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要不,你試試
但凡活在世人眼中的富貴二三代、才俊名人,沒個花邊新聞倒算稀奇的。只是,緋聞多了被諷刺為種馬,潔身自好還要被誣蔑成gay。
而江信則屬于第三種情況,女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反而一會兒被說成花心大少,一會兒又是性無能,最后出了個新鮮詞叫作“愛無能”。小報編輯言之鑿鑿,說這江大少對女人沒感覺,對男人沒興趣,那方面無需求,比禁欲還禁欲,最后一錘定音得出結(jié)論:百分之百愛無能。
江信皺眉,輕點桌面的手指一停,約會送花看電影、鉆石包包加跑車,他很有誠意,甚至是以結(jié)婚目的對待所交往過的每一個人,奈何到最后,人人都向他要愛。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婚姻是可以經(jīng)營的,而愛情又不是缺了就會死。
“江……江總,我可以幫您治好愛無能!”顧念信誓旦旦,語氣誠懇而迫切。
江信抬眼,他也是腦抽了才會赴她的約。他掃了一眼帶著巨大墨鏡的女人,面無表情道:“顧念,你覺得我是瞎了嗎?”
“江總您認錯人了?!鳖櫮蠲ξ孀∠掳霃埬?,明明四五年沒見了,這家伙怎么還能一眼認她出來?
江信氣定神閑地端起咖啡,余光掃到不遠處明顯是來監(jiān)視顧念的保鏢,心下了然,道:“隔壁的隔壁那條街就是市局所在,我可以載你去?!闭f著就要起身。
顧念忙一把拉住江信,著急道:“江信!江——信——”
江信重又坐回去,道:“我雖然不知道顧伯父為什么派人盯著你,但就算是你父母,剝奪你人身自由也是犯法的?!?/p>
顧念扒拉扒拉頭發(fā),最后放棄似的嘆了一口氣,說:“好歹大學同學一場,小時候還定過親,江信,你幫幫我,不,讓我?guī)蛶湍惆??!?/p>
“大學我們不是一個系的,而且我大二就出國了,至于定親什么的……你的前男友都有一打了,我的前女友也能擺上一桌,所以,小孩子過家家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p>
“江信,你不會真的是愛無能吧?”
隔著那巨大的黑色墨鏡都能感受到顧念熾熱的目光,江信端著咖啡的手一抖,危險地瞇起眼睛,道:“要不,你試試?”
顧念受到驚嚇似的擺手,然后再次鼓起勇氣說:“江信,我是真的想幫你,咱們高中班的微信群都炸了,大家都很擔心你!我知道這件事兒后,立刻就從美國回來,我……我有信心的!”
江信手指輕點桌面,依舊沉默不語,卻饒有興味地看著顧念,那意思是:你接著編。
顧念喪氣地垂下頭,小聲道:“那個,江信,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聽。”江信斬釘截鐵道。
顧念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但她打小被江信欺負慣了,倒也練就了一身敵退我進、敵進我哭、一鼓作氣、越挫越勇的本領,于是她重整旗鼓道:“江信,你不要我?guī)途退懔?,要不就當是你幫我一個忙?”
