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巖壁攀登大概是攀巖的最高等形式了,
幾天的大巖壁生活對于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個挑戰(zhàn)。低海拔大巖壁攀登只是起點。
對于狂熱的攀登愛好者來說,高緯度、高海拔的大巖壁才是終極目標。
禁攀之環(huán)(Cirque of the Unclimbables),如此酷的名字屬于一群高聳的山峰和巖壁,
位于加拿大西北地區(qū)的納翰尼國家公園(Nahanni National Park Reserve),
地處北緯60度以北的高緯度地區(qū),人跡罕至,至今無路可達。
而兩位中國攀登者,在今年夏季來到了加拿大西北地區(qū)的攀登圣地—禁攀之環(huán),
在世界最完美的大巖壁線路之一—蓮花塔峰(Lotus Flower Tower)上,
留下了中國攀登者的足跡和故事。
不可攀登的山峰
至今不通公路之地
加拿大北部地區(qū),地廣人稀,半數(shù)土地伸入北極圈中,擁有大量的野生動物和令人驚艷且純美的自然風(fēng)光。不過,不要以為這里只有極光和冰雪,這里也同樣擁有令攀巖愛好者為之神往的夢幻巖壁。禁攀之環(huán)是加拿大洛根山脈中一系列不規(guī)則排列的花崗巖山峰群的統(tǒng)稱,位于加拿大西北地區(qū)(Northwestern Territories)及育空地區(qū)(Yukon Territory)極偏遠的地區(qū),而“環(huán)”本身則位于西北地區(qū)邊界內(nèi)的納翰尼國家公園(Nahanni National Park Reserve),地處北緯60度以北的高緯度地區(qū),至今不通公路,只能乘直升機或水上飛機抵達。
Circle of the Unclimbables—禁攀之環(huán)。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霸氣,意為一座座難不可攀的山峰組成的環(huán)狀群峰,雖然翻譯成“禁攀之環(huán)”有點偏離“不可攀”的意思,但卻透出些許東方的韻味。這片山峰在1955 年被發(fā)現(xiàn),隨后因為陡峭險要的花崗巖尖塔地形而被命名—它們被認為不可攀登。因為所處的高緯度地區(qū)較難到達,而且由于攀登水平和裝備的限制,人們覺得它們無法被征服。
探險和征服是人類發(fā)展的主旋律。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禁攀之環(huán)的尖塔都被攀登者一座座完成,簡單或者困難的路線在過去 50年間被紛紛開創(chuàng)。并且,由于其花崗巖群峰的宏偉氣勢和線路的攀登美學(xué)價值,這里也成為資深攀登者的樂園,他們希望在這里完成首攀或者自由首攀。
蓮花塔攀登歷史
距離和緯度不是問題,絲毫阻擋不了攀登者對優(yōu)美線路的追求和渴望。至今禁攀之環(huán)的群峰上已被攀登者前仆后繼地相繼首攀了七十多條大巖壁線路。
蓮花塔峰是禁攀之環(huán)群山中最為著名的一座,位于詹姆斯麥克布萊恩爵士山(MountSir James MacBrien)西南一公里邊緣處,以其高聳的純巖石巖壁而成為大巖壁攀登愛好者的攀登首選。
蓮花塔的首攀是在1960年7月16日,William J. Buckingham和團隊從如來塔沿著連接蓮花塔和詹姆斯麥克布萊恩峰的山脊登頂。蓮花塔的第二次登頂是在1968年,Harthon “Sandy” Bill、Tom Frost和James McCarthy團隊首攀了2200英尺(約670米)高的蓮花塔東南壁的巖石線路,此線路后來在1977年被Steve Levin、Mark Robinson和Sandy Stewart三人自由攀登完成。蓮花塔峰東南壁線路后來被評為北美50條經(jīng)典線路之一,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大巖壁之一。
如何到達
