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波++湯家玉++樊敏濤++李明
1947年8月23日,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親臨西北野戰(zhàn)軍祝賀“沙家店大捷”。毛澤東問大家:“你們曉得這一仗打出么子形勢來了嗎?”他激動地說:“你們打了一個翻身仗,打出了一派大好形勢。用我們湖南話來說,打了這一仗,就過峁了?!彼赋觯骸吧臣业暌徽桃院螅覀兙鸵獜膬染€作戰(zhàn)轉入到外線作戰(zhàn),從被動的守勢變?yōu)橹鲃拥墓荨!弊裾拯h中央、毛澤東的指示,我西北野戰(zhàn)軍開始對敵展開戰(zhàn)略進攻,從軍事上殲敵胡宗南部、西北悍匪“馬家軍”之主力之外,還開展和平統(tǒng)戰(zhàn)的政治斗爭,解放約占我國陸地面積三分之一的西北全境。
“新式整軍”提戰(zhàn)力:
宜川大捷 光復延安
沙家店一戰(zhàn)之后,“西野”前委決定:一、三縱隊和教導旅繼續(xù)在陜北內線作戰(zhàn),殲滅延安之東北的延川、延長和清澗孤立據點之敵,并籌集物資,為爾后外線作戰(zhàn)準備條件。二、四縱隊大軍南下,繞過延安,從大小勞山經南泥灣、九龍泉、舊縣等地向南進軍,開辟黃龍根據地,威逼國民黨戰(zhàn)略重心西安,以吸引胡宗南部主力南下,調動和分散國民黨軍,為我內線作戰(zhàn)創(chuàng)造條件。
其時,糧食極度緊張,我“西野”官兵將米糠、秕谷、瓜菜和幾把碾壓成片狀的黑豆,加水熬煮,制成當地叫“糠菜糊糊”的粥狀食品,連毛澤東、周恩來和任弼時等中央領導,也依靠這種食品充饑。加之1947年夏秋以來,陜北先旱后澇,莊稼嚴重歉收,糧食問題嚴重困擾人民解放軍。黨中央和西北野戰(zhàn)軍,把糧食作為重要問題考慮,遂決定賀龍、習仲勛回后方工作,搞好后勤保障。8月24日毛澤東電令賀龍、習仲勛做好糧食保障,以完成作戰(zhàn)計劃。
經我“彭習軍”的連續(xù)打擊,敵胡宗南部已沒有力量發(fā)起進攻,被迫改為守勢:令其整三十六師一部守綏德,整七十六師一部守清澗、一部守瓦窯堡,其余部隊由董釗統(tǒng)一指揮,迅速從綏德經清澗,沿咸榆公路南撤延安。
我軍抓住戰(zhàn)機,不斷打擊南撤之敵。9月21日,二縱、四縱一舉攻占宜川,殲敵7000多人。10月1日,一縱、三縱、教導旅等部在延長、清澗之間發(fā)起進攻。4日,我軍包圍清澗縣城。清澗是榆林至延安公路上的要點,守軍為敵整編七十六師。敵占延安后,該師奉命駐守延長、延川和清澗一線。敵七十六師發(fā)現自己被圍之后,師長廖昂急忙向胡宗南建議放棄清澗,轉移至綏德,與整編三十六師一六五旅會合,被胡拒絕。孤立無援的廖師致電說:“能戰(zhàn)則戰(zhàn),不能戰(zhàn)則守,不能守則走。既不能戰(zhàn),又不能守,又不能走,唯死與降耳。”胡拒廖師之意圖:是以清澗的堅固工事吸引和消耗我軍,再出援軍,將我包圍起來,內外夾擊。胡宗南將這一戰(zhàn)術美其名曰“釣魚戰(zhàn)術”。
我軍進攻清澗之時,敵名將劉戡親率5個旅火速增援。9日,劉戡到達距清澗不足30公里的永坪,遭到我軍阻擊。11日拂曉,我軍拿下清澗。清澗一戰(zhàn),我“西野”殲敵8000多人。至此,胡宗南在延安以北占領區(qū)全部丟失,無力北犯。10月底、11月初,“西野”第二次圍攻榆林,胡宗南已無力支援,蔣介石只得調動寧夏馬鴻逵部與綏遠傅作義部增援,才解榆林之圍。
一個多個月的時間,“西野”相繼攻占勞山、石堡、白水、延川、延長、清澗等地,繼續(xù)揮師南下。面對如此戰(zhàn)績,習仲勛保持清醒頭腦,他發(fā)現部隊中存在突出問題:少數干部和老戰(zhàn)士厭倦戰(zhàn)斗生活,有的想到后方工作,有的想到環(huán)境好的地區(qū),致使政策觀念淡薄,紀律松弛。特別是部隊俘虜兵的增加,給部隊教育帶來新的困難。多數單位俘虜兵占了一半,有的連隊甚至占到80%以上。這些被稱為“解放戰(zhàn)士”的俘虜兵階級覺悟很低,不知道為誰當兵、為誰打仗,當兵“吃糧”的雇傭思想嚴重;還有一部分“解放戰(zhàn)士”兵痞流氓習氣嚴重,常有違紀現象發(fā)生。習仲勛認為,這些問題必須及時解決,否則會嚴重影響部隊的戰(zhàn)斗力。
彭德懷支持習仲勛的建議,決定利用冬季戰(zhàn)斗間隙,于11月下旬至次年2月上旬,在清澗、綏德、米脂、靖邊等地開展軍隊整訓。整訓以土改教育入手,開展“一訴三查”運動。
首先是輪訓各級干部。營以上干部由縱隊負責,連、排級干部由旅負責,班長由團負責。主要學習黨的土改政策,以階級教育為中心,檢查整頓紀律,提高階級覺悟,增強組織紀律觀念。
