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記者 陳旖旎
哈哈一笑,撿回一條命
本刊記者 陳旖旎
在杜星垣的堂妹杜麗華家中,墻面上醒目地掛著一幅杜星垣的彩色照片,照片上寫著幾句話,第一句就是:“他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又是一個可以用笑面對一切的人。”
即使是面對生死,杜星垣照樣可以大笑。他的外孫陳崴就記下了這樣一件軼事:
那是在1960年底,爺爺作為國家經(jīng)委副主任參加了在北京友誼賓館召開的國防工作會議。會議后他的心情一直不好,不久后在廣州開會期間由于胃出血暈倒在了衛(wèi)生間,吐了很多血。
當時周圍也沒有其他人,爺爺竭盡全力爬出了衛(wèi)生間,終于被服務人員發(fā)現(xiàn)并立刻送去急救,之后在廣州軍區(qū)總院住院治療了很長一段時間。
當病情穩(wěn)定后,醫(yī)生問他:“您的出血量按病情來說真不算多,能告訴我發(fā)病時您做了什么嗎?”
爺爺:“我笑了?!?/p>
醫(yī)生:“為什么呢?”
爺爺:“我笑的是老子竟然這樣死在廁所里了!”
醫(yī)生:“其實正因為您笑了,身體松弛了下來,出血就少了,您才撿了一條命!”
杜星垣的女兒杜小真說:“從我記事起,父親給我們展現(xiàn)的就是‘繁忙’和‘多病’的形象?!倍判窃簧恢眠^多少次重病、被下過多少次病危通知書,但因為有著笑對生死的豁達胸襟,他一次又一次絕處逢生、化險為夷。
經(jīng)常出入醫(yī)院的他,曾問過多家醫(yī)院的醫(yī)生同一個問題:“你們這里有安樂死嗎?”在他看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生命的最后沒有尊嚴地活著。
到了70多歲,身體狀況逐漸穩(wěn)定,杜星垣也開始注重養(yǎng)生了。他自己編排了一套低強度的健身操,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堅持鍛煉。90多歲了,他還經(jīng)常去外地,足跡遍及天津、上海、廣州、深圳等地,并多次回家鄉(xiāng)福建。
“我總是想起小時候玲姨(杜小玲)和我早上趴在窗臺看爺爺慢跑的情景,爺爺跑得真的特別慢,慢到我們兩個一邊看一邊笑,”陳崴回憶道,“但爺爺就是這樣一直堅持下來,等到有了計步器之后,每天走1萬多步是個硬指標,一直堅持到身體情況不允許才停下?!?/p>
上了年紀以后,總有人問杜星垣長壽的心得。他常講這樣一句話:“不好吃的堅決不吃,好吃的堅決不多吃!”他從70多歲開始三頓飯都實行分餐制,定時定量,而且吃得慢,也不受別人干擾。
2008年,已是94歲高齡的杜星垣全程觀看了奧運會開幕式和閉幕式。從會場回家的路上,杜星垣給陳崴打了個電話“匯報”行程,他說在現(xiàn)場自己成了明星,很多人要求和他合影,更有意思的是,不少人原來以為他已經(jīng)不在了,還有不少人以為他已經(jīng)不能動了。
“那時爺爺說起來是無比的自豪!”透過聽筒里的聲音,陳崴仿佛看見了爺爺眉飛色舞的樣子。
除了身體硬件的保養(yǎng),對于頭腦的保健,杜星垣也極為看重。
杜星垣愛閱讀,每天除了看文件、報刊,古典詩詞、雜文傳記等也沒有落下。自己讀罷,他還總不“冷落”他人,經(jīng)常和家人討論熱點問題,有時還在文章中劃出些段落給孫兒閱讀。他八九十歲時去外地,常常找些人談談經(jīng)濟問題,他調(diào)侃這是避免癡呆。
杜星垣的書法頗有名氣,練字、臨帖、抄錄古詩詞,是他每天下午必做的功課。比起伏案,他更堅持懸腕書寫,80多歲時依然如此。
(感謝福建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副主任俞杰、霞浦縣人民防空辦公室主任科員萬則義、霞浦縣歷史文化研究會理事陳旭提供相關圖文資料)
王世真(1916—2016),福州人,全球最早參與研究放射性核素的科學家之一,中國核醫(yī)學領域的開拓者和奠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