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泓
(1.北京外國語大學 文學院,北京100089;淮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淮北 2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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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文獻與傳播研究】
論《史記》在美國的文學翻譯與研究
魏 泓1,2
(1.北京外國語大學 文學院,北京100089;淮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史記》是史學價值與文學審美融為一體的經(jīng)典著作。《史記》在美國有過多次譯介,這些譯介幾乎都注重所選譯內(nèi)容與其譯文表達的文學性。美國最重大的兩次翻譯分別是華茲生的文學性翻譯與倪豪士主導的兼顧文學性的翻譯。另外,美國對《史記》文學方面的研究成果日益豐厚,而其中對《史記》文學敘事與傳記的研究更為引人注目。文章從文學視角入手,論述了《史記》在美國的翻譯與研究狀況,以提供借鑒與參考。
《史記》;跨文化交流;主體;客體;雙重價值
《史記》是體大思精的歷史著作,又是璀璨奪目的文學名著,魯迅稱之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妒酚洝穬?nèi)蘊豐厚,是史學價值與文學審美融為一體的典范作品。作為文學作品的《史記》不僅讓國內(nèi)學者一直興趣盎然,也一直讓國外學者頗感興趣?!把灾疅o文,行而不遠”,《史記》之所以能流芳百世,并能漂洋過海、芬芳海外,這跟它本身的文學魅力有著重要的關系。氣貫長虹的《史記》早已走向美國、走向世界?!啊妒酚洝肥侵袊鴼v史與文學的巨作,它吸引了文學界與歷史學界批評家們的共同關注。在中國,《史記》研究,特別是《史記》的文學研究,數(shù)量上僅僅次于《紅樓夢》;(在美國)雖然大部分的《史記》研究是關于作者、文本問題與史學編撰方面的,但作為文學作品的《史記》研究正在漸漸地增長?!盵1]51《史記》的文學價值在國外似乎更加引人注目,“更多的公眾也許對《史記》的文學而不是歷史方面更感興趣”[2]138。
《史記》內(nèi)容博大精深,研究文章眾多,在中國知網(wǎng)上就搜到了二萬多篇,學者們紛紛從史學、哲學、文學、美學、倫理學等多種角度入手來對《史記》進行研究。本文專門從文學角度對《史記》進行探討。當今世界,漢學研究的中心早已轉移至美國,《史記》在美國的翻譯與研究蔚為大觀。本文專門對《史記》在美國的文學翻譯與研究進行梳理與歸納,以提供參考與借鑒。
美國的《史記》翻譯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有不少美國漢學家翻譯過《史記》?!妒酚洝吩诿绹羞^多次譯介,而其中華茲生(Burton Waston)的翻譯與倪豪士(William H. Nienhauser)主導的翻譯是最重大的兩次。
(一)小規(guī)模的《史記》譯介
美國有過多次小規(guī)模的《史記》翻譯。1917年,夏德(Fredrich Hirth)發(fā)表了《張騫的故事,中國在西亞的開拓者:〈史記〉卷123英譯》一文,刊登在《美國東方學會會刊》上。1938年美國學者卜德(Derk Bodde)出版了《古代中國的政治家、愛國者及將軍:〈史記〉中三篇秦代人物列傳》(Statesman,patriot,andgeneralinancientChina)一書,該書共有75面,內(nèi)容包括三部分:呂不韋列傳的翻譯與討論,荊軻列傳的翻譯與討論以及蒙恬列傳的翻譯與討論。1947年,德弗朗西斯(John De Francis) 在《哈佛亞洲研究》期刊上發(fā)表《史記·淮陰侯列傳》的譯文。1962年,魯?shù)婪?R. C. Rudolph)在《遠東》期刊上發(fā)表了《史記·伍子胥傳》(TheShihchibiographyofWuTzu-hsü)的譯文。顯而易見,以上這些翻譯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注重選擇《史記》中生動的文學篇章進行翻譯,同時也注重傳達原作的文學性藝術魅力。
(二)華茲生側重《史記》文學性的翻譯工程
