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山東章丘人。
現(xiàn)為中國藝術研究院在讀碩士研究生,導師楊濤先生。擔任《東方藝術·書法》執(zhí)行編輯。
教育經(jīng)歷:2008-2009,就讀于棲霞書院,師從衣雪峰先生。2009-2013,就讀于曲阜師范大學書法系,師從書法系諸先生。2015至今,就讀于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生院,師從楊濤先生。
學術文章:《弘一法師寫經(jīng)書法的審美探討》(《青少年書法(少年版)》2016第4期)?!稄堖w碑臨創(chuàng)轉(zhuǎn)換之我見》(《青少年書法(少年版)》2016第5期)?!独顚幠怪尽饼R復古書風的意義》(《東方藝術·書法》2016第3期)?!懂敶鷷ā捌吩濉敝械摹疤茁贰眴栴}》(《書法報·書畫天地》2016年第27期)?!稄奈粗袛嗟拿}絡—慕容纂墓志》(《東方藝術·書法》2016年第4期)?!妒T心跡—我看王孔瑞的書畫印》(《東方藝術·書法》2016年第5期)?!墩埼鹫`解“意臨”》(《書法報·書畫天地》2016年第45期)。《筆端自有金剛杵:對楊濤書法的一點思考》(《東方藝術·書法》2016年第6期)。《盛世新見歷代古璽印珍品略述》(《東方藝術·書法》2017年第2期)?!顿嚨么酥究▊鳌罚ā稏|方藝術·書法》2017年第2期)?!豆仕逭虑鹂h尉宋君志考》(濟南日報·今日章丘2017年5月3日)?!堆永m(xù)中的書法》(《東方藝術·書法》2017年第3期)。
中國的篆刻藝術以其持久博深的人文關懷而著于世,拋開秦漢到明季之前的實用史,自文三橋、何雪漁開文人篆刻始,篆刻藝術才真正被賦以新生!根源于古文字、以書入印、兼及詩畫、博涉金石碑版等等,這些“印外工”更成為從西泠八家開始的篆刻家們的日常必修。大凡好的篆刻作品,印面和邊款后面透出的個人文化和思想的陶養(yǎng)都能切實地打動觀者。
趙之謙在《書揚州吳讓之印存》中論曰“浙宗巧入者;徽宗拙入者也。今讓之所刻,一豎一畫,必求展勢,是厭拙之入而愿巧之出也。浙宗見巧莫如次閑;曼生巧七而拙三;龍泓忘拙忘巧;秋盦巧拙均,山堂則九拙而孕一巧?!弊在w氏之后,似乎黃牧甫、吳昌碩、齊白石等諸篆刻名家皆可以偏巧或偏拙來評判,然而巧拙的概念在高明的篆刻家手里,是同時俱存的,或外巧內(nèi)拙,或外拙內(nèi)巧,或時拙而時巧,不一而足。以此,篆刻藝術是個人藝術修養(yǎng)和思維最直接而最敏感的表現(xiàn)。
張彪的篆刻藝術就是深諳于“巧拙互證”理念的為數(shù)不多的個中高手。他自幼習書、治印,苦于無師,乃擷漢、魏之制規(guī)而摹之。后負篋入京,問學于棲霞書院衣雪峰先生,旋即考入曲阜師范大學書法系攻讀學士學位,至于乙未,張彪再度入京,仰受于中國藝術研究院楊濤先生,攻讀碩士學位,其于書于刻無不門竅洞開,漸造堂奧。今日之印壇,新星后秀并不乏見,然弊端有三。其一:刻印而不通書法;其二,刻印而不通六書、古文字;其三,刻印而早立規(guī)模,依附一家,繭縛裹足而自滿不前,及有甚者,依附于時人名角,以致空廢工夫者,不乏其人。其中蹈于第一第二弊者十有八九。蹈于第三弊者,十居五六。然以這些來看張彪的篆刻,似乎從來沒有沾染這些弊端,這在當前的篆刻圈里也是極少見的。
縱觀張彪近年所治印章,大體是以秦漢璽印為基礎,沿著齊白石—黃牧甫—趙之謙—鄧石如這一漸追漸古、尋根溯源的脈絡在行進,這是一條由規(guī)矩入于性情、從技法升華到悟道的明路,非有大氣魄、下深工夫而不能為。如其初求變法時所治“好風入懷”一印,取法《六書通》中之異體字,然而異而不異,具有典雅工致的士夫氣概!而明代流行的古文奇字印視此則詭譎有余而典重不足,如此,信夫妙手。當其為當代耆宿薛永年夫子刻“薛永年印”,薛先生評其“挺健遒勁,比皖派鄧、吳爽勁,自具面目?!薄稗湓聵恰毖篮炗⌒≈幸姶?,既有缶翁的渾厚又具有徐三庚的秀逸,二美并臻,著實不易?!靶≡品屦^校定印”師法悲庵,而讓頭舒足不使觀者有多余之感,反覺無一筆可移易,渾然天成!至于“十萬云蝠之堂”一印則兼趙、黃印風之妙,集趙之秀潤,擷黃氏之奇崛,示人淵源有自,真集大成矣!聞其近又兼參鄧爾雅,或許是此階段將漸棄刀下平淡之氣,更欲使奇正諧和也。
篆刻之外,于書法的參證尤為重要,像趙、吳、黃、齊諸人,于篆書各有千秋,并無追逐時風的習氣。張彪的篆書,取法于漢碑額及李陽冰,尤其鐘情于如《峿臺銘》一路懸針篆書的研究,所作輒于典雅中富剛健于婀娜,文人才思畢集,妙哉!
古人嘗有文字功深乃能千古之論,其文章近年累累發(fā)表于各專業(yè)刊物,如對近年來出土書法資料的研究和考證,對于目前書法界,是有一定的貢獻的。
黃賓虹先生說,“欲使筆下有金石氣,當于案牘多列金石碑版、善本墨跡,日相研討,學術乃進”。筆者收藏金石碑版有年,所接觸書家、篆刻家不少,真正能相與研討且對拓本的內(nèi)涵有領悟的少之又少。每次張彪過訪小云峰館,出示近來所獲佳拓,都能互相參對、校定研磨,可見其人心地自有古意,金石緣深,于金石學也有比較正確的理解。
張彪一號臥菴,臥者,宗少文“臥游”之意也。我則視其如書壇之“臥龍”,“秋高聽鹿鳴,春暖觀龍變”,他日躍淵而出,不足慮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