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寶劍
柒柒若推薦:“我也害怕,但是兩個人一起害怕,總比一個人悔不當(dāng)初好?!币粋€傻白甜的故事,被男神喜歡上,簡直就像中了六合彩……甜的不要不要。
網(wǎng)吧真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在這里待的時間久了,感覺就像在北京吸了一下午霾一樣。如果不是為了要見秦柏疏,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來的。
這個周六我又早早地趕到網(wǎng)吧蹲點,挑了最后一排位置坐下。原因很簡單,后排位置不起眼,稍稍一起立,就能看見前面每個人的動態(tài)。
直到下午三點,秦柏疏才姍姍來遲走進了網(wǎng)吧,彼時前面的位置已經(jīng)坐滿了,他四下看了看,眸光不經(jīng)意間向我所在的位置投來。我迅速低下頭,趴在電腦桌上躲開了他的視線。等他最終在我前一排的位置坐下了,我連忙關(guān)上電腦,假裝剛走進網(wǎng)吧的樣子走到了他旁邊的位置,開機,坐下。
嗯,我每周六特地一早守在網(wǎng)吧,就是為了坐在他身邊享受這片刻的幸福時光。盡管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一個字的交談,但如此靠近他,偶爾聽見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的氣息,我便覺得好滿足。
我并不懂得打游戲,所以在秦柏疏走進網(wǎng)吧之前,我總是利用等待他的時間把作業(yè)寫完。網(wǎng)吧的老板總是一臉費解地與我招呼:“同學(xué),又來網(wǎng)吧寫作業(yè)了???干嗎不上你們大學(xué)圖書館寫去?”
我總是一笑置之。
這天下午,我一如既往地坐在秦柏疏身邊,點擊開電腦桌面的單機游戲軟件,玩一下午的俄羅斯方塊。
不多時,一個男生走過來,橫在我和秦柏疏之間狹窄的縫隙中,搭著秦柏疏的肩膀與他熟絡(luò)地聊起天來:“也不給我占個位置,等下怎么打比賽。”
說著,那男生回頭瞅我一眼,皺眉嘀咕道:“居然有人來網(wǎng)吧玩俄羅斯方塊……”
我聽后臉頰一熱,伸手抓起掛在一旁的耳機匆忙戴上。
我什么也沒聽見!
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抬頭,那男生不客氣地扯掉我的耳機,對我說:“同學(xué),我覺得你好面熟,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既然這么有緣分,可不可以讓個位?”
我遲疑了下。
對方不耐煩道:“俄羅斯方塊上哪兒不能玩?我們這兒有正事呢?!?/p>
考慮到有秦柏疏在場,而這人又是他的朋友,我不便發(fā)作,不情不愿地起身,對那男生道:“算了,就當(dāng)是日行一善。不過……這位同學(xué),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我玩俄羅斯方塊怎么了?我占WiFi信號了嗎?難道玩俄羅斯方塊就沒有玩家尊嚴了?!”
我刺他一眼,起身走到吧臺結(jié)賬,然后推開網(wǎng)吧的門,下樓。
“喂,俄羅斯方塊?!?/p>
我不由一怔,回頭。
沒想到會是秦柏疏!
他怎么會追出來?!
秦柏疏笑著走下兩級臺階來到我身邊,道:“對不起,剛才我的朋友是魯莽了些,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代他向你道歉?!?/p>
我的臉頰微微發(fā)燙,喜歡的人居然和我說話了,就在我眼前和我說話了!
