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魏樹人先生對談太極研習(xí)（上）

近年來，黨中央、國務(wù)院高度重視“健康中國”建設(shè)。習(xí)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diào)，“沒有全民健康，就沒有全面小康”。2016年，《“健康中國2030”規(guī)劃綱要》發(fā)布，將推進“健康中國”提到了新的高度。為適應(yīng)“健康中國”的建設(shè)要求，湖南省在2016年召開的省十一次黨代會上提出，要把人民健康放在優(yōu)先發(fā)展的位置，奮力推進“健康湖南”建設(shè)。

2015年，湖南省政協(xié)副主席歐陽斌曾就在全民健身運動中加大推廣普及武術(shù)、太極拳的力度提出8點建議，獲得時任省長杜家毫的肯定和批示。每年4月的最后一個星期六，是全世界太極拳愛好者的“世界太極日”，為此本刊特辟“太極對談錄”欄目，刊發(fā)系列文章，以饗讀者。

2010年3月1日下午，北京昌平區(qū)北七家鎮(zhèn)魏家，魏樹人與歐陽斌談研習(xí)太極真諦。

用心體味拳術(shù)奧妙

歐陽斌（以下簡稱歐陽）：我練拳主要是養(yǎng)生。今天來，先把老六路的前面幾個動作演示一下，再請您指教。行不行？

魏樹人（以下簡稱魏）：可以。

[歐陽斌演練楊氏太極拳（老六路）第一路]

魏：好，練了多長時間？

歐陽：將近三個月。

魏：你可能原來學(xué)過太極？

歐陽：1989年我在中央黨校學(xué)習(xí)時，曾經(jīng)學(xué)過一段，但是沒有學(xué)下去，只初步了解一點點。真正學(xué)，是這次從老六路開始。

魏：很有心得體會。你的拳術(shù)根據(jù)太極的要求，在靜的方面做得很夠。因這個太極拳術(shù)是偏于養(yǎng)生，也就是說太極愛好者對太極的追求是建立在養(yǎng)生方面的。也正是這個八十九式，是汪永泉老前輩從楊家得來的東西。太極拳法中說“招”和“術(shù)”，其中“術(shù)”是偏于養(yǎng)生的。在養(yǎng)生方面，“術(shù)”是屬于神意氣。尤其意、氣內(nèi)功最終目的就是要精神提得起。

神是一種奧妙，按吳圖南先生所說，神是精與氣的化合。但并非像有些宣傳所說的——神近乎迷信。神的方面是出于一種靈感的出現(xiàn)，這個靈感就是對事物的一切都能分析得特別明了清晰。

比如像流傳很久的太極拳說法是運用在心，實際上不是運用在心，還是需要用腦子去想象。因為太極拳的神意氣，意是首先出來的，拳術(shù)上的運用在心，是指出拳必須是以意來領(lǐng)。意是心意之意，就是從無到有。意處于人之正中，就像是佛教的佛祖心中坐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間斷出現(xiàn)的，它是基于“空”。

“空”的前提是什么呢？是“靜”，就是在初學(xué)太極拳的時候，必須用心領(lǐng)會“空”。當(dāng)練到一定時間的時候，一定要認(rèn)識到運用在心，還是你腦海中對拳藝的記憶，這就是有意出無意。

靈感這東西目前在科學(xué)上還解釋不透，所以要知道，運用在心必須初步認(rèn)識“空”。目前你還是有意去記憶，沒有到運用到心，也就是拳書中常說的“脫規(guī)矩就是更好地守規(guī)矩”，要求就是“無意出真意”，也就是前面所說的靈感。

那么說現(xiàn)在第一步要做到的，就是怎么去心靜。剛才已經(jīng)說了，心靜不是用腦子去想，而是憑著逐漸無意形成一種意領(lǐng)，也就是拳譜中明確指出的“凡此皆是意”。不是形，也就是說重意不重形體，這才能把陰陽擺平了，才能進入“體”跟“用”。既然能夠在“體”，即“招”中能得到“術(shù)”，那么在“術(shù)”中又有“招”，這就是招中術(shù)，術(shù)中招，也就是所謂的雙修。