“不幫!”江信的耐心終于被磨完,他起身拿起外套,邊穿西服邊向外走,路過顧念時,卻被抓住了手臂。兒時的某些記憶再次襲來,果然,顧念拉著他的手,墨鏡一摘,嘴角一撇,抽抽搭搭地喊道:“嗚嗚嗚……江信,你欺負我……”
兩人的動靜引來咖啡廳其他人的矚目,江信掐死顧念的心都有了,他壓低聲音,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能別這么冷冰冰和無情嗎?”顧念委委屈屈地抽泣著。
江信依舊冷著一張臉:“不能?!?/p>
“……”
Chapter2 再哭,把你扔出去
江信無語,但凡提出送顧念回去,這丫頭不分場合,淚水說掉就掉。得,這是他克星,熟識的長輩和朋友都說顧念最怕江信,殊不知江信也最怕顧念哭。
顧念美其名曰“幫江信治好愛無能”,在自家父母懷疑的目光中歡歡喜喜地搬進江信寓所。原本江、顧兩家就有意撮合江信和顧念,這回就隨他們小輩鬧吧。
“江信,江信,我看過了各種研究資料,覺得吧,你這也不算病,應該就是沒遇到那種能讓你怦然心動的人!你看,資料里也說了,你們這類人是很難愛上別人,但也有找到終身伴侶的?!?/p>
顧念坐在地板上,桌子上擺著電腦,手里捧著iPad,她邊滑動屏幕邊念道:“只是性……”顧念忙捂住嘴巴——天哪,一不小心就念出來了,雖然對方是打小認識的江信,但是這兩個字說出來還是很羞恥的。
在衣帽間的江信聽見顧念忽然噤聲,邊打領帶,邊走到客廳,卻意外地看到顧念低著頭,那耳朵、臉頰都是紅的。他扯下已經(jīng)打好的領帶,走到顧念面前晃了晃。
顧念輕咳一聲,不自在地接過領帶。面前的江大總裁站得筆直筆直,氣勢逼人,但也格外氣人。羞窘立刻變成了氣惱,顧念狠狠地替江信打好領帶。
江信微微仰起頭,看顧念艱難地和領帶做斗爭,他微瞇著眼睛,伸手虛抱住顧念,道:“是沒有性欲吧?!?/p>
顧念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種事兒不好講的好嗎?她下意識地看向江信,卻發(fā)現(xiàn)江信距離她不足一指的距離,似乎她微微抬頭就能觸碰到那緊抿的薄唇。
江信的氣息太近又太有侵略性,顧念覺得耳朵上的火快要燒進心里。
靜謐的空間里,只聽得到她心跳的聲音。
江信紳士地退后一步,絲毫沒受影響,臨走前說道:“看在你這么無聊和認真的分上,給你兩個月的時間?!?/p>
江信是什么人!他相貌好,家世優(yōu),能力又出色,放哪兒都是鶴立雞群好青年,怎么能是愛無能,有缺陷呢?!哪怕打小被他欺負得涕泗橫流,顧念還是向著他的。
得到江信的認可,顧念開始四處發(fā)動好友拓展人脈尋求秘方。
江信每次回家,不是客廳、臥室擺滿了各種女明星的寫真,就是電視里放著各類浪漫愛情電影。他嘆了一口氣,然后拍拍顧念的頭,道:“辛苦了?!?/p>
顧念看著江信如同雕塑一般不為所動,忽然想到,江信之前可是交過女友的,她們的臉蛋、身材也不會比這些女明星差!難道是他生理上出現(xiàn)問題了?
江信原以為顧念會消停一兩日,沒想到再回家,迎接他的是滿屋子的中藥味兒。雖說顧念在家里,如同小貓小狗似的,讓他覺得沒那么無聊了,但是由著她折騰,也是他大意了。
顧念放下藥碗,一雙大眼里寫滿期待,她伸出五根手指,道:“江信,我這可是從有五十年經(jīng)驗的老中醫(yī)那里得來的壯陽方子?!?/p>
“哦?”江信點燃一支煙叼在嘴里,隨后一邊解袖扣、扯領帶,然后看一眼藥碗,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立竿見影了怎么辦?”
“立竿見影有什么不好嗎?”這樣不就可以正常談戀愛而不被人甩了嗎?
“我是說……”江信俯身,看著坐在地板上迷惑不已的顧念,抬起她的下巴,壓低聲音道,“我是說,這藥喝完,生理上產(chǎn)生立竿見影的效果了怎么辦?”
明白了江信的意思后,顧念再次紅了臉頰,她拍掉江信的手,卻被江信握住下巴,欺身吻下來。
江信的唇冰涼冰涼的,如同夏日里的薄荷冰。
顧念驚呆過后,立刻掙扎起來,隨之眼淚也啪啪地往下掉。
江信退開,摸摸顧念的頭,說:“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親你就像親一塊木頭,不,應該是親誰都是!”
