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歲仍率兵抗日的怒江土司

文/賴晨

七十八歲仍率兵抗日的怒江土司

文/賴晨

從1942年至1944年，滇西怒江以西約3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淪陷，兇殘的日寇無惡不作，蹂躪我大好河山。78歲高齡的怒江土司段浩率領“福碧瀘練民眾自衛(wèi)支隊”，在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旗幟下，積極協(xié)助正規(guī)軍進行抗日，支援抗日部隊各方面的工作，為滇西抗戰(zhàn)寫下了光輝的一頁。那么，段浩有著怎樣的家世、經(jīng)歷和愛國事跡呢？

年輕有為卻冤獄10年

據(jù)明正統(tǒng)九年（1444年）的《段福墓志銘》記載，段家祖籍在云南省大理府周城村，從明朝洪武年間開始世代任老窩（云南怒江州瀘水縣六庫鎮(zhèn)老六庫村）土知州，即一直是瀘水六土司（六庫、老窩、魯掌、登埂、卯照、練地）的首領。段浩（1865~1947），字鏡湖，別號瀘溪居士。瀘水六庫人。14歲襲父職，為六庫1l世土千總。其家產(chǎn)殷實：衙門一座，青磚瓦屋面，走馬轉(zhuǎn)角樓一大院，還有廚房兩所、畜廄3所、倉庫4所、建筑面積共2000多平方米；田莊3個、旱地5950畝、水田1904畝；騾馬15匹、黃牛40頭、水牛9頭，豬80余頭。

1894年，高黎貢山西境浪速喇亂酋長前來怒江向段浩報告，英國借口一個英國人被野人山傈僳族人民所殺，派兵占領了野人山和江心坡的一些村寨，邊境人心惶惶；此外浪速、江心坡地區(qū)民間為爭執(zhí)鹽水井發(fā)生械斗，經(jīng)年不止，鬧得當?shù)厝罕姛o法進行正常的生產(chǎn)生活，要求六庫土司派兵治亂，保衛(wèi)邊防。段浩為保土安民，即派他的胞弟、六庫土練團首段濟率土司兵300余人前往浪速地、江心坡平亂衛(wèi)防。段浩到達目的地后，恩威并用，排難解紛，迅速平息了動亂，取得了當?shù)厍趺竦男湃巍?/p>

當?shù)卮逭蹰L紛紛率眾要求歸附六庫土司，段濟順應民意，收復了茶山、里麻長官司屬地二十一寨，拓地600余里，重新委任了村寨頭人，宣布土司治理辦法，各寨酋民表示愿意接受管理，按例向六庫土司交納歲貢。段濟將江心坡鹽井收為六庫土司所有，就地招募民工，開鑿鹽礦恢復鹽業(yè)生產(chǎn)，解決了當?shù)厝罕姷氖雏}需要，又為群眾增加了做工謀生的出路，酋民稱服。以后六庫土司經(jīng)常到浪速地、江心坡轄區(qū)收取歲貢，調(diào)解民事糾紛，處理邊境事件，當?shù)厍趺癜淹了径魏埔暈槌⒚?，頂禮膜拜，十分誠服。

六庫土司在五土司中實力最強，但遭匪劫也最甚。光緒二十六年(1900 年)，粵匪數(shù)十人欲搶劫六庫土司財產(chǎn)，喬裝槍械修理工，將六庫土司的槍支騙到手后，計劃首先槍殺土司段浩，后因段浩與匪首穿的都是白色衣服，結(jié)果誤殺了匪首，致使粵匪大驚而逃。但后來卻遭粵匪誣告以“不付槍支修理費，還殺人”的罪名，使段浩坐牢10年。經(jīng)胞弟段濟多年申訴營救，才洗去不白之冤，恢復世職。

率兵收復片馬

片馬位于云南省西北部的高黎貢山西麓，總面積為160平方公里。片馬與緬甸毗鄰，南控中印通道，為中國西南重要關卡之一，自古就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1910年12月3日，英國當局趁高黎貢山大雪封山之際，派密支那府官赫茲上校率兵2000人，軍馬1000余匹，越野人山，進據(jù)片馬。隨著在上片馬建筑軍營，并分兵占領崗房、古浪，燒毀片馬漢學堂，趕走了教師姜光耀。

