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我投身自然,自然依舊。我將繪畫帶入自然,而它無動于衷。自然原本就不需要被描繪,也不需要被贊美。
荒原之美覆蓋了我,一個所謂文明人。人類一層層撥開世界的未知,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古代的藝術不表現小我,那時的繪畫對世界敬畏。而當人類登上月球之時,對自然的敬畏也悄然漸去。
繪畫,生存了數萬年,如同人類本身,不能被輕易定義。在自然中繪畫,是我此時此刻想做的,它和描繪自然本身無關。
阿里是一個幻象,對于我并不真實。那里無窮無盡的巨云近在咫尺,翻滾、舞動,我感受到的是一種巨大的冷漠。在那里繪畫,如同飛蛾撲火。每天同一時間我將畫布固定在湖邊,大部分時間我坐在那看,兩個小時、三個小時……這樣長久注視同一個地方,會讓我忘記自己的存在,忘記藝術的存在。
走得遠,是為了離自己更近。距離增強了人的意志,距離讓人變得簡單,距離消減了慣性和瑣碎。數次的長途跋涉,我思考繪畫對于我究竟意味著什么?在那里,興奮的同時也懼怕著。每年一次置身同一個地點,同樣的石頭安靜地躺著。如此這般地接近它,而我對阿里仍舊一無所知。
在與自然的相處中,我竭盡全力想找到和它的某種深切聯系,我慢慢體驗到一種節(jié)奏、一種虔誠,它使我從不安中逐漸平靜下來。那時,繪畫成為一種樸素的勞動、一種耕種,讓我覺得踏實。
劉商英 瑪旁雍錯21號布面油畫 160cm x 240cm 2014年
劉商英 瑪旁雍錯26號布面油畫 160cm x 240cm 2014年
劉商英 瑪旁雍錯25號 布面油畫 160cm x 240cm 2014年
劉商英 瑪旁雍錯32號 布面油畫 160cm x 240cm 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