“渾蛋!大魔王!江木頭!江信!你欺負我……”顧念邊抹眼淚,邊控訴道。
“再哭,把你扔出去?!睆娢橇巳说慕沤z毫沒有覺悟,依舊是一副慢條斯理地慣常欺負顧念的口吻。
顧念吸吸鼻子,道:“江……江信……我?guī)湍阒瘟诉@么久,真的……”再吸吸鼻子,“真的沒感覺?”
“有?!苯牌沉艘谎垲櫮睢?/p>
顧念滿懷希望。
“你之前偷吃酸奶了吧?!?/p>
“……”
Chapter3 不準哭,憋回去
兩個月期限即將來臨,顧念思前想后,終于決定使用撒手锏。
一周前,江信就被要求騰出周六晚上的時間,他回家,看見顧念不但化好了妝,還穿了一件凸顯她前凸后翹身材的緊身裙。她拉他進衣帽間,指著攤放在沙發(fā)上的休閑西服、緊身T恤、修身仔褲。他覺得頭有些疼。
“江信,快點兒快點兒,我在外面等你!”顧念轉(zhuǎn)身就要出門,卻被江信眼明手快地拎住了裙子拉鏈。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抹胸小禮服,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江信的兩根手指正貼著她的后背。
顧念深吸一口氣:“大魔王,放開,別鬧?!?/p>
江信拽拽顧念的裙子,隨后收回手,抱臂靠在衣柜上,問:“是什么樣的勇氣讓你穿上了這種展露身材缺陷的衣服?”
顧念深吸一口氣,表示不和木頭疙瘩計較。
江信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慢慢地點開屏幕,撥通電話號碼:“喂,顧伯父,顧念她……”顧念一把奪過江信的手機,按了掛斷鍵。她羞憤地坐在沙發(fā)上,指著江信道:“江信,我也是為了你,你別又欺負我!”
顧念終究沒敢強迫江信穿上在他看來極盡風騷的緊身T恤和牛仔褲,她也被迫套上了一件長風衣,然后跟著一身正裝的江信來到酒吧。
江信一進門,發(fā)現(xiàn)入眼的都是熟人,人不多,大概是包了場子。他坐在好友白夢澤身邊,一言不發(fā)地喝酒,白夢澤看一眼不遠處和女友聊天的顧念,再看一眼江信。
受不了白夢澤審視目光的江信,斜了一眼白夢澤,然后道:“有話說?”
“我知道你性子淡,尤其是在感情上,不過顧家妮子也真是感人,這些天可為了你這勞什子愛無能操碎了心?!卑讐魸捎眉绨蚺鲆幌陆牛邦櫮钸@么折騰,你也由著她?我說,差不多在一起得了。說起來,這幾天顧念四處在找人辦假證,也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江信喝酒的動作一頓,他忽然想起顧念來找他時,口口聲聲要他幫忙。他轉(zhuǎn)著手中的高腳杯,來不及詢問,勁爆的音樂和迷幻的燈光已經(jīng)在舞臺上拉開了序幕。
白夢澤小聲道:“好戲來了,這可是大伙為你精心準備的?!?/p>
身材火爆的女人跳著熱辣的舞蹈,動作妖嬈,邊跳邊脫衣服,見慣風雨的一群少爺、小姐也跟著起哄。
江信咬牙切齒地喝掉杯中的酒,解開領帶,道:“確實有趣。爺上去辦事,不準別人上來!”
白夢澤后脊發(fā)涼,眼看著江信走向顧念,將人一把扛起上了樓,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為顧念祈禱。
“江信!大魔王!你又欺負我!快放我下來!”
江信踢開包間的門,把顧念扔在床上。他走到床頭柜前,把保險套一一地扒拉出來,然后看著顧念,開始解起袖口來。
江信是愛冷言冷語地欺負她,但她以前闖的禍,也是江信幫她收拾的??墒?,此時此刻的江信好可怕……她被嚇蒙了,隨后委屈地哭起來。江信卷起襯衫袖子,點燃一支煙,冷聲道:“不準哭!憋回去!”
