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帆
(西安外國語大學(xué) 陜西 西安 710000)
《論語》英譯本的對比研究
——以辜鴻銘和理雅各英譯本為例
楊 帆
(西安外國語大學(xué) 陜西 西安 710000)
論語是中國文學(xué)史乃至世界文學(xué)史上極具有影響力的文學(xué)典籍之一。正是因為儒家思想的廣大深遠影響,國內(nèi)外的許多學(xué)者紛紛都編寫了《論語》英譯本。由于這些英譯本的問世,許多學(xué)者都對《論語》的各個方面進行了研究。本文通過對辜鴻銘和理雅各兩位大家的《論語》英譯本比較和分析,從翻譯目的、翻譯策論和翻譯風格上突出兩位大家的不同特色,探求翻譯中國古代典籍上的規(guī)律。論文共分為四各部分,第一部分對兩位譯者做了簡單介紹,從而了解到譯者的背景情況和其卓越成就。第二部分從翻譯的目的上對兩位譯者做出對比,突出了他們在翻譯《論語》時的社會背景和翻譯動機。第三部分對兩本譯文中主要的概念詞做了詳細的對比,突出兩位譯者在翻譯時采取了不同的翻譯策略,由此引出了第四部分翻譯風格的對比。而最后的結(jié)論是對全文的概括和總結(jié)。
《論語》;辜鴻銘;理雅各;對比研究
《論語》作為中國古典哲學(xué)的核心著作和中國古代文化的主要經(jīng)典之一,其譯作自19世紀以來一直是譯者關(guān)注的焦點之一;迄今為止,已經(jīng)出版了多種語言的譯本近50個。在眾多的《論語》英譯本中,辜鴻銘和理雅各的譯本無疑是一種值得關(guān)注的翻譯現(xiàn)象。辜鴻銘的《論語》譯本于1898年由上海別發(fā)洋行出版。當時的中國,在東西方政治和經(jīng)濟的交鋒中完全處于弱勢,從而在文化上也失去了信心。在西方的表述中,中國文化是一種“停滯的”、不發(fā)展的幼稚文化(黑格爾、2001:117-137)。西方對中國的否定和蔑視,無疑是辜鴻銘《論語》翻譯的主要動機,譯者正是通過對《論語》這一代表中華文化精髓的典籍的翻譯,抵抗西方西方話語體系中被故意貶低的中國形象。而理雅各作為傳教士,他認為,真正偉大的文化作品能夠超越國界,給全人類帶來啟迪。但是理氏的基督教背景使得他不可能真正的理解儒家文化,其傳教士的身份和翻譯目的不可避免的決定了其對儒家文化概念的誤讀,這對其翻譯必然產(chǎn)生不可忽視的影響。本文,從目的論的角度對兩譯本進行了對比和分析。功能學(xué)派的創(chuàng)始人漢斯.弗米爾(Hans J.Vermeer)在其著述中這樣闡述道:翻譯并不是一個轉(zhuǎn)碼過程,而是人類一種具體形式的行動。凡行動皆有目的,因此翻譯亦由目的支配。在任何一項翻譯行動開始之前,必須首先弄清楚它的目的是什么,否則無法進行翻譯。這是一種前瞻式翻譯觀,它有別于傳統(tǒng)譯論的后瞻式翻譯觀,后瞻式翻譯觀往往立足于源文本,在翻譯中傾向于采用規(guī)范性策略。
辜鴻銘生活在一個由西方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主導(dǎo)的世界里,中華文化遭受否定,蔑視和貶低。從小精通多種語言的辜鴻銘為了使西方人更準確的認識這個古老的過度和其深厚的文化底蘊,正確地了解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內(nèi)涵,改善西方人對中國人的態(tài)度,使西方人理解和尊重中華名族和它的經(jīng)典文化。為了讓英語本族人讀懂《論語》,辜氏“努力按照一個受過教育的英國人表達思想的方式來翻譯孔子和他弟子的談話”。所以在翻譯的過程中,人名、地名和概念詞使用西方人所熟悉的,如“季氏篇”之八中的“天命”被譯為the Laws of God(上帝的律令),把“圣人”譯為holy man(獻身宗教之人)等。辜鴻銘譯文的篇章結(jié)構(gòu)形式采用典型的英文模式,注重句子間相互的連貫性,注重穩(wěn)定而嚴謹?shù)膭淤e搭配的空間框架。同樣“學(xué)而篇”之首篇為例,其句子結(jié)構(gòu)的展開明顯與源語有別:Confucius remarked:“It is indeed a pleasure to acquire knowledge and, as you go on acquiring, to put into practice what you have acquired…” 辜鴻銘的譯文整個語段更符合英語本族人的思維模式。
理雅各是英國倫敦教會的傳教士,后在香港居住達30年,他對中國古典文化的興趣和他長期在中國居住有關(guān)。其目的是 能使說英語的本族人了解東方的哲學(xué)思想、東方的文化和風土人情。他的譯文希望保持原著的 原汁原味,因此譯文“因過分依字直譯而使人讀來費勁”。從理雅各的譯文的語篇結(jié)構(gòu)來看,他更重視探索原作的形式特征,而不是宣傳作品內(nèi)容。以《論語》“學(xué)而篇第一”之首篇為例:子曰:“學(xué)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里,不亦說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這是一個很典型的漢語語段。這種漢語句子的鋪排似流水似的運動,無任何銜接標識。因為在漢文化的傳統(tǒng)影響下,重意念和領(lǐng)悟,而略于形式。只要在語義上搭配,事理上明白,就可以粘連在一起,而不受形態(tài)的影響。理雅各的翻譯亦遵循這一理念,譯成有三句獨立句子的語段:The Master said, “Is it not pleasant to learn with a constant perseverance and application? …”