往往太極拳是偏于形體的鍛煉，那么形體的鍛煉與“以意領(lǐng)形”到底有什么區(qū)別呢？以意領(lǐng)形才能夠出現(xiàn)意先呈現(xiàn)，然后你在長時間練習(xí)中無意之間出現(xiàn)太極拳的內(nèi)氣，也就是說太極里氣體的出現(xiàn)是由于“意”轉(zhuǎn)向無意出真意，這個氣才會出現(xiàn)。

意能囊括氣，氣能與意合才稱作意氣之功。長期意領(lǐng)氣催才能得到意氣內(nèi)功產(chǎn)生的奧妙，就是神。每個人的身體都隱藏著這種奧妙，但怎么利用？這是一個問題。

歐陽：我看您家掛著一幅字“志無盈求，事無過用，和而不同，為而不爭”，其中“和而不同”是孔子的，“為而不爭”是老子的話，前兩句該如何解讀。

魏：一切的事情也就是老子所說的，到最終都是無不為。對事物的看法不是有目的地去做，而是無意為之。聯(lián)系這句話來說，無意之中的判斷，即我早就看到這件事必定會出現(xiàn)，事情出現(xiàn)就提前知道它好的一方面，避免它壞的方面，也就是老子所說的“無我無為”。對所有的事物沒有過多的要求，自然形成的，如同太極拳的恰到好處。因為沒有什么要求，所以就不會過，太極中也有這種情況。

拳譜中說，無過不及，尤其是王宗岳老先生。那么到底是無過呢？還是做到不及？一般提到這句話就說明做過了，就是有求了；不及的方面，就是恰好的方面，就是做得太多了，沒有用簡單方式囊括關(guān)鍵問題，沒有分清哪些有內(nèi)在的聯(lián)系。實際上從文字上看，好像都是千篇一律了。所以太極的修煉方式方法，不脫離老子、墨子等先賢的說法，是集于各先人的看法。

入靜方知動之奇

歐陽：以我剛才演練的一路來看，您對我有什么指教？

魏：剛才你走（練）了一路，思維和領(lǐng)會還是比較快的。拳譜中有一段話，完全以形體的鍛煉是一九，九陽一陰，也就是說偏于力氣（這個氣不是以后我們所說的太極拳的氣）的要求，偏于硬手，勁、手不是松軟圓活，更不是松散通空，也不是松散。還是偏于骨骼，沒有進入積柔成剛。

二八呢？就是八成的形體，二成陰面的內(nèi)功，這當(dāng)然比一九要強。我剛才說的三七，三成的對“術(shù)”的理解，七成的形體鍛煉。要說這么短的時間能到這個地步，可以說很有心得體會。四六稱之為好手，但還不能成為妙手，要五陰五陽才能稱之為妙手，也就是陰陽平衡，太極的要求。

歐陽：哦，五陰五陽才是妙手。

魏：五陰五陽方為妙手，妙手一招一太極。就是說妙手的所有的行為陰陽都是合著的，都是互寓的。那么剛才談到你練拳的境界，再要求一步呢，就必須一步一步往上升。

如何往上升呢？就是要在三七的基礎(chǔ)上加強“無意出真意”，拳論上有句話“手舞足蹈己不知”，這是進入什么狀態(tài)呢？不是一種很自由很散漫的狀態(tài)，而是趨向于“無意出真意”，是處于一種“靜”的狀態(tài)，才能靜極思動，就是以靜帶動。拳譜上說過，不靜不見動之奇。

就是說，你沒有做到真正的靜就見不到真正的動的開始，也就是說你是有意去做純動作。要真正到“靜”這個地步，就進入了“松散通空”的“空”的境界，就是“手舞足蹈己不知”的境界。在汪老師的傳拳方面是有明確的說法，就是“手出足移己不知”。

比如說“手揮琵琶”也好，或者“摟膝拗步”也好，動作如何不僵硬呢？從你外表看，這么短的時間練到這個地步是很不錯了。但若要嚴(yán)格要求，三七不是目的地，目的地是五陰五陽，所以沒有真正的“靜”就不會有太極拳內(nèi)功的出現(xiàn)。