“江……江信?!鳖櫮钔得橐谎劢牛艡C向角落移動。
“顧念,你利用我。”江信皺眉,聲音毫無波瀾。顧念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了。
“你都知道了?”顧念擦擦眼淚,最終只回了三個字——“對不起”。
Chapter4 水族館做飼料,海里做水草,二選一
顧念沒想到江信不但沒發(fā)火,還把她送回了家。她紅著眼,一路上抽抽搭搭地坦白從寬。
她是借著住在江信那里,逃離父母的轄制;她是背著江信四處找人辦假證,好伺機重回美國。
“江信,我只是想和邵景在一起,我爸媽不準,還扣了我的證件,我也沒辦法?!?/p>
“江信,我不奢望你能幫我,我也的確是利用了你……但是你明白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嗎?”
車輛行駛在繁華路段,江信煩躁地按喇叭,語氣卻是慣常的冷淡:“不明白?!?/p>
“……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p>
車子一路拐進顧家,顧念見毫無轉(zhuǎn)圜的余地,羞憤終于變成了氣惱,并對江信撂下有史以來最狠的一句話:“江信!江木頭!活該你一輩子單身沒人陪!信不信,我孩子都打醬油了,你還是處男!”
顧家父母見江信靠在車邊一言不發(fā)地吸煙,再看自家女兒紅彤彤的眼睛,以為兩人終于有什么進展了。
但沒想到,一周后,顧念失蹤了。
江信接到顧家電話的時候,正在開項目會議。那頭顧伯母哭得肝腸寸斷,詢問顧念有沒有和他聯(lián)系。他轉(zhuǎn)動著鋼筆的手一停,卻只能回答“沒有”。
從顧伯母斷斷續(xù)續(xù)地敘述中,他得知顧念傾心喜歡的邵景是什么人,那人和黑社會有牽扯,后來不知怎么去了美國留學,并因此和顧念相識。
他擺擺手,示意散會。電話那頭是一疊聲的抽泣:“我和你顧伯父沒敢和小念說邵景的背景,小念一門心思地喜歡他,但是我不能看著小念被騙啊!小信,你幫幫阿姨……”
他邊開車邊四處搜尋,從下午時分到繁星綴幕,沿著市區(qū)主干道,一條又一條街地尋找,一直開到高速路口。
雖然他已經(jīng)托好友查顧念的消息,但是他不做什么總覺得不踏實。
顧念坐在黑暗的角落里。邵景深夜帶她走的時候,她還滿心歡喜,以為王子終于來拯救她了,可是現(xiàn)在,她捂住臉頰,眼淚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流下來。
把她關(guān)在這里的,除了邵景,還有一個女人。
聽到開門聲,顧念抬頭,望向邵景的目光中,滿是困惑和怨恨。
邵景把簡單的外賣放在顧念面前,說:“小念,你別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邵景,為什么會這樣?你跟我說清楚!你為什么要騙我?”
“小念,我沒想過要騙你,不,確切地說,我想重新開始?!鄙劬皼]有往昔的溫柔,只是機械地拆開一次性筷子,放在顧念面前,“你們家交了贖金,我就放你走?!?/p>
顧念絕望地把臉埋進膝蓋里。一切都是假的嗎?留學時,溫潤如玉如同王子一樣的邵景是在演戲嗎?他說他喜歡她,只是因為想要從她這里得到錢嗎?
沒找到顧念,江信也無心工作,白夢澤去他辦公室的時候,差點兒被煙嗆死。
江信提著現(xiàn)金到交易點的時候,不禁打量一番讓顧念牽腸掛肚的邵景,雖說是綁匪,看起來卻也淡定從容,是有那么幾分……姿色。
“她呢?”江信放下箱子,絲毫不在意手中上千萬的現(xiàn)金。
邵景把顧念從角落里拉出來的時候,她看上去極其虛弱。
顧念睜開眼睛,見是江信,忽然有了力氣似的,一直未掉下的眼淚如同決堤般涌出來。她過去抓著江信的領口,哭得委委屈屈,看起來極為可憐:“江信,江木頭,怎么辦?嗚嗚嗚……”
江信原本心頭就有股火,這會兒被顧念哭得心煩意亂,不禁又冷下聲音,咬牙道:“再哭,把你扔進水族館做飼料,或是大海里做水草,你自己選!”
