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夢婕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 江蘇南京 211106)
論《美麗曲線》中的性偏見
范夢婕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外國語學院 江蘇南京 211106)
英國作家阿蘭·霍靈赫斯特在其獲獎小說《美麗曲線》中展示了人物對待同性戀時由于角色規(guī)范、焦慮恐懼和宗教信仰引起的性偏見,表達了自己對性偏見現(xiàn)象的反對,以期倡導一種開放、理性、平等的同性戀觀。
性偏見;角色規(guī)范;焦慮恐懼;宗教信仰
英國作家阿蘭·霍靈赫斯特 (AlanHollinghurst) 的作品因其深刻的內涵、優(yōu)雅的文體和夢幻般優(yōu)美的語言在英國文學界享有較高聲望。2004年他憑借其小說《美麗曲線》(The LineofBeauty)一舉斬獲曼·布克文學大獎?;綮`赫斯特本人是一名同性戀者,同性戀生活和愛情是他小說創(chuàng)作的基本主題。雖然評獎委員會委員之一、英國前文化部長里斯·史密斯表示,這部小說獲獎是因為它展示了時代的變化,向著更好方向的變化,而非因為是同性戀題材,但作為首次獲得布克獎的同性戀小說,同性戀主題始終是研究《美麗曲線》時一個無法忽視且值得關注的焦點。
研究發(fā)現(xiàn),小說中大多數(shù)人物在面對同性戀者時都或多或少表現(xiàn)出了性偏見。然而,評論界對此卻很少問津。目前國外學界對該書的評論多集中在其美學、審美價值,而國內學界對《美麗曲線》的研究則更是鳳毛麟角,已發(fā)表的評論也極少涉及到其中的性偏見問題。筆者在深入研究的基礎上,對小說中人物不同的性偏見進行甄別整理,發(fā)現(xiàn),這些性偏見的產生主要歸因為性別規(guī)范、焦慮恐懼和宗教信仰。
霍靈赫斯特在小說《美麗曲線》中,描寫了同性戀者在20世紀80年代遭受的歧視和厭惡以及由此引發(fā)的生存困境。這種基于性取向而產生的負面態(tài)度(歧視、厭惡)就是性偏見[1](PP19-22)。分析性偏見產生的不同原因有利于對癥下藥消除偏見。首先,《美麗曲線》中兩性在性偏見問題上體現(xiàn)出明顯差異:男性角色在對待同性戀時表現(xiàn)出了更多的厭惡、敵對和譴責,而女性角色則表現(xiàn)出了相對寬容的態(tài)度,這就為尋求開放同性觀提供了可能性。實證研究表明:女性比男性對同性戀有更少的敵對與譴責;社會對男同性戀的敵對態(tài)度要比女同性戀更嚴重,更為消極;男性對男同性戀的態(tài)度則最為消極[2](PP336-353)。小說中,雖然費登夫婦對待身為同性戀的尼克表面上都顯示出了寬容和開放,但細究可以發(fā)現(xiàn),相比杰拉德,瑞秋表現(xiàn)出了更多的包容。比如,在接到尼克同性情人利奧打來的電話時,“吉拉德朝他看了一眼,在尼克看來,這眼光里除了嚴苛還有失望?!比鹎锫牭胶髣t深表理解,說:“是嗎,那你為什么不到書房接聽呢?”[3](P122)她甚至還向尼克表示,同樣歡迎尼克把利奧帶到家里來[3](P127)。對待同性戀時的性別差異也相似地表現(xiàn)在烏拉迪夫婦身上。長相俊美的黎巴嫩億萬富翁萬尼自始至終向父親隱瞞著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一向冷酷的父親絕對不會接受這個事實。相反,他選擇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母親,后者為保護兒子甚至花錢幫他雇了一個未婚妻[3](P441)。雖然這種做法有待商榷,但相比丈夫而言,她起碼敢于面對兒子同性戀的事實??梢钥闯?,作者呈現(xiàn)社會對待同性戀時男女性別所持有的不同態(tài)度以及不同的容忍程度。