3.1 “仁”的翻譯
操縱翻譯理論認為,翻譯是一個不斷決策的過程。譯者在《論語》英譯過程中,對主要的概念詞的理解和翻譯,能從整體上反應(yīng)其對原文本的重寫策略和文化態(tài)度。在論語中,“仁”出現(xiàn)109次??鬃訉ⅰ叭省笨闯墒瞧渌滦械幕A(chǔ)。例如,在《學(xué)而 2》里他指出“孝”與“仁”的關(guān)系;在《憲問 5》里他談到了“仁”與“勇”的關(guān)系;在《陽貨 6》里他又指出“恭、寬、信、敏、惠”是“為仁”的前提。由此可見“仁”博大精深的人道主義內(nèi)容。理雅各和辜鴻銘分別根據(jù)自己的歷史意識和文化意識對“仁”進行了重寫。
理氏從西方文化和宗教的角度將書里的“仁”全部譯成virtue,“仁者”譯成virtuous man,“德”也譯成virtue,virtue 在其譯本里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詞。因為他的傳教士身份,“仁”在其視野里是一個美德范疇,virtue 的使用頻率以及用virtue 來代替“德”反映了他的道德理念。而辜氏將“仁”理解為一個倫理道德觀念,是有一定依據(jù)的:一方面,因為“仁”與儒家其他德行的深層關(guān)系;另一方面儒家精神強調(diào)君臣之禮、夫婦長幼之別。因此儒家的“仁”,“君子”,“德”,“和”分別譯成moral,morality,the moral man,應(yīng)該說從整體上把握了儒家文化的真諦,也恰恰是他翻譯和傳播儒家文化的基礎(chǔ)。
3.2 “禮”的翻譯
“禮”在《論語》里出現(xiàn)了74次,是儒家學(xué)說的另一重要基礎(chǔ)?!岸Y”與“仁”息息相關(guān),是“仁”的外化和社會顯現(xiàn)形式。在《論語》的各個語境里,“禮”的含義各不相同,因此兩個譯本對“禮”的譯法也非常豐富,理氏的翻譯有:ceremonies,courtesies,propriety等;辜氏的譯法有:courteous,art,theeducationandgoodmanner等。由此可見,辜氏的翻譯能夠反映儒家“禮”的多樣化內(nèi)涵,在語義場上能夠?qū)?yīng)“禮”,這歸因于他對儒家文化的整體把握。以下語境可以對比兩個譯者的翻譯準確性: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贝颂幙鬃又傅氖嵌Y的綜合概念??鬃舆€強調(diào)君子要通六藝,其中一藝就是“禮”。理雅各將此“禮”譯成theceremonies,只譯了“禮”的一個方面的內(nèi)容,與宗教形式相關(guān)聯(lián);辜鴻銘的翻譯theartsandcivilization既包括“禮”的藝術(shù)內(nèi)容,又包括“禮”的社會延承性,比理雅各的翻譯準確。
辜譯本譯文流暢易懂,英文行文質(zhì)量很好,據(jù)說出版后在國外很受外國讀者的歡迎。理譯本也能夠忠實原文,旁征博引,更似一部中國大百科全書。通過對比研究,兩者各有千秋,各有所短。總的而言,辜譯本更適合于普通讀者而理譯本更適合國外學(xué)者以及那些渴望了解中華文化的人士的口味。但不可否認的是,兩位學(xué)者為中華文化在世界上的傳播都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值得我們尊敬和認同。
[1] 辜鴻銘.中國人的精神:一個大漢學(xué)家[M].??冢汉D铣霭嫔?1996.144
[2] 孔慶茂.《辜鴻銘評傳》, 南昌:百花洲文藝出版社.1996
[3] 黃興濤.辜鴻銘文集(下)[C].??冢汉D铣霭嫔?1996
[4] 王輝.理雅各與《中國經(jīng)典》[J].中國翻譯.2003.(2)
[5] 林輝.《中國翻譯家詞典》, 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88
[6] 錢遜.《論語淺解》, 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 1988
[7] 張小波.“強勢語下的無奈——辜鴻銘古籍英譯的歸化”《湛江海洋大學(xué)學(xué)報》,2004 年(10)
[8] 辜鴻銘文集[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6
[9] 汪榕培.《比較與翻譯》[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
楊帆(1988.05-),女,漢族,河南南陽人,研究生,西安外國語大學(xué),研究方向:翻譯與翻譯研究。
H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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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2-023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