20世紀50年代末,華茲生著手進行《史記》的翻譯。華茲生的《史記》翻譯是一種文學性取向,首先,表現(xiàn)在選材與結構安排上。華茲生從《史記》中選擇了66篇文學性強的內(nèi)容進行翻譯。為了便于西方讀者對《史記》的閱讀與接受,華茲生《史記》翻譯沒有按照原著順序進行,而是以漢朝緣起、發(fā)展為線索將《史記》內(nèi)容串聯(lián)起來,如第一章是陳涉、第二章是項羽、第三章是漢高祖等。
華茲生的《史記》翻譯興趣與目的在于精彩的文學內(nèi)容,“我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翻譯整個《史記》,我對史記文本的興趣主要在于文學方面,我認為我已經(jīng)翻譯了非常有文學趣味與影響的大部分歷史章節(jié)”[3]204。華茲生文學翻譯定位明確,心理非常清楚譯本不是為專家而作:“我意識到這些翻譯可能導致那些對《史記》歷史內(nèi)容而不是對整體文學作品感興趣的專家的不滿??墒?,試圖讓所有的讀者、專家與非專家都滿意的話,結果肯定是都不滿意。”[4]8華茲生文學性翻譯主張十分明確,他采用了歸化翻譯策略,以便增強譯本的可讀性與可接受性,他在自己《史記》譯本的“介紹”中說:我避免使用漢語的專業(yè)性術語與稱呼,盡可能少用中國的度量衡單位;我犧牲了嚴謹?shù)闹覍嵭?,為了取得可讀性; 我盡可能地避免腳注。[4]6-7華譯本的人名、地名采用漢語拼音進行表述,表達準確而且易于閱讀。
華茲生側重于《史記》的文學價值,努力再現(xiàn)《史記》本身的文學魅力,并特別注重自己所譯《史記》譯本的文學性效果。在美國,華茲生的《史記》譯本頗受歡迎,影響深遠。“華譯《史記》行文流暢、自然優(yōu)美,具有現(xiàn)代英語散文特征,也堪稱文學杰作,在普及《史記》的文學價值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盵5]127華茲生的《史記》節(jié)譯本被作為世界文學經(jīng)典譯本而列入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代表性著作選集“中國系列叢書”。華譯本在向西方普通英語讀者普及《史記》的文學價值方面作出了突出貢獻。漢學家葛朗特·哈代(Grant Hardy) 十分贊賞華茲生的《史記》翻譯:“華譯力圖再現(xiàn)《史記》的文學性質……總體上,華茲生取得了令人羨慕的成功,其譯本既可靠又可讀。”[6]145“從文學視角來看, 作為愉悅和悠閑閱讀,華茲生生動的譯本無法超越?!盵6]151在美國漢學家張磊夫(Rafe de Crespigny)看來,華譯以最少注釋的文學方法讓西方大眾了解《史記》、欣賞《史記》作出了很大貢獻。[7]597
(三)倪豪士兼顧《史記》文學性的全譯工程
20世紀80年代末,美國威斯康星大學倪豪士教授開始領銜翻譯《史記》,倪譯《史記》團隊包括中外專家、海外華人與海外漢學家。倪譯本保留了《史記》原文本紀、世家、列傳的寫作排列順序,譯本結構為:致謝、介紹、使用說明、度量衡對照表、縮寫表、譯文,每頁譯文下都附有詳盡的歧義考證與相關的知識注釋等,譯文后面都附有譯者的評注和說明,而在每整卷譯本的后面附有全書的參考文獻目錄以及相關作品等。倪譯本由美國印第安納大學出版社陸續(xù)出版,迄今已經(jīng)出版了7卷,并處于進行中。倪譯本是嚴謹?shù)娜g本,采用異化翻譯法,盡可能保留原作語言與文化特質。張磊夫對倪譯作出評價:翻譯是可靠的,注釋是清晰而有幫助的,譯著將使更多英語世界讀者感知《史記》的學術性。[7]598
倪譯本比華譯本要晚30年,很多對倪譯的評價是在與華譯的比較中進行的,在對比評價中更能凸顯出華譯注重《史記》文學性而倪譯更注重學術性的特點。倪譯本更注重歷史性與精確性,更大程度上為專家而寫。倪譯團隊知識淵博,主要是為了專家而譯,而華茲生的翻譯很不同,不僅是為了專家而且為了大眾而譯。[2]138美國漢學家加里·阿巴克爾(Gary Arbuckle)總結道:華茲生英譯《史記》保持了一貫的可接受性的標準,但華譯輕視學術性,注重可讀性;倪譯試圖滿足既有精確性又具可讀性的翻譯需要,它是一項相當大的成就,并對更廣泛的讀者帶來益處。[8]263
眾所公認,倪譯本具有嚴謹性與精確性的學術特點。不過,譯者的目的不只是想翻譯出《史記》的歷史性,譯者的目的是忠實地再現(xiàn)歷史性的同時再現(xiàn)其文學性。倪豪士的英譯目標是:“譯出一種忠實的、注解詳盡的,并盡可能具有文學可讀性與文體一致性的《史記》全譯本?!盵9]xviii倪譯力圖完整再現(xiàn)《史記》的本真風貌,包括它的史學價值與文學風格。
倪譯也注重《史記》文學性的翻譯與再現(xiàn),但相比之下,在文學性的翻譯上華譯本更受推崇。倪譯本的學術性更加襯托出華譯的文學性特點, 正如葛朗特·哈代對兩者之間的糾葛所做的巧妙表述:“華譯本的讀者可能會更多,但是,被華譯吸引的讀者可能會再去讀倪譯本,進而再去讀原著;華茲生優(yōu)雅的翻譯會繼續(xù)發(fā)揮作用,特別是對那些主要關注《史記》文學方面的讀者來說,而戲謔的是,只有通過倪譯,華譯才能被欣賞出真正的價值?!盵6]151