禁攀之環(huán)所處區(qū)域猶如世外桃源,如想一窺全貌,還真是需要頗費周折。首先要乘坐飛機抵達育空地區(qū)首府白馬市(White horse),北方航空和加拿大航空都有飛往這里的航班。白馬是一個只有三萬人口的小城,在進入禁攀之環(huán)之前需要在這里做好所有的準備,包括采購、補充裝備、租車、上網(wǎng)查詢資料等。
開車能夠抵達的最后一站是一個湖—Finlayson Lake。97%來到這里的攀登者選擇在這里停車,然后乘水上飛機抵達下一站Inconnu Lodge。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個當(dāng)?shù)睾芘5娜宋颳arren LaFave。他是Inconnu Lodge小屋的主人以及Kluane Airways的所有者,已經(jīng)為攀登者服務(wù)了15年。Warren LaFave的水上飛機和直升機都停在Inconnu Lodge小屋,也只有飛機這一種交通工具可以抵達這里,你可以在此休整,然后乘坐直升機抵達禁攀之環(huán)的基地—冰川湖(Glacier Lake)。在湖的旁邊有個小屋可以儲存一些食物和補給,這樣就不需要全程攜帶了。
接下來就只能通過徒步的方式進入禁攀之環(huán)。從冰川湖徒步5~10個小時到達禁攀之環(huán)的主要露營地—精靈牧場(Fairy Meadows)。
精靈牧場營地有廁所以及可以遮蔽帳篷的大石頭。從這里徒步1~1.5小時即可抵達蓮花塔的大本營。中國攀登者王志明和王振,遠征加拿大最美大墻也就是從這里起步。
遠征蓮花塔
我把頭燈調(diào)到了最高能量擋,照向這似乎無窮無盡的裂縫上方,夜空怕被刺破似地往后退縮著,但很快穩(wěn)住了陣腳,牢牢地站住防線。目視范圍內(nèi)0.75-2#的裂縫依舊默默延伸而毫無保護站的半點蹤跡,路線信息里的第17段50米段落我們已經(jīng)爬了超過80米并且已經(jīng)自建過一個保護站了,而我身上適合保護的機械塞只剩下一個0.75#、一個1#和一個2#了。這次沖擊,從營地出發(fā)已經(jīng)24個小時,我們不吃不喝不眠,心中充滿信念,我們完成身下的每個段落,運用了平生所學(xué),但在這一刻,我的意志與身體同時讓我拿起對講機:“Rocker,咱們撤吧……”做好了保護站,打好抓結(jié),把繩子掛進ATC,鎖好主鎖,東方已泛白,突然間漫天極光,開始下降的那一剎那,我望向蓮花塔頂,觸手可及。
去年華山大巖壁的旅程之后,組建一支四人隊伍進行一次洲際攀登的想法在我的腦中浮現(xiàn)出來。確定目標是第一要務(wù),一次偶然的機會從一位美國攝影師手里得到過蓮花塔的信息,并且對Cirque of the Unclimbables(禁攀之環(huán))地區(qū)的名字深感興趣的我立馬認定了遠征的目的地。接下來就是隊伍成員的選擇,首先我想到了合作多年的老搭檔Griff,其次是老友攝影師Rocker,第三是攀登者周鵬,他們的共同特點是都有非常豐富的攀登經(jīng)歷,獨立的戶外活動能力以及正向的生活態(tài)度。收到我的邀約,他們都表示出了強烈的意愿,遠征活動在2015年12月就這樣初具雛形了,遠征日程也預(yù)定在了2016年7月底至8月初。
世事總是無常,尤其對于需要長時間準備和規(guī)劃的攀登活動來說。在陷入單純攀登活動和尋找商業(yè)贊助拍攝紀錄片的兩難泥潭之中不能自拔好不容易跳出來之后,活動準備周期已過去了五個月,首先是Griff的加拿大簽證基本不能辦理,其次是周鵬的臨時退出,四人隊伍秒變兩人,這不得不讓我在心中對攀登活動的圓滿完成打起了問號。但對蓮花塔完美路線的憧憬和對自己遠征活動能力提升的強烈需求,2016年7月25日,讓Rocker和我還有六個大包出現(xiàn)在了加拿大航空首都機場的值機柜臺前。
夢想與現(xiàn)實
