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泳教學(xué)還在繼續(xù)。
肖徹:“算了,我教你一個腦袋不進(jìn)水的游法?!?/p>
尹燦燦:“不是,教練,你是瞧不起人還是咋的?”
肖徹:“別廢話,開始了啊?!?/p>
尹燦燦:“別放手!別放手!”
肖徹:“我不放手?!?/p>
尹燦燦松了一口氣。
肖徹只是手一沉,尹燦燦就感覺耳道涌入恐怖的聲音,整個世界都轟隆隆的,潛水時的恐懼感再次襲來。
尹燦燦:“救命??!”
肖徹:“別怕,耳朵進(jìn)水而已。”
尹燦燦:“哦。”
她適應(yīng)了一會兒,還真沒那么害怕了。
肖徹:“仰泳時注意借助頭部和腰部的力量,將身體托起,手臂注意劃水。我托著你的腦袋試一次?!?/p>
尹燦燦試了一次。
肖徹:“腰!”
尹燦燦挺了挺,努力半天,說:“教練,我找不著我的腰在哪兒,真找不著。”
肖徹:“別廢話,挺腰!”
尹燦燦非常努力地挺了半天,沮喪道:“教練……我……我好像沒腰?!?/p>
肖徹:“你不是沒腰,你是腰背部肌肉力道不夠,腰力太差?!?/p>
尹燦燦感慨道:“怪不得!徹哥,我明白了,你腰真好!”
肖徹:“你還要不要學(xué)?”
尹燦燦閉嘴,繼續(xù)努力尋找一個叫作“腰”的,自己身體上貌似不存在的部位。由于全程被肖徹托著后腦勺兒,尹燦燦產(chǎn)生了一種“我學(xué)會了仰泳”的錯覺。
肖徹:“我把手放開,你試一次?!?/p>
尹燦燦:“擎好吧您嘞?。春昧耍。闭f罷她仰面躺在水上,架勢特足。
肖徹手一松,尹燦燦就像秤砣一樣沉入水底。肖徹把她撈出來,說:“再試幾次?!?/p>
尹燦燦痛苦不堪地擤鼻涕:“不了,謝謝。”
肖徹:“不要嬌氣?!?/p>
尹燦燦:“要是你鼻子里進(jìn)幾次水,你也會嬌氣。”
最終,尹燦燦沒能學(xué)會仰泳。
尹燦燦不甘心地問道:“為什么她們一分鐘就學(xué)會了游泳?”
肖徹:“因為她們學(xué)會的根本就不是游泳?!?/p>
尹燦燦:“……”
肖徹:“我只是教會她們水母漂而已?!?/p>
尹燦燦:“什么玩意兒?”
肖徹:“不會游泳的人,水上遇險時的急救術(shù)而已?!?/p>
尹燦燦兩腿一彎給跪了:“為什么要這么坑爹?”
肖徹:“因為短時間內(nèi)最能看出成效。”
尹燦燦:“然后?”
肖徹:“你就會乖乖被誘過來?!?/p>
尹燦燦垂頭,做郁悶而死狀。
肖徹游到岸邊,雙手一撐,如人魚般浮出水面,輕輕一躍就上了岸。
肖徹:“我不用動手,三句話教會你水母漂?!?/p>
尹燦燦難以置信:“三句話就能學(xué)會?你說的是真的嗎?”
肖徹:“如果不是真的,說明你智商太低?!?/p>
尹燦燦迅速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第一句。
肖徹:“水下憋氣?!?/p>
尹燦燦身形一晃:“教教……教練,你懂的,第一句我就做不到?!?/p>
肖徹:“我不懂?!?/p>
尹燦燦盯著晃動的水面,痛苦地下決心。
肖徹:“屏住呼吸沉下去,能憋多久憋多久,不行了再上來?!?/p>
尹燦燦:“鼻子、嘴巴、耳朵會進(jìn)水,很痛的,教練?!?/p>
肖徹:“你不呼吸就不進(jìn)水。你上生物課都學(xué)了些什么?”