段浩向云貴總督李經(jīng)義電告英軍占領片馬，他被清政府任命為騰（沖）永（昌）云（龍）瀘（水）等屬鄉(xiāng)兵事務所所長，督練鄉(xiāng)兵。清政府下令逮捕“守土失職”的登埂土司段澮入獄，命瀘水等地各土司守土抗敵。瀘水六庫等五土司積極響應，組織起一支以土司兵為骨干的司屬土練武裝隊伍，人數(shù)共400余人，號稱“弓弩隊”。

老窩土司衙門正廳

宣統(tǒng)三年（1911年）一月，正值片馬丫口冰雪消融之時，“弓弩隊”在六庫土司段浩等指揮下，將400余人平均分為二隊向片馬進擊，南路由片馬丫口強行佯攻，北路由稱戛自八丫口穿插迂回片馬。

片馬丫口為通向片馬的主要通道，位于海拔3700~3800米的兩個高地之間，地勢十分險要。英軍占領這里后，已在兩高地上構(gòu)筑了防御工事。南路進攻丫口英軍的200余名“弓弩隊”在六庫土司段浩率領下，由古炭河直插片馬丫口。但因英軍早有準備，隊伍剛進入丫口就被強大的火力封住了通路。段浩機智地指揮“弓弩隊”由丫口兩翼，利用森林向敵陣地迂回。不料英兵大隊人馬已全部進入丫口陣地，當“弓弩隊”向敵發(fā)起沖鋒時，被英軍集中火力射擊，當即傷亡練丁數(shù)名?！肮箨牎鳖B強地用火槍和弩箭反擊敵人，但因火器明顯落后于敵人，并且敵已據(jù)險扼守，“弓弩隊”終不能取勝，段浩迫不得已，下令全部撤退，進攻丫口失利。次日凌晨，段浩友軍率兵攀上稱戛自八丫口。與此同時，英軍巡邏隊軍官吾庫爬抵丫口。段浩等率先指揮“弓弩隊”占領丫口陣地，張弓射敵，射中英巡邏隊軍官眼睛，在這突然襲擊面前，英巡邏隊撤離陣地向山下逃跑?！肮箨牎笔繗獯笳?，一鼓作氣，將英軍巡邏隊趕回了巴吾庫營地。后來，突入片馬的“弓弩隊”與原在這里堅持斗爭的蓑衣隊匯合，他們積極利用夜幕和地形，不斷用夜襲、斷水、投毒等方法騷擾敵人。使英軍處處受敵，不得不退守軍營。

英軍的侵略行徑在遭到清政府抗議和世界輿論譴責，同時在片馬又遭段浩等人的反抗，處處被動挨打，英軍不得不在3月份撤出片馬，并在1911年4月10日，照會清政府，正式承認片馬、古浪、崗房等地為中國領土。

與此同時，云貴總督李經(jīng)義派遣李根源入怒江調(diào)查，作進軍部署。1912年上半年，在辛亥革命的有利形勢下，派遣殖邊隊分三路開辟和進駐菖蒲桶(現(xiàn)貢山)、上帕(現(xiàn)福貢)、知子羅(現(xiàn)碧江)，鞏固了怒江邊防。同年，云南陸軍第二師師長李根源赴片馬等地勘查，電告蔡鍔，請改六庫等五土司地為瀘水行政委員區(qū)，并推薦段浩暫為統(tǒng)領。李還贈段浩“捍衛(wèi)邊徼”的匾額。

民國7年，段浩被選為云南省參議會怒江七土司特派代表，并任瀘水勸學所長、建設局長等職。在職期間，致力于興學校、辦實業(yè)、設義倉、修橋梁、造船筏等。1933年，段浩將土司職傳長子段承經(jīng)。自己寄情于詩書畫之中，并開設了一個中藥鋪。

