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樺
五月的青島,人們早已脫去冬裝,海風暖暖的撫摸著從冬季醒來的大地,滿樹的花朵,陽光燦爛。此時,正是《北極光》2017年第5期出刊的季節(jié)。作為執(zhí)行主編,我一直在想怎么編這期雜志,責任與思想,精品與生活似乎看不見摸不著,但實實在在存在著。
細心想來,我與《北極光》已有23年的緣分了。上世紀90年代初期的1992年,《北極光》刊發(fā)了我的組詩《塬上》。責任編輯是徐徐。那時我剛離開校園,還沒正式步入社會,文學創(chuàng)作剛開始。能得到《北極光》的厚愛,以及徐徐老師的幫助是幸運的。當時長途電話費非常貴,我們書信來往。她告訴我她家很大,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約我去她家玩。我們相隔千里,那是我遙遠的夢想。23年后我由作者成為這本刊物的編者,感想很多……
大興安嶺是樟子松的故鄉(xiāng),以盛產木材聞名全國。從那里走出來的著名女作家遲子建曾經把大興安嶺的文學推向了新的高度。遲子建現(xiàn)在是中國作家協(xié)會全委委員,黑龍江省作協(xié)主席。她多次獲過矛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冰心文學獎。她的小說《北極村童話》吸引了很多讀者。
雖然我在文學路上走了這么多年,已經在全國各大刊物發(fā)表近千萬字作品,出書26部,但我沒忘記遠在大興安嶺的《北極光》。
二十多年前的冬天,我去大興安嶺時特意買了一件牛仔布棉大衣。厚實,抗風?;疖囈贿M大興安嶺,看見的全是森林,茫茫白雪。下了火車,沒有風,覺得腦門被凍得發(fā)麻,近乎失去知覺。我用手捂住腦門抵擋寒冷。
大興安嶺冬季的早晨9點鐘不見太陽,處處是厚實的雪和白茫茫的霧淞。當時的地委宣傳部副部長陳士果先生接待了我。他是詩人,為我安排了賓館。到了那里已經客滿。后來,朋友又安排了警備區(qū)司令部賓館。盡管有心里準備,但大興安嶺的寒冷還是出乎意料。我住五樓的房間,暖氣上不去,只能穿著衣服睡覺。
我去雜志社拜見徐徐老師時,編輯部的人告訴我徐徐老師已經移居上海了。
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我與徐徐老師失去了聯(lián)系,但我與《北極光》并沒有疏遠,感情反而更近了。
文學不同于商品,商品可以消失、升級換代,人有靈魂、情感,只要靈魂和情感不死,文學就是永恒的。
時光飛逝,我回到母親的故鄉(xiāng)青島已經二十余年。在這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城市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從文學少年成為職業(yè)作家。一直想著那些關心過我的人,發(fā)生過的事,想著那些發(fā)表過我作品的各地大大小小的雜志。也想著《北極光》的趨向與發(fā)展。
五月之后,用不了多久,這里溫暖的海風就會一路向北,向著故鄉(xiāng)吹拂,向著海那邊遙遠的大興安嶺吹拂,漫山遍野的達子香也快開了吧。文學之樹更綠,天更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