顧念抽抽噎噎地停止哭聲,抓著江信衣領的手,卻是一直沒松開。
Chapter5 不急,好好想
顧念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她抬頭,看見睡著的江信,眼周的黑眼圈很重。她盯著江信看了片刻,一雙紅腫的眼睛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憋回去?!苯偶皶r丟下這句話,然后看了一眼顧念,示意她放開抓著他衣領的手。她像觸電般收回手,然后不好意思地拿被子遮住臉。
江信收拾完畢,英俊瀟灑地準備出門上班。他靠在門邊,看了一眼顧念,慢悠悠地丟下一句話:“一共一千萬,想想怎么還我。哦,顧伯父、顧伯母的錢,我是不會要的。不急,你慢慢想?!?/p>
江信氣定神閑地丟下這句話,顧念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額債務震得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江信玉樹臨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她才默默地拉高被子,開始捋思路。
江信原本是想分散一下顧念的注意力,沒想到這家伙當了真。顧念滑動著iPad屏幕,把一份計劃書放在江信面前。
上面有一行極為醒目的黑體字——三十二天戀愛速成計劃。
江信微一挑眉,手指輕敲屏幕,道:“我的一千萬就換來這么個東西?”
“當然不是,錢我還是要還你,而且我是真心想幫你治好愛無能的,這個就當我感謝你了!”顧念拿著iPad,在江信身后跟進跟出,“我覺得你感受不到愛,一定是因為性格太冷淡了,你應該學學普通情侶之間做的那些事兒,比如……啊——”
江信進了衣帽間,顧念沒注意,一頭撞在江信背后。他抬起一根手指抵在顧念額頭上,忽然微微揚起嘴角:“我要換衣服了,你想看的話,我當然沒問題……”
“我……我有問題!”顧念轉(zhuǎn)身逃出衣帽間,心想:江信這家伙當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他在某些事上根本就是木頭一塊毫無反應的。
江信心情大好,每天這么欺負來欺負去的,他有些舍不得把顧念給別人了。
江信和顧念出雙入對久了,漸漸有小報貼出他們的花邊新聞,什么“有史以來和江大總裁在一起最久的女友,看起來結(jié)婚對象非她莫屬”。
隨即,江信的各路前女友忍不住翻白眼——江信可是愛無能,就算愛上了她,可他沒有那方面的需求,她也無異于守活寡。
顧念很是氣惱,她“啪”地一下扔掉遙控器。這群人竟然專門開了一個講座,吐沫橫飛地研究起“愛無能”來!
“渾蛋!就算江信是愛無能又怎么樣!誰說喜歡一個人就一定……一定要……”顧念的憤怒被另一種情緒掩蓋,她拍拍發(fā)燙的臉頰,覺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對。
那檔有關(guān)于“愛無能”的節(jié)目迅速占據(jù)話題榜,而江信也有兩天沒有回來過了。
Chapter6 捉奸要成雙
顧念一大早是被電話吵醒的,隔著電話,好友極其興奮地喊她去“捉奸”。她睡意朦朧地回道:“你才已婚!你才是三兒!你才要捉奸!”
好友在那頭氣呼呼地大喊道:“你個沒良心的,是你被三了!”
漸漸蘇醒的顧念愣了片刻,大家似乎默認了她正在和江信談戀愛,這么說江信有消息了!
牧馬人在街上一路狂飆,顧念摘下藍牙耳機,連日來的心神不寧在此刻被憤怒替代。江信你個神經(jīng)病,竟然不接電話,害我擔心這么久!就算是和別人談戀愛,也可以和我說一聲?。?/p>
顧念猶如一頭發(fā)怒的小獸般沖進咖啡廳,四下搜尋一遍卻不見江信的影子。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對?
這閃光燈、遮光板、攝影機是怎么回事兒?!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顧念這個不速之客,心想:外面“暫停營業(yè)”的牌子是擺設嗎?