尹燦燦:“初潮、夢遺,還有牽手不會懷孕?!?/p>
然后在肖徹嚴(yán)厲的目光中,尹燦燦屏住呼吸,緩緩沉入水下。五秒后,尹燦燦滿臉是水地躥出水面,欣喜道:“噗!太神了!真沒進(jìn)水!”
肖徹:“不行,才幾秒,太短了?!?/p>
尹燦燦:“你能耐!你長!你什么都長!”
說完,自掘墳?zāi)沟囊鼱N燦一頭扎進(jìn)水里。二十秒后,尹燦燦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噗!”
肖徹:“不行,才十秒,還是太短?!?/p>
尹燦燦:“不可能!”
肖徹:“哦,你會讀秒?”
尹燦燦:“必須會啊,不然剛才不就被你騙了嗎?說真的,我剛剛起碼憋了有兩分半鐘,有沒有?”
肖徹咬牙道:“……你給我下去!”
一分鐘后,肖徹:“差不多了?!?/p>
尹燦燦變得謙虛好學(xué)起來:“那第二句是?”
肖徹:“四肢放松?!?/p>
尹燦燦:“那樣我會沉到水底的!”
肖徹:“那樣你會呈‘大’字形漂浮在水面上。你的物理是跟哪個老師學(xué)的?”
尹燦燦:“學(xué)個游泳,老扯物理、生物知識干嗎?埋汰人干嗎?你顯擺啥?”
不過,尹燦燦一旦克服了恐水,悟性還是很高的,一會兒就面朝下,四肢漂浮在水面上了。
肖徹:“學(xué)會就別老漂著了,起來?!?/p>
尹燦燦站起來,問:“我漂著的時候你從岸上看,像不像優(yōu)雅的水母?”
肖徹:“像浮尸?!?/p>
尹燦燦再接再厲,演浮尸演得惟妙惟肖,都能去橫店領(lǐng)盒飯了。
肖徹:“手腳推水?!?/p>
尹燦燦做水母狀面朝下漂浮,然后嘗試著推了一下,搖搖晃晃勉強游出一米遠(yuǎn)。這是泳池的一小米,卻是她人生的一大步。
尹燦燦:“哇——肖徹,你太厲害了!你居然教會了我游泳?。?!”
肖徹糾正道:“是水母漂?!?/p>
尹燦燦:“騙誰呢?我這明明就是游泳,水母漂能漂出五六米遠(yuǎn)?”
明明才游了一米,哪里有五六米了?她這數(shù)學(xué)又是哪位老師教的?
肖徹:“……隨你。以后別人問你是誰教你游泳的,你別說是我就行。”
尹燦燦:“我太激動了!我居然學(xué)會了游泳!”然后她樂此不疲地暢游在泳池里,刨了幾十個來回。
肖徹:“行了?!?/p>
服務(wù)員送來一套潛水裝備。
尹燦燦:“這玩意兒你也能弄來?”為了少給一萬塊錢,肖徹也太拼了吧!
肖徹:“別廢話,戴上?!?/p>
尹燦燦戴好潛水裝備之后。
肖徹說:“先別沉,在岸上呼吸一分鐘?!?/p>
尹燦燦照做。
一分鐘后,肖徹:“慢點兒沉,以毫米每秒的速度。”
尹燦燦照做。
她一邊用嘴呼吸,一邊緩慢沉入水中。她的肩膀被肖徹?fù)ё?,她感覺很安心,很放松。水一寸寸沒過她的耳朵、額頭,直至她的身體全部沒入水中。她的呼吸平穩(wěn)正常,然后她咬著呼吸器開始在水下快樂地漫游,最后被肖徹給拽出來了。
沮喪了一天的尹燦燦終于恢復(fù)元氣,面對肖徹,她笑得挺靦腆:“一萬塊錢,謝謝。”
肖徹:“我說的是,明天。”
尹燦燦:“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區(qū)別嗎?”
肖徹:“當(dāng)然有區(qū)別,你明天有錢玩兒浮潛嗎?”
尹燦燦:“你個奸商!”
雖然損失了兩萬塊錢獎金很是讓人憤憤不平,但學(xué)會了潛水,以及克服恐水已是獲益良多。
話說,幾年沒見,他還真是變化不少,以前他也對她這么用心的話,他倆還犯得著離婚嗎?