其后是組織戰(zhàn)士“訴苦”,訴地主壓迫之苦,訴窮困人民之難,訴階級兄弟之恨,教育廣大戰(zhàn)士認清國民黨的反動本質和窮人受苦受難的根源。經過“訴苦”教育,戰(zhàn)士們說:“這回我真正懂得了我手中的槍該瞄準誰了?!?/p>
之后的“三查”,就是查清每個人的階級成分和態(tài)度,查出并堅決清除一批混進革命隊伍里的壞分子,發(fā)現并處理一批違紀分子,純潔隊伍,增強團結,加強紀律。
“訴苦”“三查”教育運動,激發(fā)廣大指戰(zhàn)員的參戰(zhàn)熱情。他們紛紛寫請戰(zhàn)書、訂立功計劃,掀起群眾性的練兵熱潮,提高戰(zhàn)術和技術水平,整個軍隊面貌煥然一新,為即將開始的戰(zhàn)略進攻做好了充分準備。
此次整軍運動是我軍建設史上的一大創(chuàng)舉,創(chuàng)新我軍政治工作的形式與方法,被中央軍委譽為“新式整軍運動”。習仲勛作為運動的領導者和實施者,多次深入部隊、深入基層摸情況、搞調研,親自聽取部隊領導匯報,找干部戰(zhàn)士座談,參加訴苦大會,總結推廣經驗,糾正偏差和錯誤。運動中一度出現片面強調群眾路線,忽視黨的領導,任憑“群眾要怎么辦就怎么辦”;一些干部戰(zhàn)士不經批準,擅自批判自認為“有問題”的黨員干部;甚至出現“唯成分論”,亂斗亂批所謂的“壞人”。習仲勛發(fā)現這些情況后,及時予以制止,要求嚴格執(zhí)行黨的政策,保證教育活動正確開展。
1948年1月,毛澤東、周恩來出席西北野戰(zhàn)軍團以上干部會議,在聽取整軍情況匯報后,毛澤東高興地說:“我們從中央蘇區(qū)起,就想找到一個教育俘虜兵的好形式。這次‘訴苦‘三查的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敝芏鱽碣潛P說:“壯大軍隊,我們有兩大法寶,一是擴兵、愛兵,一是放手發(fā)揚民主,實行訴苦運動,放手發(fā)動群眾。高度發(fā)揚民主的‘訴苦‘三查運動是有成績的,是整軍與土改結合起來的一種群眾性的政治工作,應該受到稱贊?!?/p>
鑒于兵力不足,胡宗南部決定收縮戰(zhàn)線,實行“重點機動防御”。由劉戡的整二十九軍防守陜北,以整十七師兩個整編旅及一個保安團守備延安;以新組建的整七十六師一旅防守宜川等地,防堵我晉南解放軍西渡黃河;劉戡親率主力整二十七師、整九十師集結于洛川中部、宜君和臨真鎮(zhèn)一帶,居中策應,機動防御,隨時北上增援延安、南下增援西安、東進增援宜川、西進增援洛川。其核心,就是阻我軍南下,屏障關中,確保西北的政治中心——西安的安全。
“西野”前委經分析敵情之后,決定首先拿下宜川,威逼延安和西安。胡宗南知道宜川之地位,故在宜川城外修建一道三四丈高的城墻,并在城內一再強固工事。
我“西野”部隊采取“圍城打援”戰(zhàn)術,先以一部包圍宜川,以調動黃陵、洛川等地敵軍增援,而我則集中優(yōu)勢兵力,在運動中消滅援敵。1948年2月,西北野戰(zhàn)軍從保安、米脂、綏德、清澗等地南下,以一部迅速包圍宜川,其他各部擔任伏擊。
2月26日,胡宗南嚴令,劉戡率整二十九軍出發(fā),按整編第二十七師、軍部和整編第九十師的次序,沿洛宜公路向宜川前進。28日,進入我預先埋伏的瓦子街。瓦子街是從洛川到宜川公路中間的咽喉,此處到宜川西南的鐵籠灣,有一條長約15公里的狹窄公路,兩側山高坡陡,溝深谷狹,遍布梢林。
劉戡令整二十七師負責公路以北,整九十師負責公路以南。待我軍將敵包圍之后,發(fā)起猛烈進攻,敵先頭部隊多次沖擊,都沒有突破我軍的封鎖線。而敵退回洛川的道路,已于2月29日晨因我一縱占領瓦子街而切斷。公路北側,又有四縱壓下來。經激戰(zhàn)至3月1日下午5時,敵軍傷亡3000多人,其余2萬人全被俘虜,軍長劉戡自殺。2日,“西野”發(fā)起總攻,次日解放宜川。
7日,毛澤東揮筆寫下《評西北大捷兼論解放軍的新式整軍運動》,高度評價宜川大捷。他稱贊說:“這次勝利改變了西北的形勢,并將影響中原的形勢。這次勝利,證明人民解放軍用訴苦和三查方法進行了新式整軍運動,將使自己無敵于天下。”他還稱贊說:“西北野戰(zhàn)軍的戰(zhàn)斗力,比之去年是空前地提高了。西北野戰(zhàn)軍在去年作戰(zhàn)中,還只能一次最多殲滅敵人兩個旅,此次宜川戰(zhàn)役,則已能一次殲滅敵人五個旅?!?img alt=""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17/02/21/dswy201701dswy20170105-4-l.jpg" style="">