“小念?!鳖櫮畹谝淮斡X得這將她從尷尬中解救出來的聲音猶如天籟。她循聲抬頭,看見站在二樓護欄邊的江信,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一身意大利手工縫制的西裝連褶皺都像拿尺子量過一般。此刻,他正一邊整理袖口,一邊示意她上樓。
顧念跑上樓,裝作不經(jīng)意地四處看了看。
江信皺眉:“在找什么?”說著,他伸手拉開對面的椅子,讓顧念坐下。
“哦,沒什么。你怎么會在這里?”顧念左右掃視咖啡廳,心想:他的約會對象呢?
江信正將解下的袖扣放進盒子里,聞言,看了一眼顧念,然后說:“今天給《財經(jīng)周刊》做專訪?!?/p>
專訪?顧念默默地松了一口氣:“那個,我就是路過,看見你車子在這里,所以進來看看。江信?!?/p>
“嗯?”低沉的尾音上揚。
顧念手一抖,險些灑了咖啡:“……這是你第一次請我喝咖啡。”
說到這里,顧念不是一點兒的憤懣,迄今為止,錦衣華服含金湯匙的江家大少帶她去過的最上檔次的地方,就是大學食堂小炒區(qū)!
“你來之前,那杯是我的。”江信不明所以,巋然不動地把裝有袖扣的盒子交給助理。
顧念有些受傷,將咖啡杯重重地放在碟子上,雙手環(huán)胸道:“江木頭,你知道為啥畢業(yè)四年你被甩十多次嗎?”
江信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表示愿聞其詳。
“沒情趣,沒人情,沒耐心,毒舌,小氣,看誰都嫌棄!既然誰都看不上,也不打算配合我,你干脆和自己戀愛結(jié)婚生子得了?!?/p>
“我們倆不是正在談戀愛嗎?”江信皺眉,不滿顧念忽略了客觀事實。
一旁的助理忍笑忍得很辛苦,顧念覺得胸口又被插一刀,偏偏罪魁禍首江信還一本正經(jīng)。
“誰說我們在談戀愛!那明明只是練習好嗎?”
“哦?練習?。俊苯烹p腿交疊在一起,右臂橫放在桌面上,身體前傾,和顧念間只留一指的距離,一雙亮晶晶的眼好似一汪幽深的潭水,嘴角彎了又彎,戲謔道,“要不,我們再試試其他的?”
顧念像受到驚嚇似的貼回椅背上,感覺臉頰像是被人拿了根火柴劃過,一下子燃燒起來。她捂住發(fā)燙的臉,伸長手臂擺擺手,道:“江……江信,你可以欺負我,但是不能……不能耍流氓?!?/p>
江信松松領帶,眼里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只是覺得,欺負和調(diào)戲顧念的感覺很不錯。
Chapter7 總裁很生氣
邵景的事兒告一段落,但畢竟是顧念曾經(jīng)喜歡過的人。顧念早已拿回了證件,這幾天時不時地翻翻航空網(wǎng)站,飛往紐約的機票頁面久久地停在屏幕上。
江信瞥了一眼顧念,又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第二天,顧念目瞪口呆地看著江信在桌子上擺了一溜寫有她名字的機票。她興沖沖地跑到書房,問:“江信,你要帶我出去玩兒嗎?”
江信從抽屜里掏出兩本戶口簿,道:“顧伯父說,可以領證去度蜜月了。”
這事兒來得太突然,顧念張口結(jié)舌吞吞吐吐道:“結(jié)婚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的,雖然我們相處不錯,但……我也是要愛情的?!?/p>
這樣說,他會不會生氣?
