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明珠—蒙特利爾

蔡閑雅

加拿大蒙特利爾法語意：山下的一個小村，1642年創(chuàng)建。早在200年前，英國將軍尼爾遜在這里打敗了拿破侖的軍隊，使這個古老城市更具有知名度。加拿大獨立后，蒙特利爾是魁北克省的一個重要城市。1976年，奧運會曾在此地舉行。到過加拿大的人，大多聽說過一句話叫“魁北克的冰，蒙特利爾的雪”。言外之意，蒙特利爾是該國的多雪地區(qū)。最近我來到這里采風，果然如此。路兩旁是白茫茫的雪野，大片的楓樹林都披上銀色的雪花在原野里十分壯觀、美麗……

走進蒙特利爾

加拿大真的是大，從埃德蒙頓到蒙特利爾比北京到拉薩還要遠。終于透過舷窗能看到城市的輪廓了，蒙特利爾我來了。四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兩個小時的時差，下飛機已是當?shù)貢r間五點半了。我住的地方就在老城區(qū)，所以步行就可以。我在選擇住處的時候就是考慮到蒙特利爾的主要景點都集中在這一帶，活動起來比較方便。蒙特利爾的老城區(qū)緊鄰圣勞倫斯河，舊碼頭已經(jīng)沒有了昔日的繁華但保留下來許多有特色的建筑，杰克·卡地埃廣場上的納爾遜雕像、蒙特利爾市政廳、拉姆賽城堡博物館、邦斯庫爾市場，雖然這些建筑年代只相當于中國的清中期，但保留完整也屬不易了，值得一游。

“加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庇捎陂L久的積雪，冬季的蒙特利爾總是被一層白雪嚴嚴實實地的覆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穿越其間，蒙特利爾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冷，坐在有暖氣的房間望向窗外的大雪紛飛時，像在觀看一個北方的童話。城市里有大約五厘米的積雪，有掃雪車在來往工作，湛藍的天空上出現(xiàn)了太陽，照的雪上一片溫暖的色調(diào)。

蒙特利爾市城市規(guī)模比省城魁北克大多了，僅在新舊兩城就行駛了近20多分鐘。這里有一個笑話。導游把我們引到一巨大的斜塔下面說：“當年奧運會在蒙特利爾舉辦，市里決定建一個高360米的斜塔，并用鋼纜將球場蓋隨氣候變化而自由升降的全天候的球場，可容納兩萬名觀眾。它是全世界最大一個斜度的鐵塔，尖尖的鐵塔傾斜度有45度，但只建了一半就停工了，在奧運會期間未用上。主要原因是用鋼筋水泥修建再往上建怕斜塔用力時倒塌。奧運會結(jié)束后，市里再請來法國建筑專家設(shè)計，上半部分改用輕型的多種建筑材料，使這一全世界建筑奇觀得以在蒙特利爾落成?！?/p>

與老碼頭隔河相望的圣海倫娜群島，就是1967年蒙特利爾世博會的舉辦地。這屆世博會據(jù)說是世博會百年歷史上最成功的一屆，也使蒙特利爾這座當時并不出名的城市一躍成為國際化的大城市。占地約400公頃的面積。如今就是一個大公園，最顯著的建筑是一個巨大的球形網(wǎng)架，那是當年的加拿大館，現(xiàn)在里面是一個生態(tài)博物館。其它的建筑已經(jīng)都不復存在了。倒是沿河的風景很好，對岸的鐘樓以及圣勞倫斯河上的大橋歷歷在目，不時駛過的游輪使城市風景增加了動感。

蒙特利爾建筑頗具歐式風格，房屋大都是三層建筑，而市政府大樓建筑古色古香，像一座古城堡，極為壯觀。不同時期不同風格的建筑被安插在一起，卻毫不突兀。即使是最最古老的鐘樓，也像新造的復古建筑般，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這不是保護能做到的，而是根本沒有過破壞。多少人走過，贊嘆過，瞻仰過，只是選擇去了解，去敬仰。走在蒙特利爾的老城區(qū)，就像頓時與世隔絕了一般。那是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在窄巷中穿行，在高大的銅像前敬仰，在厚厚的白雪上踩踏，傾聽歷史的聲音。沒有錯，那是一股蒙特利爾的氣息。斑駁的鐵銹記錄了歷史，墻上更有神秘深邃的噴繪。

不得不提的是蒙特利爾的地下城。蒙特利爾的地下城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下城系統(tǒng)。與其連接的設(shè)施包括地鐵，大大小小的購物中心，公寓，旅館，銀行，體育館，辦公大廈，大學，博物館，七個地鐵站和兩個市內(nèi)輕軌列車站和長途汽車站，包括了蒙特利爾市中心80%的辦公面積和35%的商業(yè)面積。

