。受賄者的動機則比較單一,都是為了一己之私利,簡而言之:“貪”。
2.索賄。在這種賄賂行為中,索賄者往往是非常強勢的政治人物。如晉、楚等霸主國家的執(zhí)政者。他們往往利用國家和家族的勢力,強行向弱勢者攤派貢賦或為個人謀取私利。被索賄的對象,既有處于弱勢的個人,也有處于附庸的小國。值得一提的是,大國向小國勒索貢賦,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國與國之間的關(guān)系。但實際上,由于晉、楚等大國的卿族為本國實際掌權(quán)者,財富的劃分在于私門,且越到春秋后期,這種現(xiàn)象越明顯。因此,勒索貢賦也是一種變相的索賄行為。
3.拒賄。拒賄包含兩重含義:一是各國執(zhí)政者或權(quán)臣,拒絕他人的行賄;二是弱勢群體,如平民、小官吏或小國卿大夫抵制強權(quán)人物或大國的索賄行為。在賄賂公行的春秋時代,能夠自覺抵制賄賂的政治人物,實為罕見,因此,也成為《左傳》作者極其關(guān)注的對象。
在記錄這些賄賂行為的歷史事件中,作者都表達(dá)了自己的看法和立場。
首先,對于賄賂這一社會現(xiàn)象的整體認(rèn)識是明確的。通過一件事件即可窺其思想。以桓公二年宋國華督弒君事為例,宋國執(zhí)政華督為了霸占孔父嘉之妻,先殺孔父嘉,害怕宋殤公問罪,又弒君。為了取得國際上對他地位的承認(rèn),先后賄賂齊、陳、鄭、魯諸國。賄賂魯國的是郜大鼎。魯桓公得到郜大鼎之后,把它置于太廟。
魯大夫臧哀伯諫曰:“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孫……今滅德立違,而置其賂器于太廟,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dāng)。晒傩耙?。官之失德,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1]89
臧哀伯認(rèn)為,賄賂本身是非正義的丑惡行為。身為一國之君,不僅接受賄賂,且將贓物置于宗廟之中,實為鼓勵犯罪。如此,賄賂公行,國將不國。作者在評價這一事件時,借用了周內(nèi)史的評價:“臧孫達(dá)其有后于魯乎!君違不忘諫之以德?!盵1]90以臧哀伯之反賄為有德,以魯君受賄為無德。可以看出,作者的價值觀是明確的。
其次,對于賄賂事件中的不同人物,作者依據(jù)其在事件中的行為差別、行為動機的不同而進行不同評價。我們在此按照人物行為的不同,分類探討,以章其旨。
一是對行賄的人。有為國家尊嚴(yán)與和平而被迫行賄的,這種情況主要發(fā)生在小國對大國的外交事件中。
如襄公二年:齊侯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wèi)以索馬牛,皆百匹,齊師乃還。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1]920
萊為小國,齊為大國。齊伐萊,萊國迫不得已賄賂齊靈公和權(quán)臣夙沙衛(wèi),以保國安民。齊靈公不以道義維持國與國之間的關(guān)系,而無緣由地征伐小國,倚強凌弱,于“禮”為非禮,于“義”為非義。因此,從作者最后的評論中可以看出,在這一事件中,其立場是站在行賄者萊人一邊的。所謂“靈”于此處乃是惡謚,《逸周書·謚法解》曰:“不勤成名曰靈。死見鬼能曰靈?!盵2]277可見,作者對齊靈公的批判是很明顯的。
也有為個人私利而行賄的。如昭公十四年,晉國邢侯與雍子爭土地,雍子為了得到土地,把女兒作為禮物賄賂斷案的叔魚。叔魚受賄后把土地判給了雍子,刑侯大怒,在朝堂上將二人殺死。
作者于此事之后,借用叔向和孔子的評價來表達(dá)了自己的觀點。
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賂以買直,鮒(按:即叔魚)也鬻獄,刑侯專殺,其罪一也?!蹦耸┬虾疃鹤优c叔魚于市。
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隱于親,三數(shù)叔魚之惡,不為末減。曰義也夫,可謂直矣……殺親益榮,猶義也夫!”[1]821