顧念想起手中的機票,觀察著江信的神情:“為什么沒有去紐約的?”歐亞非南北極,哪哪兒都有,偏偏沒有去美國的,像是被特意無視了一般。
江信凝視顧念兩秒鐘,然后在她期待的目光里重新把視線移回電腦屏幕上,道:“賣完了。”
“你騙——”
“有意見?”江信打斷顧念,尾音都不帶揚起地問道。
“沒有。”顧念低著頭,委委屈屈地拿著一沓機票出了書房。
江信敲擊鍵盤的手有一刻地停頓,他是不想顧念在此時重回故地,緬懷什么逝去的愛情。一想起顧念對邵景還是耿耿于懷,他就沒來由地有些煩躁,他“啪”地蓋上筆記本電腦,點燃一支煙。
對顧念的占有欲似乎越來越強了,他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大家口中的愛情。
江信和顧念在樓下裝完行李,開車去往機場。車子一拐出小區(qū),就迎面撞上一個人。江信面色一冷,沒來得及拉住顧念,后者已經(jīng)急匆匆地下車了。
手臂受傷的邵景鮮血直流,他躺在地上,疼得幾欲昏厥。顧念難以置信地蹲下身,努力幫他按住手臂。
“邵景,你還好嗎?我送你去醫(yī)院!”顧念拉不動邵景,急忙去求助江信。
江信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邵景抓住顧念的手,道:“小念,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救救我的孩子?!?/p>
“孩子?什么孩子?”顧念想起她被綁架時,和邵景一起出現(xiàn)的女人,她猛地松開握住邵景的手,跌坐在地上,“你早就有孩子了?”
“小念,你幫我救救他。”邵景伸著鮮紅的手臂,向顧念慢慢地爬過去。
顧念搖頭,這樣無賴和恐怖的邵景,還是那個記憶里溫柔的人嗎?她不敢相信,只是一味地呢喃道:“邵景,你別這樣,我送你去醫(yī)院。江信,你幫幫我??!”
邵景從他這兒拿走了一千萬還高利貸,可現(xiàn)在情況看來,他還是沒能逃過高利貸的黑手。
江信皺緊眉頭,那一千萬雖不算什么,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拉起顧念,道:“我現(xiàn)在很生氣!”
好好的度假就這么毀了。
“江信。”顧念越著急,江信就越生氣——邵景只是傷了手臂,又死不了。
“顧念,我憑什么要救這個人渣?更何況,他是我的情敵!”
被“情敵”兩個字震住了,顧念感到思維有些僵硬,她抓住江信的袖子,道:“先救邵景好嗎?”
“不好?!?/p>
話是這么說,但江信看見顧念又要故技重施開始大哭,揉揉眉心,只能把人送去了醫(yī)院。
Chapter8 孩子從哪兒來
邵景借錢是為了給兒子邵彥治病,病是治好了,錢卻還不上。江信為了永絕后患,牽線搭橋,幫邵景和高利貸放貸人重新定了還債協(xié)議。
這天,江信被邀請參加一場政府部門主辦的企業(yè)茶話會。顧念理所當然地陪同前往。她端著酒杯,一眼看見憑著“愛無能”那個講座而人氣飆升的心理學家。
此刻,他依然和一群人大談特談愛無能,絲毫不顧及在場的江信。
顧念氣不過。就算江信是愛無能,那又怎么了?憑什么被他們評頭論足一再消遣?她端著酒杯,漫不經(jīng)心地來回游蕩,然后瞅準時機,將一杯紅酒全數(shù)灑在了那個心理學家身上。
談論聲戛然而止,顧念忙驚訝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沒拿穩(wěn),服務生……”
心理學家狼狽離去,顧念心情大好。
江信瞧在眼里,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攬住顧念的腰:“小念,你知道孩子從哪兒來嗎?”
江信一本正經(jīng),顧念不明所以。她抬頭,見江信俯身湊在她唇邊,道:“這里很無聊。不如,我們回家……”江信貼在顧念耳邊,刻意壓低的聲音充滿磁性。
顧念紅著臉頰,輕輕地點點頭。
很久很久以后,顧念忍不住問:“江信,你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有感覺的?”
每每此時,江信都極其嚴肅實則壞心地問道:“你是說下面還是這里?”江信指著心臟的位置。
顧念一個抱枕砸過去。
江信輕輕地揚起嘴角,笑容極其溫柔,怦然心動的感覺確實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