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萬發(fā)
凌家灘玉版及其圖像內涵新論圖示
□顧萬發(fā)
圖一
注:
1.圖一中的1與圖一中的3、4、5、6的類比主要證明三點:
①凌家灘遺址神鳥身負八角形紋的中心之圓形為真太陽本身,八角形為其光芒,外圍圓形應是太陽22°暈。
②凌家灘遺址神鳥占據翅膀位置的豬代表“運輸”太陽22°幻日的神獸(圖一中的4表示“運輸”幻日的神豬之身還有圓形,并且圓形附近還有明顯的由羽翅毛發(fā)組成的表示光氣的弧邊三角形,這與田螺山遺址出土的特殊鳥形陶盉上的豬及鹿身圖案類似,兩者的含義也類似。其他材料中豬也可以與真太陽及相關太陽大氣光象的組合對應,像常州新崗遺址出土的崧澤文化時期周身布滿圖像的陶豬)。
③圖一中3、4、5、6與較為全面的太陽大氣光象對應,中心為真太陽或以羽翅表示的太陽柱,兩側為與魚幻日有關的豬。其中圖一中的4中心以羽翅表示的太陽柱的上端還有上切弧、上洛維茨弧等具體太陽大氣光象;圖一:6之鳥與良渚文化弗利爾玉璧壇臺刻符一類圖像(圖一中的15,這類壇臺造型源自太陽光柱及附屬光氣)中的太陽大氣光象神鳥、龍山文化神人首具有鷹類、鴆類(《山海經·中山經》載“女幾”之山多鴆,郭璞曰,該鳥的雄性曰“運日”,顯然表明與太陽有關;屈原之《離騷》亦言鴆為媒鳥,更言其類高媒玄鳥,因此與大陽及生殖崇拜有關)特征的太陽大氣光象神鳥類似,對應較為全面的太陽大氣光象,其首及尾還分別與太陽22°暈的上下切弧上端或下端的帕瑞弧對應。當然這也是圖一中6中心的圓形、八角形紋及八角形紋外面的圓形與具體太陽大氣光象對應的重要證據。
2.圖一中1與圖一中2類比,主要說明:
①高廟這一特殊圖像實際也與太陽大氣光象對應,其中的菱形和圓形表示真太陽及其22°暈,八角形表示光芒。
②八角形外面的以羽翅表示的圓形可能代表的是太陽46°暈及附近光氣。
③兩側的蠶形紋造型,實際還是羽翅形,對應太陽兩側的幻日環(huán),在這里表示太陽的翅膀,即該圖像可以視為是有翼太陽的造型。
3.圖一中7、8、9、10要么是“紡輪”,要么是禮儀之器的圓形器底圖案,顯然都與太陽密切相關。高廟其他器物圓形器底有猿牙太陽神獸——、太陽大氣光象神鳥負太陽神獸——(尾有小型猿牙神獸,代指下切弧與太陽22°暈之切點表示的小型幻日神獸)及具體太陽幾何圖形——的情況利于說明這一問題。這利于證明八角形紋飾是太陽紋,不是極星或其他星體火八卦之類。
4.從圖二中的1看,八角形紋還可以表示幻日,從圖二中的1、2、3、4對應太陽大氣光象的神鳥之對比看,八角形紋與發(fā)光幻日、表示幻日的光柱、獠牙神獸對應,這更利于說明,凌家灘玉鳥之八角形紋即是真太陽。
5.我們從本討論中證明的背對雙豬與太陽22°幻日的對應看,凌家灘玉鳥之八角形紋與真太陽對應無疑。從我們的論證看,史前中國八角形紋只與真太陽或太陽22°幻日有關,與極星無關。所以,再參照圖三、圖四可知,凌家灘玉版之八角形紋可以肯定與太陽有關。
當然,關于玉版之八角形紋,還有其他觀點,像有學者就認為該八角形紋與早期的“巫”字之形義應該相類似(李學勤:《論含山凌家灘三玉龜、玉版》,載于《中國文化》1992年第1期)。