毛澤東指出:“此次勝利如此顯著,原因甚多,前線領導同志們的堅決的、靈活的指揮,后方領導同志們和廣大人民的努力協助,以及敵軍比較孤立,地形有利于我等項,都是應當指出的。但是最值得注意的,是在冬季兩個多月中用訴苦和三查方法進行了新式的整軍運動。由于訴苦(訴舊社會和反動派所給予勞動人民之苦)和三查(查階級、查工作、查斗志)運動的正確進行,大大提高了全軍指戰(zhàn)員為解放被剝削的勞動大眾,為全國的土地改革,為消滅人民公敵蔣介石匪幫而戰(zhàn)的覺悟性;同時就大大加強了全體指戰(zhàn)員在共產黨領導之下的堅強的團結。在這個基礎上,部隊的純潔性提高了,紀律整頓了,群眾性的練兵運動開展了,完全有領導地有秩序地在部隊中進行的政治、經濟、軍事三方面的民主發(fā)揚了。這樣就使部隊萬眾一心,大家想辦法,大家出力量,不怕犧牲,克服物質條件的困難,群威群膽,英勇殺敵?!彼詈髲娬{:“這樣的軍隊,將是無敵于天下的。”毛澤東高度贊揚彭德懷卓越的領導與指揮藝術,充分肯定習仲勛在政治工作、后勤工作方面的重要貢獻。
宜川戰(zhàn)役之后,我“西野”指戰(zhàn)員從4月16日至5月16日又發(fā)起西府戰(zhàn)役。此時此刻,敵人處境艱難,胡宗南部在陜北,只剩下延安和洛川兩個孤立的據點,其他地區(qū)已被我軍控制,西安成為危城,城內人心惶惶。4月18日,胡宗南下令放棄延安和洛川。賀、習指揮地方部隊收復失地,我軍主動放棄一年一個月零三天后的延安重回人民手中。
坐鎮(zhèn)后方支前線:
突敵渭河 攻占西安
早在“西野”轉入戰(zhàn)略進攻之際,黨中央、毛澤東就做出加強西北戰(zhàn)場的重大決定:劃分戰(zhàn)場前線與后方,由習仲勛協同前線的彭德懷與后方的賀龍兩位將帥戰(zhàn)斗;將西北野戰(zhàn)兵團改名為西北人民解放軍野戰(zhàn)軍,由彭德懷擔任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習仲勛擔任副政治委員,組建由彭德懷、習仲勛、王震、張宗遜、徐立清、劉景范、張德生同志組成“西野”前委,以彭德懷為書記;同時將晉綏軍區(qū)并入陜甘寧晉綏聯防軍,由賀龍任司令員,習仲勛任政委。習仲勛同時擔任前線之主力部隊與后方之地方部隊的政治工作;同時中央令習仲勛率中共中央西北局,與陜甘寧晉綏聯防軍、陜甘寧邊區(qū)政府,回后方坐鎮(zhèn)。
土地改革,是人民解放的重要內容。習仲勛回后方后,滿懷熱情投入土改工作。1947年11月1日,中共西北局在綏德縣義合鎮(zhèn)召開陜甘寧邊區(qū)干部會議,傳達全國土地會議精神,部署土改和整黨工作,史稱“義合會議”。會議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揭發(fā)“各種妨礙爭取戰(zhàn)爭勝利的、離開黨的路線的嚴重現象”,批判“階級觀點模糊,敵我不分,不相信革命力量,不堅持對敵斗爭,不做群眾工作,不關心解決群眾問題等右的傾向”, 檢討“對黨的政策、對黨統(tǒng)一領導的不嚴肅態(tài)度”, 反對“工作不負責任、失職、違法、腐化以至貪污和部隊中軍閥主義毛病”。會議期間,一些不正常的情緒露了出來,例如“貧雇農打天下坐天下”等“左”的想法,引起習仲勛的警惕和深思。會后,他通過調查發(fā)現,一些地方多是強調“貧雇農路線”,反對所謂“中農路線”,都是少數群眾(不是真正的基本群眾)起來亂斗、亂扣、亂打、亂沒收財物,亂“掃地出門”。最嚴重的佳縣,有好幾個村莊,連中農、貧家的東西也一律沒收,有的烈屬也被掃地出門。甚至發(fā)生馬夫起來斗爭馬夫班長,稱之為貧雇農翻身。這些事情,鬧得農村極度緊張,弄得大家都有顧慮。特別是將邊區(qū)參議會副議長、民主人士安文欽先生也“掃地出門”。習仲勛對此等錯誤做法進行嚴肅批評。
12月份,習仲勛參加中共中央擴大會議,史稱“十二月會議”。在預備會議上,毛澤東點名要他就土改問題發(fā)言。他就自己掌握的情況說了3個小時。毛澤東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后來干脆就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對面,十分認真地聽他發(fā)言。土改以來,毛澤東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之多的真實情況。就在大家都認為習仲勛的發(fā)言太過于大膽時,毛澤東突然站起來大聲說:“好,把西北交給你!我放心!”
