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記得幾年前聽過一首歌,有幾句歌詞是這樣的:“背起行囊城市已在遠方,對你揮揮手,不用說再見……”,這分明是一幅杰克·凱魯亞克式的“在路上”的典型景觀。如今,“在路上”已經(jīng)成為一種追逐精神自由飛揚的符號,它穿越了幾代人,具有了普遍意義。背起行囊激動地上路,探求不可預(yù)知的旅途,似乎就可以“掌握開啟通向神秘的種種可能和多姿多彩的歷練本身之門”。搭車趕路,結(jié)識陌生人,放縱性情,隨心所欲,在聚眾旅行的狂歡中,即便落魄如乞丐,但只要“在路上”就是愜意的,每一段行程都有那么多人在路上,孤獨的、憂郁的、快樂的……
云南是行者夢寐以求的天堂,那么什么地方符合“在路上”的真意呢?不是麗江,也不是大理,古城里艷遇的女子與低度的啤酒會磨滅掉行走的靈魂,那里是飽經(jīng)世故卻又不甘寂寞,已經(jīng)脫離了嬉皮士的“低級趣味”的小資們的地盤,稍稍放縱幾日只是為了更好地回去上班。真正的“在路上”不僅是行為上的在路上,更重要的是精神的極度追求。也許只有“三江并流”的雪山峽谷、飛瀑流云,那些人神共居的地方才能讓我們的靈魂在“在路上”有所皈依。
怒江不是一個點,而是一條線,一個面,是由空間與時間組成的多維世界。在怒江你需要不斷地行走才能體驗到這里的神奇,看了許多“自虐狂人”在網(wǎng)上寫的怒江攻略,先從蘭坪翻越碧羅雪山進入怒江,然后再翻越高黎貢山到達獨龍江,順江而上進入西藏境內(nèi),再沿著丙察察回到怒江邊的丙中洛,又一次翻越碧羅雪山,去往德欽……似乎不這樣就不算“在路上”?;蛘吣阒皇且粋€“懶惰”的游客,但至少319公里長的怒江大峽谷也要驅(qū)車走完。最后被高度的包谷酒灌得暈暈乎乎,迷茫中拍著胸脯把自己掛上溜索,飛到江中心時酒醒了,臉上掛滿各種液體,也許就能找到“在路上”的真諦了。
“在路上”的自由飛揚是一種極致,而在怒江旅行也是一種極致。如果你行駛過獨龍江公路,或者完成了徒步“三江”的壯舉,上過刀山、下過火?!踔翆Υ蠖鄶?shù)人來說,溜過一次溜索,同傈僳美女喝過同心酒,在澡塘?xí)吓葸^一次澡……都能成為記憶深處的劃痕。但這些都不足以找到“在路上”的感覺。當(dāng)就要離開怒江的時候,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的小教堂里,聽著山民們演唱的哈利路亞,這時我們才會發(fā)現(xiàn),他們上有上帝,下有一方土地一條怒江,生活簡單而快樂。簡單而快樂,卻像“once in a blue moon”一樣難得,而我們只能繼續(xù)“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