6.從圖一中的11與圖一中的12、13及圖一中的11各部分與圖一中的18各部分的對比看,凌家灘玉版中心的八角形為真太陽,八角形外的圓形為太陽22°暈,22°暈外的圭形符號是22°暈的光芒(這類圭首似光芒表示法,高廟文化大塘遺址出土的陶器上表示太陽光柱的刻畫符號,圖一中的26就是這類造型,圖一中的25太陽光芒的表示法也利于說明這一問題,其外的圓形應該是太陽46°暈,其外的圭形符號表示太陽的海內克弧(Helic Arc)。當然,若視凌家灘玉版圖案中心的八角形紋和圍繞它的圓形只是象征性地表示太陽之核心部分造型的話,則其外的八個圭狀圖案則應該是太陽的光芒,圍繞這八個圭狀圖案的圓形則是22°暈。不過無論如何并不影響對于玉版性質判斷。
含山凌家灘玉版圖案中的海內克弧,其實測的角度與海內克弧呈現這一造型時的天文觀測之角度不完全一致,有一定誤差,這是由于這一圖案并非準確的太陽大氣光象測試圖,在可以表達神性和禮儀的前提下,只不過是示意性的設計罷了,況且誤差很小。
7.關于玉版的弧形,曾經有不少學者予以關注,有的認為與天有關,有的認為與神面有關,等等。至于玉版的形狀,也有人認為與斗魁有關。我以為,玉版為弧形從圖四的解讀可以明了:
①從圖四看,弧形神面或神器弧面,一方面是為了利于綁縛于圓面而為,另一方面是為了明確體現其與太陽柱密切相關而為。圖四所列舉案例中的弧形者至少具備后者。我們知道,對于太陽神或與之有關的器物,最為重要的體現之一就是太陽是沿著光柱升降的,這在考古中發(fā)現的中國史前和歷史時期的諸多材料中都能夠予以佐證。圖四這些器物,要么是與太陽有關的神人、神祖或神巫、上帝,要么是與太陽有關的太陽柱等大氣光象造型或兩方面的組合。
②從圖四中的2、3看,玉琮中心為玉環(huán)或玉璧形,玉璧與太陽有關已毋庸置疑,因此,玉琮中心柱則應與太陽光柱有關。玉琮中間空心柱和其他玉器部分的組合類似有領器。所以,玉琮不應視作是有天地的方圓組合,其外的神面有的是有棱角者,實際是一種構圖方式,通過這一方式,從各個面能夠更容易看到神面。圓琮及吉斯拉玉琮、金沙玉琮等器物上所刻的符號與太陽大氣光象有關的案例,利于說明玉琮是不蘊含地方的方形這種含義的。
③凌家灘玉版的形狀為“亞腰形”,從圖四及相關材料看,這一形狀正是陵陽河昆侖太陽柱玉片、良渚文化神面依托的玉版、龍山文化諸多神面的輪廓以及夏家店下層文化彩繪牌飾、二里頭文化、三星堆、齊家文化銅牌飾亞腰形輪廓形狀。這一形狀與彩繪中的太陽光柱、凌家灘“玉簽”上的近似八字形符號(實際明示“玉簽”象征太陽光柱,因為太陽光柱形狀常常出現這類“亞腰形”,這在考古學材料中亦有不少發(fā)現)一致。
8.“玉簽”與玉龜組合非常有意義,從圖三看,玉龜象征太陽,而“玉簽”就相當于玉龜的中心,即光柱。從高廟、城背溪、河姆渡、大汶口等文化看光柱及其附屬光氣,常出現以三個一組或五個一組造型予以表現的情況,當然在高廟文化晚期也出現過少量的兩個一組或一個一組的情況。凌家灘07M23之死者腰間玉龜共有三個,一個有一“玉簽”,兩個有兩只“玉簽”。從散落的一件07M23:140的圭首造型看,雖然其位置距離另一件更近,但是其仍然應與玉龜07M23:125之腹玉簽(07M23:126)為一組,因為兩者都是這類圭首造型。這樣的話,玉龜都是有兩只“玉簽”的。龜若與簽相組合使用的話,一龜兩簽有可能是凌家灘人的常用規(guī)制。