尹燦燦由衷表示了感謝:“逃避解決不了問題,謝謝你教會我。還有,從哪里跌倒還能從哪里爬起來的感覺,挺爽的。”
肖徹:“挺爽的是吧?”
尹燦燦不解道:“是??!”
肖徹:“還想再體驗一次嗎?”
尹燦燦:“想啊。怎么體驗?”
肖徹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不是也在我這里跌倒了?”
尹燦燦:“……”
僵持了幾秒,兩人只得裝作啥都沒發(fā)生。
肖徹:“如果你真覺得感激,現(xiàn)在就對著泳池喊‘肖徹我愛你’一百遍。”
尹燦燦:“這這這,泳池里全是人啊,徹哥?!?/p>
肖徹:“以前人比這兒多十倍你不也喊了?我攔都攔不住?!?/p>
尹燦燦為曾經(jīng)犯二的自己深深汗顏……
肖徹:“算了?!?/p>
尹燦燦:“不行!要不你換個要求,別挑人多的地兒就行!”
肖徹:“不多,就我們倆?!?/p>
尹燦燦:“一百個行啊,徹哥!”
肖徹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尹燦燦迫不及待地起床了,而肖徹習(xí)慣性賴床不起。
尹燦燦去餐廳吃完早餐回來,發(fā)現(xiàn)肖徹的手機一直在振動,探頭看了一下,是Jacky打來的電話。于是她喊肖徹來聽,可肖徹不聽。
肖徹這人,不僅賴床,還有起床氣,手一揮,手機直接被打飛了,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接聽模式。
Jacky在電話里“喂”了半天,尹燦燦趕緊撿起來接聽:“Hello?”
Jacky:“咦?”
尹燦燦:“外甥無須多禮。”
Jacky:“你們……怎么在一起?”
尹燦燦:“工作啊?!?/p>
Jacky:“不可能。”
尹燦燦:“怎么說?”
Jacky:“這邊的工作堆積如山老板都不管,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工作比這些更重要?!?/p>
尹燦燦:“既然你老板沒跟你說,那我也不能泄密,不過,他真的是在工作?!?/p>
Jacky:“想必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戶?!?/p>
尹燦燦:“應(yīng)該是吧?!?/p>
Jacky:“難道……是你?”
尹燦燦:“……”
Jacky:“冒昧地問一下,尹小姐你目前有投資計劃嗎?”
尹燦燦:“我現(xiàn)在口袋里就剩五百塊錢,你跟我談投資?”
Jacky:“那肯定不是你了。一億以下的單,老板不接的?!?/p>
就這樣,Jacky滿腹疑問地掛掉了電話。
尹燦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肖徹哄上了車。導(dǎo)游繼續(xù)傳銷式鼓舞團(tuán)友士氣,肖徹繼續(xù)閉眼補眠。
尹燦燦忍不住問:“幫忙看地的那位朋友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嗎?”
肖徹老半天才淡淡地說:“嗯?!?/p>
尹燦燦:“誰呀?”
被她纏得沒辦法,肖徹才說:“你認(rèn)識?!?/p>
尹燦燦一拍大腿,道:“想不到馬童原來是富二代,我真是眼拙啊!”
肖徹瞥了她一眼:“陳躍?!?/p>
尹燦燦一秒噤聲。
車子不一會兒就到達(dá)景區(qū),導(dǎo)游讓大家下車各自方便之后集合。
導(dǎo)游:“朋友們,這里就是——‘天涯海角’?!?/p>
然后,尹燦燦順著導(dǎo)游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天涯”二字。
尹燦燦:“……這也行?”
導(dǎo)游:“我們常說,愛一個人,就會渴望和她執(zhí)手到老,和她走遍天涯海角?!北妶F(tuán)友紛紛露出憧憬的神情。
導(dǎo)游:“而我們也聽說,恨一個人,哪怕找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他?!北妶F(tuán)友們紛紛露出狗血的表情。
尹燦燦想不明白:“恨她還找她干嗎?還不放過她,腦子有病???”
