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
又是一個冬天,望著窗外悄然飄落的雪,我心里竟沒有一點兒激動的感覺。往年,奶奶在身邊陪著我,今年,她的腰做了手術,回老家養(yǎng)身體去了,屋子里突然少了個人,這心里總覺著空落落的。
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奶奶正滿頭大汗地給我做棉被呢。那時,奶奶的粗手拿著一根很大的針,她說太小的針拿不住的。奶奶的針是太大了點,迎著太陽,好像一個長長的螺絲釘。奶奶往針鼻里穿線的時候,那才好看呢!只見她把針舉得高高的,睜著一只眼睛,閉著一只眼睛,好像是在瞄準,又好像是在半空里看見了一樣東西,她想要快速地拿到它,又怕拿不準,想要研究一會兒再去拿,又怕過一會兒沒有了。奶奶一著急手就哆嗦起來,往往在這個時候,我就會一把搶過奶奶手里的針,也學著奶奶那滑稽可笑的動作,祖孫二人捧腹大笑,過了一會兒,針就找不見了,奶奶又開始嚷嚷,說我不懂事兒,天天跟奶奶瞎鬧。那時,奶奶嘮嘮叨叨的,別提多有意思了!今年,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了,沒有了奶奶的身影,沒有了奶奶那渾厚的聲音,心里還不是滋味呢!
奶奶做手術住院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去看她,原本粗大的手上扎滿了管子,顯得更加粗糙了。望著奶奶日益漸老的身影,我想起曾經(jīng)那個為我做飯,送我上學的“不老人兒”,想起那個背我去醫(yī)院,輔導我寫作業(yè)的“萬事通”,再看看現(xiàn)在的奶奶,頭發(fā)花白,臉色蒼白的奶奶,竟酸楚地流下了幾滴眼淚。
奶奶終究有一天要離我而去,我們兩人對彼此之間的愛終究要留在心中,以后我要多回去看看奶奶,多陪陪她,讓奶奶度過一個安詳?shù)耐砟晟睢?/p>
(指導教師:王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