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草澤英雄傳——施耐庵傳》中明確提出:《水滸傳》中的宋江起義是以歷史上的張士誠起義為原型的,旨在贊頌張士誠起義的正義性。該書作者浦玉生先生以地理和人物形象為佐證,得出施耐庵把張士誠的農民起義隱晦曲折地寫入《水滸傳》中的結論。本文運用可靠的文獻資料,對作者的上述佐證逐一加以考證,最終得出:作者的論述是牽強附會的。而所謂以張士誠為原型的說法是對歷史上本就存在的宋江起義的故意抹殺。
關鍵詞:宋江起義 ?張士誠起義 ?地理 ?人物形象 ?原型
由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持的國家級文化工程《中國歷史文化名人傳》叢書,旨在形象地詮釋和反映中華民族的基本精神,繼承和發(fā)揚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這套叢書遴選出在中國文化發(fā)展史上產生過重大影響的120余位歷史文化名人,現(xiàn)在首批十部作品已正式問世,而浦玉生先生著的《草澤英雄傳——施耐庵傳》一書,作為其中之一也已由作家出版社于2014年1月正式出版了。
展讀此書,扉頁上由叢書編委會所作的出版說明如是強調:該套叢書旨在對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史中涌現(xiàn)出的一大批杰出的文化巨匠,“系統(tǒng)和本正地記錄他們的人生軌跡與文化成就”。作為一項“原創(chuàng)的紀實體文學工程”,其“創(chuàng)作的總體要求是:必須在尊重史實基礎上進行文學藝術創(chuàng)作,力求生動傳神,追求本質的真實,塑造出飽滿的人物形象,具有引人入勝的故事性和可讀性;反對戲說、顛覆和憑空捏造……”坦率地說,承擔這樣一個國家級的寫作項目,需要承擔的責任與風險是與得到的榮耀與信任一樣多的。更何況此書的寫作對象——傳主施耐庵,由于距今年代頗久,學界對其生平籍貫履歷種種至今仍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這就在客觀上增加了此書的寫作難度。因為本著“主體創(chuàng)作的莊嚴性”,傳記文學必須具備“文本內涵的學理性”,也就是“科學理性”。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考量標準便是“個人生平”的展現(xiàn)了。[1]
關于“個人生平”,英國的約翰· 德萊頓在1683年第一次使用“傳記”時這樣定義說:傳記是“特定的人的生平的歷史”。[2]1986年出版的《新不列顛百科全書》第15版給“傳記文學”的定義是:“力圖以文字重現(xiàn)某個人——或者是作者本人,或者是另外一個人——的生平”。20世紀初《牛津詞典》的定義是:“作為文學分支的個別人的生平的歷史”。還有《大蘇維埃百科全書》的定義是:“傳記是在同社會現(xiàn)實、文化和時代的日常生活的聯(lián)系中重造一個人生平歷史的作品。”[3]
所以,傳記文學的核心內容應該是體現(xiàn)傳主的“個人”與“生平”。但有一個問題必須明確:傳記文學的作者該如何體現(xiàn)寫作對象的“個人”與“生平”呢?不妨援引著名學者錢鐘書先生的一段話來理解這個問題:“史家追述真人真事,每須遙體人情,懸想事勢,設身局中,潛心腔內,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幾入情入理。蓋與小說、院本之臆造人物、虛構境地,不盡同而可相通?!盵4]這段話頗為精到地概括了歷史文學中的形象化手法,與現(xiàn)代紀實文學的創(chuàng)作實踐也頗為吻合。由此,不難得出,紀實文學應該“忠實地復現(xiàn)事實以實現(xiàn)紀實文學的認識價值,是紀實文學的生命所在”[5]。