救助難民與傷員

1942年年初至5月，大批緬甸華僑難民相繼渡過瀘水逃回祖國內(nèi)地。段浩領著兒子段承經(jīng)、段清華，在六庫成立了“臨時難民接待站”，自己以身作則，拿出大量谷米錢財，發(fā)動土司、土舍以及富戶有錢的出錢，有糧的出糧，熱情接待從緬甸遣退回國的遠征軍官兵及華僑難民，迎入國門。段浩父子為難民提供免費吃住，并資助少量盤纏，資助他們撤回內(nèi)地；五六月份接待站還承擔了接應撤退遠征軍的任務，10個渡口的竹筏和小船最多時一天渡過1000人。僅是段清華接待的官兵即有三四百人，難民難以數(shù)計。

在段浩等愛國土司的垂范下，各族紳民踴躍捐糧獻金，在各交通要道、江岸渡口接待，供水供食，并發(fā)放少量的路費。遠征軍96師3000余人由緬甸經(jīng)福貢、碧江設橋渡江，撤回內(nèi)地；第5軍200師將士幾百人由騰北、片馬撤入到達六庫渡江，戴安瀾將軍的靈柩也由騰沖迎送到瀘水，經(jīng)栗柴壩怒江渡口渡江歸來。副師長黃翔率隊經(jīng)過瀘水，受到各族人民的支持幫助。

除第5、第6軍將士外，還接濟收容了大批緬甸華僑難民。國難當頭，緬甸失利，段浩等人的瀘水“臨時難民接待站”為風塵仆仆的祖國親人提供必要的幫助和同胞的溫暖。

78歲任抗日少將司令

段浩從清末到抗戰(zhàn)，嘗盡了酸甜苦辣，他的老祖宗深入片馬，拓地300里，被英國人強占了。日本人侵占了緬甸，又侵入到怒江，在他家門口的栗柴壩渡口慘無人道地活活殺死華僑近300人，怒江兩岸的大片山河遭蹂躪。

1942年5月19日，日本侵略軍100余人，從騰沖越過高黎貢山，竄犯怒江，追擊自緬甸撤回國內(nèi)的中國遠征軍部隊。日軍竄至栗柴壩西岸渡口（位于瀘水縣上江鄉(xiāng)，怒江西岸栗柴壩渡口西邊200米地）時，發(fā)現(xiàn)遠征軍已經(jīng)東渡，渡口被嚴密封鎖，只有未及過渡的300余人緬甸華僑難民和騰沖、龍陵難民滯留在渡口。日軍不能東渡，惱羞成怒，獸性大發(fā)，竟于光天化日之下，首先對婦女難民進行集體強奸，然后架起機槍對手無寸鐵的難民進行瘋狂屠殺，除少數(shù)脫險外，290多位難民慘遭殺害，這就是日寇竄入怒江第一天就犯下的滔天罪行。段浩的土司衙門也遭到了炮擊。他高舉起愛國的旗幟、拿出血本要同日本鬼子戰(zhàn)斗。

栗柴壩慘案發(fā)生后，以段浩為代表的怒江愛國土司和各族人民準備舉旗抗日，與抗日軍隊并肩作戰(zhàn)。

1942年5月，騰沖、龍陵等地失陷后，云貴監(jiān)察使李根源奉命西征，到了大理，監(jiān)察使有彈劾地方官吏的職權(quán)，與省長平級。李根源同第11集團軍戰(zhàn)區(qū)總司令宋希濂將軍共同商議滇西抗日戰(zhàn)事。李根源發(fā)表了主張抗戰(zhàn)的《告滇西父老書》。瀘水民眾積極響應李根源的號召，各副縣級設治局長和眾土司當即向李根源致電，愿同仇敵愾保鄉(xiāng)保國。第11集團軍以轉(zhuǎn)國民黨中央軍委致滇西各司官的專電，要求各司官“深明大義，當能一心一德，與國家共休戚，與疆土共存亡，協(xié)助國家，努力作戰(zhàn)”，瀘水各族人民對此也作了積極響應。當時，段浩正生病，他派了練地土司代辦楊子亮，孫婿、魯掌土司的胞弟茶繼周等人，前往大理第11集團軍戰(zhàn)區(qū)司令部請示瀘水抗日事宜。宋希濂總司令和李根源監(jiān)察使親自接見了楊子亮、茶繼周等人，派第5軍運輸13團上校團長謝晉生帶100多遠征軍同楊子亮、茶繼周等一起到了六庫，同段浩共商瀘水抗日事宜，決定組織民眾游擊自衛(wèi)隊伍，開展軍民協(xié)力作戰(zhàn)。

