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皮制品與北方漁獵民族經(jīng)濟發(fā)展

張通（哈爾濱師范大學　文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5）

?

樺皮制品與北方漁獵民族經(jīng)濟發(fā)展

張通
（哈爾濱師范大學文學院，黑龍江哈爾濱150025）

[摘要]樺樹皮制品與黑龍江地區(qū)很多世居民族的衣、食、住、行等很多生活領域與經(jīng)濟活動都密切相關。樺皮制品在早期漁獵經(jīng)濟活動中占用十分重要的作用。手工業(yè)是北方漁獵民族經(jīng)濟活動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狩獵產(chǎn)品大量商品化之前，生活用品與生產(chǎn)用品很多都需要手工業(yè)來提供，很多民族的樺皮工藝品都融入了獨特的加工方式和相應的民族風格。隨著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科技的進步，特別是改革開放后，隨著黨和國家對于少數(shù)民族經(jīng)濟的大力支持，對于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保護力度空前加強，民族工藝品逐漸具有了商業(yè)職能。這些傳統(tǒng)工藝品在新時期以全新的方式傳承者民族的文化，成為促進少數(shù)民族經(jīng)濟發(fā)展、促進增收的新方式。

[關鍵詞]黑龍江省；樺皮制品；漁獵經(jīng)濟；世居民族

樺皮制品與當?shù)厝嗣裨缫呀Y下了不解之緣，在其生產(chǎn)生活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黑龍江地區(qū)樺樹皮制品種類豐富，樣式多樣，傳承歷史悠久和黑龍江地區(qū)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密不可分。黑龍江山嶺巍峨、層林遍野，江河眾多、物產(chǎn)豐饒，樺林浩如煙海。這里自古以來就有“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里的美譽，生息繁衍著眾多民族，是北方漁獵民族的搖籃。本文涉及到六個少數(shù)民族：滿族、達斡爾族、錫伯族、赫哲族，鄂倫春族和鄂溫克族。雖然經(jīng)濟發(fā)展呈現(xiàn)不平衡的特點，但這些民族早先都從事著漁獵生產(chǎn)活動。此外，黑龍江地區(qū)一直位于邊陲地區(qū)，遠離中原地區(qū)，同發(fā)達地區(qū)的聯(lián)系相對較少經(jīng)濟發(fā)展相對緩慢。在生產(chǎn)力發(fā)展水平低、同外界的商品交換難以進行的時候，客觀上使當?shù)厝嗣袷褂脴鍢淦ぶ圃焐a(chǎn)、生活工具。

“樺樹皮文化，是一種古老的文化，在人類歷史的某一階段占有重要的地位。在人類還不知制陶術之前，利用樹皮纖維及其皮制造各種工具和容器等。而且分布極廣，……它的產(chǎn)生于遠古時代人類的采集、狩獵、捕魚等原始經(jīng)濟及游動生活直接有關，它是在生產(chǎn)力水平低的情況下而產(chǎn)生的原始文化?！盵1]黑龍江地區(qū)樺樹皮制品與黑龍江地區(qū)很多世居的民族的衣、食、住、行等很多生活領域與經(jīng)濟活動都密切相關。

當鐵器、棉布沒傳到黑龍江地區(qū)的時候，當?shù)厝艘话阌脴鍢淦と萜髯龀慑?、鏟，勺來烹飪食物和制作服裝，同時也可以直接飲用如樺樹汁和使用樺樹蘑等樺樹衍生品。赫哲族人用樺樹皮制作出既可以遮陽又可以避雨的樺皮帽?！昂照苋瞬粌H創(chuàng)造了樺樹皮的剝?nèi)?、加工、制造方法的一整套傳統(tǒng)工藝，而且還用樺樹皮制造生產(chǎn)工具和日常器皿?！蕚阈危敿忾艽?，帽檐上雕刻著各種云卷和花紋、波浪紋，有的繪有魚、獸的形象。是用一大塊樺樹皮卷成錐形，使麻線縫連而成，接縫處涂抹松油脂以防漏水，邊緣用樺樹皮粘貼，防止破裂。做工簡單精細，戴上顯得美觀。”[2]樺樹汁(鄂倫春語：蘇胡色)和樺樹漿(鄂倫春語：弟爾古色)都是鄂倫春族人喜歡喝的飲料。每到春季五六月份無論是樺樹汁還是樺樹漿都非常豐富。“只要在樹根處砍一個小口，樹汁就如小泉水般涌出，清澈透明，味醇美甘甜，是極好的飲料……蘇胡色也是孩子們喜愛的飲料，每到這個季節(jié)，孩子們便拿著樺皮桶等容器去樺樹林采樹汁，用斧頭或砍刀在樺樹上砍一個斜口，插上一個小草棍，樹汁就會順著草棍流入桶內(nèi)，一會兒就能灌滿一桶。[3]”樺樹漿的取法和樺樹汁不同，“是將樺樹的硬質(zhì)樹皮剝掉，然后用獵刀在樹干上輕輕刮，就能刮下一種乳白色的黏稠狀樹液汁來[4]”無論是獵人還是孩子都非常喜歡這兩種飲料。樺樹汁高產(chǎn)，而樺樹漿不僅甘甜清爽，還有抵御饑餓的效果，每當獵人打不到獵物的時候，可食用樺樹漿充饑。