2008年美國之行以后,歷時八年又踏上北美的土地,明顯感覺到國內(nèi)攀登活動發(fā)展的日新月異。在溫哥華逗留了兩天的時間,倒時差與各項裝備和食品采購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唯一的小插曲是Rocker的大強度工作方式讓他的突發(fā)性耳聾復(fù)發(fā)了,但吃了幾顆暈車藥和補了一天覺以后,居然奇跡般的痊愈了,二王組合人品之好由此可見一斑。里士滿的中餐業(yè)務(wù)之成熟口味與專業(yè)讓我也大吃一驚,朋友圈里也寫滿了對我們是否出了國的疑問。7月28日,乘坐加拿大國內(nèi)航班,我們抵達了此行的最后一個城市—育空省的首府White Horse,一種濃濃的電影里的西部小鎮(zhèn)風(fēng)格,那種一言不和立馬拔槍的氛圍配合一個熱情周到的游客中心,真是現(xiàn)實與夢境的怪異結(jié)合。小鎮(zhèn)里最出彩的是一家巨大的戶外店Coast Mountain Sport,你能買到想象中的幾乎所有裝備,其中特別醒目的是Bear Spray(防熊劑),在加拿大的西北部確實是動物數(shù)量多過人口數(shù)量,一旦進入戶外環(huán)境必須處理好人與動物的交流界限,我和Rocker一對眼神兒也老老實實地買入一罐,這叫入鄉(xiāng)隨俗Just in case。
從White Horse出發(fā),我們得駕車行駛五百多公里才能抵達計劃行程中的最后一個節(jié)點——水上飛機的接駁站,看著周圍全是美式全尺寸四驅(qū)皮卡車的陣勢,我們租下的起亞小轎車表示壓力很大。臨行時開始飄落的雨點又似雪上加霜,好在一路上路況不俗,就算是土基路面處理得也很平整,經(jīng)過六個小時的車程,我們順利地抵達了Kluane Airways的基地。Warren老英雄是水上飛機公司的CEO兼駕駛員兼服務(wù)生,據(jù)說90%在Cirque of Unclimbles地區(qū)開展攀登活動的攀登者都會搭乘他的飛機前往。在這個不通公路、閉塞隔絕的地區(qū),他還擁有一個五星級的釣魚度假村,為公司乘客諸如釣者、狩獵者、攀登者提供免費住宿、餐飲、洗衣、熱水澡、充電甚至WiFi服務(wù),而他的第一個攀登者團體客戶是24年前首攀The Great Canadian Knife的Todd Skinner團隊。
7月30日,我和Rocker還有15天的食宿輜重、攀登攝影裝備被Warren送到了此行的終點Glacier Lake—這是一個美麗的高緯度冰川湖。至此我們將暫別人類社會,進入巖石與動植物的世界,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們只能依靠自己的生存能力了。我們的物資裝備總重超過100公斤,所以兩人必須分作兩天才能完成運輸目標,Glacier Lake海拔不到800米而大本營海拔超過1600米,單人單次負重30公斤的情況下走起來并不輕松,大概需要六個小時才能抵達,而一路上清晰可見的熊糞也時刻提醒著我們:人類才是這里的客人。物資運輸?shù)谝惶欤珻irque就給我們上了第一課:蚊子,時值當(dāng)?shù)厥⑾?,身著海軍條紋衫的蚊子大量繁殖,就算是噴涂了含量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Deet防蚊劑,無數(shù)的蚊子還是無時無刻不在你的周圍縈繞,以至于身背肩扛手提的我們一路都不得喘息,也加劇了負重徒步的強度。第二天的消耗依然巨大,往返大本營至Glacier Lake在負重減到20公斤左右也需要八個小時,并且一路還得繼續(xù)忍受大批蚊子的持續(xù)騷擾,總之這里不太適合密集恐懼癥患者和路盲。
Cirque地區(qū)教給我們的第二課:快速的天氣變化。在進入Cirque之前我們便通過Mountain forecast網(wǎng)站得到了近一周的天氣預(yù)報,顯示是8月1~2日有兩天天氣窗口,而通過同在大本營的其他攀登者獲悉,他們待在這里的15天中只有5天的分散窗口,這對于我們來說如果有機會成功那么1~2日的48小時窗口將是最佳時機。于是我們定下了1日出發(fā)攀登至位于路線中部的Bivy平臺,然后第二天嘗試登頂并下撤的攀登方案。由于前兩天連續(xù)運輸身體比較疲勞,我們在7月31日晚上早早就躺進了帳篷—雖然毫無睡意(Cirque位于北緯62度,進入8月后日落時間在晚上11點半左右,日出時間則在凌晨4點半)。但凌晨雨滴打在帳篷外的噠噠聲越來越密集,說好的好天氣變成了一天的暴雨,分兩天完成蓮花塔的計劃也流產(chǎn)了。在衛(wèi)星電話咨詢了遠在美國的友人以及大本營同行們使用的in reach天氣預(yù)報后,確定2日和3日上午還有持續(xù)的好天氣,于是我們又將計劃改為2日凌晨4點出發(fā),當(dāng)日沖擊頂峰然后視情況下撤至Bivy平臺或大本營。