上層社會的“紳士”、男性國會議員巴瑞·格魯姆無法容忍同性戀,他不遺余力地邊緣化同性戀,在尼克和萬尼的同性戀情被報紙揭露后,使用“愚蠢的同性戀者”“蕩婦”[3](P473)等粗鄙的話語去咒罵尼克。小說中,對同性戀始終持開放態(tài)度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凱瑟琳·費登??此拼炙庄偘d的她,在聽到赫克托·莫特比事件(一位外交部議員,由于在車里和男妓鬼混時被人發(fā)現(xiàn),于是很快辭了職,還離了婚)時卻可以不失公允地做出評價。在她看來,“莫比特壓根兒就不用辭職,他愿意搞同性戀又有誰會在意呢?……而且這對他本人也有好處,使他可以認識到真正的自己”[3](P25)。由此可見,性偏見實際上就是由傳統(tǒng)性別規(guī)范造成的,隨著歷史的發(fā)展,男性對同性戀表現(xiàn)出了越來越多的敵意。
這種較多的偏見和敵意主要是由于男性內心深處根深蒂固的性別角色規(guī)范造成的。傳統(tǒng)道德和審美價值觀要求男性具備陽剛之氣,強調男子漢氣概、推崇支配型男性氣質的男性群體因此對自己腦海中男性那種陰柔氣質感到厭惡與排斥,認為持這種態(tài)度可以更加彰顯自己的男性化優(yōu)勢[4](PP102-104)。三位男性對待同性戀的偏激態(tài)度都可以在這點上得到解釋。杰拉德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政客,在生活方方面面都力圖展現(xiàn)自己的男性氣概。比如,每次宴會間隙,他總會和其他男性聚在一起抽雪茄,“正是借助雪茄粗俗難聞的氣味,男人在男人之間張揚對自己品味和習慣的信心,也是彼此間愿意成為朋友的一種標志”[3](P76)。眾人眼中脾氣暴躁的成功億萬富翁波爾特蘭德·烏拉迪,也是支配型男性氣質的代表。雖然他“說話帶著很重的口音,語氣又漫不經心,但卻氣勢逼人,主宰著整間屋子”[3](P212)。巴利·格魯姆更是將自大狂妄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曾經一邊不可一世地端詳酒杯,一邊對尼克提出永遠不要拿出自己資產的百分之十二去投資的建議[3](P143)。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強調自身的陽剛之氣,性偏見就作為證明自己男性化的社會規(guī)范策略而出現(xiàn)。
霍靈赫斯特通過書寫《美麗曲線》中由于性別角色規(guī)范引起的性偏見,流露出自己對男性所強調的“男性化”的不滿,認為應當打破規(guī)范尋求一種開放的態(tài)度對待同性戀者。在他看來,同性戀和異性戀一樣都是人類自然情感的不自覺表露,不能簡單區(qū)分孰優(yōu)孰劣,更不能夠因此對同性戀抱有偏見。而且,具有“陽剛之氣”的異性男性群體對同性戀“陰柔之氣”的定位本身就有所偏差。許多同性戀出柜前并沒有被人認為是同性戀,他們的“陰柔之氣”本身是不存在的,所以作者認為是武斷的行為,因此對同性戀群體產生偏見是十分可笑的。在描寫人物對待同性戀時截然不同的兩種態(tài)度時,霍靈赫斯特處處流露出自己的傾向性??坍嫲屠じ耵斈窌r,他讓讀者感受到人物的自大虛偽和頑固不化;而在描寫凱瑟琳這個近乎瘋癲的角色時,他卻能激發(fā)出讀者的同情心并使其感受到她的真性情。由此可見,作者刻畫凱瑟琳這個角色,是希望借她之口呼吁公眾尋求一種開放的同性觀,使更多的同性戀者敢于認識真實的自己,同時也意味著,社會應該打破傳統(tǒng)性別規(guī)范,用更加寬容開放的態(tài)度對待同性戀者。只有這樣,才能理解同性戀性別差異的正常性。