華茲生的《史記》翻譯與倪豪士的《史記》翻譯定位不同,風格各異。華茲生側重于《史記》的文學內(nèi)容,追求譯本的文學性魅力,華譯作為文學性翻譯經(jīng)典是獨一無二、難以超越的。隨著中美跨文化交流的深入開展、讀者接受需求的改變與西方漢學研究的需要,倪譯順應時代趨勢,進行《史記》全譯本翻譯,譯文極盡精確,當然也適當?shù)每紤]到譯本的文學性?!妒酚洝肥菤v史性與文學性相結合的典范之作,其高超的文學藝術水平是任何譯者與研究者都不能忽視的。
《史記》在美國的譯介帶動了讀者接受,也推動了學術研究。研究《史記》的美國漢學家越來越多,而且研究內(nèi)容也逐漸向縱深的專題領域發(fā)展。本文在此專門探討美國學者對《史記》文學方面的研究,并集中于對《史記》文學敘事與文學傳記兩方面重要內(nèi)容的研究。
(一)對《史記》文學敘事的研究
美國漢學家約瑟夫·艾倫 ( Joseph R. Allen)真正從文學角度開啟了對《史記》的研究。1981年,艾倫在《中國文學》(CLEAR)第3卷所發(fā)表的《〈史記〉敘事結構初探》(AnIntroductoryStudyofNarrativeStructureintheShiji)一文以西方文學敘事學模式出發(fā)來探討《史記》的敘事機制,分別對《史記》的人物、情節(jié)、敘事方法與意義等進行分析闡述,并以《史記》卷六十六《伍子胥傳》和卷一百零九《李廣將軍傳》這兩卷為例進行深入的對比分析。[10]艾倫認為《史記》是中國敘事散文傳統(tǒng)的主要著作,對中國后世文學有著深遠的影響力;《史記》是由眾多的獨立敘事所組成,而它們之間存在著很大的不同;《史記》中人物各異,人物個性化由不同的方式來完成。1994年,艾倫編譯《中國語篇: 史記的敘事結構》(ChineseTexts:NarrativeRecordsoftheHistorian)收入米勒(Barbara S.Mi-ler)主編的《比較視野中的亞洲文學巨作》(MasterworksofAsianLiteratureinComparativePerspective:AGuidetoTeaching)一書中。
1990年,斯坦福大學李乃萃(Vivian-Lee Nyitray)撰寫了《美德的寫照: 司馬遷〈史記〉中四位君子的生平》(MirrorsofVirtue,FourShihchBiographies),這是艾倫之后第一部研究 《史記》文學性的著作。[11]這篇博士論文主要是采用文學批評方法分析《史記》中所描述的公元前3世紀戰(zhàn)國時代的四君子:魏國信陵君、楚國春申君、齊國孟嘗君、趙國平原君。在文中,李乃萃運用源自法國結構主義的敘事理論、英美新敘事學、西摩·查特曼 (Seymour Chatman) 的電影敘事批評以及中國傳統(tǒng)美學理論探討了《史記》文本中具有重要意義的結構元素,并對通過了解人物行動來判斷分析其中所蘊含的道德意義進行了解讀。
1992年,美國漢學家侯格睿(Grant Hardy)在《中國文學》(CLEAR)總第14卷發(fā)表了《司馬遷〈史記〉的形式與敘事》(FormandNarrativeinSsu-maCh'ien’sShihchi)一文。他認為西方漢學家早就熟悉《史記》,并對其歷史研究與文學風格頗為贊賞,但卻未能欣賞到司馬遷歷史記事中的敘事性。他討論了司馬遷進行敘事的形式功能,并解釋了司馬遷敘事形式的優(yōu)勢,特別討論司馬遷敘事的客觀性與可讀性。1993年,侯格睿在《美國東方學會會刊》發(fā)表了《〈史記〉卷14(十二諸侯年表)的解釋作用》(TheInterpretiveFunctionofShihchi14,TheTablebyYearsoftheTwelveFeudalLords);1994年,侯格睿又撰寫了《一個中國古代的歷史學家對現(xiàn)代西方理論能起作用嗎?論司馬遷的多重敘事法》(CanAnAncientChineseHistorianContributetoModernWesternTheory?TheMultipleNarrationsofSsu-maCh’ien)一文。他認為,《史記》是最有影響的中國史書,但它的編撰結構和西方傳統(tǒng)歷史有很大的差別。司馬遷把敘述分成五部分,故事可以從不同的視角來敘述,這些事件在不同方面有不同意義?!妒酚洝酚兄嘀財⑹陆Y構,沒有統(tǒng)一的敘述與敘事口吻,缺乏明確的敘事結構與連貫性。司馬遷的多重敘事技巧展現(xiàn)出現(xiàn)代性,和小說家??思{(William Faulkner)等有相似之處。不僅文學批評家贊賞司馬遷的敘事風格和組織結構,他的編撰形式也有時被應用在新歷史編撰中。