歐陽：我在研究一種狀態(tài)，就是您所說的“化境”，什么是“入化境”？

魏：第七個步驟，入化境就是一個“空”。這個化境就是老子所說的“無我無為”，也就是練太極拳所說的“手出足移己不知”。在練習(xí)太極拳時手出去了，腳出去了，但是腦子里不知道，這時就是運用在心。要是猛然間去理解這句話，好像這個人得了癡呆癥了，不會控制自己的形體了，但實際不是。由于“無我無為”的前提是無不為，這種“無我無為”是自然出現(xiàn)的。

往拳術(shù)上說，你的手起來，是誰讓你起來的？你一開始手起來，那為什么這么起來？為什么手心朝上變?yōu)槭中某?，再伸出去？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其實，你做很多的動作沒突破上肢運動，然后上肢帶動下肢，上下相隨，再掌握肩、腰、胯，使形體達到太極拳的要求——周身一家，也就是手與足合，肩與胯合，那不是一說就可以合的事情，是在產(chǎn)生自然而不是有意地讓手必須與足合，肩必須與胯合。

這并不是目的地，沒有才是目的地。也就是你剛才問的入化境，這個化境就是什么也沒有的境界，也就是全體透空，這就入化境了。

在八十九式中就寫了七個步驟，其中第七個步驟的大概意思就是“身無形，手無相，全體透空”。而一般人練拳就是先看到形體鍛煉，看人家練得很不錯，也去模仿，但模仿能達到三七就不錯了。

承傳功法靠領(lǐng)悟

歐陽：魏老師，我現(xiàn)在在體會您的《太極拳術(shù)理論與剖析》，“太極草堂，壬午柴扉閉，學(xué)子續(xù)承傳”如何理解？

魏：這本書在香港出版，由于編排的領(lǐng)悟與理解，還是有所條件限制的。壬午年是2002年。壬午柴扉閉是指進入壬午年，我的門戶關(guān)了，為什么關(guān)了？是我要看看學(xué)生的學(xué)習(xí)、闖蕩、領(lǐng)悟究竟能到什么地步。汪老師有過一句話，他講到最后就講了這么一句話，你們能掌握“時機奧妙”四個字，他就不說了。

歐陽：時機奧妙，就是這句話：奧妙盡在時機中。

魏：對，其實這句話是倒過來說的，這種奧妙就在于時機。汪老師講的時機奧妙，你們能掌握時機，這奧妙就自然出現(xiàn)了，我就不再往下講了。在當(dāng)時那會兒，老師確實不再往下講了。也就是說太極拳這方面，楊家的東西，以我的領(lǐng)會，我全講給你們了，我要檢驗?zāi)銈兪遣皇怯行牡皿w會的出現(xiàn)，你們能不能掌握這種時機。

當(dāng)時我們也不太理解，誤認(rèn)為是恰到好處。時機在太極拳高級功法也不可能寫出這么深刻的想法。那么時機到底是什么？就是自然出現(xiàn)的靈感。時時刻刻，你一言談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事物一出現(xiàn)我就知道事物最終導(dǎo)致什么結(jié)果，比如對社會的推動需政策的“領(lǐng)”，每個人對政策有他的看法，雖然政策寫得很明確，但怎么看都可以。如果你領(lǐng)會得正確，一樣的事情，三個人處理，你就會處理得特別對，正是政策所要達到的效果。

時機到底應(yīng)該如何領(lǐng)會？它是自然出現(xiàn)，在練太極拳的過程中，就是不用動腦子，手就這么起來，它肯定守規(guī)矩。比如說，你剛才演練中有幾個動作超過了肩圈，抬手過高了。

歐陽：那就不守規(guī)矩了。

魏：是意要高，形是被領(lǐng)的，形要脫規(guī)矩，不要把手舉得老高老高的。你把手舉得高高的，你覺得好，但實際上會出現(xiàn)腕部的僵直，沒有松開，肘部沒有松開，很可能導(dǎo)致肩部的不舒適。這樣你就淡薄了松散通。再比如說，直過了，沒有曲不行。要直中求曲，曲直相求。這就是老子的那句話，事無過用。

太極拳的松散通，氣勢不只是在內(nèi)，而是內(nèi)外合一，也就是太極拳所說的內(nèi)外相合。你要把內(nèi)氣理解成在內(nèi)不在外就違背了太極拳的要求。因為內(nèi)外相合，你胳臂出去只能在半米至一米，形體不夠，氣勢也不要超出那么遠，所以人的外部輪廓上的氣勢只有30公分，不到1尺。