會后,習仲勛帶隊到綏德、佳縣等地,傳達會議精神,檢查土改工作。針對存在的突出問題,他在一個多個月的時間里3次致信(電)黨中央、毛澤東,直言不諱地反對“左”傾情緒,提出及時糾正“左”的偏向。1948年1月4日,他致信中央:“如果在老區(qū)再沿用地主富農占中國農村百分之八的做法,必然會導致錯誤”,他直言“在老區(qū)發(fā)動群眾運動,要堅決反對‘左傾形式主義”,并指出:“這種‘左的情緒,不是群眾原來就有的,而是干部帶去的。要將運動引向正確的方向,這還是一件艱苦的工作?!泵珴蓶|復電:“我完全同意仲勛同志所提各項意見。望照這些意見密切指導各分區(qū)及各縣的土改工作,務使邊區(qū)土改工作循正軌進行,少犯錯誤?!?/p>
習仲勛向黨中央、毛澤東反映土改的真實情況,提出應區(qū)分新老解放區(qū)、注意糾正“左”的偏向等思想和意見,受到毛澤東和中央的高度重視。他以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努力糾正土改中“左”的錯誤,提出不得使用肉刑、不能侵犯中農利益、不搞查三代挖底財,保護開明紳士和工商業(yè)等措施,使邊區(qū)的土改取得很大成績,徹底消滅封建土地制度,解放了生產力,發(fā)展了邊區(qū)的經濟,贏得民心,調動廣大人民支援解放戰(zhàn)爭的積極性。
1948年2月6日,毛澤東、周恩來致電賀龍、習仲勛:“聯防軍的全名應該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陜甘寧晉綏聯防軍區(qū),簡稱‘聯防軍區(qū),下轄晉綏軍區(qū)及陜甘寧各直轄軍分區(qū)?!辟R龍任聯防軍區(qū)司令員,習仲勛任政委。此時,解放大西北的歷史畫卷已經徐徐展開。
“雖分不見分,比合還要新”。為爭取前方作戰(zhàn)的勝利,坐鎮(zhèn)后方的賀龍、習仲勛、林伯渠或指揮地方部隊和民兵開展游擊戰(zhàn)爭,襲擾敵人,配合野戰(zhàn)軍;或動員群眾堅壁清野,破壞敵人的軍用設施;或抬擔架,搞運輸,擔負戰(zhàn)爭勤務;或送軍糧,開展擴軍,籌措軍費,為野戰(zhàn)軍提供堅實的后方依靠。每當野戰(zhàn)軍進入一個新的地區(qū)作戰(zhàn),習仲勛就指示當地地下黨組織全力配合,盡最大可能收集情報,瓦解敵軍和敵政權,宣傳我黨我軍的政治主張,開展愛國民主運動,反對蔣介石的黑暗統(tǒng)治。
1947年至1948年春,中央軍委、毛澤東、彭德懷給習仲勛、賀龍關于籌運軍糧的急電就多達20余件。中共西北局制定《陜甘寧邊區(qū)組織運糧救災工作大綱》,成立指揮部,習仲勛親任政委,各地成立兵站,使野戰(zhàn)軍所到之處能及時補充軍糧。據不完全統(tǒng)計,僅1947年陜甘寧邊區(qū)繳納公糧21.6萬石,比上年增加8.3萬石;在一年時間,籌運軍糧120多萬石,柴草1.2億斤,做軍鞋92萬雙。賀、習在聯防軍區(qū)內部實行精簡機構,以充實作戰(zhàn)部隊,并多次發(fā)布參戰(zhàn)動員令,先后動員4.2萬名青年參軍。與此同時,習仲勛還要參與西北野戰(zhàn)軍重要的作戰(zhàn)決策,出席“西野”前委會議,協助彭德懷做好部隊的思想政治工作。
當“西野”發(fā)動西府戰(zhàn)役時,賀龍、習仲勛就以“聯防軍區(qū)”首長名義向各軍分區(qū)發(fā)出指示,配合主力作戰(zhàn)。我野戰(zhàn)部隊轉戰(zhàn)1500多公里,殲敵胡、馬集團2萬多人。5月26日,習仲勛出席“西野”前委第二次擴大會議(史稱土基會議),認真聽取了戰(zhàn)役之經過,廣泛同縱、旅的軍政領導進行交談,對部隊存在的問題有了基本了解。在會上,他發(fā)表講話,總結戰(zhàn)役存在的問題和經驗教訓,對此次作戰(zhàn)中存在的嚴重自由主義,對干部放任遷就,執(zhí)行命令不積極、不堅決,甚至貽誤戰(zhàn)機的縱隊領導提出嚴厲批評。會議期間,他還出席黃龍分區(qū)干部會議,提出要做好群眾工作和合理負擔、武裝、財貿、支前等項工作。