1995年,杜潤德(Stephen W. Durrant)撰寫《模糊的鏡子:司馬遷著作中的緊張與沖突》(TheCloudyMirror:TensionandConflictintheWritingsofSimaQian)一書,對《史記》潛在的文學敘事模式進行了深入分析。[12]此書中,對《史記》潛在的文學模式進行了深入分析,并對司馬遷在《史記》中的創(chuàng)作立場進行深入的闡釋,豐富了美國漢學界把《史記》看作一部杰出的敘事文本與文學名著的研究。杜潤德教授則把研究的重點放在《史記》文本的文學性研究之上,該書的解釋贏得了美國漢學界專家學者的歡迎與關注。本書在美國有著重要的影響,起著里程碑式的作用。
1992年,俄亥俄大學簡小斌(Jian Xiaobin)撰寫了《史記的空間化》(SpatializationintheShiji)的博士論文,從空間角度研究了《史記》的敘事基礎,強調(diào)空間位置而不是時間參照對于解讀《史記》更為重要。[13]《史記》的敘事魅力及其空間而非時間法則是簡小斌的《〈史記〉的空間化》的主題,他的博士論文分為五個部分: 導論、作為理解模式的空間化、《史記》的撰著與史學的傳統(tǒng)、《史記》的建構與特征、結論: 建立極權體系和塑造一種多重空間化的映像??傮w上,簡小斌認為《史記》應所應用的“空間”位置編撰手法比任何特定的編年史著作都重要,《史記》中所有部分組成的是一座寶塔形體系,人物的總體形象和他們在整個體系中所處的位置很重要。
1996年,威斯康星麥迪遜大學Jeff Bissell撰寫了《歷史文本的文學研究:晉文公重耳的早期敘事》(LiteraryStudiesofHistoricalTexts:EarlyNarrativeAccountsofChong’er,DukeWenofJin)的博士論文,內(nèi)容集中于對晉文公重耳在三個古代文本中的《史記》《左傳》《國語》中的敘事描述進行研究。
2016年,賓夕法尼亞大學Lei Yang 撰寫了《建構中國史學:〈史記〉的敘事分析》(BuildingBlocksofChineseHistoriography:ANarratologicalAnalysisOfShiji)的博士論文。作者探討文本自身的特點,把對作者心理意象的研究轉向對敘述方式所產(chǎn)生的決定性效果上的研究。本論文應用法國結構主義者熱奈特(Gérard Genette)敘事學理論來分析《史記》敘事手段,并認為所采用的敘事方式產(chǎn)生了文學效果,從而把《史記》與《漢書》《左傳》區(qū)別開來。本論文主要關注歷史事件是如何產(chǎn)生的,而不只是關注發(fā)生了什么與為什么發(fā)生。
(二)對《史記》傳記文學的研究
1958年,華茲生的《司馬遷:中國偉大的歷史學家》(Ssu-maCh'ien:GrandHistorianofChina)出版,它是美國漢學界第一部研究司馬遷的著作,共分為五章:司馬遷的世界、司馬遷傳記、中國史學的起源、《史記》的形式以及司馬遷的思想。[14]華茲生通過流暢優(yōu)美的英語與辯證細致的分析成功地向西方介紹了《史記》的文學風貌。華茲生描述了司馬遷在傳記方面的創(chuàng)新,探討了《史記》對于傳記類型發(fā)展的影響,并設想應用《史記》所采用的體例描述美國史、嘗試略述這樣一部著作可能會是什么樣。
1986年,杜潤德發(fā)表了《處于傳統(tǒng)交叉點上的自我:司馬遷的自傳體著作》(SelfastheIntersectionofTraditions:TheAutobiographicalWritingsofSsu-maCh’ien)一文,發(fā)表在《美國東方學會會刊》總第106期,指出西方以個人為中心的自傳傳統(tǒng)與中國以關系或者傳統(tǒng)為中心的自傳方式之間的關系。1992年,杜潤德發(fā)表《混亂與缺漏:司馬遷對前賢刻畫的幾個方面》(TanglesandLacunae:AFewAspectsofSsu-maCh'ien’sPortrayalofHisIntellectualAntecedents)的文章,文中討論了司馬談、董仲舒、孔安國對青年時代的司馬遷所發(fā)揮的影響與塑造作用。
中國典籍《史記》的文學價值在美國得到了充分認識,并被不斷地翻譯與探討。華譯與倪譯都盡力重現(xiàn)《史記》原著的藝術效果,但相比之下,華譯文采斐然,更好地再現(xiàn)出《史記》的文學魅力,擁有更多的讀者,而倪譯更能展示出《史記》原著的史學價值?!妒酚洝犯叱乃囆g水平深深地吸引了美國漢學研究者,他們分別對《史記》的文學方面進行種種研究,尤其是《史記》敘事與傳記方面的研究。