所以,對于這部《施耐庵傳》的寫作,當然就要求作者能夠完整、準確、客觀地將傳主個人生活的整個過程記錄下來,并力求做到“文與史”“詩與真”的統(tǒng)一。而倘若能將施耐庵生平經歷尤其是其寫作完成《水滸傳》的整個過程加以準確、客觀而又形象化、文學化的呈現(xiàn),那么這無疑就是一部值得尊敬與傳誦的作品了。但是,總攬全書后,不得不說感到非常遺憾。閱讀中產生的最強烈的感覺居然是:這部位列國家級文化工程的著作,究竟是一部小說作品還是名人傳記?恍惚之間,不得不以書中的一些疑問為線索,查閱相關的資料,以解決內心的困惑,并由此完成作為閱讀者的“二度創(chuàng)作”。
作為傳主的施耐庵,其一生最值得稱頌的作為便是加工完成了這部流芳百世的小說巨著《水滸傳》了。因此,浦玉生先生的《草澤英雄傳——施耐庵傳》,也是將描述的重點放在了這個關節(jié)點上。作者不僅寫了施耐庵的少年老成、官場歲月、書會才人、軍事生涯等幾個人生階段,為其著書立說進行鋪墊,而且寫到著書的行為對其以后人生乃至后世的重大影響,更寫到其如何創(chuàng)作的具體情形,力求還原歷史上的真實的施耐庵。但真實的情況是,關于施耐庵的創(chuàng)作《水滸傳》的具體因由及其它種種,作者浦玉生先生以大膽的假設與主觀的臆想為主導,終至于寫出了一部虛構色彩濃郁而紀實成分不足的號稱“歷史文化名人傳”的《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
就重點來看作者認定的施耐庵筆下的“水滸原型”吧。作者認為,《水滸傳》中的宋江起義便是以歷史上的張士誠起義為原型的,此書旨在贊頌張士誠起義的正義性:“一部《水滸傳》純屬是以宋江起義說事,而以張士誠起義為原型和背景的?!盵6]作者的論據(jù)主要有二。其一是地理的佐證。
作者認為,關于宛子城、金沙灘、石碣村、蓼兒洼和鴨嘴灘,“施耐庵運用這些地名是與張士誠有關,與江淮地域有關,與施耐庵的生活環(huán)境有關?!盵7]比如金沙灘。作者認為:“施耐庵在《水滸傳》第十一回中寫道:‘小嘍啰把船搖開,望泊子里去奔金沙灘來。這泊子,乃是洪澤湖的泊子原型,這金沙灘在阜寧縣一帶有原型……”[8]在進行一番論證后,作者得出:“由此可見,施耐庵將江淮之間的地名風物,融入了《水滸傳》。江淮地區(qū)包括洪澤湖一帶的金沙灘、鴨嘴灘、蓼兒洼等搬移到梁山泊來……而這一帶正是張士誠起義勃興時期的行政版圖?!盵9]那么事實果真如此嗎?洪澤湖真的就是梁山泊的原型嗎?我們在《水滸傳》中找到多處關于水泊梁山的描寫:“濟州管下一個水鄉(xiāng),地名梁山泊,方圓八百余里?!保ǖ诎嘶兀白赃@南方有個去處,地名喚作梁山泊,方圓八百余里。”(第三十五回)“周回港汊數(shù)千條,四方周圍八百里?!保ǖ谄呤嘶兀┤欢≌f中關于梁山泊的這些主要特征的描寫,我們竟然能在元代早期雜劇家高文秀的作品《黑旋風雙獻頭》中,找到類似的語句:“寨名水滸,泊號梁山,縱橫河港一千條,四下方圓八百里?!北环Q為“小漢卿”的高文秀在《黑旋風雙獻頭》這個水滸戲中關于水泊梁山的描寫,只能讓我們得出一個判斷,那就是它被后世的《水滸傳》給借鑒了!但高文秀又何以對梁山水泊如此了解呢?根據(jù)鐘嗣成《錄鬼簿》中的記載,原來已歸入“前輩已死名公才人”之列的雜劇作家高文秀乃“東平府學員”。東平府在哪呢?就在梁山泊的邊上。如此說來,高文秀很有可能是根據(jù)自己家鄉(xiāng)邊上的梁山泊的地理特征,創(chuàng)造出了作品中的八百里梁山泊。而明顯晚于《黑旋風雙獻頭》的《水滸傳》,其中關于梁山泊的地理風貌的描寫,就顯然是借鑒了高文秀劇作中的相關描寫。因此,梁山水泊的原型很可能就是真正的梁山泊。作者關于洪澤湖即梁山原型的說法明顯就是牽強附會了。