一直安安靜靜的肖徹突然目露兇光,頓時殺機四起。
尹燦燦顫抖著跪到了地上:“……對不起……徹哥,我說的不是你……”
接下來一天的行程與第一天的行程基本雷同,無非是——?!_叺拇笫^。大家看??吹斤枺詧F(tuán)餐吃到吐。
肖徹問她:“調(diào)研兩天,有什么感觸沒有?”
尹燦燦:“別在這兒蓋房子。北方人一年最多在這兒待兩個月就受不住,還買房?錢多吧!”
肖徹:“嗯?!?/p>
尹燦燦:“別在這兒蓋高級酒店,也別蓋低檔的,中高檔酒店的話,幾年內(nèi)還能賺點兒?!?/p>
肖徹:“依你之見?”
尹燦燦:“蓋個美食廣場吧?賣海鮮賣燒烤,賣什么都比咱們團(tuán)餐強。哎,賣牛肉面怎么樣?”
肖徹:“你沒注意到嗎?”
尹燦燦:“什么?”
肖徹:“沿路全是蘭州拉面館?!?/p>
尹燦燦:“……”
肖徹:“有人的地方就有燒烤?!?/p>
尹燦燦:“……”
肖徹:“怪不得你們公司要倒?!?/p>
尹燦燦干笑兩聲:“那你說,蓋點兒什么好呢?”
肖徹:“這是商業(yè)機密,你讓我怎么說?”
尹燦燦長嘁一聲。
回到酒店后,肖徹坐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準(zhǔn)備辦公,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尹燦燦躡手躡腳地爬到門邊,爪子擱在門鎖上。
肖徹:“這么晚了還出去干什么?”
尹燦燦被嚇呆了,保持猥瑣的開鎖姿勢定格一秒。
尹燦燦:“不是,團(tuán)餐太難吃了,我沒吃飽,出去整點兒夜宵?!?/p>
肖徹:“說老實話,其實你是被自己吃窮的吧?”
尹燦燦:“……”
肖徹:“一起。”
尹燦燦:“不要。”
肖徹:“我請?!?/p>
狗腿燦卑躬屈膝道:“外頭風(fēng)大,穿件外套再出門,徹哥?!?/p>
兩人出了酒店,沒走十分鐘就到了一處熱鬧的夜市。吃了兩天團(tuán)餐,嘴巴都淡出鳥的尹燦燦站在一家燒烤攤前,仗著有人付錢盡挑貴的買。她買生蠔、鮑魚、大龍蝦的時候,肖徹倒沒說什么,但她去隔壁攤點一碗十塊錢的重慶酸辣粉時,他卻沒同意。
尹燦燦只好默默掏錢給小老板。
小老板:“美女,要多辣?”
肖徹:“她不要辣?!?/p>
小老板:“……”
尹燦燦:“我要!”
小老板:“好?!?/p>
尹燦燦:“我要很辣加辣特別特別辣?!?/p>
肖徹臉色一沉,小老板被凍到全身發(fā)冷。
肖徹冷冷地說:“我讓你不要吃,你聽見沒有?”
根據(jù)多年經(jīng)驗,肖徹一旦露出此類冰山表情,再佐以此類語氣,就是在下最后通牒的意思。
換成是以前,尹燦燦肯定被嚇得肝顫,然后屈服在此淫威之下,可這一次,吃貨的尊嚴(yán)高于一切。
尹燦燦把錢一付,大聲道:“送到隔壁燒烤店來!”
尹燦燦回到燒烤店坐下來,發(fā)現(xiàn)肖徹沒有跟進(jìn)來。他一個人回酒店了。
尹燦燦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換成無所謂的表情,面對著山珍海味、美食珍饈大快朵頤。燒烤是肖徹監(jiān)督做的,所以微辣,尤其對久居內(nèi)陸的人來說,還是蠻清淡的。
尹燦燦吃到一半,重慶酸辣粉的小老板把碗端了上來。尹燦燦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紅彤彤的辣油湯。
小老板充滿期待地問:“夠不夠辣?不夠我再加?!?/p>
尹燦燦準(zhǔn)備開口,眼淚卻搶在話前,唰地一下噴出來。
尹燦燦:“我說老板,你……你是哪里人?”
