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江學(xué)院/宋林曉
擁有未來
錦江學(xué)院/宋林曉
是不是我們被牽絆得太多,所以踟躕,所以猶豫不決?有時,甚至覺得生活乏味、空洞?是不是我們習(xí)慣了受情緒控制,受環(huán)境潛移默化,我們選擇放手,選擇游離自己的初衷,讓生命輕薄而不是如根縱深式發(fā)展?
近期觀《海上鋼琴師》,不覺心生感觸,思緒如雨點密密麻麻叩擊著腦海。
因為他,音符不再僅僅是跳動,而是宣泄奔騰的鼓點,是洶涌不絕的江河。因為他,音符不再是僅表示韻律,而是成為了飄逸的空中云朵、輕盈的合攏翻飛,而是成為了揮不開散不盡的林間晨霧,浸濕了翠綠的苔蘚。
海上鋼琴師1900,他實際上無名無姓,他一生從未下過船,卻用音樂演繹了自己的一生。游客們歡笑暢飲,對他謳歌褒揚(yáng),曲終人散,他卻依然孑然一身,在夜晚默默地張望回首。
忘不了他在維吉尼亞號最底部的船艙張望的情景,玻璃外是茫茫的大海,玻璃內(nèi)是他好奇的、明澈的眼睛;忘不了靜謐的午夜,甲板隨海浪搖晃,他嘴角上揚(yáng),隨著移動的鋼琴悠閑地彈音樂;忘不了爵士樂鼻祖向他挑釁時,憤怒的他皮膚滲透出汗水,用敏捷的手指敲出電閃雷鳴之音,震顫所有聽眾,琴弦點燃鋼琴上的香煙。
他到底為何不下船,讓世界為他瘋狂?
他到底為何寧愿呆在小小的船上?
他的童真被保留,他愿成為一個心跳隨海浪起伏的音樂家,也不愿去迎合他人,改變自我價值觀。
我不由想到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里的主人公,他年少輕狂,奮發(fā)向上,卻為了利益逐漸陷入爾虞我詐的漩渦,在城市里,他如狗在夾縫中求生存,如饑似渴地舔著刀上的血。
在社會與自我中,我們到底如何權(quán)衡?在世界的兩大宇宙——遼遠(yuǎn)的外宇宙與深邃的內(nèi)心宇宙中,我們?nèi)绾尾挪幻允В?/p>
米蘭·昆德拉在 《生命里不能承受之輕》提到一個沉重話題,人類心質(zhì)存在一種劣根性,媚態(tài)。人們在逐漸適應(yīng)社會的過程中,自我價值觀不可避免地受到?jīng)_擊,也許為了迎合他人適應(yīng)社會,我們選擇習(xí)慣選擇加入那些追名逐利者的行列,我們被欲望捆綁。主人公托馬斯與特麗莎選擇最甜蜜的負(fù)擔(dān),選擇受欲望的支配,得到了肉體上的快感,自我價值觀卻被扭曲。
而我想,海上鋼琴師1900之所以堅決不下船,也可能是因為他擔(dān)心自己的對音樂的熾熱追求在不可控的環(huán)境面前止步。人心叵測的社會存在太多媚態(tài)、潛規(guī)則,他怕他的心靈與靈感被沖淡、埋沒。
里爾克有句名言:“我可能什么都想要:那每回?zé)o垠旋落的黑暗以及每一個步伐升盈令人戰(zhàn)栗的光輝?!蔽蚁?,1900希望堅守靈魂的張揚(yáng)與崇高,演繹生命的絢爛與厚重,也不是如雜草般生長,搖搖晃晃。
在18、19世紀(jì)的美國,1900他希望獲取精神的奢侈,而不是物質(zhì)的奢靡。
1900淡然地在船上生活,談笑笙歌,他愿意用自己的心靈歌唱,追求心靈的高遠(yuǎn),許諾了未來的不平凡。
也許每一個個體生活在塵世中是渺小的,只是偌大人口中的一個,如遼闊的海洋里一朵小小的浪花那么簡單。可我們是為我們的生命許諾還是正在辜負(fù)著生命呢?沒有精神的渴望每天按部就班,是不是在失去自己生命的重量,只留下不能承受的輕薄,如塵埃在空中,找不到方向?
式觀元始,曼妙元風(fēng)。在大學(xué)里老師教我們學(xué)習(xí)太極?!耙粯O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卷肱式、云手、抱球……起轉(zhuǎn)承合的動作淡然而不失活潑,吸天地之精華,用恬淡之心品悟。我們在練習(xí)中把雜念除去。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中國源遠(yuǎn)流長的文化歸根到底主張格物致知,去堅守生命的價值。去學(xué)習(xí)自然,從而恪守自我,理性而崇高地生活。
在任何遭遇面前,請別忘記你的初衷與信念。每個人本身就與眾不同,為何跌倒在別人的眼光里,麻醉在利欲里,而失去自我價值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