來到蒙特利爾，自然要感受一下法式風情。皇家山高地作為蒙特利爾最漂亮的區(qū)域之一，是法裔的一大聚居地。法式風情，意味著時尚，浪漫和愜意，在圣丹尼斯路和皇家山街附近有許多頗具法式情調(diào)的咖啡館，這個區(qū)域還有蒙特利爾最古老和經(jīng)典的許多建筑。附近的山上還有兩個觀景臺，可以從不同的方向俯瞰整個市容，而到了晚上萬家燈火尤其漂亮。

冰雪中的蒙特利爾

在這個時節(jié)，加拿大土地上的每一處角角落落都覆蓋著雪，即使將近一個星期不下雪，積雪也可以達到一米左右的深度，郊區(qū)別墅的后院，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雪和寥寥幾顆埋入雪中的大樹依舊苦苦舉著不帶枯葉的枝椏，此時的世界是我從未見過的，寂靜卻不寂寞，純凈卻不蒼白，如中國潑墨山水畫中的留白，此時無聲勝有聲，帶著淡定與堅韌，默默佇立，靜靜訴說。當我佇立于雪中時，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獨自一人，獨享這一份遠離世俗喧囂，經(jīng)過重重沉淀后難得的寧靜與悠遠。

蒙特利爾的冬天，極目遠眺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雪不再干擾而是生活的一部分。在蒙特利爾，天空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十分蔚藍；在這里，時有雪花紛飛，落在發(fā)梢，落在指尖。而在零下十幾度的環(huán)境中，你能感覺到的不只是寒風帶來的冰冷，更多的是在這冰雪中存在的溫暖。冬天的加拿大是一個滑雪勝地，同時也是溜冰的不錯的選擇。溜冰場上，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頭戴毛絨帽，盡情溜冰的人們。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徜徉在一片白色中。溫熱的氣息穿梭在這寒冷的空氣中，每一個人都散發(fā)著正能量。冬天的加拿大，是一個寒冷但是讓人覺得溫暖的地方。齊膝的雪中挖出小道供人們行走。人類對于天氣的適應(yīng)能力是極強的，在一段時間后能逐漸改善自然環(huán)境。能否較好處理天氣的影響是城市管理能力的體現(xiàn)。加拿大以其特有的雪中童話般的生活，溫暖了我們的心。

美麗的大教堂

蒙特利爾市有大大小小的教堂四百多座，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與巴黎圣母院齊名的蒙特利爾圣母院。蒙特利爾圣母院緊鄰蒙特利爾中國城、圣勞倫斯河和老港歷史建筑群。前面的廣場上是一座紀念碑，紀念蒙特利爾創(chuàng)始人好像叫邁松內(nèi)夫，應(yīng)該是一位法國人?，F(xiàn)在的教堂落成于1829年，距今已一百八十多年，建筑風格和哥特式的巴黎圣母院有所區(qū)別，蒙特利爾圣母院的新古典風格更多表現(xiàn)在裝飾效果而非建筑結(jié)構(gòu)上，但圣母院內(nèi)的多層圓弧形尖頂、拱廊、玫瑰窗和鐘樓尖頂都是吸收了哥特式建筑元素的杰作。教堂的外觀比較簡潔，不過走進去的感覺就大不一樣了，可謂流光溢彩金碧輝煌，這是一種奢華與肅穆的完美結(jié)合，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教堂之一。

安德魯大教堂位于蒙特利爾市中心地帶，有100多年歷史。教堂建筑像一個宮殿，外觀金碧輝煌，里面卻很樸實，形成強烈的反差。但教堂內(nèi)的空間卻高達二十層樓，可容納幾千名教徒，系加拿大最大的一個教堂。我在全世界各國真的見過不少教堂，還未見其盛。只知世界上最有名的大教堂是意大利梵帝崗的圣彼德教堂、倫敦的圣保羅教堂和法國的巴黎圣母院。人們說，到歐洲旅游主要看教堂。歐洲的歷史與教堂的歷史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可以說，每一個教堂都有一段歷史。而歐洲大部分是信仰天主教，蒙特利爾的居民主要是法裔，因此，他們也信仰天主教。今天恰逢星期天，正是天主教徒做彌撒之日。我從正門進入教堂，大堂內(nèi)幾百名教徒正在唱經(jīng)，低沉的唱經(jīng)聲在大堂內(nèi)發(fā)出聲聲共鳴，并伴有渾厚的管樂聲。我循聲望去，不見鋼琴，也不見有人伴奏。奇怪，這樂器聲從哪兒傳來？這上面不就是樂器嗎？導游笑著用手往墻壁上一指，這墻壁上鑲有十幾根長短不一的管子，最長的高達四層樓。它是教堂的一種特有樂器，稱為管風琴，即用風把管子吹響，以替代樂器。這真是一種別具一格的樂器，而且建造已經(jīng)100多年，令人驚奇。