1942年8月初，經(jīng)第11集團軍司令部批準，在六庫成立了“福（貢）碧（江）瀘（水）練（地）民眾自衛(wèi)支隊”。老土司段浩應命毅然出山，任民眾自衛(wèi)支隊少將司令，統(tǒng)領地方武裝配合抗日軍隊抗擊日寇，這時，他已經(jīng)78歲了。

在六庫成立的民眾自衛(wèi)隊的副司令由謝晉生上校擔任，隊部設政治部、軍需室、副官室、參議室、總務室、特務大隊等。下轄4個游擊大隊，第一大隊由白族土司（鎮(zhèn)長）、段浩兒子段承經(jīng)任大隊長，負責六庫防務；第二大隊由白族土司段承功任大隊長，負責魯掌防務；第三大隊由彝族土司茶光周任大隊長，負責老窩防務；第四大隊由白族土司楊子亮任大隊長，負責練地防務。

全自衛(wèi)隊的人員達700余人，其中400多人為當?shù)厣贁?shù)民族子弟。該支隊使用武器大多為步槍、長矛、大刀、弓弩等，另有幾支機槍、沖鋒槍和手槍。

協(xié)助正規(guī)軍抗戰(zhàn)

福碧瀘練自衛(wèi)支隊的主要任務是協(xié)助作戰(zhàn)，為抗日部隊籌集糧秣、運輸支前等。

1943年9月，為了保證六庫渡口的江防，11集團軍派預備2師第五團李頤部到六庫加強江防，李頤團1500人星夜趕來，一時間軍需糧秣接濟不上。段浩決定將石索、瓦戛、瓦多羅三個鄉(xiāng)的六庫積谷100多石（約4萬多斤），開倉支援部隊。組織動員各鄉(xiāng)群眾全力投入糧食加工。各族群眾不分晝夜，利用碾、碓加工成米，背運到六庫和齋房給部隊。

隨著部隊進駐數(shù)量的增加，糧食、馬料、蔬菜、肉食等副食品供應緊張，為了保證部隊供給，段浩還相繼成立了瀘水軍民合作站、西區(qū)軍民聯(lián)合辦事處、稱戛、老窩、魯掌、六庫軍民聯(lián)合辦事站等機構(gòu)，主要負責募集采買駐軍的糧秣、豬雞、油脂、副食、馬草、馬料及各項夫役等任務。老窩土司轄區(qū)除將兩倉積谷共500多石供應戰(zhàn)軍外，又征派了十幾萬斤軍米、十幾萬斤馬料、十幾萬斤馬草、5匹騾馬、400多頭肥豬，其它雞禽副食難以數(shù)計。老窩當時屬云龍縣，接待和支前任務特別重，家家駐扎部隊，戶戶出動運輸，連婦女也不例外。從保山瓦窯到片馬的運輸線幾乎全在高山和深谷的崎嶇小道上穿行，既有江岸酷暑地帶，又有高山雪原及原始森林，條件極為艱苦，加上戰(zhàn)時供給困難，缺醫(yī)少藥，饑餓、勞累和時疫使不少民工倒在運輸途中。兩年中老窩區(qū)共有100多民工死亡。

