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弦裊裊覓鄉(xiāng)音

聶新民

一、歷史淵源

“一布袋糠，兩布袋糠，一走走到槐樹莊（張十字莊村內(nèi)有棵古槐，俗稱槐樹莊）?；睒淝f唱大戲，打通的鑼鼓敲得急，請閨女、叫女婿，套上大車看戲去?！边@是當時在臨近村莊廣為流傳的一首童謠。

建國初期，河北省晉州市營里鎮(zhèn)張十字莊是富庶祥和文化底蘊深厚的一個村落，人稱“小臺灣”。方圓幾十里，只要看過張十字莊的弦子戲的，沒有不豎大拇指的，只要聽過張十字莊弦子腔的，無不嘖嘖稱道、贊不絕口。其代表劇目《黃氏娘降香》，方圓百里，家喻戶曉，婦孺皆知。每當逢年過節(jié)、五谷豐登、天降甘霖之時，就搭臺唱戲，鄰近村莊大小車輛，攜兒帶女從四面八方涌向張十字莊。全村人聲鼎沸，家家門庭若市。較遠的村要早到一天，晚了就買不上票了，那真是名聲大噪，轟動四方。

弦子腔，古名弦索腔，因用四架弦伴奏（板胡、月琴、小三弦、大三弦）而得名，又因劇中旦角多男扮女妝，故又名女兒腔。起源于明末，其聲腔為元、明流行于燕趙的小令的基礎上演化而來，清初流行于河北省的中南部，深受廣大群眾的歡迎，是全國稀有的一個地方戲曲聲腔劇種，當時真定府為弦子腔的搖藍和發(fā)展中心?？滴跏辏?671年）弦子腔在束鹿唱遍鄉(xiāng)里，乾隆九年（1744年）弦子腔盛行于農(nóng)村，曾進京向清王朝獻禮。因此名聲大震，開始廣泛傳播，輻射的區(qū)域：東至河北獻縣、高陽、保定，南至邢臺沙河、廣宗、寧晉，北至山西的繁峙、淶源、靈丘，西至和順、青陽、平定。

乾隆盛世，張十字莊弦子腔應運而生，據(jù)在世的民樂團的演員說：我村弦子腔是從寧晉縣趙馬村引進的，當時該村有弦子戲，有一個會唱弦子腔的人在我村李夢東家扛長活，閑暇之余愛哼一口弦子腔，人們聽了舒服過癮，便吸引了一部分人，當時有我村弦子腔先驅(qū)王老占（人稱戲簍子）和聶老滿（團長、導演、名丑、文武全才），著迷弦子腔跟其學唱，進而到趙馬戲班子客串演出，學成后，在我村搭臺唱戲，自娛自樂。當時主要成員有：王老占、聶老滿、鄭老敏、李振宅、李小明、宋老穩(wěn)、李豐印、張印福、鄭全貴、王貴保、鄭國璋，王棲桐等。當時演出的生活小戲有《王林休妻》、、《趕三關》、《小松林》等，后又發(fā)展了袍帶大戲《金家山》、《前慶陽》《后慶陽》等。（現(xiàn)有劇本）。

每當逢年過節(jié)，麥子黃梢、谷子彎腰，或廟會或為村民賀號（叫賀號戲）。在街旁巷口，田間地頭、瓜棚月下，隨便滾來幾個碌碡，抬上三五塊大門板，臨時搭成戲臺，臺上氣燈一亮，鼓樂絲弦一響，臺下男女老幼笑逐顏開，臉上蕩漾著層層笑波，哪愜意，哪快感，只有莊稼人才有?。∫婚_始戲裝不全，借司馬、趙馬等外村戲裝，演完送戲裝時，往衣箱內(nèi)放上一斗米以示謝意。

農(nóng)村土里土氣，粗瓷碗里的疙瘩蘿卜，田野里吆牛喝馬，早把農(nóng)民的脾性打磨的質(zhì)樸粗拉，和弦子腔天然地合拍。弦子腔選擇了農(nóng)村，農(nóng)民喜歡上了弦子腔的野味，真好像澆園的妮子愛上扶梨的漢，多么的天緣巧合，多么的伉儷情深??！