樺皮制品在早期漁獵經(jīng)濟活動中占用十分重要的作用。狩獵生產(chǎn)的歷史悠久，這與黑龍江地區(qū)優(yōu)越的自然條件密切相關。豐富的自然資源對從事狩獵經(jīng)濟的世居民族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黑龍江地區(qū)山林眾多，野生動物的多樣性十分豐富。單說鹿的種類就有很多種。如梅花鹿、馬鹿、狍子、馴鹿，駝鹿等。鹿茸是珍貴的藥材，鹿肉也是當?shù)厝嗣穹浅Ｏ彩车娜忸??！皷|北少數(shù)民族用鹿哨和狍哨輔助狩獵，已經(jīng)具有十分悠久的歷史?！盵5]清人西清在《黑龍江外紀》中曾記載：“金史以樺皮為角，吹作呦呦之聲，呼鹿射之，”鄂倫春族的鹿哨和狍哨均用樺皮制作。鄂倫春人制作狍哨“先把樺樹皮剝成薄片再折起來，然后用剪刀剪成一公分寬、一公分半長即可。吹時放在舌尖與上牙床之間，吹出的聲音與狍崽的叫聲一模一樣，從而將母狍子吸引過來射殺。”[6]鄂溫克族的狍哨也是用樺樹皮制作的，鹿哨和即使在今天狩獵工具已經(jīng)非常先進的條件下，依然發(fā)揮著作用。達斡爾人也使用這種方法來捕鹿和狍子，有時甚至來能誘來想吃狍子的熊或狼。

獵人們的弓箭制作都離不開樺樹。如鄂倫春族獵人使用的弓箭的箭桿就是用樺木做的。在《契丹國志》中就有記載“弓以皮為弦，箭削樺為竿”。)

雪橇既是捕獵工具，又是交通工具。對于雪橇，索倫鄂溫克人和通古斯鄂溫克人有不同的稱呼。索倫鄂溫克人將雪橇稱為“爬日”，通古斯鄂溫克人將其稱為“塔拉嘎吉”。雪橇的制作相對容易。“用兩根150厘米的樺木稍作修剪后做底板，每根底板兩端各安裝一個50-60厘米高的立柱，每兩根立柱上再安裝一個長約80-100厘米的橫梁，就算做成了?！盵7]

漁業(yè)生產(chǎn)在北方民族的經(jīng)濟體系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黑龍江地區(qū)有黑龍江、松花江、嫩江、烏蘇里江及其支流等很多密如蛛網(wǎng)、縱橫交錯的水系。這里盛產(chǎn)三花五羅、鰉魚、草根魚、鯽魚、鯉魚等豐富的魚類資源，為當時世居民族從事漁業(yè)生產(chǎn)提供了優(yōu)良的魚場。樺皮制品的捕魚工具主要是樺皮船。樺皮船是當?shù)馗髯迦饲趧谂c智慧的結晶，同時也集捕魚、運輸于一身的工具?！霸缒昃幼≡诤邶埥跆K里江畔的滿族人經(jīng)常駕駛樺皮船行于江河之上，捕魚和狩獵。樺皮船兩頭窄，尖向上翹起，中間寬，用于松木做架，外覆樺樹皮，樺皮接縫處用鹿筋做線縫合密實，涂以松樹油以防漏水。樺皮船船體輕巧，一人可扛起來在陸地上行走，不用時放置岸邊，用時一人推入水中，順流用槳，逆水用竿，時速可達十華里。樺皮船具有輕捷、靈活，使用方便，行駛時聲音小，有利于偷襲野獸，可謂理想的水上交通和狩獵工具?！焙照茏宓臉迤ご€有樺皮快船和樺皮載重船之分。此外，鄂溫克族叉魚的叉柄多數(shù)都是用活動的樺樹制作的。