作者認(rèn)為,在這一事件中,行賄者、受賄者以及相關(guān)事件的參與者皆有罪。從一般情理上分析,此一事件中,無論行賄者或受賄者,其行為動機的根本出發(fā)點在于一己之私,故為世人所不恥。從作者價值觀念更深層次地去發(fā)掘這一評判的依據(jù),則在于事件中一切人物的“違禮”和“不義”。因此,就行賄這一現(xiàn)象來看,客觀上說“賄賂大國霸主是小國生存自保的重要手段,對維持社會結(jié)構(gòu)的穩(wěn)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為一己私利破壞國家法紀(jì)、損壞國家利益,終究會受到嚴(yán)厲的懲處?!盵3]41而作者則是在忠實記錄史事的原則上,合理地表達(dá)了“懲惡而揚善”的價值觀念??梢?,作者在分析賄賂事件中人物行為時,并不以他們的表現(xiàn)為依據(jù),而主要以動機為依據(jù)。即便同是行賄,因為行賄者動機中所蘊含的積極和消極因素有別,作者會給予相應(yīng)的褒贊和貶斥,而不是簡單武斷地判定是非。
二是對索賄的人?!蹲髠鳌分幸灿涊d了不少索賄的事件,在此類賄賂行為中作者所關(guān)注的重點不僅僅在于索賄事件本身,更關(guān)注事件所產(chǎn)生的長遠(yuǎn)影響,關(guān)注索賄者及其家族的命運,取部分事件作一簡表如下:
表1 《左傳》中記載的索賄事件[4]1203,2129
從這一簡表中不難看出:第一,被勒索賄賂的對象都是中小諸侯國或小國的卿大夫;第二,勒索者的最終結(jié)局都是非正常的,不是與被勒索者發(fā)生戰(zhàn)爭,就是家族滅亡。不過,大多數(shù)勒索者的結(jié)局,并非與索賄行為有直接關(guān)系,但作者卻在敘事的過程中,用“君子曰”或時人的評論來揭示這二者之間的關(guān)系。如昭公十三年,晉國叔鮒向衛(wèi)國人勒索賄賂,其兄叔向預(yù)言說:“晉有羊舌鮒者,瀆貨無厭,亦將及矣?!盵1]1354其實,在這件事件中,叔鮒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威脅和危險。而叔向卻因此預(yù)言叔鮒必然因為貪賄而自及于禍,這一因果關(guān)系也得到了《左傳》作者的承認(rèn),并在隨后的史事中得到了驗證。這說明作者在史料編纂時,是帶著一種價值判斷來進行創(chuàng)作的。具體到索賄這件事來說,就是力圖揭示貪賄與個人、家族敗亡之間的必然性。即便從事實上看來,叔鮒的一次貪賄當(dāng)時并沒有造成身死家亡的結(jié)果,但作者卻要預(yù)言來說明其必然性,并有意通過后續(xù)事件的發(fā)展來證明這種結(jié)果,其“懲惡而揚善”的意圖是很明顯的??偠灾谒髻V事件中,作者的立場是明確的,就是揭露索賄行為的非正義性。
三是對拒賄的人。拒賄的行為往往是與索賄和行賄相伴而生的。拒賄者不僅面對著欲望的誘惑,有時還要抵制強權(quán)的壓迫。或因其難得,在春秋時代比較少見,《左傳》中關(guān)于此類事件記錄亦較少,但在對這類事件的記述中,作者的筆墨往往有所偏重,集中描寫拒賄者在事件中的突出表現(xiàn)。如襄公十五年,記載了宋國執(zhí)政子罕一則拒賄事件:
宋人或得玉,獻諸子罕。子罕弗受。獻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為寶也,故敢獻之?!弊雍痹唬骸拔乙圆回潪閷殻瑺栆杂駷閷?,若以與我,皆喪寶也。不若人有其寶?!被锥嬖唬骸靶∪藨谚担豢梢栽洁l(xiāng)。納此以請死也?!弊雍敝弥T其里,使玉人為之攻之,富而后使復(fù)其所。[1]564
這就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不貪為寶”的故事,也是廉政史研究者所津津樂道的典型案例。《左傳》作者雖于此處未置評論,但詳細(xì)記錄此事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非??隙ǖ年P(guān)注。再聯(lián)系襄公六年、七年、十七年、二十七年作者所記子罕的善舉,以及叔向?qū)τ谧雍奔易宓念A(yù)言:“鄭之罕,宋之樂(按:子罕家族為樂氏),其后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國乎!民之歸也。施而不德,樂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1]664可見,《左傳》作者的價值判斷,是很明顯傾向于褒贊子罕的行為。
綜上可以看出,史事中的賄賂行為是《左傳》作者所關(guān)注的重點。作者在記述這類史事時,有意識地將貪賄行為與家族命運聯(lián)系起來,并力圖通過史料來揭示二者因果關(guān)系的必然性,向讀者進行一種思想引導(dǎo)和價值觀念的灌輸,總結(jié)起來就是:貪賄者家族必敗亡,而拒賄反賄者家族必興旺。此一思想,乃是全書“微而顯,志而晦,婉而成章,盡而不污,懲惡而勸善”理念之明證。