民國期間，我村弦子戲民樂劇團又從寧晉縣五分村聘請一位師傅，姓郄，人們都叫他“老魁”，他在我村原弦子戲的基礎上又有新發(fā)展，他不識字，口傳心授導演了三出戲：《黃氏娘降香》、《王世充征西》、《投彩別窯》，豐富了弦子戲的劇目和唱腔，把我村的弦子戲推向了高潮。

建國初期，國慶期間在晉州城戲劇大聯(lián)歡，我村民樂團唱《黃氏娘降香》，觀眾掌聲不斷連聲叫好，轟動晉州城，贏了八臺戲，蜚聲戲壇，冠名四方，影響深遠。

一九五三年歡度春節(jié)，民樂團在束鹿木邱村演出《黃氏娘降香》，引起轟動，人多擁擠，擠壞大門，踩踏死兩人，救活一人，把彭六佐村一個15歲的姓張的少年踩死。

七十年代，李昆山、王同剛為團長又重新組織戲班，傳承代表劇目《黃氏娘降香》，并自編自導自演了現(xiàn)代戲《小女婿》《無意之中》《男女都一樣》等。

二、地方特色

張十字莊弦子腔，是在傳統(tǒng)絲弦的基礎上派生出來的土生土長的特產(chǎn)。她像一簇清香四溢的野菊花，在張十字莊這塊三縣交界的肥田沃土上綻放了，多么的燦爛！多么的鮮艷奪目?。?。

弦子腔為什么在農(nóng)村扎根？為什么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如此喜歡著迷呢？

我認為主要原因是：太行山的秀，滹沱河的水，養(yǎng)育滋潤了弦子腔，張十字莊人杰地靈造就了弦子腔。至使這一奇葩在鄉(xiāng)村僻壤燦然地生根開花結(jié)果了。

張十字莊弦子腔，道具簡單、場地自由、唱詞念白貼近生活，真假嗓互用，行腔高亢宛轉(zhuǎn)悠揚悅耳，表演形式活潑多樣生動感人。行當也分生旦凈丑，演員表演鄉(xiāng)土氣息濃郁，生、旦崇尚技巧，刻畫人物細膩傳神，花臉動作夸張、粗獷豪放，丑角幽默風趣詼諧。總之唱、念、做、打，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契合了莊稼人的生活節(jié)奏，滋潤著莊稼人的心田，極具地方特色。概括起來為：土得掉渣、野得夠味、俗得俏皮。

（一）劇情、唱詞貼近生活，土坷垃味十足，土得掉渣。

1、 例如《黃氏娘降香》的劇情是：

宋朝襄州有兄弟二人，哥哥張大德，妻黃氏娘。當時大德去山東討帳。弟弟張大道，妻陳翠娥。張大道不幸身亡，深夜陳翠娥在家中守靈。時有襄州龍寶寺僧人法青和張大道生前是把兄弟，見張大道一死，淫心蕩起，晚上破門而入，調(diào)戲陳翠娥，陳不從，法青將其殺死并帶走人頭。陳翠娥的哥哥陳大方知道后，找張大德理論。正值包公陳州放糧路過襄州，大方攔轎喊冤，狀告張大德獨占家產(chǎn)殺死妹妹陳翠娥，為此包公把張大德打入南監(jiān)，后黃氏娘探監(jiān)，包公說：要想丈夫出監(jiān)，必須拿人頭來換，女兒英兒知道后為搭救爹爹上吊身亡，黃氏娘拿女兒人頭去見包公，包公定計讓黃氏娘到龍寶寺去嫌人頭，黃氏娘濃妝艷抹打扮的靚麗可人去龍寶寺降香，勾引法青，騙出陳翠娥的人頭。此時王朝馬漢埋伏在龍寶寺附近，把罪大惡極的法青擒拿歸案，押赴刑場鍘了淫僧。（故別名《鍘法青》）