作為狩獵業(yè)的重要補充，采集業(yè)這一古老的經(jīng)濟部門在黑龍江地區(qū)的世居民族的經(jīng)濟活動中一直長期而且充分地發(fā)展著。采集工作一般由女性和孩子來完成。野果、植物的塊根、鳥蛋、藥材，野菜都是可以采集的對象。樺樹皮采摘工具被廣泛的應用于各個民族的采摘實踐中。如鄂倫春族使用的樺皮桶(木靈開依)、樺皮簍(卡米)。鄂溫克族還采集樺皮來支撐樺樹皮船和各種生活用具，如裝野果和野菜的樺皮簍和用來煮肉的樺皮桶。

樺皮制品在建筑用料上也有應用。鄂倫春人的樺皮用品不僅適用，而且取材簡便。樺皮在鄂倫春族的傳統(tǒng)房屋斜仁柱和雅塔柱，樺皮棚中均有應用。樺皮可以擋風防寒，封閉性柔韌性都很不錯。斜仁柱是一種很簡陋的圓錐形住屋，俗稱“撮羅子”，“斜仁”，鄂倫春語為木桿子，“柱”是屋子，斜仁柱是木桿屋子之意。鐵克沙的具體做法是“每張寬約四五米，其制作方法也需多道工序。先將整張樺皮外層的厚皮剝掉，再用大鍋蒸煮，使其柔韌，然后將其用馬尾或鹿、犴筋線縫合，并用薄樺皮鑲邊，這樣制作的圍子經(jīng)久耐用?！毖潘卜Q柱哈哈恩，是婦女的產(chǎn)房，結構與斜仁柱相似，大名比斜仁柱小，也很簡陋。冬季用草簾和狍皮覆蓋，夏季用樺樹皮或草簾覆蓋。樺皮棚，鄂倫春語稱其為林盤，是一種避暑消夏的簡易棚舍，“一般要選擇地勢較高、通風較爽、有水有樹、飼料又好的地方，或蓋在斜仁柱、土窯子、木刻楞的旁邊。搭蓋樺皮棚時先立6根木樁、其中4根一米多高，立在四角，相聚四五米，另兩根高約兩米半，立于兩對柱子中間，并在三對木樁上放3根平行的橫梁，擺在四五十根椽子，然后一層一層地覆蓋上大張的樺樹皮，再壓上幾根木桿，這樣樺皮棚就搭成了?！痹诙鮽惔鹤宓拿耖g文學寶庫摩蘇昆中的一篇《鹿的傳說》中也講到：“那時候附近沒有村屯，也沒見過用土和草蓋的歇讓座(斜仁柱一詞的不同音譯)里，打獵用的是弓箭短刀，騎的是短小精悍的獵馬?！睙o獨有偶，樺皮制品在鄂溫克族的建筑材料的選取和用途中鄂倫春族相似?！岸鯗乜苏Z把房子、居室都稱柱，而把木桿子統(tǒng)稱為仙人，仙人柱譯作漢語就是用木桿子搭成的房屋(帳篷)。仙人柱的造型為傘狀圓錐體型?！毕扇酥系母采w物冬夏有別，夏天需要遮陽防雨，冬天需要避風防雪。所以，不少鄂溫克人在夏季用樺樹皮覆蓋，“一塊樺樹皮寬約三尺、長約八尺，一般的仙人柱需要七塊樺皮苫蓋。”當通古斯鄂溫克人在俄國境內(nèi)居住的時候住另一種簡易的仙人柱，稱為“阿那格”?！八怯?0-50根細木桿子搭成的一個傘狀形帳篷。夏天以樺樹皮為蓋，冬天以毛氈為蓋。”鄂溫克族的育兒工具搖籃有用木質(zhì)的，也有用樺樹皮制的。