蒙特利爾-大怪：家家樓梯都在外

能讓樓梯成為風景的城市，恐怕非加拿大的蒙特利爾市莫屬了。筆者漫步在該市具有百年歷史的住宅區(qū)時，立刻就被那些別具一格的建筑所吸引。這是些兩三層的普通民宅，無論是涂飾得五顏六色的平頂磚房，還是帶閣樓和優(yōu)雅門楣的石頭房屋，無一例外全部在建筑的外部掛有鑄鐵樓梯。從街道的一端望去，這些樓梯沿馬路兩側(cè)一字排開，或筆直而下莊重穩(wěn)妥，或蜿蜒曲折婀娜多姿。有趣的是，鄰里之間似乎早有默契，每家樓梯的顏色都區(qū)別開來，但又與四周的整體風格相融合。筆者發(fā)現(xiàn)，連當?shù)厣痰昀锏拿餍牌际菓敉鈽翘輬D案，民間畫師的創(chuàng)作主題也多是樓梯。

眾所周知，蒙特利爾的冬季天氣寒冷，大雪頻繁，為什么要將住宅樓梯修在戶外呢？為此，筆者請教過不少人，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的說，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天主教會看不慣青年男女在昏暗的室內(nèi)樓梯里幽會，于是規(guī)定每戶都要將樓梯建在戶外以增加透明度；有的說，蒙特利爾島的地皮珍貴，為了充分利用室內(nèi)面積，就把樓梯建到了外面；有的說，樓梯建在戶外可以降低造價，節(jié)省開支。不管怎樣，戶外樓梯已經(jīng)成了蒙特利爾的城市象征。但是我有感于蒙特利爾人的聰明和智慧。他們別具一格地把樓梯建在室外，并想到在火災(zāi)發(fā)生時可利用它來逃生；又在城市下方建造地下通道，連接每一棟建筑物，使人們通行方便，不必忍受著寒冬烈日的煎熬，還戲稱人們可以一輩子待在里面，不必出來；它還有著具備相同建筑風格的法庭和銀行，并稱之為時尚。

熱情的蒙特利爾人

不同的地域氣候造就了當?shù)厝瞬煌男愿?，但也不完全是這樣，加拿大人不是如冰雪般冰冷難以接近的，相反，他們熱情好客，他們平易近人。初來乍到，不免有些生疏。有時見到有人來總情不自禁想低頭快步走過。但是，這里的人們可并未把你當做陌生人。他們有時會熱情地向你跑來，認真地和你說聽上去有些繞繞的“你好！”讓你驚喜不已。剎那間，異地的人們不再有隔閡。他們初次見面就會使你感到朋友間才有的親切感。

每一種文化都有它獨特和優(yōu)越的地方，而不足也是不可避免的。古人云：“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我們此行我細細體會了東西方文化的差異，看看文明的另一種方式，從而來審視自己的文明。我有感于蒙特利爾人既有英國人的幽默，又有法國人的浪漫。當他們口若懸河地談起蒙特利爾三百年多年的歷史時，會笑稱這對于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來說，恐怕就是上周發(fā)生的事吧；他們會在飯桌上擺上幾支蠟燭，在花瓶里插上幾株花，而色彩鮮艷奪目的桌布更是必不可少。

蒙特利爾人的坦誠與正義感。作為外國人，在國外時自然會被冷眼相待，行走在大街上時，總有人在背后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你，還指指點點。可是仍有一大群人，即使是與你萍水相逢，也會敞開心扉地說：“當有人在你面前說法語時，你是否會覺得他們在說你壞話？其實這種行為時不對的，我一旦聽到了，一定會立刻制止他們的?！彪m然我們的國籍不同，但是在道德和禮儀上是達成共識的。同樣，我們也懷疑西方人的開放和直白。男女戀人會在公開場合親親我我，不覺有傷大雅：就連情竇初開的青少年也會在學校里發(fā)展自由戀愛；他們會當著客人的面打開禮物，并表達自己的愛憎；他們沒有中國人的推脫和委婉，當你婉拒他的邀請時，不會再繼續(xù)請求得到你的肯定回答。并不是說這些方面不好。只是對于當今的中國人來說，顯然是不可取的，不過我們可以采取相互包容的態(tài)度，使不同的文化呈多極發(fā)展的趨勢，屹立在地球之巔。柴靜曾說：“文明就是停下來想想自己在干什么?！敝袊拿飨胍^續(xù)繁榮昌盛下去，就必須借鑒其它先進的文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并反思自己走過的道路，這樣才能在這條已經(jīng)行了五千多年的道路上繼往開來，開始前無古人的探索。在蒙特利爾你能感覺到加拿大人的熱心和友好，還有屬于加拿大獨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