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 萌,張敬祎,龔 杰
(后勤工程學院 軍事油料應用與管理工程系,重慶401311)
● 軍事物流 Military Logistics
基于委托—代理模型的軍隊航空油料軍民融合儲備
練 萌,張敬祎,龔 杰
(后勤工程學院 軍事油料應用與管理工程系,重慶401311)
為深入實施軍民融合發(fā)展戰(zhàn)略,提高軍隊航空油料依托民用機場儲備的軍事和經(jīng)濟效益,軍隊應設立差異化激勵系數(shù),建立高效的激勵機制,以提高民用機場的努力程度。在分析委托—代理關系和問題假設的基礎上,構建委托—代理模型,并對模型進行求解及結果分析。通過分析激勵系數(shù)對民用機場努力程度的影響發(fā)現(xiàn),民用機場努力程度與受到的激勵程度呈正相關。
軍隊航空油料儲備;委托—代理;非對稱信息;差異化激勵
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制空權的掌握至關重要,而制空權的奪取需要強大的航空兵部隊,航空油料是航空兵部隊的“動力源泉”。因此,航空油料儲備成為影響制空權奪取的重要因素。目前,我軍航空兵專用油料儲備主要依托空軍油料技術保障大隊、航空兵場站油庫等實體。場站油庫儲備存在容量小,設備設施維護更新慢,人力、物力、財力、消耗多等問題,效益不高。
航空油料儲備作為民用機場日常主要業(yè)務之一,庫存容量大、輪轉頻率高、管理機制全、技術手段新,相比軍隊具有很大的優(yōu)勢。新形勢下,依托民用機場進行軍隊航空油料儲備,對探索資源配置方式優(yōu)化、實現(xiàn)軍隊油料儲備軍民融合式發(fā)展,具有深遠意義。
民用機場作為“理性”的集體,追求效益最大化,在經(jīng)濟利益和國防利益二者之間選擇,經(jīng)濟利益更能給機場帶來實在的收益,機場容易將其盈利性目標凌駕于國防責任之上。雖然軍隊可以與民用機場簽訂契約,對達到契約要求并做得好的民用機場予以獎勵(如給予補貼),但是軍隊處于信息不對稱的劣勢位置,對成本控制和收益控制只有通過外部激勵方式施加給民用機場[1]。因此,軍隊需要采取相應的措施解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通過適度激勵提高民用機場努力程度[2]。在軍隊和民用機場的博弈中,軍隊的政策設計與選擇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民用機場的行為,其博弈關系可以視為一種“委托—代理”關系,委托人為軍隊,代理人為民用機場[3]。
在實際情況下,軍隊無法完全得知機場的行為,機場很有可能利用這一點為自己謀求最大化利益而不顧軍隊的利益。因此,軍隊需要設計合理有效的激勵機制使機場選擇對軍隊有利的行動,軍隊和機場之間形成了非對稱信息條件下的動態(tài)博弈。本文研究基于以下假設[4]。
(1)機場的產(chǎn)出O與其努力程度e相關,也與外界不確定因素θ相關,且
O=ke+θ
(1)
式中:e為機場為追求產(chǎn)出所付出的努力,包括機場自身的資金、時間、精力等投入,是連續(xù)變量;k為機場努力程度對產(chǎn)出O的影響系數(shù);θ為不確定因素,并且θ~N(0,σ2)。
(2)
式中:a為機場的固定成本,如機場的前期投入等;m為機場的成本系數(shù),m越大,說明機場努力的負效應越大,如果機場不努力,則總成本C(e)=a。
(3)軍隊無法直接掌握機場的努力程度,但是可以根據(jù)機場的產(chǎn)出O判斷機場的努力程度,進行報酬的調(diào)整。即機場的報酬為
W=W0+W1
(3)
式中:W0為軍隊支付給機場的基本報酬;W1為軍隊根據(jù)機場的產(chǎn)出O所支付的獎勵報酬。線性合同是最優(yōu)的[3],假設W1=αO,α為報酬激勵系數(shù)(0<α<1)。設計差異性激勵機制,通過不同的產(chǎn)出標準將機場激勵報酬劃分區(qū)間為[6]
(4)
式中:O0為契約中定下的“基本標準”,當機場產(chǎn)出未達到這個標準時,軍隊支付給機場報酬W0,保證機場的基本利益,同時激勵機場參與到激勵博弈;O1為契約中定下的“努力標準”,當機場產(chǎn)出達到O0并靠向這個標準時,軍隊除了支付給機場報酬W0,還要按照激勵系數(shù)β給予獎勵;O2為契約中定下的“模范標準”,當機場產(chǎn)出達到O1并靠向這個標準時,軍隊除了支付給機場報酬W0,還要按照激勵系數(shù)γ給予獎勵。但是因為機場的產(chǎn)出不可能無限增長,獎勵不可能無限增長,所以fmax為激勵的最大值[3]。其中,γ是比β大的系數(shù),因為對于機場來說,更高的激勵系數(shù)更能激發(fā)機場追求更高的激勵獎勵,付出更多的努力,但同時實現(xiàn)難度更大,即0<β<γ<1。
(4)機場產(chǎn)出O的變化不影響軍隊的收入(收入不是收益)水平,但是卻直接影響自身的報酬,因此假設委托人軍隊是風險中性的,代理人機場是風險規(guī)避的,并且具有不變的風險規(guī)避特征,效用函數(shù)為
u=-e-ρw