最后鍘法青一場戲，情節(jié)生動逼真，大快人心。具體情節(jié)為：王朝、馬漢抬真鍘刀先在臺上轉(zhuǎn)一遭，觀眾看后毛骨悚然。第二次出場換上了假鍘刀片（中間有暗豁口）把法青放在假刀片下，對好豁口。此時法青面朝上口含血水，摁鍘刀的趙虎口含血水。包拯下令開鍘，摁鍘刀的向下噴，飾法青的向上噴，瞬間鮮血淋漓四濺，隨即假人頭落地，觀眾嚇得有的叫娘，有的向后傾倒。隨后落幕。此場面特別驚心動魄感人至深且有驚無險。人心大塊。（假鍘刀片至今保存）

2、例如：《李香蓮賣畫》第九場李香蓮一段唱詞：

家中連遭三年旱，

一連三載無收田，

頭一年來無落雨，

第二年又趕上粘蟲粘，

第三年三月十五落透雨，

人人都說豐收年，

今也下來明也下，

連陰到八月十五才睛天，

連陰雨下了五個月，

平地使水來行船，

小米長到五吊五，

高梁長到三吊三，

船載黑豆長街賣，

一斗粗糠一吊錢，

頭等人沒吃的賣騾馬，

二等人沒吃的賣莊田，

三等人無吃的沒的賣，

手拉兒女到街前，

東莊立了賣人市，

不論男女都換錢，

十七八的姑娘不值錢兩吊，

十七八的小子才賣二吊錢，

二十多的小寡婦五百錢買倆，

三十多的小寡婦倒找二百錢，

為什么賣人還把錢找，

為的是去了人口少緾交錢。

此唱段貼近生活，貼近口語，通俗易懂，鄉(xiāng)土氣息濃郁，勾畫出舊社會災荒年貧苦人家賣兒賣女的生活場景。

（二）弦子戲土腔土調(diào)真假嗓巧妙組合，真嗓唱詞，假嗓拖腔上揚，行腔高低宛轉(zhuǎn)，野得夠味。

張十字莊弦子腔，板式簡單，易學易唱易記、行腔真假嗓互用，高低婉轉(zhuǎn)慷慨奔放激越悠揚靈活自由，即將就演員的嗓門，又遷就觀眾的耳朵，所以對心對耳對性情都親切的了不得。一叫板，弦子一響，由如小蔥拌豆腐清爽可口，渾身的汗毛眼都通透。

弦子腔的旋律優(yōu)美悅耳，除了常用曲牌《山坡羊》、《桂枝香》《南歌子》等散曲外，也溶進了河北梆子和老調(diào)的部分唱腔，屬于混合聲腔系統(tǒng)，因此獨具地方特色。

弦子腔，全部音域是兩個八度，低八度用真嗓，高八度用小嗓，最后尾字以六至十二度翻高后，用小嗓下行拖腔上揚，形成了唱盡而意未盡的余味綿長獨特的韻味，聽起來特別的舒服過癮。演員根據(jù)劇情的發(fā)展及刻畫人物需要，時而高亢宏亮，時而宛轉(zhuǎn)迂回。時而細雨潤物，時而驚濤拍岸，時而珠落玉盤。時而如瀑布飛漩，------

著名青衣演員李昆山，下尖臉，男扮女裝，扮相俏麗、嗓音甜美悅耳宏亮（他為保護嗓音從不吃刺激性食物），真假嗓巧妙組合，高低婉轉(zhuǎn)，表演細膩。飾演黃氏娘，刻畫的鮮活凄美生動感人，觀眾為之傾倒爭相贊美，當時有個癡迷弦子腔的姑娘想要和李昆山結(jié)婚，昆山婉言辭謝。

花臉演員王同剛、扮相粗獷豪放、嗓音渾厚沙啞，唱念做打樣樣精湛，深受觀眾的青睞。

張十字莊弦子腔深入人心，鄰近村莊家喻戶曉，人人都能唱上幾口，夏日人們在街頭巷尾納涼，常聽到“二犟筋”（鄭玉科外號）的高亢嘹亮的嗓音和李臭小風趣幽默的《十道黑》清唱。冬天人們圍爐賞雪，風雪里彌漫著李昆山男扮女妝的小嗓悠悠。