怒江各族人民起早貪黑，不分陰晴風雨，歷經(jīng)艱難，保證作戰(zhàn)部隊的正常需要，另外還組織擔架隊救護傷員和便衣隊負責偵探、向?qū)У取?jù)不完全統(tǒng)計，僅反攻期間為支前運輸就有338人為國捐軀。從1942年9月到1944年3月，段浩的自衛(wèi)支隊和各族人民為部隊運輸糧秣和軍需物資，人背馬馱達200萬斤。在1942年9月前幾個月中，六庫、魯掌、登埂、卯照、大興地五個地方，出民夫4000余人，支援積谷3000余石，糧1000余石，柴薪16萬斤，草料6萬斤。

1944年2月，反攻片馬之戰(zhàn)，段浩的支隊承擔趕修人馬驛道的任務，動員組織了近1000人的修路民工，經(jīng)過三個月的奮戰(zhàn)，修通了從稱戛的河尼密，經(jīng)過排巴、怒扒托王、王馬米、拿那米、水扒卡到尺別哥埡口的通道。部隊進攻時，登上3000多米的雪山埡口為部隊破雪開路，經(jīng)過10多天的艱苦奮斗，掘冰挖雪，為謝晉生等部隊反攻片馬、收復失地作出了貢獻。

怒江渡江大反攻開始，第54軍198師5400名官兵從栗柴壩、孫竹渡口渡江，段浩組織100多名水手運送部隊。在怒江各渡口，組織民眾造船筏，瀘水境內(nèi)有10個渡口，每個渡口設置竹筏2至8個，計35個；較大的渡口制造可容100人的船，計11艘。每個渡口配備水手4名以上，栗柴壩渡口配設45名，共配備193名。從1943年到大反攻一年多時間里，劃歸江防部指揮使用。

以段浩為首的自衛(wèi)支隊，在兩年多的時間里參與了在怒江北段的游擊戰(zhàn)爭和反攻時期的所有軍事行動。1943年10月，馬掌河包圍戰(zhàn)，有自衛(wèi)隊派遣的茶板發(fā)扒渡江偵察，為預2師提供了情報。片馬反攻戰(zhàn)和怒江大反攻，自衛(wèi)隊組織便衣隊深入敵后進行偵察，收集情報。第三大隊茶光周以從大理干訓團畢業(yè)回來的茶興周等5人為骨干，組織了30多人的便衣隊，化裝進入敵占區(qū)，為騰龍大反攻搜集提供了重要的情報。

1944年5月的反擊戰(zhàn)慘烈之極，敵我雙方死傷都十分慘重。但是，軍民同仇敵愾，經(jīng)過猛烈的進攻，頑強的戰(zhàn)斗，不可一世的日軍終于被趕出了怒江西岸。

毀家紓難，保家衛(wèi)國

段浩的自衛(wèi)支隊成立初期，原定裝備和薪餉由第11集團軍發(fā)給，但未實現(xiàn)，只給了一點服裝。司令部的經(jīng)費由段浩承擔，先出資半開銀洋1萬元。各大隊的兵源、武器、糧秣、軍餉等經(jīng)費，由各大隊就地征募、籌集。自衛(wèi)支隊司令部及第一大隊全體官兵的糧食及菜金由段浩負責，第二大隊的糧食由段承功和當?shù)馗粦舴謸私鸺斑\輸騾馬等開支由段承功負責。段浩等人向土司、土舍、有錢農(nóng)戶募捐。身為司令的段浩，他率先獻出50多匹騾馬，拿出現(xiàn)洋10萬元，打開糧倉，供給自衛(wèi)隊官兵。

據(jù)統(tǒng)計，到抗戰(zhàn)結(jié)束為止，段浩用去了全部家產(chǎn)的八成，段承功和茶光周則用去了全部家產(chǎn)的六成。李根源曾作詩稱贊段浩：“潞水諸土司，忠貞知報國，上游段鏡湖，下游線比德。”段鏡湖即瀘水老土司段浩，線比德即潞江土司線光天。

1946年，省民政廳委任段浩為瀘水文獻委員會主任委員，同時被選為瀘水參議會議長。次年農(nóng)歷五月初一病故于六庫，享年8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