當然,也有一些角色的性偏見并不是由性別角色規(guī)范引起的,而是由于焦慮和恐懼使然。這種焦慮恐懼不僅僅引起了異性戀者對待同性戀的性偏見,也引起了同性戀本身對自身性取向的認同偏見。《美麗曲線》中莫里斯爵士夫婦就是談“同”色變的一對典型人物。在得知凱瑟琳的教父因艾滋病過世后,夫婦二人曾同尼克就同性戀問題有過交流。在談話過程中,薩利·莫里斯“一方面想要聽,一方面又被嚇得有些發(fā)懵”[3](P339)??梢?,異性戀者對同性戀的生活帶有一種本能的恐懼。與此同時,同性戀者對自己的身份其實也有著很深的焦慮。比如,尼克雖已出柜,但他“對別人說的話一直都很敏感,總認為自己的性取向與常人有異”[3](P105);而萬尼更是連出柜都無法做到,只能將真正的自己隱藏于深柜之中。他不敢出柜,除了擔心外界的流言蜚語和父親的失望眼神,更多是由于他在內心深處對自己的性取向帶有偏見。與尼克在衛(wèi)生間廝混、偷吸可卡因時突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以為自己深埋的秘密將會被揭開,萬尼感到一陣恐懼,“尼克從沒有看到他如此不安過”[3](P256)??梢?,不管是異性戀者還是同性戀者都對同性戀現(xiàn)象有著很深的焦慮恐懼,但二者焦慮恐懼的原因卻有所不同。
由于焦慮恐懼而產生的性偏見主要是因為肆虐的艾滋病和傳統(tǒng)道德的束縛。《美麗曲線》的故事發(fā)生于18世紀80年代,艾滋病問題已經成為當時社會一個復雜棘手的存在。在世界范圍內,艾滋病死亡人數(shù)逐年激增。有人曾經統(tǒng)計過相對保守的英國因艾滋病而死亡的數(shù)據(jù),印證了該觀點的正確性[5](P14),在追根溯源時,人們得出結論:“患艾滋病的多為同性戀者,許多報紙甚至將艾滋病冠以‘同性戀瘟疫’之名?!盵5](P10)這理所當然地引起了人們的恐懼。小說中幾乎所有同性戀者都沒能逃過艾滋的魔掌(比如凱瑟琳的教父帕特、利奧、萬尼、老皮特,甚至有可能尼克自己),這無疑使人們更加相信“同性戀等于艾滋”這一觀點?!爱斖孕孕袨楸豢醋魇前滩∥ㄒ坏恼T因時,那么人們對此病的恐懼便轉化為人們對同性戀者的厭惡和憎恨的情緒”[6](P12),這種厭惡和憎恨就是性偏見。
相比異性戀者,同性戀者本身當然對艾滋病有著更深的恐懼,但這并不是導致他們焦慮進而引起偏見的主要原因,社會傳統(tǒng)道德始終是導致他們無法認同自身性取向的最主要因素。在康德倫理里,強調責任、善良意志、道德的價值、尊重法則等,而同性戀者反叛傳統(tǒng)、不固定的伴侶關系以及唯快樂至上的生活準則使他們在一定程度上缺乏責任心,這違背了社會的倫理法則。倫理法則在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使像尼克一樣已經出了柜的同性戀者依然會時常懷疑自己,認為自己是異類;其他人則像萬尼一樣根本沒有出柜的勇氣,因為在他內心深處就認為同性戀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通過書寫這些由焦慮恐懼引起的性偏見,作者霍靈赫斯特企圖呼吁無論是異性戀者還是同性戀者本身,都應當正視同性戀問題、形成一種理性的同性戀觀。異性戀者需要清楚地認識到“同性戀并不等同于艾滋病”這一事實,進而消除他們由恐懼引起的性偏見。同性戀的某些行為,確實使他們容易感染艾滋病病毒,但并不是所有的同性戀行為都是高危行為。由于保守黨當政的英國社會對同性戀很不寬容,使“同性戀者很難有住所使他們能與單一性伴相處,不得不在公園、街頭結識同性對象……所以,并不是同性戀行為本身造成對性病和艾滋病的易感性,而是多性伴、隨意性行為、沒有保護的性行為使同性戀者容易感染性病和艾滋病”[7](PP89-94)。所以,霍靈赫斯特認為消除艾滋病帶來的恐懼,最好的方法不是反對同性戀,而是理性地對待他們,為同性戀者提供更寬容的社會空間,使其能夠安全從事同性行為,而同性戀者本身也應當掙脫傳統(tǒng)道德的束縛。傳統(tǒng)認為,同性戀性場面是骯臟齷齪的,但霍靈赫斯特卻對這一場面做了細致唯美的描寫,表達了作者對傳統(tǒng)思想和寫作方法的反叛。有評論者認為,《美麗曲線》的“倫理構建已經遠遠超越了道德范疇”[8](PP175-208),這也正是霍靈赫斯特想要傳達的理念——同性戀本身并非不道德,而是陳舊的傳統(tǒng)道德觀念將它定義為不道德。只有真正理解這一點,才有望消除焦慮,理性認識自己的同性戀身份。