氣勢好的時候也不到1米，也就是半米或者半米多一點。這就說明這手是被這氣勢所領(lǐng)著的。這時候練拳不是為了松開腕而松開腕，而是在什么情況下都處于松的狀態(tài)。尤其要注意腕部要松，書中說“腕部要微鼓”，不能是直的。如果你腕是直的就偏離了五陰五陽，這是你以后要注意的。

陰陽沒有絕對平衡，太極拳的高境界要求是偶然間出現(xiàn)，有時也比較長一點時間出現(xiàn)的是陰大于陽，陰大約占51%，陽大約占49%。你不能有這個額定的想法，陰一定就是51%。它的意思是，在這個時間段總是意在先，就是意領(lǐng)形，陰領(lǐng)著陽。陽是偏于看得見的東西，也就是你這個拳體。拳體的最終目的是透空，透空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沒有，身無形，手無相，就是積柔成剛，也才有太極拳養(yǎng)生，培養(yǎng)元氣的目的，才能提得起精神。

透空才能更好養(yǎng)生

歐陽：您書上寫的四句話“神視凌空點運行，心納意吞背氣呈。足移手出己不知，奧妙盡在時機中”，請用最通俗的方式解釋一下。

魏：“神視凌空點運行”這句話要分開理解，“神視凌空”是要看到集中，好比你射箭的時候要看到靶子，要命中靶子。靶子在這里是一種空洞的概念，你真正看到那個點，就集中不會分散，分散就不集中，這個點是集中與分散的說法。

“點運行”則表示這個集中點不是靜止不動的，它在運行，所有的物體都在運行。比如太陽、星星和地球，并不是看到的那樣一動不動，而是在變化，只是人感覺不到而已，否則就沒有白天黑夜，沒有太陽黑子。這個集中點一直在變化，因為它受宇宙中的大氣的影響而不斷變化。太極的形體運動中，所有點都在變化，都在運動。手扶有時是引領(lǐng)，有時是回來。

具體如何理解“點運行”呢？就好比你開始做的“摟膝拗步”，腿的順序，是扭著的，同時手是出去的，是去扶什么，是去扶凌空的一個靶子?？瓷先]有，而我扶的時候又有。這個點由于它是分散到集中，吸引著你的手由分散到集中。那么，這手怎么起來的？是意氣領(lǐng)起來的。因而“點運行”這個點可以集中，可以消失。消失就是分散，也就是老子所說的從無到有。

綜合來說，“神視凌空點運行”的意思是說點從分散的、從渺渺茫茫中來的，慢慢地來，來了又慢慢分散。好比說星星在天空中來回穿梭，尤其是夏季看得很清楚。它是被某一物體吸引，慢慢靠攏，但到了某一點又開始相互排斥，兩者不會碰到一塊。這個（道理）在太極拳到了一定深度就知道了，要避實就虛，以虛帶實。

歐陽：那么“心納意吞背氣呈”如何理解？

魏：“心納意吞背氣呈”的心不是心臟的心，而是中心之心；納是出納的納。心、意兩者是一碼事，心納的思維偏于形體，意吞就是強調(diào)太極拳的那個意。也就是說，它來了，你是要還是不要呢？它的分散與集中，你要了才能背氣呈。也就是說事物的合二為一，事物的運動是合了再分，合了以后一定要分開；分開之中又孕育著合，這就叫作開合相寓。

歐陽：那您所說的“足移手出己不知”，就是自己不知道。

魏：這個就是無意出真意。事物必然都在前進、變化，你手出去了，什么時候要回來？出去長短多少？手出去也好，手上去也好，要提前考慮運行的終點。終點再走就是僵直，不要僵直。

比方說吧，現(xiàn)在我手出去了，一直出，這后背就不是松散了，這練拳就一身不舒適了，背臂就會是僵的了。因為你是直中直，不是直中寓曲。什么是直中寓曲呢？就是你手伸到合適的時候就彎曲過來，永遠要掌握合適。

這里要集中說明的一個是腕的微鼓，你塌腕是不對的。塌腕，墜肘又沉肩就偏于下，沒有上，上下應(yīng)該是相隨的。人的骨骼也是這樣，你的腕是微鼓的，就會肘墜腰圈。那么這三個就必定是上么，也不是，肩要松開。所以只是要用第一道防線。