作為文化歷史巨作,《史記》讓世界矚目、驚嘆。近年來,隨著全球化與世界文明的快速發(fā)展,《史記》在世界范圍內(nèi)的翻譯與研究工作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蓬勃發(fā)展的局面。國外的《史記》研究是在不同于國內(nèi)文化背景的環(huán)境下展開的,天然注入了跨文化的比較文學視野。國內(nèi)與國外研究應該互動起來,進行優(yōu)勢互補,這樣更會易于出研究成果,更有利于互相借鑒與學習,也將更有利于促進整個世界多元文化的共享與共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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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朱正平】
On Historical Records’ Literary Translations and Studies in America
WEI Hong1,2
(1.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2.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 235000, China)
Historical Records is a masterpiece combined with historical value and literary aesthetics. Historical Records has undergone many translations, which almost all focus on the literariness of the adopted chapters in Historical Records and their translations. In America, the most important two translations of Historical Records are Watson’s literary translation and the translation led by Nienhauser that also takes literariness into consideration. The American studies on Historical Records’ literary aspects are fruitful, among which the studies on Historical Records’ narration and biography are more attractiv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iterature, this paper deals with the translations and studies of Historical Records in America for providing model and reference.
Historical Records; translation; study;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2017-03-16
教育部人文社科規(guī)劃項目:文化軟實力構建中的文化翻譯與對外傳播研究(13YJAZH025);外教社全國高校外語教研項目:生態(tài)學視閾下文學翻譯本土化“再生”研究(2014AH0042A);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重點項目:生態(tài)語言學視閾下的“譯語”語言研究(SK2014A373)
魏泓(1974—),女,安徽宿州人,北京外國語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淮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現(xiàn)為美國威斯康星麥迪遜大學訪問學者,主要從事翻譯學與比較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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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5128(2017)13-006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