隨著“西野”深入“國統(tǒng)區(qū)”作戰(zhàn),我解放區(qū)不斷擴大,如何恢復建立黨的組織和民主政權,鞏固維護新區(qū)的社會秩序,組織指揮地方軍隊、民兵配合作戰(zhàn),支援前線等諸多新的問題,提上習仲勛等領導人的議事日程。
他在西北局會議上提出當前的方針:“一切為了前線,一切為了開展新區(qū)”。1948年春夏,連續(xù)三次召開會議,研究新區(qū)工作。7月19日至8月4日,召開陜甘寧邊區(qū)地委書記會議,習仲勛作主題報告,提出基本區(qū)、接敵區(qū)和新區(qū)三個新概念,指出接敵區(qū)和新區(qū)以對敵軍事斗爭為中心,暫不土改;基本區(qū)包括老區(qū)和半老區(qū)的大部分,不再提土改,以確定地權、發(fā)放土地證為中心,以大生產運動為基本任務。他要求:秋冬兩季,必須在基本區(qū)完成黨支部整頓,以純潔黨的組織,密切黨同群眾的聯系,提高黨在農村的領導作用,把農村工作推向前進。他把今后一個時期的基本任務概括為生產和支前。
為阻人民解放軍“擴張”,胡宗南部調整兵力部署,集結約25萬兵力,加上青海、寧夏二馬及榆林鄧寶珊部隊,以及其他部隊,共40多萬人,在西起邠縣(今彬縣),東至郃陽(今合陽)之線,以西安以北的三原、蒲城、大荔這三個重鎮(zhèn)為中心,建立起以整編師為單位、重點設防、以攻為守的機動防御體系,統(tǒng)一由第五兵團司令官裴昌會指揮,阻止西北野戰(zhàn)軍南下,確保西安的安全。
7月,我“西野”從黃龍山南下,進攻關中地區(qū)。胡宗南立即分左右兩線設防。在西線,由整三十六師鐘松部進駐澄城西北的王莊鎮(zhèn)與馮原鎮(zhèn)一線,占領介牌山、壺梯山諸要點,伺機進攻黃龍山;在東線,由整三十八師姚國俊部、整九十師陳武部及整十七師的整十二旅在郃陽、澄城一線設防,向北警戒。我軍采取聲東擊西的戰(zhàn)術,把敵軍引向東北,派出一部兵力大張旗鼓地挺進韓城。胡宗南錯誤判斷我軍的行動方向,令整三十八師與整九十師向東追擊我軍,西線空虛。8月8日,我軍抓住戰(zhàn)機,以11個旅的絕對優(yōu)勢兵力,將整三十六師鐘松部緊緊包圍在馮原鎮(zhèn)、壺梯山的孤立的幾個據點中,對敵展開凌厲的進攻。我“西野”采取中央突破、兩翼迂回包圍的戰(zhàn)法與重點突破、割裂“圍殲”的戰(zhàn)術手段,首先在馮原之線東西兩端攻占魏橋、劉莊,再攻取壺梯山中央核心陣地。至此時,胡宗南才恍然大悟,嚴令鐘松部死守待援,又急命整三十八師與整十二旅火速西進增援。在我軍強大的進攻下,敵軍潰敗,整三十六師傷亡與被俘達5000多人,只有少數敵人逃脫。
馮原一戰(zhàn),我軍占領澄城、郃陽,將敵渭北防線撕開一個大口子。胡宗南被迫調整部署,以整十七師康莊部退守澄城以南、大荔以北高塬地區(qū),在韋莊一線占領陣地;整三十八師姚國俊部在胭脂山東漢村、西漢村占領陣地;整三十六師則在大荔城郊駐防整補。9月,胡宗南遵照蔣介石命令,將所部各整編師恢復改稱為軍,各整編旅恢復改稱為師。
此時,全國的戰(zhàn)爭態(tài)勢發(fā)生新的變化,人民解放軍對國民黨軍展開決戰(zhàn)。中央軍委命令“西野”發(fā)動攻勢,將胡宗南部陷在陜西,不使其東調支援其他戰(zhàn)場的國民黨軍隊。10月3日開始,我“西野”部隊發(fā)起荔北戰(zhàn)役,準備殲滅敵第十七軍與第三十八軍。16日我軍奪取澄城,胡宗南調來全戰(zhàn)區(qū)幾乎所有能機動的部隊,頑固抵抗,擊退西北野戰(zhàn)軍的進攻,但也付出慘重代價,傷亡2萬多人。
11月中旬,我“西野”部隊發(fā)起冬季攻勢,從敵人的東、西兩個方向發(fā)起進攻,使敵人東至洛河以東,西至咸同鐵道,12天內往返奔突3次,平均每日走80至100里。待敵第七十六軍脫離主力,我軍將其包圍于永豐鎮(zhèn),經3日激戰(zhàn),全殲此軍,軍長李日基、參謀長高憲崗以及第二十四師師長于厚之、新一師師長吳永烈以下官兵2萬多人被俘。
