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域廣+劉美辰
(1.100875 北京師范大學 北京 2.100083 北京林業(yè)大學 北京)
摘 要:近幾年,明星容留他人吸毒的案件屢屢被媒體曝光,由于毒品犯罪對于社會的危害性特別大,所以必須嚴厲打擊毒品型犯罪。本文以明星容留他人吸毒案例進行分析該罪在司法實踐中的疑難點。
關鍵詞:容留他人吸毒罪;容留空間;容留對象
一、案情回顧
案例一:2014年3月17日,著名歌手李某伙同另外6人,在北京朝陽區(qū)三里屯某小區(qū)的暫住地內吸食毒品,6人全部被警方抓獲。此外,在豐臺區(qū)一酒店內還有另外兩名涉案人員也在隨后被警方抓獲。此8人尿檢均為苯丙胺類陽性,且當事人對犯案事實供認不諱。2014年5月27日上午9時歌手李某容留他人吸毒案在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法院依法公開開庭審理。上午10點50分左右,法庭宣判,李某一審獲刑9個月,并處罰金2000元。李某當庭表示不上訴。
案例二:2014年8月14日,警方接到舉報稱,男子孫某吸食毒品,而孫某正是房某的助理。2014年8月14日晚上,警方在一家足療店內將孫某、房某、柯某控制,經檢查發(fā)現(xiàn),孫某、房某、柯某等人的毒品檢測均呈陽性。2014年1月9日上午,北京東城法院開庭審理了房某涉嫌容留他人吸毒一案。法院認為,房某在其居住地容留他人吸食毒品2次以上,其行為已構成容留他人吸毒罪,依法應予刑罰處罰。最終,法院以房某犯容留他人吸毒罪,判處其有期徒刑6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2000元。
案例三張某和另外兩名友人因吸毒被警方查獲。經初步審查,三人尿檢均呈大麻類陽性,張某等對吸食大麻的違法事實予以承認。1月27日上午,海淀區(qū)人民法院依法公開開庭審理了海淀區(qū)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的被告人張某容留他人吸毒罪一案。經現(xiàn)場詢問,被告人張某供認了在東城區(qū)東直門外大街40號樓某房間其住處容留他人吸毒的事實。法院經審理后認為,被告人張某在其居住地容留3人吸食毒品大麻2次,其行為已構成容留他人吸毒罪,應予懲處。綜合考慮犯罪事實、量刑情節(jié),法院當庭判處被告人張某有期徒刑六個月,并處罰金五千元。
二、容留他人吸毒罪要件分析
客體要件,本罪侵犯的客體是社會的正常管理秩序和人們的身心健康;客觀要件,本罪在客觀方面表現(xiàn)為行為人實施了容留他人吸毒的行為,所謂容留他人吸毒,是指給吸毒者提供吸毒的場所。既可以是行為人主動提供,也可以是在吸毒者的要求或主動前來時被動提供。既可以是有償提供,也可以是無償提供。提供的地點,既可以是自己的住所,也可以是其親戚朋友或由其指定的其他隱藏的場所,一般則是行為人專門為吸毒者準備的某種比較固定的場所;主體要件,本罪的主體為一般主體,即凡是達到刑事責任年齡具有刑事責任能力的人,均可構成本罪;主觀要件,本罪在主觀方面表現(xiàn)為故意,過失不構成本罪。構成本罪,但不要求主觀上具有牟利目的。
三、對上述案例的分析
(一)在容留空間問題上
上述容留他人吸毒案中,歌手李某伙同另外6人,在北京朝陽區(qū)三里屯某小區(qū)的暫住地內吸食毒品;房某主動向警方供述,他的住宅臥室衛(wèi)生間的保險箱內存有大麻,柯某、李某等人在他的家中吸食過大麻;張某供認在其住處本市東城區(qū)東直門外大街40號樓某房間內2次容留吳某某、周某、許某某吸食毒品大麻。犯罪嫌疑人均是在自己的住處容留他人吸毒,一個空間能否成為刑法意義上的容留空間,其判斷標準不在于行為人是否對空間擁有支配權時間長短,而在行為人是否在特定時間即吸毒行為正在進行時取得該空間使用權和支配權。而住處主人對自己的住處擁有絕對的使用權和支配權,因此三人在容留空間問題上均毫無疑義。但我們還應注意到在房某案中,警方是在一家足療店內將孫某、房某、柯某控制,而足療店并未在三人任何一人的控制之下,三人均沒有使用權和支配權,因此,此時房某并未構成容留他人吸毒罪。同樣在張某案中,張某是在本市海淀區(qū)田村海瀾東苑8號樓4單元某房間內因吸食毒品大麻被民警查獲,而本房間并不是張某住處,不在張某的控制之下,因此,此時張某也不構成容留他人吸毒罪。
(二)在容留對象問題上
按照法律規(guī)定,容留他人吸食毒品罪中的容留對象是“他人”。顧名思義,“他人”的基本釋義就是指本人以外的其他所有人。在上述容留他人吸毒罪案例中,李某伙同另外6人,在北京朝陽區(qū)三里屯某小區(qū)的暫住地內吸食毒品;房某容留柯某、李某等人在他的家中吸食大麻;張某在其住處2次容留吳某某、周某、許某某吸食毒品大麻。三人均是容留朋友在其住處吸食毒品,在容留對象上毫無疑問。但值得注意的是理論界一直認為如果把“他人”的范圍固定在其他所有人有欠妥當。認為在具體案件中必須考慮到人與人之間親情、友情、愛情的關系,否則法律就將失去其應有的生命力,刑法應當保持謙抑性,尊重社會這種基礎性的親密關系,一旦過度干預,會致使社會矛盾激化,不利和諧社會構建,應當對“他人”進行必要限制解釋。例如與相比以牟利為目的容留他人吸毒、專門開設場所供人吸毒、容留近親屬及近親屬以外的人吸毒等行為,其主觀惡較輕、影響范圍較小,社會危害性不大,將該類容留吸毒行為不作犯罪處理,也是符合刑法第十三條之規(guī)定的。
(三)在容留行為幫助犯處理問題上
容留吸毒行為幫助犯是指明知他人實施容留犯罪活動而予以幫助的行為人,這類人和容留吸毒犯構成共同犯罪行為。大多容留幫助行為的犯罪情節(jié)比較輕,且容留吸毒行為主犯已經處理的情況下,對于容留幫助犯通常不以犯罪處理。例如,房某案中,孫某正是房某的助理,正是孫某幫助房某吸毒,但是對于孫某對于房某容留他人吸毒的幫助行為,并未處理。當然,雖然對孫某不以容留他人吸毒罪處理,并不代表孫某沒有觸犯刑法。
四、結語
容留他人吸毒作為我國刑法中為數不多的容留類犯罪,容留吸食毒品行為侵犯是社會的正常管理秩序和人們的身心健康。近幾年來,某些賓館、飯店、舞廳也成為吸毒的場所,導致吸毒人數上升,因此必須對為他人吸毒提供場所的行為予以嚴厲懲處,做到刑案打擊準確性和有效性。
參考文獻:
[1]陳忠博,裘丹.論容留他人吸毒罪的若干問題[J].中國檢察官,20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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