第二道防線、第三道防線就主宰腰上了。人的關(guān)鍵是在腰上，腰為統(tǒng)帥氣為旗。這就說明，手出去在舒服的情況下就是直中寓曲，舒服過去一點就是僵硬，這個差距用眼睛看不出。有了這個才能達到我們開始說的“足移手出己不知”。

所謂脫規(guī)矩，守規(guī)矩，并不是說手要伸得特別直，然后再轉(zhuǎn)過來，那是僵硬。同時，墜肘、松肩、鼓腕，這是干什么呢？是做松散通空的“通”，但最終的目的不是“松散通”，而是“空”，是入化境，是身無形，手無相，全體透空，再加上老子的無我無為。那手要翻過來，不是你要翻的，而是你手出去的時候，意領(lǐng)氣催。手因為有氣托著，所以才輕靈，所以才手出足移，自己不知道。

背氣呈不是行使一次就永遠背氣呈，每次練一個動作可以有一次或兩次“心吞意納背氣呈”，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不停，才能在你身上達到全體透空，入化境?？詹涣俗约?，就無法更好地養(yǎng)生。

空到什么時候呢？要逐步出現(xiàn)幾種現(xiàn)象，人的五臟六腑不知道，呼吸處于一種汪老師所說的“不呼不吸”，實際上是深、細(xì)勻、長，要在呼吸很微弱中產(chǎn)生動、靜。練太極拳有的人強調(diào)必須是走出去，在空氣比較好的地方，這是條件論。而在太極拳中某一個地方別人不適合，你適合了，這就是養(yǎng)生的陰陽變換。

書上說，“心吞意納背氣呈”就是要透空自己，透空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不考慮五臟六腑，因為你在外面就是“足移手出己不知”。這時你能吞進來，背氣能出去。

背氣呈到底是什么？就是書中提到的“偎鍋底”。這個楊家特地沒有對外傳，也就是汪老師體會的“偎球皮”，兩者其實一樣的。“偎鍋底”不要趨于用鍋底把你囊括起來，不要與鍋子去擠、靠?！百隋伒住薄百饲蚱ぁ迸c背氣呈其實就是背后的氣，也就是佛家、道家所說的背光、頭光，玄頂就是頭光，像廟中或畫上的神像上頭部的光，就是一種氣勢。背光是身后的氣勢，也就是太極拳內(nèi)與外相合的目的地，所以在外不在內(nèi)才是全體透空，如果說外也有內(nèi)也有那就不是全體透空了。

現(xiàn)在說全體透空就好像周身處于一種松散狀態(tài)，他自然就會通，而心吞意納就是把他集中后分散，集中就是通，分散就是空。目的就是練到人的五臟六腑處于一種“無”的狀態(tài)。不會說什么我胃不合適，呼吸不行的狀態(tài)，這就是你開始所說的養(yǎng)生。這必須處于松散通空。

“足移手出己不知”就是一種空，我的手出去，腳出去，我自己不知道，是意先出去，意領(lǐng)著的。這就說明第一句話“神視凌空點運行”，是意在領(lǐng)著的，往遠處走了，分散了，就空了。實際上它還存在著，還在領(lǐng)著，只是你看不見了。

那出去了怎么回來呢？事情的萬物都是集中到分散，某一種氣勢由起到落，這就是動與靜的關(guān)系。這是自然的動與靜，不是人為的。

手出去后回來的時候有一個轉(zhuǎn)換，就好像摸著球皮去轉(zhuǎn)換，就是合回來，仍然是領(lǐng)著去，領(lǐng)著回來，合上，又領(lǐng)出去了，分開了，循環(huán)不已。這時你腳起來，不是你自己要腳起來，而是“心吞意納背氣呈”，他讓你起來的，你的腳自然就起來了。就好像你踩著氣墊上，要放松，你手出足移不費勁，自己不知道。

第四句話“奧妙盡在時機中”，這個我們開始講過了，就是你掌握了時機，奧妙就自然會出現(xiàn)。這四句話能概括說明這拳術(shù)里面既有拳又有術(shù)，拳就是招，術(shù)就是內(nèi)功，要通過招。招和術(shù)是合一的。

歐陽：謝謝魏老師，感受頗多，我會悉心體會。（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