永豐一戰(zhàn),胡宗南被迫放棄大荔與白水,退守洛河以西。我軍越過洛河,兵鋒直抵西安。同時,鄂西與豫西解放軍不斷向陜南進攻,西安處在我軍南北夾擊之中。
“黎明之時”的11月,中央軍委命令,陜甘寧晉綏聯防軍區(qū)改名西北軍區(qū),賀龍任司令員,習仲勛任政委。1949年1月11日至23日,中共西北野戰(zhàn)軍前委召開第一次黨代表大會,彭德懷作重要講話,提出1949年要打幾仗,集中力量消滅胡宗南,擴大解放區(qū)。習仲勛作《關于接管城市問題》的報告,指明今后城市接管的政策方向。他提出:“我們已經解放和將要解放的一切城市,均是人民的或將是人民的城市,必須嚴格保護,不許破壞?!彼岢鲆獙εf的政治機構,舊的文化教育組織,舊的工廠、企業(yè)、銀行、郵電、鐵路、醫(yī)院等機關、設施,必須了解、熟悉、精通以后,根據一定可能的條件,逐步合理地改造。他說:“這就是我們接管城市的基本方針?!?/p>
1月15日,中央軍委指示,西北野戰(zhàn)軍改稱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zhàn)軍,自2月1日起啟用新番號,彭德懷任司令員兼政委,張宗遜、趙壽山分任第一、第二副司令員,甘泗淇任政治部主任,閻揆要任參謀長。同時,縱隊改稱軍,旅改稱師。同年6月間,編第一兵團,王震任兵團司令員兼政委;第二兵團,許光達任兵團司令員,王世泰任政委。全軍約11.5萬人。習仲勛專門肩負鞏固后方、支援前線的重任。
3月28日,彭德懷代替生病的徐向前指揮太原戰(zhàn)役,太原一戰(zhàn)殲敵13.5萬多人,原中央直屬第十八、第十九兵團劃歸第一野戰(zhàn)軍建制,參加西北作戰(zhàn)。
胡宗南知太原失守,解放軍第三野戰(zhàn)軍兩個兵團將西渡黃河入陜,配合“一野”,向關中進軍,向西安逼近,驚恐萬分。他知道,西安無法固守,則進一步收縮兵力,把防御重點后移。4月26日,他命令部隊后撤至涇河、渭河兩河間的弧形地帶,在高陵、三原、涇陽一線部署新的防御。5月4日,又命令放棄,主力撤過涇河,以一個師控制三原,為前進基地,而以第二十七軍、第三十六軍、第九十軍在涇河西岸、渭河南岸占領陣地,以第一軍、第六十五軍控制咸陽西南地區(qū)。命令其他各部隊,除第十七軍擔任西安城防外,均撤往寶雞一線。其意圖:西安能守則守,不能守則繼續(xù)西撤。
5月16日,我“一野”發(fā)起陜中戰(zhàn)役,呈半月形包圍西安。胡宗南遂放棄西安,全軍西退寶雞轉入漢中;西安之敵就近經子午峪退入秦嶺。18日,胡宗南由西安飛漢中,軍政人員陸續(xù)撤離西安?!耙灰啊痹诟彼玖顔T張宗遜指揮下,對西安展開總攻。20日凌晨,突破渭河防線;中午,攻占西安。
軍事統(tǒng)戰(zhàn)屈敵兵:
殲敵主力 和平解放
6月4日,剛剛在西安出版的《群眾日報》發(fā)布重要消息:賀龍、習仲勛、馬明方、劉景范、趙壽山等率西北黨、政、軍負責同志均抵達,正式進駐西安。全市人民聞悉這個喜訊,萬分興奮。8日,根據全國形勢和解放大西北的任務,為統(tǒng)一西北黨政軍的領導,中共中央決定重組新的西北局,由彭德懷、賀龍、習仲勛分別任第一、第二、第三書記。因彭德懷正指揮“一野”向甘、寧、青、新廣大地區(qū)進軍,軍務繁忙,而賀龍即籌備率軍入川與“二野”匯合作戰(zhàn),習仲勛分工主持西北局日常工作,繼續(xù)擔負鞏固后方和支援前線的重任。
此時的西北,戰(zhàn)馬嘶鳴,人民解放軍呈雄獅猛虎之威,橫掃各路反動勢力,席卷大西北。西北地域遼闊,人煙稀少,自古以來就是我國多民族聚居的地區(qū)。這里,不僅自然條件惡劣、經濟落后,而且民族矛盾復雜、宗教沖突頻繁。在這塊貧瘠土地上,不僅有著深重的封建壓迫剝削,而且還存在著嚴重的民族隔閡。陜、甘、青、寧、新等五地,面積300多萬平方公里,聚居著漢、回、藏、維、蒙等10多個民族,每個民族有自己的宗教信仰,民族與民族之間有著矛盾分歧,特別是這里的民族壓迫和民族奴役,使廣大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熱之中。