無“玉簽”的玉龜,甚至沒有四肢和頭尾的玉龜本身也可以象征太陽,玉龜與“玉簽”的組合,自然若前文所述,蘊含了太陽的造型。古人利用這一“尚太陽大氣光象”而制作的玉龜和“玉簽”組合器的具體作用是什么呢?從唐啟翠的《“旌鈴”與“圣人振鐸”神話——從文化大傳統探尋“工史”如何“書世”》(《百色學院學報》,第二十五卷第4期,2012年7月)一文、相若鈴鐸、玉禮文獻及民族學材料看,關于凌家灘玉龜功用有以下3個方面:
①振玉龜(有“玉簽”所以類鐸、鈴)若振鐸,而文獻記載振鐸與引起重視、發(fā)布號令、命令,傳達神示等行為有關。
②由于玉龜像其他樂器或佩玉一樣,可以發(fā)出鐸鈴聲或“玉音”,所以也有可能具備古代音樂的“神力”,像引神(《楚辭·東君》中神靈在鼓樂齊鳴時“應律兮合節(jié)”地降臨)、通神、常態(tài)性地自我神化(懸掛玉龜及“玉簽”于腰,動則自己就會合玉龜之聲,若神靈“應律兮合節(jié)”一般)。
③《禮儀·玉藻》載:“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宮羽。趨以《采齊》,行以《肆夏》,周還中規(guī),折還中矩。近則揖之,退則揚之,然后玉鏗鳴也。故君子在車,則聞鸞和之聲,行則聞鳴佩玉,是以非辟之心無自入也?!边@是說古代君子行為舉止與佩玉及“玉音”相關聯。凌家灘文化時期處于中國玉文化的巫術化階段,但是肯定具有一定理性的萌芽。從這個角度看,07M23這位巫者、酋長腰佩戴太陽形的玉龜和“玉簽”組合的鐸鈴類器物,連同其他玉器一起,似乎可以起到類似“聽玉之聲,以節(jié)行止”的作用。
9.關于凌家灘玉版上的圖案,諸多學者都認為其與方位或八卦、歷法等有關,像陳久金、張敬國先生的《含山出土玉片圖形試考》(《文物》1989年第4期)、饒宗頤的《未有文字以前表示“方位”和“數理關系”的玉版》(《文物研究》第六輯1990年10月)、李學勤先生的前述文章(他認為凌家灘玉版圖案與晚期的“規(guī)矩紋”有聯系)等;還有學者認為凌家灘玉版就是日晷,像李斌先生的《史前日晷初探——試釋舍山出土玉片圖形的天文學意義》(《東南文化》1993年第1期)、武家璧先生的《含山玉版上的天文準線》(《東南文化》2016年第2期)等;還有學者認為整個玉版及其圖案與式盤有密切聯系,像宋會群、張居中的《龜象與數卜——從賈湖遺址的“龜腹石子”論象數思維的源流》(載《舞陽賈湖》,科學出版社,1999年),李零的《“式”與中國古代的宇宙模式》(《中國文化》,1991年),等等。
從圖一中的22—24看,22與23、24應該有區(qū)別,22的四正方向上的線條與四維方向上的線條刻繪圖案不同,這在柳林溪遺址是非常明顯的一種特征,23和24則在這幾個方向上的線條圖案一致。因此我們判斷23、24這八個方向上的線條可能代表的是八條光芒,也可能是四正之光柱、幻日環(huán)一部分及海內克弧的另一種表示法。無論如何,這些案例至少說明以八個方向表示太陽光芒或其光象是較為常見的一種方式。又同時參照大塘太陽光柱及柳林溪太陽光芒的特殊表示法,可以認為凌家灘玉版中心之外的八個圭狀造型也是表示光芒的。