《左傳》中的這一價值取向,對當(dāng)時乃至后世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在其后的諸子時代,反對賄政形成了一種思想文化體系,《左傳》中的廉政故事也多次為諸子書所引用。所以說,《左傳》的這一思想體系“從理論上說明貪賄的反常性、非禮非法性,指出貪賄的禍國殃民,貪賄者破家亡身的必然性,揭露、譴責(zé)暴斂的嚴(yán)重程度及其丑惡行徑,提倡清廉勤政,樹立清高勤苦的人物典型”[5]48。作者有意識地強化這一價值觀念,通過史學(xué)創(chuàng)作強調(diào)個人對社會道德責(zé)任的承擔(dān),也對后世的注疏產(chǎn)生了深刻影響,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對經(jīng)、傳內(nèi)容的解讀。
《左傳》作者對賄賂事件的分析與批判,最直接且深刻地影響了后世注疏的作者。不妨來解讀兩組注疏的文獻。
事件一:魯國共仲弒君后逃到莒國,魯國人賄賂莒國人,請求引渡共仲。共仲被引渡后,魯國人又拒絕兌現(xiàn)承諾。莒國發(fā)兵來索取財物,結(jié)果為魯國所敗,莒國國君之弟拏也被俘虜了。
對于這一事件,《左傳》記載如下:
閔公二年:以賂求共仲于莒。[1]262
僖公元年:莒人來求賂。公子友敗諸酈,獲莒子之弟拏。非卿也,嘉獲之也。[1]279
對于以上兩段文字,《左傳》作者并未對其中的賄賂行為有任何褒貶評論,但日本學(xué)者竹添光鴻作《左氏會箋》注釋時卻說:
(閔公二年)箋曰:“行賂有不可非者,此類是也。”[6]363
(僖公元年)箋曰:“天下之惡一也,受魯賊臣,不能申討賊之義,反帥師要我,侮敖甚,所以嘉獲之。”[6]386
竹添光鴻對《左傳》的注釋,有兩點值得探討:其一,此事由魯國人首先向莒國人行賄賂,爾后又自食其言,于理而言,魯人有虧,《左傳》作者于此處未置褒貶,而竹氏卻認(rèn)為魯國人行賄是“不可非”的正義行為。其二,《左傳》認(rèn)為《春秋》之所以記載抓獲莒拏,是對此事表示贊賞。至于為什么要表示贊賞呢?作者沒有說。但竹氏則認(rèn)為莒國人“受魯賊臣”,與弒君者同罪,其惡一也。所以魯國人俘虜莒拏是值得贊賞的。
可以看出,竹添光鴻對傳文的解釋,繼承并且發(fā)展了《左傳》貶斥賄政的思想?!蹲髠鳌纷髡呶醋髟u論處,竹氏也依據(jù)作者的思想對傳文加以解讀。從記述筆法上也可看出二者之共同點,竹氏對于賄賂行為中的人,也未做簡單武斷地評判,而是對賄賂行為背后所蘊含的“禮”或“義”作深入分析,從而得出較為恰當(dāng)?shù)氖欠怯^,這與《左傳》作者的思想是一脈相承的。
事件二:《春秋經(jīng)·僖公二年》:虞師、晉師滅下陽。
《左傳》:晉里克、荀息帥師會虞師,伐虢,滅下陽。先書虞,賄故也。[1]283
這是記載魯僖公二年晉國向虞國行賄,并借道討伐虢國之事件。《左傳》作者認(rèn)為,《春秋經(jīng)》記載這件事,將“虞師”置于“晉師”之前,是因為兩國聯(lián)軍討伐虢國本身是非正義的,而虞國因為受賄而參加戰(zhàn)爭,應(yīng)為首惡,所以將“虞師”放在“晉師”之前。但傳文在之前又交待說:“晉荀息請以屈產(chǎn)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虞公許之,且請先伐虢。”[1]282這就說明,在討伐虢國的戰(zhàn)爭中,虞師本來就沖鋒在前,《春秋經(jīng)》只不過記載一個客觀事實罷了?!蹲髠鳌纷髡邽榱私衣顿V賂之丑惡行徑,以彰顯其“懲惡揚善”之旨,故對經(jīng)文作如此分析。如此分析,與傳文的史事敘述部分便產(chǎn)生了自相矛盾。傅隸樸認(rèn)為:“伐虢之師,實以虞師為先導(dǎo),故先序虞師,應(yīng)該是依行軍先后而定,并非由于受賄。左氏之說未免自相矛盾。”[7]385又有學(xué)者認(rèn)為“史實部分是援引的,而‘先書虞,賄故也’六字則是編纂者為解釋經(jīng)文而加進去的,其意思與史料本身所顯示的意義并不完全一致?!盵8]47無論怎樣,這種敘述上的自相矛盾,實際上更加體現(xiàn)了《左傳》作者反對賄政、懲惡揚善用意之明顯,甚至疏忽了文意的前后連貫。作者在解釋《春秋》經(jīng)文時始終著力闡發(fā)批判賄政的思想,對其他傳文的解釋也產(chǎn)生了影響。