我緊張得嘴巴都不利索了:“沒、沒關(guān)系。我意思是……本來是……有關(guān)系的,但現(xiàn)在你、你追出來,所以就沒關(guān)系了……啊……不對,我的意思是……你代他道過歉,就不要緊了……”
“我懂你的意思?!鼻匕厥栉⑽⒁恍Γ男θ菘梢詫⒍┤诨?。
他毫不忌諱地打量我,生怕被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讀出我的心聲,我不敢再作逗留,揮揮手便轉(zhuǎn)身,匆匆下了樓。
嚇死寶寶了。
我中毒了
我是萌湖音樂學(xué)院的學(xué)生,而秦柏疏就讀的建筑大學(xué)就在我的大學(xué)隔壁,因為不是同校,平日我能見到秦柏疏的機會少之又少,除了每周六的“網(wǎng)吧之約”。
偶爾我會想,那其實只是我一個人的約會罷了,秦柏疏從沒有和我做過任何約定,可幸的是,每周六我都會如期見到他。
我是怎么喜歡上秦柏疏的?
那是在去年,我在我們學(xué)校的新年晚會上遇見了他。
說來奇怪,許是建筑大學(xué)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衡,那里的學(xué)生都稱建筑大學(xué)是“和尚”大學(xué),而我們音樂學(xué)院吧……被他們稱為“尼姑庵”。因為我們學(xué)校的男女比例同樣失衡,于是逢年過節(jié),只要我們音樂學(xué)院有什么音樂活動,隔壁大學(xué)的男生便會組隊到我們學(xué)校吼上兩句。
去年新年晚會上,我們有一個“情歌對唱”的環(huán)節(jié),雖然我擅長的樂器超過五種,可上帝是公平的,祂奪去了我的歌唱技能,導(dǎo)致我五音不存。偏偏主持晚會的那位美少女司儀抽中了我!蒼天……
我想要拒絕,可大家都對我投來了無比期待的目光,我這人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于是便神差鬼使地上了舞臺。
這時司儀繼續(xù)呼吁:“有男生愿意上臺嗎?我知道隔壁大學(xué)來了不少男生,你們要不要派個代表上來跟我們音樂學(xué)院的女生PK?”
我聽后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即將要給音樂學(xué)院的全體女生蒙羞……
不多時,建筑大學(xué)沖上來一位男生。他接過麥克風(fēng)后,不等司儀的指令,便對我又唱又跳:“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我看得尷尬癌都犯了,這還不止,結(jié)束后那男生又對我挑釁道:“希望這位女生也用唱跳回應(yīng)我,既然要玩,就玩嗨的。”
可我不會跳舞啊……
死到臨頭,我決定放下身段,豁出去了。
我咳嗽兩聲,扯著鴨公嗓英勇就義:“過了差不多的一天,時間差不多的閑,我花著差不多的錢,口味要差不多的咸……”
男生打斷我:“這是歌嗎?!說好的邊唱邊跳呢!”
我連忙原地彈跳了兩下,然后解釋:“哪,我跳過了,這叫……跳跳舞,我自創(chuàng)的。這位同學(xué),我有必要告訴你,說唱也是歌唱的另外一種表演形式。”
我太聰明機智了!說唱挑戰(zhàn)的是節(jié)奏感,剛好可以掩飾住我要命的歌聲。
然而那男生有心刁難我,他走到舞臺邊緣,沖臺下的觀眾喊道:“瞧瞧,音樂學(xué)院的女生居然不會唱歌!”
