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xué)史上30部偉大小說的開篇

馬丁·奇爾頓+黃葉

萬事開頭難，寫作更是這樣。偉大作品的開篇往往令人過目不忘，像簡·奧斯丁《傲慢與偏見》的開篇雖歷經(jīng)200多年，至今仍讓人津津樂道。

作者馬丁·奇爾頓，畢業(yè)于倫敦大學(xué)，獲得美國文學(xué)碩士學(xué)位，在出版社和報社工作了25年，并做過專欄作家，現(xiàn)為英國《每日電訊報》文化編輯。

有錢的單身漢總要娶位太太，這是一條舉世公認(rèn)的真理。

——〔英國〕簡·奧斯?。骸栋谅c偏見》（1813），孫致禮譯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

——〔俄羅斯〕列夫·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尼娜》（1878），草嬰譯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智慧的年頭，那是愚昧的年頭；那是信仰的時期，那是懷疑的時期；那是光明的季節(jié)，那是黑暗的季節(jié)；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們?nèi)荚谥北继焯茫覀內(nèi)荚谥北枷喾吹姆较颉喍灾?，那時跟現(xiàn)在非常相像，某些最喧囂的權(quán)威堅持要用形容詞的最高級來形容它。說它好，是最高級的；說它不好，也是最高級的。

——〔英國〕查爾斯·狄更斯：《雙城記》（1859），孫法理譯

這是四月里的一天，天氣晴朗卻又寒冷，時鐘敲響了十三下。

——〔英國〕喬治·奧威爾：《一九八四》（1949），孫仲旭譯

那是一個古怪的夏天，天氣悶熱不堪。那個夏天他們把盧森堡夫婦送上電椅，而我不知道自己賴在紐約干什么。

——〔美國〕西爾維婭·普拉斯：《鐘形罩》（1963），楊靖譯

你要是沒有看過一本叫做《湯姆·索亞歷險記》的書，你就不會知道我這個人。不過這沒有什么。那本書是馬克·吐溫先生寫的，他大體上講的是實話。

——〔美國〕馬克·吐溫：《哈里貝克·芬歷險記》（1884），許汝祉譯

你要是真想聽我講，你想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可能是我在什么地方出生，我倒楣的童年是怎樣度過，我父母在生我之前干些什么，以及諸如此類的大衛(wèi)·科波菲爾式廢話，可我老實告訴你，我無意告訴你這一切。

——〔美國〕J.D.塞林格：《麥田里的守望者》（1951），施咸榮譯

常言道同舟共濟(jì)，白人就是如此。

——〔英國〕簡·里斯：《藻海無邊》（1966），陳良廷、劉文瀾譯

我年紀(jì)還輕，閱歷不深的時候，我父親教導(dǎo)過我一句話，我至今還念念不忘：“每逢你想要批評任何人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個個都有過你那些優(yōu)越條件?！?/p>

——〔美國〕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蓋茨比》（1925），巫寧坤譯

往事猶若異鄉(xiāng)：他們在那里做的事情都不一樣。

——〔英國〕L.P.哈特利：《送信人》（1953）

一天早晨，格里高爾·薩姆沙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變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蟲。

——〔奧地利〕弗朗茨·卡夫卡：《變形記》（1915），李文俊譯

管我叫以實瑪利吧。

——〔美國〕赫爾曼·麥爾維爾：《白鯨》（1851），曹庸譯

太陽不分青紅皂白照在新的空無上。

——〔愛爾蘭〕薩繆爾·貝克特：《莫菲》（1938），曹波、姚忠譯

那真是一見鐘情。約塞連第一眼見到隨軍牧師，便發(fā)狂般地愛上了他。

——〔美國〕約瑟夫·海勒：《第二十二條軍規(guī)》（1961），吳冰青譯

布魯克小姐的姿色，在素淡的衣衫襯托下，反而顯得格外動人。

——〔英國〕喬治·愛略特：《米德爾馬契》（1871），項星耀譯

所有的孩子都要長大的，只有一個例外。

——〔英國〕J.M.巴里：《彼得·潘》（1911），楊靜遠(yuǎn)譯

在某些情況下，所謂午后茶點這段時間是最令人心曠神怡的，生活中這樣的時刻并不多。

——〔美國〕亨利·詹姆斯：《一位女士的肖像》（1880），項星耀譯

洛麗塔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時也是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麗—塔；舌尖得由上腭向下移動三次，到第三次再輕輕貼在牙齒上：洛—麗—塔。

——〔美國〕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洛麗塔》（1955），主萬譯

不可避免，苦杏仁的氣味總是讓他想起愛情受阻后的命運。

——〔哥倫比亞〕加布里爾·加西亞·馬爾克斯：《霍亂時期的愛情》（1985），楊玲譯

他們在外頭。穿白色制服的黑男孩們起得比我早，他們公然在大廳里性交，然后在我能抓到他們前把大廳都擦干凈。

——〔美國〕肯·克西：《飛越瘋?cè)嗽骸罚?962），胡紅譯

我是一臺被動的相機(jī)，開著快門只記錄不思考。

——〔英國〕克里斯多?！ひ裂ξ榈拢骸对僖?，柏林》（1939），劉霽譯

埃爾默·甘特利喝醉了，醉得胡話連篇，洋相百出，動不動還找人吵架。

——〔美國〕辛克萊·劉易斯：《埃爾默·甘特利》（1926）

一頂綠色的打獵帽緊緊箍著滾圓的額頭。

——〔美國〕約翰·肯尼迪·圖爾：《笨蛋聯(lián)盟》（1980），韓雨葦譯

寒氣不樂意地離開大地，霧靄四散，露出漫山遍野安營扎寨、正在沉睡的一支軍隊。

——〔美國〕斯蒂芬·克萊恩：《紅色英勇勛章》（1895），黃健人譯

那一天我外婆發(fā)怒了。

——〔英國〕伊恩·班克斯：《烏鴉公路》（1992）

學(xué)校的老師就要離開這個村子了，每個人都好像有些難過的樣子。

——〔英國〕托馬斯·哈代：《無名的裘德》（1895），張谷若譯

那天，出去散步是不可能了。

——〔英國〕夏洛蒂·勃朗特：《簡·愛》（1847），黃源深譯

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

——〔法國〕阿爾貝·加繆：《局外人》（1946），郭宏安譯

他是一個久經(jīng)滄桑的老人，每天都會獨自駕著小船在灣流中打魚。整整八十四天過去了，他連一條魚也沒逮住。

——〔美國〕歐內(nèi)斯特·海明威：《老人與?！罚?952），成君憶譯

故事中的所有一切，或多或少都發(fā)生過。

——〔美國〕庫爾特·馮內(nèi)古特：《五號屠場》（1969），虞建華譯

原載《譯林》2016年第6期

責(zé)任編輯：曹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