除了性別角色規(guī)范和焦慮恐懼,盲目虔誠的宗教信仰也是導致性偏見的一個極其重要原因??茖W研究證明,在很多方面“性偏見與宗教呈現(xiàn)出正相關性”[9](PP21-38)。與無宗教和低宗教人士相比,“高宗教人士更可能對同性戀表現(xiàn)出負面情緒”[10](PP328-350)?!睹利惽€》中利奧的母親是一位極度虔誠的宗教徒,她家中的陳列擺設無時無刻不說明這一點。在家中最顯眼的壁架上“陳列了許多宗教圣物和書籍”,桌子上還有不少“《歡迎耶穌降臨》系列讀物”,墻上還掛了“一幅霍曼·亨特《死亡之影》的復制品”[3](P154)。不出所料,這位宗教的虔誠信仰者無法接受同性戀。她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兒子的同性戀傾向,只是一直抗拒接受,還把兒子的前男友老皮特稱作“利奧的教父”[3](P156)。在和尼克的談話中,她曾說:“男人都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他們每個人的生活都有著很大的破洞。但只要他們可以在耶穌基督的幫助下找到方法的話,那些破洞都是可以被修補的。我們祈禱就是為了這個,我們?yōu)榇苏掌矶\?!盵3](P160)她把兒子利奧的同性戀傾向當作是他生活中的“破洞”,并希望其通過結婚生子得到修補,“我為我的一雙兒女祈禱,我把他們帶到這個世上,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希望他們成家”[3](P160)。高宗教信仰的人似乎確實會對同性戀產生性偏見,表現(xiàn)為其無法接受同性戀,甚至會對其產生排斥厭惡的情緒。
基督教人士根深蒂固的性偏見是由于基督教教義與同性戀相抵觸?;浇坍a生伊始起就視同性戀為異教習俗并進行堅決抵制。公元4世紀起,隨著基督教作為羅馬宗教的建立,同性戀行為開始被羅馬成文法定為違法行為,同性戀婚姻不受羅馬成文法的保護。到了公元13世紀,社會在教會的影響下,制定了更多的反同性戀法律。19世紀起,宗教和法律的譴責與醫(yī)學界的嚴厲批評相結合,同性戀這種“不道德行為”和“犯罪行為”被認為是疾病[11](PP53-55)。按照基督教的觀點,認定同性戀是罪,“其根源在于《圣經》中的‘索多瑪之惡”[12](PP59-64)。利奧的母親在得知兒子患上艾滋病后,還自欺欺人地認為“利奧是在辦公室洗手間的馬桶蓋上傳染的,那地方有很多不信上帝的社會主義者”,在她看來,信仰上帝的人絕對不會成為同性戀。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利奧是同性戀這事實。這是滔天罪孽,但他的兒子絕不是罪孽之人”[3](P408)??梢姡浇虒⑼詰僬哒J定為罪惡之人,是導致虔誠信仰宗教的人士對同性戀產生偏見的最主要原因。
霍靈赫斯特通過表現(xiàn)個別高宗教人士的性偏見,表達自己反對宗教將同性戀妖魔化的態(tài)度和希望同性戀者可以被平等對待的期待。這是完全有可能實現(xiàn)的,因為雖然高宗教人士中有一些有很強的性偏見,另外一些卻沒有或很少有這種偏見。自19世紀末至同性戀合法化的1980年代,仇同、歧同、恐同的偏執(zhí)情緒仍像幽靈一樣潛存于英國社會深處[13](PP47-52)。霍靈赫斯特上大學期間正值撒切爾夫人執(zhí)政,西方新保守主義提倡重新認識家庭和價值觀,強調社會和其他方面對公眾思維和行為的引導是十分必要的(包括上帝的指導)。在這種社會環(huán)境下,同樣身為同性戀者的霍靈赫斯特在生活中也時常碰壁,時常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也和他筆下的人物一樣感受到了來自社會和宗教的偏見。所以,他希望借助書中人物的遭遇表達自己對這種毫無科學依據(jù)偏見的不滿,希望公眾通過小說了解同性戀的困境,進而能夠平等地對待他們。