我急了,正愁著要怎么圓場,這時坐在臺下看熱鬧的秦柏疏出其不意地站了起來:“那位女生唱的是《差不多先生》,她只是說唱的節(jié)奏沒有跟上,說唱對女生來說還是太難了?!?/p>
我站在臺上,看著臺下比我更耀眼奪目的秦柏疏,這還是第一次有男生為我辯護,替我解圍,我的心里莫名涌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
我想,心悸,大概就是這意思。
顯然,秦柏疏在他的大學(xué)里有一定的影響力,那男生聽完秦柏疏的一番話后便偃旗息鼓了。而秦柏疏并沒有就此坐下,他朝站在臺上略顯遲鈍的我微微一笑,道:“我也很喜歡這首歌,不過你漏掉了歌詞?!?/p>
我紅著臉搖搖頭:“我知道,我是故意漏掉的,因為有些歌詞太大膽太叛逆,要完整地唱出來對我來說有些困難。”
秦柏疏一臉了然,隨后居然走上了舞臺與男生互換了位置。他示意我接著往下唱,每當(dāng)我跟不上節(jié)拍時,秦柏疏便默契地替我接下去……
那晚之后,我便四處打聽秦柏疏的消息。
嗯,我中毒了。
差不多先生
我認為秦柏疏肯定忘掉了我,畢竟新年晚會之后,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打聽到他的消息,所以我才會明目張膽地追隨他到網(wǎng)吧。
為了能見到秦柏疏,周一到周五,我只要一有時間便會跑到建筑大學(xué)的圖書館自習(xí),我知道秦柏疏會在那里。因為非周末時間,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泡在他們大學(xué)的圖書館里。
周三這天下午沒課,于是我又跑到建筑大學(xué)去了。
圖書館里很安靜,我在自習(xí)室里找到了秦柏疏,他正低著頭看小說。
我悄然走過去,試圖繞過他坐在他身后的空位上。但他卻不經(jīng)意間抬頭,好死不死發(fā)現(xiàn)了我!
“俄羅斯方塊,我們又見面了?!彼坪鹾軔坌Α?/p>
我遲鈍地點點頭。
他又問:“你也來自習(xí)?”
看來他是誤會我是建筑大學(xué)的學(xué)生了,我將錯就錯地應(yīng)了一聲:“嗯?!?/p>
秦柏疏從他旁邊的座位上拿起書包掛到身后,招呼道:“這里有位?!?/p>
我沒見過什么世面,人家不過就是給我讓個座位,竟就讓我的心跳神奇地加速,加速,不斷加速……
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心儀的男孩的此番好意,靦腆地道了聲謝,坐下,默默從背包里拿出作業(yè)本。
好在這只是普普通通的單行本,并沒有印著我們音樂學(xué)院的Logo,不然可就要暴露我的身份了。
秦柏疏似是無意地瞄了一眼我的作業(yè)本,輕聲念道:“安白梧?!?/p>
我臉頰一熱,瞬間低下頭去。他的聲音真好聽,特別是在念叨我名字的時候。
彼時,我的對面來了人。我抬頭一看,竟是上次在網(wǎng)吧里和我發(fā)生過小爭執(zhí)的男生,我的尷尬癌又犯了。
“秦柏疏,你又不給我占位置!咦?怎么又是你?!”那男生驚詫地瞪著我。
我局促得很,下意識地開始收拾剛拿出來的作業(yè)本。我想走,秦柏疏卻止住了我的動作:“你不是要來自習(xí)的嗎?怎么一見蘇南就走?”
我老臉一紅:“我……我怕了你這位朋友?!?/p>
我擰起背包拔腿就跑,那位叫蘇南的同學(xué)卻上前攔住我。他打量我的目光愈發(fā)犀利,頓了頓,他詭譎笑道:“嗨,又見面了,我就說呢,怎么覺得你這么眼熟!”
說著,蘇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zhuǎn)向秦柏疏,道:“你不記得了嗎?去年音樂學(xué)院的新年晚會上,你和這個女生一起唱過《差不多先生》!”
事實證明,秦柏疏真的忘記了我。聽了蘇南的話后,他一格一格轉(zhuǎn)過頭來,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滿臉震驚。
如果這時我的面前有一個狗洞,我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
蘇南微瞇著眼對我壞壞地一笑,故意提高了嗓音,道:“所以……這位音樂學(xué)院的女生,請問你為什么要跑到我們大學(xué)來呢?你們學(xué)校沒有圖書館嗎?還是說……你動機不純,難道你是秦柏疏的跟蹤狂?可惜啦,你沒啥競爭力,喜歡他的女生有太多了。”
周圍的人齊刷刷地向我看過來,我臉皮薄,招架不住蘇南這不留余地的拆穿,一側(cè)身閃過去,帶著一臉羞愧沒命地跑回了音樂學(xué)院。
居然被當(dāng)眾嘲笑了……
蘇南說我是跟蹤狂,秦柏疏會怎么想我?