關于凌家灘玉版是否為原始式盤,或具備了式盤的基本結構,我認為是否定的。我們知道諸多式盤、日廷圖、式圖等,其中心位置沒有是太陽的(云南等地春秋戰(zhàn)國以降的銅鼓中心為太陽紋,被稱為“臍”,阿斯特克文化太陽石中心的太陽也有學者稱之為“天臍”,山東有所謂“天齊[臍]”崇拜,這些案例中的太陽為“臍”,為“天中”,只是一種比喻的說法),而凌家灘神鳥中心的八角形紋我們又從太陽大氣光象的角度證明其為太陽造型,若此,同一遺址同墓葬出土的玉版中心之八角形紋不宜于認為不是太陽而為極星或太—之類。式盤中心一般為五行之中位或曰太一、極星北斗之類,這與凌家灘玉版是明顯不同的。當然式盤中的八卦方位、四維之門等的圖示確實與玉版中的八圭狀光芒和四維似的海內克弧很是相似,很容易被誤解。另外,需提及的是,后者一類在圖形設計的樣式方面有可能借用過前者一類的圖形。
10.凌家灘玉版上的穿孔,我同方向明先生的觀點接近(方向明:《新石器時代最早的玉神面——凌家灘玉版》,《東南文化》2013年第2期),穿孔不過是用于綁縛罷了。該玉版上原來有可能系有旒疏之類的材料。當然,其用數有可能與史前的數術有關聯,但是其本身的圖像與河圖洛書、歷卦之象等應該無直接關聯。
11.我們從考古及文獻中發(fā)現,中國古代用龜現象較為多見。由于龜長壽和具有法太陽大氣光象之象等特征,所以被視為神物,經常用于祭祀、辟邪、占卜。之所以如此,我以為,古人認為龜長壽,“閱歷”千年,所以應該知萬事;龜又可以認為是法太陽大氣光象之象,可以照亮鴻蒙,所以透徹神人之事;神龜法陽又被認為蘊含陽氣,所以也有鎮(zhèn)厭之功。
12.凌家灘有玉版的玉龜,應該同07M23出土的玉龜類似,原來也應是用于和“玉簽”組合的,但是由于玉版和表示太陽光柱的“玉簽”(有一枚“玉簽”刻畫有“亞腰形”近似八字形符,是太陽光柱的形狀)都是表現太陽的,一個表現的是蘊含太陽光柱的太陽大氣光象(本身的“亞腰形”即是太陽光柱形狀),一個表現的就是太陽光柱(之所以為兩個,可能是受到高廟文化以來出現過以兩枚羽翅表現太陽光柱或及附屬光氣現象的影響,也有可能是為了增加“玉音”),因此從某種意義上是可以互換的,也即有玉版的玉龜與有“玉簽”的玉龜在深層內涵方面有類似的一面。
87M4中在玉版玉龜的附近還出土有一件“玉簽”,從07M23中出土的玉龜和“玉簽”來看,87M4中的“玉簽”應該和其中的玉龜有相組關系。07M23中每只玉龜又與兩只“玉簽”組合,玉龜與“玉簽”、玉版同出一墓葬,玉龜與玉版又明確可以成為一種組合。當然關于87M4中的玉龜、玉版、“玉簽”組合關系也有別的看法,有的學者就認為玉龜、玉版組合的出現及“玉簽”的位置只是隨葬時的一種隨意擺放或隨葬品原來的位置產生位置變動使然。
有玉版的玉龜本身原來自有“玉簽”,這是沒有太多疑問的。就87M4中的玉龜玉版而言,我認為應該有組合關系,不太可能是隨葬時擺放或位移問題所致。至于玉版本身,應該可以獨立使用。我還認為玉龜、玉版及“玉簽”三者應是三合一的組合,主要的原因是,從完整的07M23的玉龜、“玉簽”組合看,玉龜的“玉簽”為兩只,而玉版和“玉簽”都可以視作是統于太陽光柱形的,所以“玉簽”和玉版組合就相當于07M23的兩只“玉簽”。換言之,07M23的玉龜、“玉簽”組合與87M4的組合在對應太陽柱的玉器數目方面是一樣的。
不過古人把玉龜及“玉簽”組合中的一只“玉簽”替換為玉版,目的顯然并不僅僅在于其能夠代表“玉簽”,應該還有其他更為重要的原因:
①使得太陽之龜顯示出龜背與龜版中間非常明確的附以確切的太陽大氣光象的太陽柱,而太陽柱是高廟文化以來古人特別關注并予以圖像化的自然神化現象。
②使得太陽之龜對應的具體太陽大氣光象得以清晰表達,明確地言明了太陽神帝與神圣玉龜的同一性。
③在清晰地表達具體太陽大氣光象與龜的具體關聯方面有玉版玉龜優(yōu)越于有“玉簽”的玉龜,更優(yōu)越于單獨的龜甲的地方。
④把玉龜及兩只“玉簽”的三組合中的一只“玉簽”換作“玉版”,另一只保留,則相對于玉龜、兩只“玉簽”組合的神圣之器而言,其鐸鈴的功能依然能夠發(fā)揮(玉龜甲兩側的穿孔,我贊同應該就是用于綁縛“玉簽”和系掛于巫師酋長之腰所用)。簡言之,更確切地明示玉龜與太陽大氣光象的聯系,這也可能是古人這樣設計玉版玉龜組合的本意之一。
綜上,我認為87M4出土的玉版與玉龜、“玉簽”(我贊同其實際就是鐸鈴之舌的看法)是一組神圣器物,其主要功用之一就是祭祀禮儀中的辟邪、引神、通神了,并且更確切地說,由于龜法太陽(大氣光象),所以在引神、通神方面,按照《史記·孝武帝本紀》“上既與神通,宮室被服不像神,則神物不至”的說法,應該主要是引太陽神帝的,通太陽神帝的。當然由于可以視為鐸鈴,所以前述鐸鈴的功能均應具備。
綜合地看,凌家灘玉版、玉龜及“玉簽”這一三組合之神圣法器,與大氣光象有密切關聯,具有多重的神圣功能。同時它對于我們探討鐸鈴的最初造型的重要來源也具有一定的價值。尤為重要的是,通過對這一重要的神圣法器的學術探討,也使得我們用這樣一個個案清晰地說明當時的凌家灘乃至其他區(qū)域的人群組織正處于一個神權(更確切地說是太陽神權)至上的社會階段。通過這樣的討論,也使我們知道,對于早期歷法的研究,八卦及河圖洛書之學的討論也應該更為慎重!
圖二
圖三
注:
1.圖三中的6、7是有六只足的特殊神龜,實際這兩側多出的兩只足對應于太陽22°幻日,此六足龜與《紅樓夢》中暹羅國進貢的六足龜無聯系。
2.圖三中的11明確說明蛙也可以對應較為全面的太陽大氣光象。
3.圖三說明龜、蛙、鳥、一類“蹲踞式”鳥首神人,有時可以視為對于太陽大氣光象的摹寫。
4.圖三中的3、4和圖三中的6、7都是雌雄神龜,是代表真太陽神和其配偶,還是代表兩個太陽22°幻日神呢?從牛河梁貴族墓葬隨葬的雙豬龍為雌雄太陽22°幻日豬龍的情況看,理解為太陽22°幻日神為佳。不過這里應該予以說明的是,幻日神采用了對應較為全面的包括真太陽在內的神物造型。
圖四
注:
1.圖四之16、17是三星堆神樹構件,其中16是主枝干上的太陽,表示太陽沿著神樹升降,17為樹枝上的神鳥和小太陽紋,是模擬太陽沿著主枝干升降的造型制作的。整個神樹的含義若學術界有人提出的那樣表示的是太陽十日類型的神話。這類圖像也表明太陽沿著光柱升降的信仰是有自然界的太陽大氣光象依據的。
2.圖四之2、3 不蘊含方圓天地和四方等,只與太陽及光柱有關。圖四之8 神人中心之柱,上圓下方,圖四之5 意義有繼承也有變化,前者只表示太陽柱,可以比擬為神樹之類,后者則表示其是立于天地之間的溝通天地之柱,不過來源依然有太陽光柱的影子。
3.也有不少玉人背部是平直的或依形體的,這里沒有刻意表現的原因,或是一種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