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在南方
雜花生樹
文|南在南方
有人抒情說:“你還沒出生我就喜歡你了?!苯柽@句話給《讀者·原創(chuàng)版》也恰好,喜歡這么多年,還有機會寫出來。
忘記從哪年哪月開始給《讀者·原創(chuàng)版》寫文章,那時是紅巖編,后來她去游學(xué),簡竹來編,再后來簡竹換部門,小潘來編。也不用約,我寫好了就給,這些年,成了習(xí)慣。
每本雜志都有自己的風(fēng)格,《讀者·原創(chuàng)版》也不例外。它也有欄目,可它不會用欄目來限定文章,如一江春水,大敞襟懷。
我寫愛情,寫親情,寫人情,它兼容并蓄。有一回,我在“茶座”里寫:
我喜歡溫暖,也愿意溫暖,像夜里捧出燈,愛情是,親情也是。年少時也不懂得親情,總覺得得到安慰、得到喜歡、得到愛護是應(yīng)該的。等到有一天看到親人的白發(fā)、皺紋、駝背,甚至忽然而來的傷感,才會明白某種漸近的離去不可再生,不再回來,就有些揪心了,原來欠了很多,他們不要回報,而我們終其一生也無法報答。
文字是心的照應(yīng),如果能讓人覺得溫暖,覺得感人,盡管有限,于作者來說,也是安慰。
那時,寫了好多溫暖的故事。
后來,我寫鄉(xiāng)下,寫植物,寫雞鴨,寫魚蟲,寫食物,它也兼容并蓄。
尋常物事,對于一個寫作者來說,常常要取舍,想要面世,常常要圖刊物所好,這事兒在《讀者·原創(chuàng)版》不存在。我思故我在,它表示歡迎,這有些難得。
因此,那些帶著陜南鄉(xiāng)野氣息的記憶,才躍然紙上。
我寫這些時,距離老家很遠,但那些人,那些物,好像都在眼前。我曉得鄉(xiāng)野的秘密,一棵白樺樹,一片白楊樹林,一只羊的胡須,一群雞的去向,或者瓦房上的煙,灶心里的土,溫?zé)岬木?,冰涼的井水……我寫時,并沒有惆悵,它們都是明亮的,那里是我的來處,也是我的歸處。
我會收到雜志,文字再熟悉不過,可是我還要再看一回,再一次和老家親熱。因為這些文字,我認識了天南海北的朋友,雖然風(fēng)俗不同,可總有看不見的線索來連接,拜《讀者·原創(chuàng)版》所賜,感懷不已。
丘遲寫:“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焙苊溃赖镁拖襁@本雜志。
這里是一個園地,想發(fā)芽就發(fā)芽,想開花就開花,它表示歡迎。蝴蝶飛,秋蟲鳴,它表示歡迎。云卷云舒,風(fēng)來雨去,它也表示歡迎。
故事一直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