如《谷梁傳》對此經(jīng)文也解釋說:“虞無師,其曰師何也?以其先晉,不可以不言師也。其先晉何也?為主乎滅夏陽也?!盵9]71《谷梁傳》作者認(rèn)為《春秋》之所以把“虞師”放在“晉師”之前,因為滅虢是由虞國主導(dǎo)的。為什么由虞國主導(dǎo)呢,因為虞君貪賄,罪責(zé)最大。
《公羊傳》也解釋說:“虞師,晉師滅夏陽。虞,微國也,曷為序乎大國之上?使虞首惡也。曷為使虞首惡?虞受賂,假滅國者道。以取亡焉?!盵10]196與《左傳》思想一致。
后世《左傳》之注家對于此事也多有注解,其注疏之思想也深受《左傳》作者影響。如杜預(yù)注:虞非倡兵之首,而先書之,惡貪賄也。[11]199
可見,《左傳》作者極大關(guān)注春秋時代的賄賂事件,依“禮”、依“義”對賄賂事件中各類人物的行為進行價值評判,其反對賄賂,懲惡揚善之思想依據(jù)其對賄賂史事的敘述、評論與理性的分析,盡然彰顯。這一思想對于中國史書的編纂也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的影響,后世注疏者對傳文的解讀,亦多受此一思想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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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f Instances of Bribery in Zuo Zhuan and Their Assessments and Influences
TANG Mingliang1,KAN Xinghui2(1.Fan Zeng Art Gallery,Nantong University,Nantong 226019,Jiangsu,China;2.School of Arts,Nantong University,Nantong 226019,Jiangsu,China)
A large number of cases of bribery in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are recorded in Zuo Zhuan.In the historical records,the author puts forward his own opinions on the justice and the results of the behaviors of both parties involved in bribery.When government officials take bribes in their practice of public authorities,the long-term negative effects will take root.The rulers will be wiped out and the state will be lost.If the government is justified,the long-term positive impact will stay,and both the royal family and the state shall be nourished and thrive.The author interprets the causal relationship between historical events and bribery,echoing the idea of“doing the utmost with no corruption,praising virtue and punishing vice.”This positive value is inherited by later annotators and has an influence on the textual interpretation of Zuo Zhuan to a certain extent.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Zuo Zhuan;bribery
K225.04
A
1674-9170(2017)04-0082-05
2017-05-28
唐明亮(1984-),男,安徽和縣人,南通大學(xué)范曾藝術(shù)館講師;闞興輝(1978-),男,江蘇連云港人,南通大學(xué)文學(xué)院副教授。
責(zé)任編校 王學(xu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