式中:ρ為絕對風險規(guī)避量;w為機場的實際收益[5]。
根據(jù)以上假設,軍隊期望收益為
E(O-W)=E(O-W0-αO)=
(1-α)ke-W0
(5)
機場的收益為軍隊支付的報酬扣去自身付出的成本,即
(6)
E[W-C(e)]=
(7)
當α=0時,機場的風險成本為零。
作為委托人的軍隊,目標是使自身期望收益最大化,選擇恰當?shù)摩林抵陵P重要。
max [E(O-W)]=(1-α)ke-W0
(8)
同時,因為處于信息非對稱條件下,軍隊必須通過激勵約束(IC)激勵機場采取有利于軍隊的行為,實現(xiàn)激勵相容,為使機場選擇合適的努力程度并實現(xiàn)期望收益最大化,激勵約束為
e*=arg{maxE[W-C(e)]}
(9)
作為代理人的機場面臨參與約束(IR),應該使機場的期望收益不小于進行正常市場活動獲得的最大期望收益w,即
(10)
根據(jù)式(9)對e進行求導可得
αk=me*
(11)
根據(jù)式(10),對于軍隊來說,選擇最小的付出符合利益最大化要求,令式(10)兩邊取“=”號,可得
(12)
將式(11)和(12)代入式(8)可得
max [E(O-W)]=
(13)
對α求導可得
(14)
軍隊確定恰當?shù)摩?,使得自身期望收益最大化,即令?14)為零可得
(15)
代入式(11)可得使軍隊利益最大化的機場努力程度:
(16)
此時,軍隊期望收益為
E(O-W)=(1-α)ke-W0=
(17)
(18)
(19)
4.1 結果分析
(1)激勵系數(shù)α。根據(jù)式(15)分別對k、m、ρ、σ求導:
(20)
機場的努力影響系數(shù)k與激勵系數(shù)α正相關,努力影響系數(shù)k越大,則激勵系數(shù)α越大。機場在同樣努力程度下提高努力影響系數(shù),增加產(chǎn)出,多出的產(chǎn)出可以作為機場更多的獎勵報酬,增加機場收益,提高激勵系數(shù)。提高合同的獎勵系數(shù),有利于激發(fā)機場采取措施更新設備、改進方法等來提高努力影響系數(shù)。
(21)
機場的成本系數(shù)m與激勵系數(shù)α負相關,成本系數(shù)m越大,激勵系數(shù)α越小。機場為提高努力程度,必然要增加付出成本,付出成本的增加會降低機場提高努力程度的積極性,通過合同的激勵系數(shù),抵消提高努力程度時多付出的成本,減弱提高努力程度引起成本增加帶來的負面作用。機場采取措施降低成本系數(shù)、降低成本,實質(zhì)上是努力程度的提高,節(jié)省下來的成本可以看作激勵系數(shù)提高后多得的報酬。
(22)
機場的風險規(guī)避量ρ與激勵系數(shù)α負相關,風險規(guī)避量ρ越大,則激勵系數(shù)α越小。機場為了規(guī)避風險,安于現(xiàn)狀,不敢嘗試新的方法技術,更愿意維持現(xiàn)有努力程度,軍隊激勵程度降低;反之,機場不斷挑戰(zhàn)創(chuàng)新,承擔更多風險提高努力程度,軍隊更愿意提高激勵程度。
(23)
外部環(huán)境的不確定性方差與激勵程度負相關,方差σ越大,則激勵系數(shù)α越小。當外部不確定因素不確定性越強,比如成本、市場的變動劇烈,機場自身付出的努力對激勵系數(shù)的影響相對于外部因素的影響變小,機場傾向于不提高自身努力程度,因此需要降低激勵程度;當外部因素不確定性弱,機場自身付出的努力對激勵系數(shù)的影響較大,機場更加傾向于提高努力程度來增加收益,此時提高激勵系數(shù)更容易激發(fā)機場積極性[6]。
(2)差異性激勵系數(shù)β、γ。對于軍隊而言,機場的產(chǎn)出越高越好,即激勵系數(shù)設置越高越好,但是軍隊設立的激勵報酬存在上限fmax。同時,當機場的努力程度不斷提高,付出的成本也在不斷提高,根據(jù)式(2),機場提高努力程度的付出不是線性增長,而是成幾何增長。式(7)對e求導,可得
(24)
式(24)對e求導,可得
(25)
根據(jù)式(25)可以判斷,雖然機場收益在不斷增長,但隨著努力程度e不提高,增速卻越來越慢,如果激勵系數(shù)保持一個水平不變,很難激發(fā)機場追求更高努力程度的動力。因此,設立差異性激勵系數(shù),并且有β<γ,則有利于機場清楚了解激勵報酬標準,認識到自身差距,追求更高的激勵報酬。對于軍隊來說,設立差異性激勵系數(shù),也相當于給機場設置了不同的標準,顯然機場如果更加符合“高激勵標準”,則說明機場的努力程度更高,成本控制能力和承擔風險能力更強。
(3)努力程度e。信息非對稱博弈下,委托人對代理人的努力情況無法直接全部掌握,因此代理人對自己的激勵更加能促進項目高效完成。根據(jù)式(11),機場的努力程度e隨著激勵系數(shù)α正相關,即激勵系數(shù)α越大,越能激發(fā)機場的努力,進而實現(xiàn)機場對自己的激勵。但是機場的努力程度e客觀有限,當其付出的成本不斷增加,機場有可能選擇停止努力甚至減少努力程度,選擇簡單的利益最大化。在實際情況下,因為努力影響系數(shù)k和風險規(guī)避量ρ軍隊難以控制,而且軍隊的項目不是企業(yè)間簡單博弈,有國家政策的支持,在契約中,軍隊可以通過為機場向政府申請經(jīng)濟支持、政策優(yōu)惠等手段降低機場成本和減小外界不確定性,從而提高機場的積極性,形成機場自我激勵,提高努力水平。機場提高自身努力水平,更好地服務軍隊,其良好的社會形象和國防責任感能夠獲得更多的認同,帶來無形收益,最終轉化為經(jīng)濟收益。