錫伯族人早年居住的“帳篷(廬帳)”類似于鄂倫春族和鄂溫克族的“斜仁柱”，“廬帳是用很多木桿斜向互相支撐搭起的圓錐形木建筑，外面覆蓋著野草和樺樹皮，以遮陽、避雨、避風、防風、御寒。廬帳一側(cè)留有出入的小門，廬帳頂端留有縫隙，便于煙氣流通?！边_斡爾族人建造房屋的時候，埋設住角的“入土部分抹上蘇子油，用樺木包好，以防腐爛?！?；“’珠克查’是一種有門無窗的住房，它用數(shù)十根木桿搭成圓錐形的框架，上面再用狍皮或樺皮覆蓋?！睒迤ひ矎V泛應用于赫哲族的建筑設計中，常見的有撮羅安口和魚樓子。撮羅安口，別稱撮羅昂庫，俗稱撮羅子。“撮羅”在赫哲語里的意思是“尖”，“昂庫”則有“窩棚”的含義。撮羅子上面的“在苫草的同時，他們也有以樺樹皮作為苫房的材料，以搭建具有樺樹皮文化特征的樺樹皮窩棚(赫哲語：塔拉安口)?！濒~樓子：赫哲語稱為塔克吐，是赫哲人用來“存儲魚干、肉干、糧食、干野菜、各種捕魚獵獸工具及其他物品的樁式建筑，多建在正方的東南側(cè)或西南側(cè)”，“形狀多為長方體，頂端用木桿搭蓋，上面苫一些毛草或樺樹皮，有的人家用木板釘頂棚?！?/p>

樺皮制品在交通工具也也有獨特的用途。本文中，筆者將其分成路上交通工具和水上交通工具。勒勒車是達斡爾族最引以為豪的交通工具，是達斡爾族人民智慧與勤勞的載體。勒勒車的車體，車輪和車軸都用黑樺木和柞木制成。有一種篷車“是在葦箱上面用柳條編制成的半圓形棚架，再在上面包蓋樺樹皮或葦席，以這樣和避雨，達斡爾語稱‘木抗日特日格’，達斡爾族姑娘出嫁時大多乘坐篷車?！保灿小案徽邭置珵樯w，避風雪，間用樺皮如棺式，又曰樺皮車?！边_斡爾族的勒勒車受到了兄弟民族的喜愛，因為它不僅制作方便，而且善于修理；不僅可以在山區(qū)和沼澤、草原，河溪行走，而且速度很快。漢族人稱它為“草上飛”，蒙古人和柯爾克孜人稱它為“達斡爾車”，勒勒車對鄂倫春族和其他東北民族的交通發(fā)展提供了有效的幫助，極大地促進了東北地區(qū)交通運輸業(yè)和商業(yè)的發(fā)展。

樺皮船作為東北少數(shù)民族普遍使用的水上交通工具具有制作簡單，取材方便而且重量輕的特點，既可以載人載物、又可以從事捕魚作業(yè)。現(xiàn)在依然在黑龍江省大興安嶺地區(qū)的塔河縣和呼瑪縣的鄂倫春族獵手中使用。“用樺皮船打獵，多在河流和湖泊地帶，由一人或兩人坐在船上輕輕滑動，當接近獵物時，便可箭射或槍擊將其捕獲。用樺皮船還可捕魚，人坐在船上在水面上劃行，見魚便用魚叉叉之。由于樺皮船很輕便，順水逆水、深水潛水都可以任意滑行，因此是鄂倫春族捕魚打獵的重要生產(chǎn)工具?！焙照苷Z將樺皮船稱作烏末日沉，它是赫哲族最具有民族特色的船。以樺樹皮為材料制成，“多用樺樹皮制作船的外殼，用送木條來做船的硬肋，用刨馬樹來做船的釘子。當船的外殼與船肋連接好后，再用麻線將船的縫隙堵起來，就連船的釘眼，也要用松油脂灌嚴實。做好的樺樹皮船，外形多兩端尖尖，船底呈圓形，并微微上翹?！彼畲蟮奶攸c是“船體輕，當外出辦事需要走一段土路時，一人便輕而易舉地把它背在身上，或扛在肩上?！睆亩鉀Q了獨木舟笨重，以及在陸路上既不能背又不能抗的問題。早年的達斡爾族也使用樺皮船?？梢?，樺皮制品在東北漁獵民族從事經(jīng)濟活動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必不可少的幫手。