小老板:“我賣重慶酸辣粉的,你說我是哪里人?!?/p>
尹燦燦:“那為什么我們北京的重慶酸辣粉……咝……不酸也不辣?”
小老板:“這個嘛,你也說是北京的重慶酸辣粉了?!?/p>
尹燦燦:“……”
小老板:“總算吃到正宗的了,你高不高興,開不開心?”
尹燦燦泣不成聲。
吃完了這些,尹燦燦辣得都快抽過去,耳朵都要噴火了。話說,吃辣一時爽,肚子火葬場,還沒走到酒店尹燦燦就覺得肚子都要疼爆了。
尹燦燦沒回房間,一個人在酒店大廳里死撐。一會兒有人拍她肩膀,她回頭一看,喲,老太太。
老太太:“一個人在這兒干嗎?”
尹燦燦:“等人?!?/p>
老太太:“別等了,他早回房間去了?!?/p>
尹燦燦:“哦?!奔热恢e言被戳穿,她只得乖乖回房,和老太太一起搭電梯。
老太太:“我替你觀察了一下啊,這個,有句話我知道不好聽,但我還是想說。”
尹燦燦心想:那就別說了吧。
老太太說:“你們倆呀,這個樣子結(jié)婚,肯定不行,肯定得離。”
天哪,神算!
尹燦燦佩服得五體投地:“接著說接著說,我想聽?!?/p>
老太太:“想聽呀,我又不想說了。”
尹燦燦的胃口被她吊起來,胃疼得更厲害了。
老太太:“哎呀,你這臉怎么白得跟紙一樣?咋的啦?”
電梯門開了,尹燦燦怕麻煩人家,就說:“實不相瞞,我要拉屎?!?/p>
老太太果然彈開幾米,說:“我房間到了,你也進(jìn)去吧?!?/p>
尹燦燦站在房門口:“好?!?/p>
老太太按了一下門鈴,老頭子一秒內(nèi)火速給她開門,她果然調(diào)教有方。
尹燦燦依舊站在門口。
老太太望了她一眼:“你倒是按哪?!?/p>
尹燦燦便秘臉:“嗯?!?/p>
老太太催促道:“快點兒,別拉褲子上了!”
尹燦燦裝不下去了:“我我……我不敢進(jìn)去?!?/p>
老太太哈哈大笑道:“我早看出來啦!來來,進(jìn)我屋里來吧。”
于是,尹燦燦灰溜溜地去了老太太的房間。
雖然是一樣的蜜月大床房,但這間屋子充滿了老人家的氣息:換下來的衣服全都洗了,還被掛起來晾干,桌子上、地上,到處擺放著各種旅游紀(jì)念品。可是,她怎么就感覺這么心安呢?
老太太非得讓尹燦燦半靠在床上,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尹燦燦:“我辣的吃多了,胃疼,一會兒就好了。”
老太太:“老頭子,把我?guī)У哪瞧克崮棠脕斫o閨女喝?!?/p>
尹燦燦:“不用不用不用,我喝白開水就行了。”
老太太:“喝那玩意兒沒用,酸奶是清熱解辣的,你下次吃辣之前記得喝。”
尹燦燦頗為感動地抱著酸奶瓶子小口嘬。
老太太:“喝那么秀氣干啥?大口喝!”
尹燦燦咕咚咕咚喝下,喝完果然感覺好了很多。
老太太笑道:“吵架啦?”
尹燦燦舔了舔嘴角的酸奶:“他叫我別吃辣,我非要吃,他就發(fā)火了……反正我現(xiàn)在不能回去,回去肯定被他削死?!?/p>
老太太:“瞧你這點兒出息!”
尹燦燦:“沒出息?!?/p>
老太太:“所以說,你們這樣相處,不行?!?/p>
尹燦燦:“大師請賜教?!?/p>
一旁,老頭子一邊裝忙,一邊豎起耳朵聽八卦。
老太太:“滾去廁所洗衣服!”于是老頭子趕緊進(jìn)浴室洗衣服去了。
老太太這才說:“問題全出在你對象身上!”