4.2 建立高效激勵機制的建議
(1)開展有效機場產(chǎn)出效益評價。本文對機場的激勵報酬是基于機場的產(chǎn)出效益上,但是軍隊的需求不是越多的經(jīng)濟效益越好,軍隊更加看重經(jīng)濟轉化成為的軍事效益,采用多方面評價,多手段評價,并且評價標準中軍事效益占的權重要適當加大,是建立高效激勵機制的前提。同時,有效的效益評價也能起到激勵的作用,效益評價的結果,也是對機場能力的反映,會影響其聲譽及其他方面的業(yè)務。
(2)嘗試多種途徑激勵手段。除了簡單的經(jīng)濟報酬激勵,還可以嘗試其他激勵方法。軍隊航空油料有輪換要求,長時間不使用的油料需要輪換新油,簡單的回廠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可以作為獎勵報酬激勵機場。精神激勵也是比較好的方法,對機場或者個人進行通報表揚。利用政策優(yōu)勢,給予機場一定的政策經(jīng)濟優(yōu)惠等[7]。
本文對軍隊航空油料依托民用機場儲備進行了博弈討論,為新形勢下軍隊油料保障社會化提供了的理論指導,但仍有不足之處:一是未充分考慮民用機場的特殊性,戰(zhàn)略位置不同的機場,所采用的激勵系數(shù)不可能相同,地位相對重要的機場戰(zhàn)時面臨風險更大,軍隊也更加需求;二是文中的風險規(guī)避量只考慮了經(jīng)濟利益對機場的激勵,未考慮道德風險和法律風險對機場的影響[8]。在后續(xù)研究中,應借助具體實例,對參數(shù)進行量化分析,區(qū)別不同屬性的機場參數(shù)對激勵系數(shù)的影響,同時假設機場作為“理性”的集體,在健全的法律法規(guī)面前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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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史海英)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Reserve of Military Aviation Fuel Based on Principal-agent Model
LIAN Meng, ZHANG Jingyi,GONG Jie
(Military Oil Application & Management Engineering Department,Logistical Engineeri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1311, China)
In order to further implement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strategy and improve the economic and military benefit of aviation oil depending on civil airport reserves, we should set up differential incentive coefficient and efficient incentive system in army for improving effort level of civil airport. After analyzing the relation and problems between principal and agent, the paper establishes principal-agent model and solve it. The analysis of incentive coefficient on effort level of civil airport shows that effort level of civil airport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incentive degree.
reserve of military aviation fuel; principal-agent; asymmetric information; differential incentive
2017-02-20;
2017-03-28. 作者簡介: 練 萌(1990—),男,碩士研究生.
10.16807/j.cnki.12-1372/e.2017.07.012
E233
A
1674-2192(2017)07- 0051-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