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昭
“癸丑之三月晦,自寧海出西門。云散日朗,人意山光,俱有喜態(tài)。”(《徐霞客游記》開篇)這是徐霞客長達三十三年“行走”的開始,沒有特別的儀式,唯有心情是愉悅的。
美國歷史學家約翰-布林克霍夫·杰克遜說:“……道路提供一種深入未知領域的旅程,其可能的結果是,讓我們發(fā)現自己是誰”,這句話同樣對應著愛爾蘭詩人愛德華-托馬斯的一個看法:小徑連接的不僅是真實的地點,更好向外發(fā)散,導向形而上學,向后追溯,導向歷史,向內挖掘,導向自我;在綿延的文明河流中,那些卓絕的行走者形象,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文明印跡。這些形象是荷馬,是佛陀,是孔子、是玄奘、是陸游、是徐霞客、是斯文赫定、是哥倫布……他們所留下的行走路徑,最終都可以流入這句話——
思想,經由沿著一條路而來到人間。(維特根斯坦)本期專題的四篇文章,從不同的源頭探討了人類在行走實踐中所通達的“沉思”領域,這個領域涉及:家園、時間、山水、流亡、恐懼、書寫、閱讀、身份、思想……無疑,這每一個領域都指向“思想”和“自我”。
以此專題紀念徐霞客誕辰四百三十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