攀登蓮花塔
8月2日凌晨3點,鬧鐘準時把我們叫醒,抵達巖壁根部大約是早上6點,開始攀登時間應(yīng)該接近7點了。線路的前三段位于一個巨大的夾角里,由于1日降雨的影響,基本屬于水簾洞狀態(tài),第一段30米的長度略破碎,但勉強自由攀登完成,雖然由于濕滑差點沖墜,但也是好的開始;第二段35米長,只能進行器械攀登;第三段30米長,器械攀登一半后巖壁已經(jīng)變干,于是轉(zhuǎn)入自由攀登模式,在終部橫移翻出一個4米的屋檐后路線正式進入蓮花塔的東南壁。
第四段我開始跳過topo信息里的線路分段,嘗試進行滿繩距攀登,攀登了大概60米來到了一處保護站,這個段落沒有明顯的裂縫系統(tǒng),略帶植被,需要很好的路線方向感與綜合處理能力;第五段路線開始進入一個巨大的煙囪系統(tǒng),我攀登了一個70米的滿繩距,期間需要一些寬縫的攀登技巧;第六段依然是一個70米的滿繩距,需要不停地處理一些煙囪內(nèi)部的奇特地形,非常有樂趣。完成第六段以后抬頭望去,Bivy平臺就在上方;第七段攀登大概20米以后就徹底結(jié)束了煙囪系統(tǒng),進入了Bivy平臺下部的夾角地形,個別幾米居然還自帶少許仰角,并且沒有煙囪的掩護東南壁的暴露感初顯,大概60米的繩距總長后,我已經(jīng)坐在了這著名的世界最佳Bivy平臺上。
在平臺稍做休整,補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以后,我們決定繼續(xù)向上攀登,此時距日落還有六個小時。平臺起步的第一段也是topo信息里的第11段長45米,是一條干凈整潔的側(cè)拉夾角縫,使用0.3-0.75#機械塞,既考驗細膩的腳法,也要求設(shè)置時塞子挑選的精確度;第12段開始,裂縫系統(tǒng)開始變細,00#-0.2#塞子用得居多,0.3#都算是令人大松一口氣的保護,偶爾前人留下的舊巖錐更是定神的神器。巖壁的表面也鬼斧神工般布滿了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黑色疙瘩(knobs),這時的攀登已經(jīng)是幾乎純粹的平面攀登了,在如迷宮般的疙瘩里橫移騰挪真是我攀巖生涯中最棒的經(jīng)歷之一。由于已經(jīng)進入端墻,暴露感十足,接連四個段落的疙瘩舞,170米的膽戰(zhàn)心驚,我們來到了蓮花塔東南壁線路的難點下方。
凌晨1點,我們完成了第16段的攀登—在北緯60度線就算是黑夜也不會變成真正的黑夜,是那種帶著微弱光線的灰黑色天空,這也是我們決定繼續(xù)攀登的原因之一。這時距離我們離開大本營已經(jīng)21個小時,離開地面18個小時。第16段是蓮花塔東南壁路線的難點,長度40米,線路中段翻越一個一米來寬的小屋檐,人工攀登難度C1,自由攀登難度5.11-,完成了這個段落意味著距離蓮花塔頂只有三個段落大概120米了,并且沒有難點了,這讓我們有種苦盡甘來的釋放感。
整理裝備后我開始繼續(xù)領(lǐng)攀第17段,根據(jù)topo顯示,這是一段長達50米的漲拳(fist)段落,起步是一段4#塞的寬縫,接著裂縫變窄為3#塞,緊接著進入一個寬度約一米的1#塞的屋檐,翻出屋檐后便是筆直的寬約0.5#-2#塞的持續(xù)裂縫系統(tǒng)。這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其實我依舊想不通或者說琢磨不明白,攀登了55米后我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保護站的位置,而我的四周也沒有出現(xiàn)第18段號稱的5.8寬縫的地形,經(jīng)過一再檢查我決定就地自設(shè)保護站讓Rocker先上來,因為身上的塞子適合保護的尺寸已經(jīng)不多了。Rocker上來以后,我倆交換了意見,覺得再爬一段看看,因為按照topo不可能出現(xiàn)超過90米沒有保護站的情況。