你打破了老規(guī)矩
那天之后,我好長時間不敢露臉。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了,我再沒有去過網(wǎng)吧,也再沒有見過秦柏疏,直到我生日。
在這天見一見喜歡的人,這樣的想法不算奢侈吧?
可我不太敢獨自面對秦柏疏,思前想后,我只好向閨蜜求助,問她借男朋友一用。
閨蜜一直知道我單戀秦柏疏的事,恰逢今天又是我的生日,便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我身邊有了男伴,秦柏疏若是見到了,應(yīng)該不會再擔(dān)心我真的是他的跟蹤狂了吧?
如此一想,我走向網(wǎng)吧的決心便更足了,勢頭也更猛了,步伐更快了。
推開門,網(wǎng)吧的老板一眼便認出了我:“同學(xué),好久沒見你來網(wǎng)吧寫作業(yè)了。哦?這次還帶了男朋友?”
“大叔,他不是我……”
“喲,還害羞了?”
天啊……說多錯多。
我趕緊閉上嘴。
閨蜜男友很仗義,拿到上網(wǎng)的賬戶后陪我坐到離秦柏疏不遠的位置,一邊登錄QQ向我閨蜜匯報戰(zhàn)況,一邊與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白梧,今天你生日,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館子,離我們學(xué)校就兩站,今晚帶你去試一試?”
“好??!”
我話音未落,秦柏疏竟關(guān)掉電腦,默默起身走到吧臺結(jié)賬。
該不會是因為遇見了我,他才待不下去吧?
我有些坐不住了,正想著要不要追上去……和他打聲招呼,秦柏疏竟調(diào)轉(zhuǎn)了頭,目光沉著地向我的方向走來……
我莫名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往椅背上靠。
他走到我身邊,由始至終沒有看過坐在我一旁的閨蜜男友一眼,他俯下身,輕聲在我耳邊道:“安白梧,你打破了老規(guī)矩,以后周六我不會再來了?!?/p>
我打破了老規(guī)矩?
我錯愕地瞪眼,尚未來得及仔細問清楚,秦柏疏已經(jīng)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網(wǎng)吧。
我再也按捺不住,幾乎是馬上追下了樓。
“秦柏疏!”
在前面走著的人聽到我的聲音后駐足,回頭,蹙眉不語,似是等著我迎上前。
我怯怯地走過去,略氣喘問:“我……剛剛沒有聽懂,我打破了什么老規(guī)矩?”
秦柏疏緊繃著臉,冷冷蔑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我,過去每個周六你剛好坐在我身邊全都是巧合?”
我瞬間茫然。
原來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
所以……過去那些日子,并不是我一個人在約會嗎?不對,瞧秦柏疏這嚴肅臉……他該不會真的把我當(dāng)成變態(tài)跟蹤狂了吧?
我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解釋:“你別誤會,我、我一直很感激那晚……新年晚會上你對我的幫助,總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嗎?”