其二是人物形象的佐證。對于《水滸傳》中的“張”姓和“潘”姓人物的設置與表現(xiàn),作者認為其中蘊含了施耐庵極大的深意。作者判斷:施耐庵“在《水滸傳》中把張士誠農民起義隱晦曲折地寫入書中,書中曾多次出現(xiàn)‘小人姓張‘張大哥等張姓細節(jié)?!盵10]作者進而分析:“為何《水滸傳》中至少七處寫了張姓,而沒有寫其他李、王、曹等姓,說明施耐庵是有意識地將張士誠隱晦曲折地寫入《水滸傳》中?!盵11]還有“張?zhí)鞄熎盱烈?,洪太尉誤走妖魔”,作者認為“隱士施耐庵有感于吳王張士誠的農民起義,這里的洪太尉與張?zhí)鞄煻际怯吧鋸埵空\的:一是用了張士誠投降元朝時的官職,二是用張士誠的姓?!盵12]作者認為,張姓人物的出現(xiàn)就一定意味著作者對同樣姓張的張士誠的曲筆表現(xiàn)與含蓄贊美。對于“張”這樣一個大姓,在我們漢民族日常生活中出現(xiàn)的頻率本來就高,小說中屢屢出現(xiàn)本來也不足為奇。但作者這番認為,并將之作為一個反復提及的重要論據(jù),就有些惹人深思了。小說本是現(xiàn)實生活的藝術再現(xiàn),生活中高頻率出現(xiàn)的姓氏在小說中也高頻率的出現(xiàn),這本來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加之作為一部立足現(xiàn)實、強調反抗、爭取自由的現(xiàn)實主義藝術杰作,作家施耐庵在塑造人物時必然會高明地運用形象化、典型化的創(chuàng)作手法來塑造人物形象,而絕非簡單化地張貼姓氏標簽。因為典型化、形象化的手法應該是體現(xiàn)在人物性格、精神氣質與理想抱負的塑造上,而非僅僅表現(xiàn)在一個“張”姓上,因為這實在是太皮毛的一種做法了。更何況封建社會文網嚴密。倘若施耐庵真的想為張士誠鳴不平,那么就更要以曲筆委婉道來,而絕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一“張”到底了。至于以“太尉”的官職來影射張士誠的說法,與姓氏的影射原屬一路。作者顯然將封建時代的文人為規(guī)避文禍所采取的策略過于簡單化了。那種“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的隱曲表達,一定是文人保全自身的更高明的文字表達,也是更貼近實際情況的做法。
還有一個“潘”姓。作者認為:“張士誠的女婿潘元紹及其兄弟潘元明,在起義事業(yè)的關鍵時刻背叛了張士誠”,而“施耐庵是站在同情張士誠起義的立場上寫《水滸傳》的,所以在《水滸傳》第二十五、四十五回中,寫潘金蓮、潘巧云兩個淫婦的結局都是被‘挖開胸脯,摳出心肝五臟。何以對兩個潘氏女人如此狠毒?乃施耐庵影射潘氏二兄弟也?!盵13]在論及水滸原型時,作者再次提及:“《水滸傳》第二十六回和第四十六回中寫到兩個淫婦,無巧不巧,都姓潘?!?“在農耕社會,‘萬惡淫為首,施耐庵筆下的兩個淫婦,都是不得好死的?!际瞧矢关嘈模统鑫迮K,痛快淋漓之至?!盵14]再次強調了:“施耐庵筆伐二潘在現(xiàn)實生活中是有所指的:直指張士誠的女婿潘元紹和其兄潘元明二人……”[15]倘若從藝術創(chuàng)作的手法來看,作家在筆下人物身上將自己十分喜愛或厭惡的對象投射其中,或加以贊美或加以鞭撻,確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問題是,作為原型的潘氏兄弟必須先行存在,爾后才能有作家的人物影射。也就是得先有潘氏兄弟投降的惡行,施耐庵才能在作品中借淫婦形象進行影射并加以鞭撻。倘若還未有潘氏兄弟的投降,而作家已經完成了淫婦的塑造,那么又何談影射與批判呢?事實不幸確是如此。