彭、習聯手組建“彭習軍”后,除了連續(xù)開展軍事打擊,殲滅長期盤踞西北的國民黨反動武裝力量胡宗南部、世代欺壓人民的西北悍匪“馬家軍”以及各種宗教反動勢力之外,還廣泛地開展政治統(tǒng)戰(zhàn)工作,爭取西北絕大多數人民,包括少數民族上層人士或不反人民的地方勢力,組成和平解放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當然,說起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無論是黨內還是黨外,習仲勛享有很高的盛譽,堪稱“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典范”。在殘酷的對敵斗爭年代,無論是在甘肅兩當縣、陜西銅川市照金,還是甘肅華池縣南梁,以及后來的關中分區(qū),他都一直重視統(tǒng)戰(zhàn)工作,包括用“結拜兄弟”這種方式,交了很多朋友,為其后促進甘南、新疆等地的和平解放,起到重要作用,發(fā)揮了極大成效。
西安解放之時,青海馬步芳、寧夏馬鴻逵糾集11個師,配合胡宗南部向咸陽反撲。西安城內的敵特乘機散布謠言,制造混亂。賀、習下令守備部隊積極防御,加緊接管城市,集中打擊敵特,放出人民解放軍第十八、第十九兵團已到陜的輿論,敵聞之不敢妄動。同時,又千方百計調運10萬石糧食進城,以解糧食不足和備戰(zhàn)之需要。
遼沈、平津、淮海三大戰(zhàn)役之后,國民黨只剩下100來萬殘余力量。西北,胡宗南部只剩下第五兵團、第十八兵團及西安綏署直轄的部隊,共13個正規(guī)軍。另加騎兵、炮兵、工兵、通信、戰(zhàn)車等特種部隊,及干部訓練團、學生總隊、后勤部隊等,約20余萬人。除少數幾個軍尚有戰(zhàn)斗力外,其他各軍多已殘缺不全。青海、寧夏的“二馬”部隊,以及新疆的國民黨軍隊,在我強大的軍事、政治攻勢面前,已成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
5月份,國民黨政府任命馬步芳為西北軍政長官,任命馬鴻逵為甘肅省政府主席。為守住“一畝三分地”,他們從后臺走到前臺,主動向蔣介石請纓,糾集所有力量以反攻咸陽、奪回西安,希望胡宗南部出兵協同作戰(zhàn),并承諾,奪回西安后仍交胡宗南,胡、馬共守關中,確保西北安全。蔣介石立即電示胡宗南配合行動。
胡宗南迫于壓力,不得不出兵相助,但內心不愿意與我“一野”決戰(zhàn)。在他看來,無論勝敗,自己都撈不到多少好處。胡與“二馬”商量出聯合作戰(zhàn)方案:馬步芳組織青海兵團,由其子、第八十二軍軍長馬繼援任兵團司令;馬鴻逵組織寧夏兵團,由次子馬敦靜任兵團司令,第一二八軍軍長盧忠良任赴陜軍指揮官;青、寧兩兵團集結于隴東,總兵力8萬余人,由馬繼援統(tǒng)一指揮,沿西蘭公路東進,直撲西安門戶咸陽。胡宗南部則在南線,由裴昌會指揮第三十八、第六十五、第九十、第三十六軍與從甘肅來援的第一一九軍,分別由武功、鳳翔、寶雞沿渭河兩岸向東推進;第十七軍則從秦嶺子午口向北推進,配合北線的馬家軍共同收復西安,在三原一線“圍殲”第一野戰(zhàn)軍。
進入6月,第十八、第十九兵團進抵陜北,編入“一野”序列,使“一野”兵力由15萬增至35萬人,加上地方部隊,達到40多萬,改變西北戰(zhàn)場長期以來我軍兵力的劣勢。面對胡、馬的反攻,我“一野”采取“誘敵深入”之計,于眉縣、咸陽、禮泉地區(qū)給胡宗南部和青海馬繼援部以慘重打擊,粉碎胡、馬反撲西安的圖謀。
6月19日,習仲勛出席中共中央西北局、第一野戰(zhàn)軍前委緊急會議,討論“打胡打馬”問題。7月6日,他又出席第一野戰(zhàn)軍前委擴大會議,確定“鉗胡打馬”的作戰(zhàn)方針。習仲勛同賀龍發(fā)出命令,要求各地方部隊、各地方組織全力配合和支持野戰(zhàn)軍主力的作戰(zhàn)。