手工業(yè)是北方漁獵民族經(jīng)濟活動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狩獵產(chǎn)品大量商品化之前，生活用品與生產(chǎn)用品很多都需要手工業(yè)來提供。樺樹皮食具和容器種類繁多，很多民族的樺皮工藝品都融入了獨特的加工方式和相應的民族風格。赫哲族傳統(tǒng)的樺樹皮加工技藝有四個步驟：一是采集樹皮；二是整形、壓平、儲存；三是裁剪縫合；四是裝飾圖案。裝飾手法有砸壓的，也有剪貼的，把象征吉祥、喜慶、平安、豐收的圖形裝飾在樺樹皮制品上，具有獨特的民族風格。樺樹皮繪畫也是樺樹皮工藝制品中又一特色?！八麄冊跇鍢淦け?、樺樹皮碗、樺樹皮箱上繪有花紋；”赫哲族的鍋碗瓢盆、桶簍箱盒等很多傳統(tǒng)餐飲工具和容器均為樺皮制造。鄂溫克族人在古代的狩獵與游牧過程中，就善于發(fā)揮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創(chuàng)造出很多具有藝術性極高的民族工藝品。樺樹皮制品無論是在雕刻上還是在剪貼上占有不可忽視的分量。鄂溫克族的樺皮工藝品主要有樺樹皮雕刻和樺樹皮貼，其中雕刻主要有木雕、角雕，樺樹皮雕三種。樺樹皮雕刻不僅可以應用于樺樹皮器皿中，如樺樹皮箱、樺樹皮煙盒、樺樹皮針線盒、鹽盒等，還能用于薩滿諸神的雕刻中。同時鄂溫克族的樺樹皮器物還有自己獨特的壓印方式。“一般的樺樹皮制品，除了少量的雕刻外，絕大多數(shù)器皿上都有紋飾，這種紋飾工藝簡便、對器皿無損害、保持長久，所以樺樹皮制品上的壓印紋物特別多，如樺樹皮帽、樺樹皮狍哨、樺樹皮搖籃、樺樹皮盆碗邊緣上都有壓印紋飾?！贝送猓瑯鍢淦さ窨痰姆绞匠擞媚L，還有許多彩繪樺樹皮雕。樺樹皮貼“主要用于樺樹皮器皿，樺樹皮制品除了雕刻、壓印紋飾外，就是用樺樹皮剪成各種圖案貼在器皿上，增加器物的立體感?！?/p>

隨著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科技的進步，同外界社會的聯(lián)系的不斷加強，使黑龍江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聚居區(qū)的人民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改善。昔日的樺皮船、樺皮棚，撮羅子早已遠離了人們的生活。特別是改革開放后，隨著黨和國家對于少數(shù)民族經(jīng)濟的大力支持，對于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保護力度空前加強。2006年，赫哲族樺樹皮制作技藝已經(jīng)被國家批準為“國家級非物質(zhì)遺產(chǎn)”保護名錄。旅游業(yè)的顯著發(fā)展刺激了民族企業(yè)家的經(jīng)濟意識。民族工藝品逐漸從具有了商業(yè)職能。民族商店像雨后春筍一樣遍地開花，琳瑯滿目的樺皮工藝品令游客愛不釋手。筆者在2015年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大興安嶺地區(qū)白銀納鄂倫春族鄉(xiāng)就有很多民族工藝品商店，出售各種樺皮工藝品；饒河縣也有商店出售赫哲族的樺皮畫。這些傳統(tǒng)工藝品在新時期以全新的方式傳承者民族的文化，成為促進少數(shù)民族經(jīng)濟發(fā)展、促進增收的新方式。

[參考文獻]

[1]張璇如，陳伯霖，谷文雙，白鳳歧.北方民族漁獵經(jīng)濟文化研究[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

[2]韓有峰.黑龍江鄂倫春族文化[M].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10

[3]吳天喜.黑龍江鄂溫克族文化[M].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10

[4]張松.黑龍江滿族文化[M].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10

[5]吳克堯.黑龍江錫伯族文化[M].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10

[6]吳瑤，白曉清.黑龍江達斡爾族文化[M].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10

[7]都永浩，姜洪波.黑龍江赫哲族文化[M].哈爾濱：黑龍江教育出版社，2010

[責任編輯：潘洪志]

[收稿日期]2016-03-04

[文章編號]1009-6043（2016）02-0028-03

[中圖分類號]F620

[文獻標識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