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如何圍繞人物形象施展藝術手段

徐廣

摘要：有人物才有戲劇，演戲劇是演人物。塑造人物，在戲劇創(chuàng)作中處于核心地位，無論是戲劇文學和舞臺藝術，都圍繞著塑造人物來施展自己的藝術手段。一部好戲，也許已經看了很久，具體劇情已經淡忘了，但生動鮮明的人物形象卻能栩栩如生地存活在人們的頭腦里。熱情奔放的羅密歐，鄭重而憂郁的哈姆雷特，向往自由敢于反抗的卡杰琳娜，溫柔活潑而又熱愛自由獨立的娜拉永遠留在人們的記憶里。

關鍵詞：人物；手段；形象塑造

戲劇人物首先讓人看到的是其外形：性別、年齡、長相、衣著等，至于像聲音、手勢、步態(tài)等這些方面則屬于“動的外形”。外形決非簡單的“物質外殼”，它對表現(xiàn)人物的內心世界是至關重要的。

話劇《玩偶之家》的娜拉，從開始到劇終，性格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原先是一個天真活潑無憂無慮的年輕主婦，穿著比較鮮艷的服裝，但到離開家庭時，變成了一位極為嚴肅莊重的女子，侃侃而談，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服裝也改為樸素的出門的衣帽，以此烘托她性格上的巨大變化。許多人有優(yōu)越感或自卑感，雖然原因很多，但形體外貌的差異往往是原因之一。

人物的內心世界不像其外形那樣一目了然，它是在戲劇沖突的全過程中，通過自己的戲劇行動表現(xiàn)出來的。譬如海爾茂這位律師出身的銀行經理，正當他為一如既往的娜拉背著他借錢、丟了他的“面子”而大發(fā)雷霆之時，揭發(fā)人來信表示不再提及此事，連“罪證”都退了回來，這時他馬上把證據(jù)付之一炬，由怒轉喜，由責罵轉而安撫妻子——“受驚的小鳥兒”。這瞬間的一怒一喜，就把海爾茂自私、虛偽的心靈暴露無遺。

在現(xiàn)實主義戲劇中，人物內心世界多是通過外在動作體現(xiàn)出來的。在20世紀的現(xiàn)代派藝術中，直接表現(xiàn)心靈的作品越來越多。在象征主義戲劇、表現(xiàn)主義戲劇、未來主義戲劇和荒誕派戲劇等現(xiàn)代派戲劇中，則直接將人物心理視像化，以表現(xiàn)其“下意識的心靈”。梅特林克的《青鳥》，稱得上是“象征的森林”，擬人化的“貓”的形象是“狡猾”的象征，擬人化的“狗”是“忠實”的象征。這些出場人物不過是一種抽象的符號，承擔著闡明某種觀念的任務。表現(xiàn)主義戲劇不滿足于描寫人物的外部行動，而更重于表現(xiàn)其潛在意識，努力探索各種各樣的表現(xiàn)手段，把人的潛在意識外化出來，“剝掉人的外衣，以便看到他們深藏內部的靈魂”。在愷撒的《從清晨到午夜》中，那個盜款潛逃的出納員，在原野上，感到“命運的警察”在追隨自己，大樹忽然變成了一具骷髏，骷髏就成了主人公潛意識的視像化形象。奧尼爾的《瓊斯皇》全劇共有八場，中間六場都是寫瓊斯一個人在叢林中迷路逃竄的情景，其中一個個由“幻象”和“獨白”構成的戲劇場面，無論是瓊斯面對心造的幻象的驚恐情緒，還是在精神錯亂中的一段段獨白，都是他潛意識的表現(xiàn)，內心搏斗的外化，無形的恐懼心理，都化成了有形的視像。

在我國新時期的話劇舞臺上，有些劇目也借鑒了現(xiàn)代派戲劇心理外化的表現(xiàn)手法，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演出的小劇場話劇《絕對信號》，在那節(jié)具有象征性的“守車”里，幾個人物相互交往、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不時激起內心的激情，現(xiàn)實的戲與回憶、幻象、夢境交融在一起。黑子、蜜蜂、小號三個青年人，在復雜的心理活動中，經常與想象中的對方（人物變形的顯像）交往。人物的內心獨白既不是無聲的言語過程，也沒有用“畫外音”的方式提示，而是讓演員直接說出來。有時，兩個人物默然對視，沒有對話，沒有明顯的外部動作，但兩顆心在沉默中交往、碰撞，雙方都有“內心的話”，體現(xiàn)方式是出聲的“內心獨白”或“內心對話”。通過這種主觀表現(xiàn)方式，為人物復雜的內心世界打開了一扇窗戶，讓觀眾洞察其意識流動和內心隱秘。

大型話劇《狗兒爺涅槃》，在現(xiàn)實主義基礎上也借用了大量現(xiàn)代派戲劇手法，凸顯了主人公狗兒爺?shù)男穆窔v程，用間離手法寫了狗兒爺?shù)寞倯B(tài)，用內心獨白挖掘出他對土地的眷戀，用時空倒錯的手法，讓狗兒爺與地主祁永年（幻象）、兒子陳大虎對話交談，擴大了狗兒爺?shù)男睦砜臻g和劇目的思想容量。

分析人物的內心世界，要在其與人物外形的統(tǒng)一、對比、矛盾中，在各種戲劇流派的不同表現(xiàn)方式中，區(qū)別對待，具體分析，才能有所收獲，有所受益。

總之，有流派紛呈的戲劇，才有氣象萬千的人物；有氣象萬千的人物，才有流派紛呈的戲劇。在塑造人物形象的過程中，演員與角色是對立統(tǒng)一的，互相依賴而存在。正確地把握一個角色的心理，需要演員付出大量的創(chuàng)造性的勞動，最重要的就在于周邊多種因素共同幫助演員成功地塑造人物形象。本文主要從演員的表演、團隊的協(xié)作、人物造型以及燈光音樂效果等方面來淺談這些方面是如何影響演員對人物形象的塑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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