10日,“一野”發(fā)動扶(風)眉縣戰(zhàn)役,右翼第十九兵團進入西安之西北的乾縣、禮泉,對“二馬”發(fā)起進攻,“二馬”不敵,撤退隴東一線,而胡宗南部竟然不知道!左翼第十八兵團向西安之南的子午鎮(zhèn)胡宗南部第十七軍發(fā)起進攻,殲敵2000多人,敵軍余部南逃。11日,“一野”主力3個兵團以凌厲之勢撲向扶眉地區(qū),胡宗南部潰不成軍。14日,戰(zhàn)役結束,殲滅胡宗南部4個主力軍共計44000余人,占領武功、扶風、周至、眉縣、岐山、鳳翔、寶雞等8座縣城,關中解放。胡宗南率余部十幾萬人撤至陜南地區(qū),11月南撤四川,他本人于11月28日飛成都,結束近20年“西北王”的歷史。陜西全境獲得新生。
青、寧 “二馬”部隊,經扶眉一戰(zhàn)后,望風而逃,撤至甘肅、寧夏?!耙灰啊敝笐?zhàn)員不顧疲勞,奮勇追擊,于20多天時間內,以風掃落葉之勢,前進近千里,殲敵萬余人,解放隴東廣大地區(qū),兵鋒直抵蘭州。8月25日,我軍從東、西、南三個方向發(fā)起總攻,26日奪取蘭州,基本消滅“二馬”部隊的主力。9月5日,王震率第一兵團解放青海省會西寧,馬步芳等逃往香港。9月初,楊得志率領第十九兵團以排山倒海之勢,兵分三路向寧夏進軍,23日解放銀川。至此,“二馬”集團被徹底消滅。
8月28日,習仲勛同賀龍等趕到解放的蘭州,出席彭德懷在前線主持的西北局常委會議,貫徹執(zhí)行毛澤東8月6日關于兼取政治方式解決西北問題的指示,以及進軍四川、新疆等重大方針。習仲勛根據毛澤東政治統(tǒng)戰(zhàn)的精神,派出得力干部深入敵區(qū)敵軍,指令敵占區(qū)黨組織創(chuàng)造條件做好統(tǒng)戰(zhàn)和談工作。諸如,蘭州戰(zhàn)役起義的馬鴻賓,率領藏軍起義的黃正清,等等西北起義、投誠的軍隊和各民主人士,無不是在黨的政治統(tǒng)戰(zhàn)感召下,投向光明,走向新生。
黃正清,藏名洛桑澤旺,甘南藏族地區(qū)拉卜楞寺的領袖人物,曾任國民黨甘南保安司令、國民黨軍事參議院少將參議。在解放軍大軍壓境時,蔣介石極力爭取他,用飛機給他空投了委任狀和槍支彈藥,并派人動員他與解放軍作戰(zhàn)。蔣介石承諾:如果戰(zhàn)敗,一定派飛機接黃正清全家去臺灣。習仲勛及時指示甘肅黨組織派得力干部做黃正清工作,促使他率領藏軍起義,并協助我軍剿滅甘南叛匪,受中央軍委的嘉獎。黃正清親往蘭州拜見彭德懷、賀龍和習仲勛。新中國成立后,黃正清曾任西北行政委員會副主席、全國政協常委等職,1955年被授予中國人民解放軍少將軍銜。自1949年習仲勛與黃正清相識以后,共同為推進甘南、甘肅的發(fā)展和建設做了許多有效工作,成為終生摯友。
面對我軍的強大政治攻勢和軍事打擊,敵軍紛紛起義和投降。9月24日,國民黨西北軍政長官公署、后方聯合勤務第八補給區(qū)司令部、第九十一軍、第一二○軍等殘部在酒泉宣布起義。9月25日和26日,陶峙岳和包爾漢分別通電宣布率軍政人員起義,新疆和平解放。年底,第一野戰(zhàn)軍第一兵團把五星紅旗插到了天山南北。到1950年3月,第一野戰(zhàn)軍先后進駐南疆、北疆,勝利完成解放大西北的偉大任務。
1949年11月30日,中央軍委命令,第一野戰(zhàn)軍與西北軍區(qū)合并,統(tǒng)稱西北軍區(qū),彭德懷任司令員,習仲勛任政治委員。從1947年3月到1949年12月底,“彭習軍”轉戰(zhàn)千里,馳騁廣袤的黃土高原,殲敵1個長官公署、3個兵團部、4個省保安司令部、2個警備總部、1個補給區(qū)司令部、25個軍部、61個整師、15個師部、85個整團、43個營,約計51.36萬人,解放約占全國國土面積三分之一的西北全境,在人民軍隊的歷史上寫下輝煌的一頁。彭德懷、習仲勛的名字將永遠銘刻在西北的解放史上!?
題圖 小河村會議后,習仲勛回后方主持西北局工作。圖為擔任西北局書記期間的習仲勛
責任編輯 / 彭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