（三）對話念白貼近口語土語、幽默風趣，俗得俏皮。

1、例如：《后慶陽》第七場“命監(jiān)斬”一折：

馬秉：請二爺

家員：有請二爺

馬遷：（內(nèi)應）來了，昨夜作夢丑，夢見貍貓趕著個狗，夜貓子不住渣渣叫，馬遷馬遷你不長久。

家員：得長久

馬遷：不知長久不長久，忽聽大哥喚，只得上前見，大哥在上小弟打撅。

馬秉：原是打躬

馬遷：這不是前躬后撅嗎？

馬秉：為兄喚你半天你到哪里勾當去了

馬遷：說勾當，道勾當，我和你嫂子吵了三天兩后行（土語指晚上）。

馬秉：吵鬧為何？

馬遷：她烙著餅我燒著火，她放了個屁說是我

馬秉：家丑不可外揚。

馬遷：喳喳！家丑不可外揚，大哥將小弟喚來有何屁放。

馬秉：原是有何話講，李廣犯罪命你監(jiān)斬。

馬遷：原來如此大哥回爐吧。

馬秉：原是回屋。

馬遷：李廣犯罪命我監(jiān)斬，不免到法場去也。（下場）

此段對白運用土語口語，幽默風趣、粗俗俏皮；馬遷挑逗恢諧插科打諢的丑角形象躍然紙上。

2、例如：《王林休妻》中桑氏上場的板式念白：

懶老婆不做活，東門出來西門里磨，看看東鄰做啥飯，瞧瞧西鄰啥吃喝。一磨磨到鄰家去，鄰家烙的好肉和，這家烙餅炒雞蛋，那家搟面蒸饃饃。只饞得、懶老婆，袞嗒袞嗒咽唾沫。懶老婆回家去，慌手忙腳把面和，手烙著餅腳燒著火，白餅烙了一大摞，生熟無爛吃了個飽，吃的肚里難受活，當家的趕集回家轉(zhuǎn)，忙請醫(yī)生把脈摸，不是寒不是火，都怨你生熟無爛吃得多。大屁放了三千六，小屁放了九千多，先放獅子滾繡球，后放水鳥大天鵝，這個屁放了吧，若是不放憋死我。------

此段念白活畫出桑氏又懶又饞粗俗卑賤令人作嘔的蠻婆形象。

三、基本概況

（一）張十字莊弦子腔民樂團

清乾隆年間，我村弦子腔先驅(qū)王老占、聶老滿（二人是把兄弟）宋老穩(wěn)等從寧晉趙馬村把弦子戲引入，創(chuàng)建了民樂團。民國期間由李老喬引薦，民樂團又聘請寧晉縣五分村（現(xiàn)在屬冀州縣）郄老魁導演了三出戲，把我村弦子腔推向高峰。

建國前民樂團由聶老滿、鄭全貴為團長。建國后先后有，王老懷、王振周、李小鎖、王同剛、李昆山擔任團長。其它管理人員：宋老穩(wěn)、鄭學勤、鄭國璋、李老喬等。加上演員及后勤服務人員總計約六十多人。（見民樂團合影）。

民樂團自組建以來，就是一個自娛自樂自發(fā)的民間組織。先民們自愿捐銀捐物，在有天賦特長的，著迷自愿加入民樂團的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我村弦子腔從清乾隆年間引進到一九八0年改成評戲，發(fā)展延續(xù)了約二百多年，取得了輝煌的成就，這是民樂團及先民們心血和汗水的結(jié)晶，代表了張十字莊璀璨文化和高度文明，增強了村民凝聚力和向心力，促進了張十字莊經(jīng)濟發(fā)達興旺。