霍靈赫斯特在《美麗曲線》中,書寫了由于性別角色規(guī)范、焦慮恐懼和宗教信仰引起的性偏見以及遭遇性偏見的同性戀者的生存狀態(tài),并認為,若想減少甚至消除性偏見,打破性別規(guī)范、正視焦慮恐懼、科學信仰宗教是十分有必要的。他不希望社會的同性戀者像小說中的人物一樣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也不希望同性戀者自身對自己的性取向產生偏見,而是希望人們努力打破思維定式、科學正視同性戀問題,形成一種開放、理性、平等的同性戀觀,使同性戀和異性戀一樣能夠在藍天下自由呼吸。
[1]Gregory M.Herek.The Psychology of Sexual Prejudice[J].CurrentDirectionsinPsychologicalScience,1999(9).
[2]Mary E.Kate and Bernard E.Whitley.Sex Differences in AttitudesTowardHomosexualPersons,Behaviors,andCivilRights A Meta-Analysis[J].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1996(4).
[3]Alan Hollinghurst.The Line of Beauty[M].London:Picador,2012.
[4]方林曉,馬偉娜.性偏見:可能的解釋[J].中國性科學,2014(6).
[5]陳美娟.從酷兒理論視角解讀《美麗曲線》[D].桂林:廣西師范大學,2011.
[6]王艷杰.論《美麗曲線》中同性戀的審美化生存及困境[D].北京:首都師范大學,2014.
[7]王延光.同性戀與艾滋病預防對策[J].浙江學刊,2001(6).
[8]JoseM.Yebra.ATerribleBeauty:Ethics,Aestheticsandthe Trauma of Gayness in Alan Hollinghurst’s The Line of Beauty[J].DQRStudiesinLiterature.
[9]Whitely Jr.,Bernard E.Religiosity and Attitudes Toward LesbianandGayMen:AMeta-Analysis[J].International Journal forthePsychologyofReligion,2009(1).
[10]StevenBrint,SethAbrutyn.Who'sRightAbouttheRight?Comparing Competing Explanations of the Link Between White Evangelicals and Conservative Politics in the United States[J].JournalfortheScientificStudyofReligion,2010(2).
[11]胡澤卿.西方國家的同性戀與宗教、法律的關系[J].臨床精神醫(yī)學雜志,1995(1).
[12]王晴鋒.“恐同癥”的根源——基于宗教、現(xiàn)代性和文化的闡釋[J].吉首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1).
[13]郭國良,宋倩.“看不見的人”——析霍靈赫斯特《泳池圖書館》[J].外國文學,2010(3).
[責任編輯 王占峰]
I106
A
2095-0438(2017)08-0064-04
2017-03-27
范夢婕(1992-),女,河南鶴壁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