“不可以?!?/p>
言簡意賅。
秦柏疏不再看我,轉(zhuǎn)身徑直朝他大學(xué)的方向走去。
我呆在原地,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雙腿似是麻痹了般,如何都邁不開去。
他說,不可以。連做朋友都不可以。
我記住了。
怕我的心事被揭破
晚上,我還是要裝作快樂的樣子,和好朋友們,還有好朋友的男朋友們一起慶祝生日。
這一晚,我比誰喝得都多,比誰笑得都狂,因為我比誰都孤單。好朋友們只當(dāng)我是生日偶爾的放縱便沒有在意,自顧自地和各自的男友秀恩愛,而我話說得越多,未愈合的傷口便越痛。
不可以,秦柏疏說過。
晚飯結(jié)束后,我的朋友們由各自的男朋友攙扶著,搖搖晃晃地走出飯館,我落單地走在最后,看著面前一雙雙小愛侶不勝感嘆,真是再也不想過生日了。
生日快樂,沒有喜歡的人在身邊,哪里快樂?我一點都不快樂。
上臉的酒意讓我生出了幾分倦意,我打了一聲哈欠,揉著眼睛走向公交車站。大抵是真累了,我的朋友們都有男朋友的肩膀可以靠一靠,而我孤零零地倚在公交車站牌上,形象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我閉上眼,頭顱愈發(fā)地重,重到向前傾斜,竟抵在了一副厚實的胸膛上。
我以為是做夢,朦朧地睜眼,看見的竟是……秦柏疏!
秦柏疏……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禁不住笑了,再次揉了揉眼睛,沒有看錯,真的是他!
許是因為喝過酒,借著酒勁兒我比往常大膽多了,至少我敢直視他的雙眼。
我道:“這么巧?”
彼時,我的好朋友們似乎察覺到了我這邊出現(xiàn)了狀況,都下意識地回頭看我。我生怕會暴露些什么,幸好公交車來得及時,我連忙走過去。
冷不防秦柏疏伸手拉住我:“我們坐下一班車?!?/p>
我愕然。
直到公交車開走,車站只剩下我和秦柏疏,他才沉聲開口:“今天在網(wǎng)吧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生……怎么剛剛和另外的女生在一起?”
我沒好氣道:“他不跟我朋友在一起,難道跟我在一起嗎?他本來就是我閨蜜的男朋友,他只是給我壯膽才陪我去網(wǎng)吧的!”
咦……不對!我好像說漏了什么!!
我連忙背過身去假裝想嘔。
秦柏疏笑著上前,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p>
好不容易等到下一趟公交車,我吁了口氣,上車找到一個單人座位坐下,頭靠在車窗上。晚上人少,司機難免開得比較猛,前方交通燈黃轉(zhuǎn)紅時,司機緊急剎停,因為慣性,我的頭險些就要撞到車窗上了,可就在這一剎那,我觸到的卻是一片柔軟。
我猛一縮頭,發(fā)現(xiàn)是秦柏疏用手護住了我。
我又感激又尷尬,硬著頭皮轉(zhuǎn)過去:“謝謝……”
“不客氣,就當(dāng)是生日禮物好了。”
我拘謹?shù)攸c點頭,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
秦柏疏冷不丁地道:“我承認我的確沒有想起你就是那個和我合唱過的女生,只是……那天你在圖書館被蘇南指認后,連續(xù)兩個周六我都沒有再見到你,你是不是想躲著我,才不去網(wǎng)吧的?”
“咳咳咳咳……”
我突然又有了想嘔的沖動,我連忙轉(zhuǎn)回去坐好,輕輕拍著小心臟。
秦柏疏顯然不肯就這么不了了之,他索性走到我前面的位置坐下,然后回過頭追問:“你不是喜歡玩俄羅斯方塊嗎?”
“咳咳咳咳……俄羅斯方塊有什么好玩的!”
“對啊,俄羅斯方塊有什么好玩的,所以你每周六的堅持是為什么?”
天啊……秦柏疏這是要逼死我!
好在車停了,我連忙起身:“我到站了!”
我飛快地跑下公交車,像風(fēng)一般朝著學(xué)校大門飛奔,我甚至沒有和秦柏疏道晚安。
我怕。
怕我的心事被揭破。
無處可逃
那晚之后我完全斷了去網(wǎng)吧的念頭。那本來只是秦柏疏解壓的娛樂方式之一,不知不覺卻成了我的某種寄托,可現(xiàn)在我不得不擺脫這種讓我無法靠岸的依賴。
我不是不曾想過,為什么那晚秦柏疏要問我那些話,只是……除了我的名字,他對我?guī)缀跻粺o所知,又怎么可能會喜歡我?