于是我繼續(xù)出發(fā),接下來的裂縫系統(tǒng)是標準的0.75#~2#塞的寬度,大概攀登了30米以后,我來到了文章開頭說到的高度,我打亮頭燈在目測范圍15米內(nèi)沒能找到保護站,這時我的境地是這樣的:距離蓮花塔頂60米左右,身上適合保護的機械塞只剩0.75#一個、1#一個、2#一個,繼續(xù)攀登意味著在接下來目測沒有保護站的情況下最多攀登15米然后我連建立保護站保護或者撤退的塞子都剩不下了。時間也到了凌晨3點,從大本營出發(fā)已24小時,離開地面21小時,而下降也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不得不作出理智的選擇,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如此的接近完成路線攀登,我知道我們付出了什么堅持了什么,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擁有了太過飽滿且值得珍藏的寶貴過程。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我們的愛人在等待我們回家,所以,再見蓮花塔,感謝你帶給我們獨一無二的體驗和每一段精彩的攀登,感謝。
完美或缺憾
2016年8月3日上午9點,經(jīng)過五個半小時有驚無險的下降過程,包括但不限于卡繩兩次,某保護站打瞌睡數(shù)次,我們終于安全地回到了地面,收拾裝備徒步回到大本營已經(jīng)是上午11點,總耗時31個小時,消耗水7.5升,cliff bar8個,cliff膠10個,面包500克,薩拉米數(shù)片,混合干果半包;收獲了20個指頭全體腫脹發(fā)麻和4個指甲蓋發(fā)灰,略幻聽有幻覺無幻視,行走無平衡感,嗓子疼痛說話公鴨嗓等……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錯過了某個保護站?我們選擇了錯誤的裂縫系統(tǒng)?我不知道,也無法解釋。我們獨立地進行了一次洲際攀登,在攀登過程中傾盡了自己的全力;我們領(lǐng)略了蓮花塔之美,汲取了每一段路線帶給我們的知識并體會了大自然那巧奪天工般的設(shè)計。并不是每段旅程都會是完美的,面對缺憾,珍視缺憾,在生活中給予愛我們的人更多的包容與諒解,與他/她們攜手度過或精彩或平淡的人生,這或許才是攀登帶給我們的特殊意義,也是我一直追尋的答案,“Why we climb?”
蓮花塔,再次感謝!
TIPS
防蚊水絕對是必備物品。
在Cirque地區(qū)攀登需要提前在Nahanni park reserve注冊,網(wǎng)址:nahanni.info@pc.gc.ca。
水上飛機需提前一個月預(yù)訂,定金30%,Kluane Airways:info@kluaneairways.com。
太多的hanging belay,帶上足夠舒適的安全帶和攀巖鞋。
Cirque地區(qū)并不止擁有蓮花塔,20世紀50年代開始的路線開發(fā)至今沒有停歇,在大本營Ferry meadows某個大石頭下Warren貼心地擺放著數(shù)個軍用鐵箱,箱子里靜靜躺著衛(wèi)星電話和打印好的線路信息與topo圖。
最后,別像我們一樣爬迷了路……
攀登者
王志明(王二):國內(nèi)攀登老炮,20年攀登經(jīng)歷,經(jīng)驗豐富的大巖壁攀登者。
運動攀登能力5.13c/d,傳統(tǒng)攀登能力5.12+。2009-2014年,先后登頂西扎金甲博塔峰、雙橋溝鷹嘴巖,并分別于2014年在昆明西山開發(fā)400米石灰?guī)r大巖壁線路“那一年”;2015年在華山南峰首攀大巖壁新線路High Tide or Low Tide。
王振 (Rocker):高空作業(yè)影像工作室。極限運動攝影師、戶外電影制片人、攀登者。
15年攀登經(jīng)歷,運動攀登能力5.12b。2008年solo攀登四姑娘三峰,并于2014~2016年先后登頂四姑娘大峰、二峰、新疆博格達峰以及哈巴雪山等雪峰。2011年3月, Osprey塔斯馬尼亞荒野探險特約攝影師; 2012~2013年,老君山傳統(tǒng)攀巖節(jié)特約攝影師,adidas ROCKSTARS指定攝影師; 2014~2015年,華山大巖壁攀登項目攝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