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一一良帥
【文藝兵】
文/吳一一良帥
“文藝兵”不是軍語,而只是老百姓對軍隊文藝工作者的統(tǒng)稱。
文藝兵,“兵”是主語,“文藝”是定語。再才華橫溢再聲名遠揚的文藝兵,也仍然是一個兵。
文藝若有戰(zhàn)斗力,文藝兵就是戰(zhàn)斗員。當年,毛澤東曾贈丁玲“纖筆一枝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來形容戰(zhàn)爭中文藝兵的“戰(zhàn)力”。20世紀50年代,新中國首任空軍司令劉亞樓上將曾自豪地說:“我有兩支部隊,一支是幾十萬的作戰(zhàn)部隊,一支是500人的文工團?!憋@然,老一輩革命家都把文藝工作看得特別重要。
如果有人認為戰(zhàn)斗力就只有操槍弄炮,所以文藝兵不應該存在,完全可以聘請社會人員來取代他們,那么我只能說,他是不懂歷史更不懂黨史軍史的。
去金寨老區(qū),聽革命故事,最難忘就是那首《八月桂花遍地開》。一首慶祝蘇維埃成立的民歌,被紅軍部隊的文藝兵們,從鄂豫皖革命根據(jù)地帶到江西中央根據(jù)地,又隨著紅四方面軍的轉(zhuǎn)移,從鄂豫皖蘇區(qū)傳唱到川陜地區(qū),并伴隨紅軍的足跡傳唱大江南北,成為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勢的征鼓。
還有后來大家耳熟能詳?shù)拈L征途中的快板、激發(fā)斗志的《義勇軍進行曲》、揭示階級仇的《放下你的鞭子》《白毛女》、新中國成立后的《東方紅》等等,被軍隊文藝工作者入心入情地演繹成這支軍隊從勝利到勝利的偉力。
“兵者,以武為植,以文為種。武為表,文為里?!比绻f武器裝備是軍隊的骨頭和肌肉,那么,文化作為一種軟實力,則鍛造著一支軍隊的精氣神,滋養(yǎng)著一支軍隊的靈魂。
要知道,軍事文藝所表呈的血性、激情、剛健、雄渾、豪壯、犧牲是軍外人員難以模仿的,真正軍人演繹軍事生活總是有著獨到優(yōu)勢??梢哉f,軍事文藝自我軍誕生以來,就是提高部隊戰(zhàn)斗力的重要因素,是滋養(yǎng)官兵的精神沃土。多年來,軍隊文藝所承載的價值觀念——“忠貞愛國、保疆衛(wèi)國”的奉獻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奮斗精神、“當仁不讓、舍我其誰”的擔當精神,成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內(nèi)容?;仡櫄v史,如《游擊隊歌》《長征組歌》等,它們從多種角度表現(xiàn)了我軍無畏抗敵的英勇氣概。“紅軍不怕遠征難”的旋律曾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中華兒女,“最可愛的人”成了中國人民志愿軍和人民解放軍的“姓名牌”,“不愛紅裝愛武裝”曾是一代少女的青春追求——今天的軍事文藝工作它可以被修剪,但絕不能被閹割。
沒有精神的人還是人,但沒有生氣,就只是行尸走肉。
沒有配套的樓還是樓,但住不了人,就只是一棟死樓。
沒有羽毛的鳥還是鳥,但飛不起來,就不是什么好鳥。
沒有文藝的軍隊還是軍隊,但死氣沉沉,就不是能走遠的軍隊。
操槍弄炮是為了戰(zhàn)斗力提升,但戰(zhàn)斗力提升不是只有操槍弄炮。
更何況,我們的文藝兵們,大多是源于戰(zhàn)士,也經(jīng)歷過摸爬滾打,甚至是槍林彈雨。
朝鮮戰(zhàn)場上,文藝兵深入前沿陣地,與志愿軍士兵住在同一個坑道里,表演間隙幫助戰(zhàn)士整修工事、埋設(shè)地雷、往彈匣壓子彈。
在上甘嶺、臨津江、五圣山等戰(zhàn)斗最激烈的地方都有文藝兵的身影,有些突入敵陣的楔子陣地。遇到緊急敵情,文工團成員也會加入戰(zhàn)斗。慰問演出路上,有時還會參與搶救傷員,為戰(zhàn)士寫家書。
老山前線,閻維文等軍旅歌唱家戴上鋼盔,在老山主峰演唱,一直唱到離前沿陣地只有4米遠的貓耳洞里。戰(zhàn)爭年代,萬能的文工團文藝兵們每到一處,都會受到戰(zhàn)士們的熱烈歡迎。
“說你小,你很小,你是中國版圖上的一粒沙;說你大,你很大,你的礁盤上刻著泱泱中華……”一曲《天涯男兒》響徹碧海藍天,這是海軍組織文藝工作者赴海島、為守島官兵獻上精彩文藝節(jié)目的一幕感人場景。
的確,文藝兵在很多人眼中,少不了“風花雪月”的浪漫情懷,但正如文藝老兵閻肅所說,“我們也有風花雪月,但那風是‘鐵馬秋風’、花是‘戰(zhàn)地黃花’、雪是‘樓船夜雪’、月是‘邊關(guān)冷月’”,聽過閻肅的發(fā)言后,習主席幽默地說:“我贊同閻肅同志的風花雪月。”并稱“這是強軍的風花雪月”。
文藝兵并不是特殊的群體,他們和200萬軍人一樣,默默地奉獻著自己,把自己的青春和熱血,留給了軍營,留給了祖國,正如歌中所唱:不需要你認識我,不需要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進,融進祖國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