根據(jù)《二十五史》之《明史》的記載,至正二十六年“辛卯,李文忠下余杭,潘元明降,旁郡悉下?!保ň?本紀第一)“潘元明以平章守杭州降,仍為行省平章,與伯升俱歲食祿七百五十石,不治事。云南平,以元明署布政司事,卒官?!保ň?23列傳第十一)“遂趨杭州,守將潘元明亦降,整軍入?!保ň?26列傳第十四)可見,潘元明的投降朱元璋背叛張士誠,應該是在至正二十六年,即公元1366年。而潘元紹呢?《明史》有如下記載:至正“二十三年九月,士誠復自立為吳王……以士信及女夫潘元紹為腹心,左丞徐義、李伯升、呂珍為爪牙,參軍黃敬夫、蔡彥文、葉德新主謀議,元學士陳基、右丞饒介典文章?!保ň?23列傳第十一)“其將徐志堅敗于東遷,潘元紹敗于烏鎮(zhèn),升山水陸寨皆破,舊館援絕,五太子、硃暹、呂珍皆降。”(卷123列傳第十一)“二十七年九月……大將軍達數(shù)遣李伯升、潘元紹等諭意,士誠瞑目不答?!保ň?23列傳第十一)可見,作為張士誠女婿及心腹的潘元紹,在兵敗后于至正二十七年九月終于做了敵方,即朱元璋的說客,去勸降張士誠,遭到了張士誠的拒絕。倘若以此來看,潘元紹的降明,比較明確的時間應該在至正二十七年,即公元1367年9月。
那么《水滸傳》中的兩個姓潘的淫婦,又是在什么時間塑造完成的呢?根據(jù)浦玉生先生《施耐庵傳》中的《施耐庵年表》中的記述,在至正十三年癸巳,即1353年五十八歲時,施耐庵“《江湖豪客傳》(《水滸傳》)正寫到第四十五回”。[16]其中關于淫婦潘金蓮的命運已在第25回設置完成:“那婦人見頭勢不好,卻待要叫,被武松腦揪倒來,兩只腳踏住他兩只胳膊,扯開胸脯衣裳。說時遲,那時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銜著刀,雙手去斡開胸脯,取出心肝五臟,供養(yǎng)在靈前。胳查一刀,便割下那婦人頭來,血流滿地?!保ā端疂G傳》第25回《偷骨殖何九送葬 供人頭武二設祭》)潘巧云的結局也已塵埃落定:“一刀從心窩里直割到小肚子上,取出心肝五臟,掛在松樹上。楊雄又將這婦人七件事分開了,卻將頭面衣服都拴在包裹里了。”(《水滸傳》第45回《病關索大鬧翠屏山 拼命三火燒祝家莊》)如此看來,兩大潘姓淫婦的形象已在1353年基本塑造完成。再過13或14年,即1366或1367年,才有歷史上的潘元明、潘元紹的叛變投敵。原型產生在后,虛構形象反而在前,這在邏輯上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的。因此,作者關于人物形象的佐證也是牽強附會、難以令人信服的。
以上述兩點,大致可以判斷,浦玉生先生的這部《施耐庵傳》有些地方實在是寫得有些牽強甚至是離譜的。這種藝術的虛構與加工根本背離了紀實文學的創(chuàng)作宗旨。盡管作為紀實文學,本允許有一定的虛構性,但畢竟還是要以真人真事為基礎,虛構必須是有節(jié)制的。此外,還須論及的是浦玉生先生筆端的“原型”一詞。
根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所謂原型,特指敘事性文學作品中塑造人物形象所依據(jù)的現(xiàn)實生活中的人。事實上,原型(archetype)又可稱之為“原始模型”或“民間雛型”。這個詞出自希臘文“archetypos”?!癮rche”本意是“最初的”“原始的”,而“typos”意為形式。[17]浦先生將“原型”的概念引入《施耐庵傳》中,本意非常明顯,是意在說明與強調:施耐庵在創(chuàng)作《水滸傳》的過程中,盡管已經掌握了大量的史料和民間傳說故事,但在具體的寫作中,必然還是會有機借鑒自己所熟悉的風光景色和風土人情。用魯迅先生的話來說,就是“雜取種種,合成一個”。這是小說家創(chuàng)作人物時的一種典型化手法,是符合藝術創(chuàng)作規(guī)律的。但是問題在于,這些被借鑒的風光地貌人物故事并不能被一律稱之為“原型”。根據(jù)“原型”的定義,只有那些“最初的”“原始的”形式,才能算作小說的原型。