我不敢冒險。
哪怕孤身一人,也比患得患失要好。
這天下課,班長走到我身邊,對我說失物認領(lǐng)處有我遺失的物品,讓我去認領(lǐng)一下。
我仔細回想了下,我并沒有丟什么。
班長也懵了:“是那邊的老師讓你去認領(lǐng)一下,我就是傳個話而已。”
“好,那謝謝了。”
說完,我郁悶地走出教室。
到達失物認領(lǐng)處后,負責(zé)的老師跟我說,她也不知道我丟失的是什么,只是有個男生前來報告,說要親手把東西交還給我,可他又不知道我是哪個系哪個班的,便只好麻煩失物認領(lǐng)處的老師代為查找一下。
老師讓我在失物認領(lǐng)處的門口稍等一等,說那男生剛剛還在,大抵是上了趟洗手間。
我老老實實地在門外候著,不一會兒,秦柏疏竟帶著一臉久違的笑意走進我的視線,我當(dāng)場震驚了。
他怎么跑來我學(xué)校了!
我步伐遲緩地走過去,而秦柏疏則加快了腳步。
“安白梧,你來認領(lǐng)失物?”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是幾個意思???
我不解地問:“我丟什么了嗎?”
秦柏疏指了指他自己:“有,你丟了男朋友,不打算要認領(lǐng)嗎?”
我的眸光由驚詫轉(zhuǎn)而呆滯最后又恢復(fù)驚詫:“我……你……男朋友?!”
秦柏疏猛點頭:“是的,女朋友。我要找你,還要上失物認領(lǐng)處,我實在太不容易了!”
“……”
我躲閃地瞥開眼。
秦柏疏用手掐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扳正,不依不饒道:“女朋友,去年的新年晚會上我們明明一起合唱過,之后又在網(wǎng)吧默默約會了這么久,你不會賴賬吧?”
我習(xí)慣性地向后退縮,秦柏疏卻步步逼近,他的目光緊鎖著我,讓我無處可逃。
我們相視無言,對峙了半晌,他的聲音才又緩緩地響起:“你有沒想過,為什么每次我身邊都剛好有空缺的位置?我早就注意到每次坐在我身邊的都是同一個女生,后來網(wǎng)吧大叔告訴我,你每周六都早早地趕到網(wǎng)吧寫作業(yè),直到我去了你才換到我身邊的位置……”
唉,網(wǎng)吧大叔就這么藏不住事嗎?
我慌張地瞥開眼,漲紅著臉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問我。”
“因為我要讓你知道,我也喜歡你?!鼻匕厥锜o比嚴肅地道,為了防止我臨陣逃脫,他稍一側(cè)身,擋住了我的退路,“你一定想象不到,你累到不行卻還要賴在我身邊玩俄羅斯方塊的樣子有多傻。”
我聞言怔住。
秦柏疏出其不意地扣住我的手,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具有一種意想不到的魔力,能瓦解我早已設(shè)好的每一道防線。
我遲鈍地對上他的眼眸,他的目光那么堅定,仿佛他愿意為了捍衛(wèi)這樣的小幸福而傾盡全力。
嗯,就算未來會失去,這一刻也永遠都是美好的。因為當(dāng)下,美好真真切切地填滿了這段年華。
我點點頭,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捏了捏秦柏疏的手,接收到我的信號后,他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我說:“我有點害怕,害怕不能一直在一起?!?/p>
他會心一笑,說:“我也害怕,但是兩個人一起害怕,總比一個人悔不當(dāng)初好。未來很長,可是我會很努力,你不許小瞧我,也不要低估你自己?!?/p>
嗯,我不應(yīng)該小瞧他,更不應(yīng)該低估我自己,說不定我們的關(guān)系比想象中更耐得住四季更迭呢?
編輯:柒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