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揚
我是去年認識朱偉的,因為“原配”的語文老師請假,他就成了我高中時的第二位語文老師。
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第一眼看見他時,“這誰?!”我脫口而出。請原諒我的粗魯,但他實在是穿著隨性,搭配無品,也就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鏡略微顯出些文人氣質(zhì)。他說自己是個“老男人”,特點是丑。嘿嘿,這估計是他說的最準確的話了。
記得他第一天自我介紹時,開頭說的第一句話是:“我這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很好相處?!币膊恢窃趺戳?,我挺喜歡他的。他知識面很廣卻不愛炫才,最重要的是,他的“很好相處”大概不僅限于“和藹可親”!他完全就像是我們同一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你可以趴在他的車上跟他開玩笑,也可以躺在地上訛他——這通通都沒有關(guān)系!碰到這么個老師,你大可以放心地叫他的名字,然后“哎呀”一聲倒在地上以表“尊重”。
可在這之前,我壓根沒聽說過有這么個老師,甚至根本沒在學校里看見過他——也許是我不大留心吧,不然像他那樣天天把車停在食堂對面那么顯眼的地方,我怎會沒見過他呢?熟悉了之后,跟他聊天也就多了。他有個特別的技能——說話簡明扼要,一語中的,讓你時時刻刻領(lǐng)略到語言的威力。那是充滿智慧的話,你可能會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情況下就被他“噎死”,全然不知下一句該如何應(yīng)對,“瞠目結(jié)舌”一詞正好可以用來形容這種狀態(tài)。
若是不當老師,他應(yīng)當是個網(wǎng)紅。你隨時可以跟他“對話”,哪怕是深夜十二點之后,一個QQ表情發(fā)過去,立馬就有“禮包”奉還。除了發(fā)文字,他還愛發(fā)表情包。他喜歡發(fā)的表情有蛋、禮物、螃蟹,以及紅包,最近他又迷上了企鵝和熊。 一個月前,我剛經(jīng)歷了一次打擊,當我說我還能堅持下去的時候,他回復(fù)我的是一個“抱抱”的表情。
哎呀,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對這個“老男人”沒有了一開始的“畢竟他是老師”的隔閡感,他成了我一個不可缺少的好朋友。他對學生特別好,從來不會高高在上地看我們。對學生,他是竭盡誠意的。他一直有一種自覺:老師不相信自己的學生還能相信誰!他喜歡自己學生批評或指出他的錯誤,他說這樣“好改正,能進步”。
他是傳授我“黑云蓋頂功”的能人。為此,我愿意叫他一聲“師父”。順便提一下,“黑云蓋頂功”,俗稱熬夜。據(jù)說,他修煉此功乃是為了改作文、備教案,但我猜追劇也是其中之一吧。
我如今會寫作文也是他帶我入“坑”的。在完成這篇小文前的幾個小時,“你還欠我一篇作文”,這是他跟我聊天說的最后一句話。畢竟,我是答應(yīng)過他的。顯而易見,他并不是總“逼”我們寫作文,只是時常詢問我們想不想寫作文,提醒我們要遵守諾言?!霸儐枴焙汀疤嵝选边@兩個利器,把一個又一個的我們送進了寫作文這個“坑”里。
最近,他的不修邊幅又加重了,胡楂兒裝飾了他薄而紅的嘴唇,頭發(fā)則一如既往地“干凈利落”,一眼能望見頭皮,不難想象他光頭的模樣……呀,老師啊!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已把你放在心里,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感覺再也不能失去你——盡管說這話顯得“肉麻”,但不管怎么說,老師,我喜歡你,一生都不會忘記你。
(指導老師 朱 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