民樂團在會首的精心組織領導下，自強自律分工負責，是民樂團弦子腔繁榮興旺的保證，每年七月七晾戲衣。至使民樂團大部分戲裝等遺存保存完好。

（二）演出的劇目

代表劇目：《黃氏娘降香》（別名《鍘法青》）（有劇本）。生活小戲：《小松林》、《王林休妻》（有劇本）等。

現(xiàn)代戲：《小女婿》《無意之中》《男女都一樣》等。

袍帶大戲有：《金家山》（有劇本）、《前慶陽》《后慶陽》

（有劇本）《北平府》《王世充征西》、《李香蓮賣畫》（有劇本）、《投彩別窯》、《趕三關》、《紅鬃烈馬》等。

一九八零年老教師王忠厚把劇本系統(tǒng)整理修訂一次。

（三）演員角色

生：老生：鄭文棟、王義增、鄭同莊

小生：王老占、王文武、李造乾、李邦根。

旦：青衣：李昆山、王明海。

花旦：李中慶、王青瑞、李大娃、李青者。

凈：聶娃、王同剛、王振周、張娃、李臭小、李豐印、張印福、王貴保、李士儒

丑：文丑：聶老滿、王計志、張老錄、張冬雪、

武丑：李臭房、李中義、

（四）聲樂場

文場：琴師：李振宅、李小鎖、

武場：司鼓：聶老滿、李振奇、張根會、李貴虎。

（五）演員在世的有：

王義增（85歲）李臭房（83歲）王瑞芳（83歲）李忠義（81歲）李中慶（81歲）王素蕊（80歲）李青者（79歲）李造乾（79歲）李貴虎（77歲）王青瑞（78歲）李金川（77歲）張冬雪（77歲）李山峰（69歲），共十三人。

（六）遺存戲裝、道具

1、鳳冠霞披、2、四蟒四靠、3、軟衣、4、文武場樂器、5、假鍘刀片、6、兵器、髥口、馬鞭、等、7、戲箱、

（七）遺存公章與照片

1、民樂團公章一枚

2、民樂團集體合影（正在尋找）

3、劇照兩張（見像片）

（八）佚聞

1、建國初期，為了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張十字莊村民自愿捐款、捐物、捐力、繡制了部分戲裝，都是我村婦女們一針一線夜以繼日繡制而成。后來有人誣告說向村民強行攤派錢財，至使王中道（當時村長）王振周（民樂團團長）李小鎖（民樂團副團長）被扣壓并沒收了戲衣。后調(diào)查核實查清真像后，放回王振周和李小鎖，一個月后又放回村長王中道，并恢復了名譽返還了少部分戲衣。后來石家莊絲弦在辛集唱戲，穿的是張十字莊民樂團的戲衣。我村村民到辛集看戲見證了戲衣。人們大為不滿，議論忿忿。

2、為補充戲裝，人們主動捐錢捐物，王老懷攤豆子多次，最多一次攤二十布袋（當時糧食最值錢）。王瑞芳買了戲臺口天藍幕帳。為我村弦子戲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

跋

每當我想起童年時代耳聞目睹的我村弦子戲，哪場景，哪扮相，立即浮現(xiàn)在眼前，耳畔哪弦子腔，余音裊裊不絕如縷，不！不是余音是鄉(xiāng)音！這鄉(xiāng)音給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帶來了多少無盡歡樂和慰籍。是?。∫粋€僅六七百口人的小村造就出了轟動四方的大戲，實屬不易，實在令人感嘆！令人拍案叫絕！

每當我提筆的時候，哪些為張十字莊弦子腔曾付出過心血和汗水的先人們，不！是先賢們，他們無私的奉獻精神，使我激動不已，心中油然而生敬意！這些先賢們識字的人并不多，但在張十字莊的文明史上創(chuàng)造出了最光彩、最耀眼、最燦爛、最值得驕傲的一幕！

余才疏學淺，詞語匱乏，在古槐研究會的大力協(xié)助下，調(diào)查、研究、整理歷時半年完成了初稿，但遠遠沒有寫盡我村弦子戲的美感，實在倍感汗顏，錯誤疏漏之處再所難免，望在世的民樂團演員們，知情者及父老鄉(xiāng)親們看后多提寶貴意見，以免遺誤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