尹燦燦簡直不能同意更多,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嘛!”
老太太:“他被慣壞了!”
尹燦燦:“……您直接說問題全在我不就行了?”
老太太:“一看就知道是你追的他。算了,一開始就壞了規(guī)矩,扳不過來了,湊合多久算多久吧?!?/p>
尹燦燦:“……”
老太太:“都說旅游呢,最累人,最煩人,最讓人原形畢露,什么臭脾氣,有什么缺點,都能看出來。兩個人經(jīng)歷過這些,要是看著對方還不嫌煩,那就差不多能做夫妻了?!?/p>
尹燦燦點頭如搗蒜,早知道結(jié)婚前應(yīng)該和肖徹單獨出來旅游一次的,那樣沒準(zhǔn)就結(jié)不成婚了。
老太太卻說:“他看清楚你這么多缺點,居然還這么喜歡你,那說明他是真的喜歡你?!?/p>
尹燦燦吐血:“我……我怎么缺點多了我?”
老太太:“你還記得頭一天玩兒潛水嗎?”
尹燦燦:“記得?!?/p>
老太太:“我也玩兒了,玩兒得挺好的,比你好。”
尹燦燦捂心口:“……”
老太太:“你愛人玩兒得最好,不過你一放棄,他馬上就上岸,沒玩兒了?!?/p>
尹燦燦:“我那時候光顧著傷心沒在意啊。他上岸干嗎?肯定是覺得沒意思吧。”
老太太:“笨!當(dāng)然是陪你。”
尹燦燦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答案,因為在她的印象里,肖徹從來就不是這么體貼的人。
老太太:“看你這表情,還不太相信呢?你看看,他可真是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了?!?/p>
尹燦燦:“……”
老太太:“你想想這兩天是誰給你擋太陽,給你提東西,給你擦汗,給你拍照片兒……”
尹燦燦心虛:“他沒給我拍照片兒……”
老太太:“肯定拍了,要不你待會兒翻他手機去。他給你拍了好多漂亮照片兒呢,我都看見了,你哭喪著臉的時候,你對著烤魷魚流口水的時候……”
尹燦燦臉一紅:“……他居然偷拍我?!?/p>
老太太:“再說早點吧,第一天他忘了吃,你得替他帶著點兒啊!而且,他連蛋黃派都不吃,你第二天早上還塞給他兩個雞蛋。他說不吃,你還甩臉子給他看,就你這樣還做人家老婆呀?”
尹燦燦:“……”
老太太:“別人對你好,你還嫌人煩,那些個冰棒、炒冰、棒棒冰的吃個沒完,要是沒他攔著,你肚子又要遭殃了。”
尹燦燦:“……”
老太太:“還有很多事兒呢,你以后自己悟去吧。外國男人喜歡把愛掛在嘴邊,中國男人喜歡把愛放在心里。他默默為你做了很多事兒,你根本感覺不到,就說他對你不好。你們倆這樣,短時間內(nèi)是沒問題,但時間一長,矛盾就出來了,等結(jié)了婚再后悔,可不得離婚哪?”
尹燦燦捂心口緩緩倒下:“您讓我先躺會兒。”
老太太:“成,要不咱倆看電視吧?想看什么?”
尹燦燦:“手撕鬼子?!?/p>
回想過去的種種,這一刻,她好想把自己給撕了。她又不是沒吃過肖徹的虧,怎么都三年過去了,她還是一點兒長進(jìn)都沒有呢?
肖徹這個可惡的腹黑渣,這次連老太太都不放過。
老太太,您是太年輕了,不懂某只老狐貍是多么老謀深算。他花那么長的時間下了一盤那么大的棋,簡直喪心病狂!
【下期預(yù)告】
同行的老太太給尹燦燦傳授的“御夫秘籍”,尹燦燦在學(xué)的時候還霸氣側(cè)漏,語氣、動作、眼神、氣勢都十分到位,可是一看到肖徹她就沒轍了,什么“馭夫三十六計”統(tǒng)統(tǒng)拋到腦后,女王大人秒變小花貓,徹哥前徹哥后,好沒節(jié)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