而《水滸傳》中宋江的人物事跡,在宋李植的《十朝綱要》卷十八,宋張守的《毗陵集》卷十三,宋汪應辰的《文定集》卷二十三,南宋方勺的《泊宅編》卷五,宋李燾的《續(xù)宋編年資治通鑒》卷十八,《桂林方氏宗譜·忠義彥通方公傳》,《宋史》卷二十二和南宋王稱《東都事略》卷一百零八等諸多典籍中的記載都有力證實了:北宋歷史上那位曾經嘯聚山林、戰(zhàn)斗力極強而最終投降宋朝的山東好漢宋江,正是《水滸傳》中宋江形象的原型。而小說中的梁山水泊,也是以高文秀雜劇中的那個水泊梁山為據(jù)創(chuàng)作的。而高文秀筆端的梁山水泊,又是以其家鄉(xiāng)東平府邊的水泊梁山為據(jù)創(chuàng)作的。因此,歷史上真實存在于山東境內的水泊梁山就是《水滸傳》中的梁山原型。只是由于時間的流逝、地貌的變化,今日的梁山已不復當年水波浩蕩的景象。盡管滄海桑田、造化弄人,但誰又能因此質疑梁山的真實存在呢?因此,《水滸傳》中的人物與地理,實際早有其各自的原型。以此觀之,浦玉生先生的所謂“以張士誠起義為原型和背景”,反映了“張士誠起義勃興時期的行政版圖”的說法委實是有些牽強附會了。
關于浦玉生先生的這本《草澤英雄傳——施耐庵傳》,其中的錯訛之處本文提到的僅為一二。至于施耐庵的生卒年、生平事跡等等,此書還頗有值得斟酌與推敲之處……
注釋:
[1]章羅生:《紀實文學的門戶清理與分類標準》,當代文壇,2009年,第1期。
[2]奧爾多·H·鄧恩:《英國傳記》,鄧特父子出版公司,1973年版,第77頁。轉引自章羅生:《紀實文學的門戶清理與分類標準》,當代文壇,2009年,第1期。
[3]轉引自楊正潤:《傳記文學史綱》,江蘇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第4-5頁。
[4]錢鐘書:《管錐編》,中華書局,1986年6月版,第1冊,第166頁。
[5]孫春旻:《紀實文學:尋找真實的坐標》,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9年,第1期。
[6]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80頁。
[7]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80頁。
[8]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81-182頁。
[9]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85頁。
[10]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16頁。
[11]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17頁。
[12]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80-81頁。
[13]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17頁。
[14]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98頁。
[15]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198頁。
[16]浦玉生:《草澤英雄夢:施耐庵傳》,作家出版社,2014年版,第289-290頁。
[17]葉舒憲:《神話—原型批評的理論與實踐》,葉舒憲編:《神話—原型批評》,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14頁。
(俞世芬 ?杭州師范大學人文學院 ?311121)
現(xiàn)代語文(學術綜合) 2016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