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琳·亨特 圖/星月
貓武士之燃燒之星(二)
文/艾琳·亨特 圖/星月
前情提要
發(fā)生在貓之間的戰(zhàn)爭終于結(jié)束了,誰也沒有獲得最終的勝利。貓們在巨大的悲痛面前覺醒,一起將尸體埋葬,并決定不再進(jìn)行領(lǐng)地的爭奪,由每只貓決定自己的歸屬。
“現(xiàn)在我們該回家了?!备哂靶颊f,“是回到森林,還是回到高沼地的洼地中,每只貓可以自由選擇?!?/p>
“我沒有住在這兩個營地中任何一個里?!焙硬ú逶捳f,“但我歡迎任何一只貓來我在島上的家?!?/p>
雷電看到貓兒們走來走去,神情依舊很不安。漸漸地,貓兒們聚集成兩個群體。一群貓圍繞在高影、疾風(fēng)和雷電周圍,另一群貓圍繞在晴天周圍。
橡子毛正在向晴天身邊的貓靠攏??吹竭@個情形,雷電感覺皮毛刺痛。他向前走了一步,但他還沒來得及進(jìn)一步行動,閃電尾已經(jīng)站到了他旁邊。他吃驚地看著妹妹,一雙綠眼睛睜得溜圓。
“她不可能想離開我們吧!”閃電尾驚呼道。
橡子毛肯定聽見了他的話,或者說是注意到這兩只公貓在注視她,因為她向他們走了過來?!拔也荒艽_定我是否想回洼地?!彼傅卣UQ?,喃喃說道,“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直期待著見到鷹爪和鴉鳴……”她哽咽起來,聲音越來越小。
在她說話的時候,晴天從他的貓群中走出來,走到他們身邊?!叭绻鹱用肴ド?,我很高興能夠帶著她回去。”他聲明道。
橡子毛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地凝視著地面。雷電忐忑不安地意識到了她的真實想法。但她對此無能為力。大家已經(jīng)同意彼此和平相處。他又在心里對自己說:高影說得對,每只貓都有權(quán)利選擇想要居住的地方。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又一次證明了沒有任何事情是永遠(yuǎn)相同的。
但是,閃電尾明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澳阍趺茨茈x開我們?”他對同窩妹妹喊道。
“我不會離你太遠(yuǎn)的?!毕鹱用梦舶蛽崦绺绲募绨?,“森林離得不遠(yuǎn)。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嗎?”她充滿期待地凝視著哥哥。
閃電尾猶豫了片刻,張開嘴好像要回答,但隨即又把目光移開了,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他難過地?fù)u了搖頭。
雷電看著自己忠誠的朋友,溫暖和感動像巨浪一樣涌上心頭。他向閃電尾走過去,用口鼻輕輕拱著這只年輕貓的側(cè)腹。“橡子毛說得對。”他說道,“她不會離得太遠(yuǎn)。如果戰(zhàn)爭能夠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們不應(yīng)該把我們看成兩個分開的群體,而應(yīng)該看成是一個大的群體,只不過分成了兩個部分?!?/p>
閃電尾點頭表示理解,但他看起來依然不開心。
他當(dāng)然不會開心,雷電想,我將來一定要照顧好他。
兩群貓逐漸分開,一群向高沼地走去,另一群沿著斜坡走向遠(yuǎn)處的森林。只有河波沒有動。當(dāng)雷電疑惑地望向他的時候,他抽了抽耳朵。
“我很高興你們似乎已經(jīng)解決了分歧?!边@只銀色公貓開口說。
他的話刺痛了雷電,仿佛有另一只貓正從樹林中召喚他似的。我一直覺得在森林里更舒適一些,他回想起在灌木叢中潛伏捕食的感覺是如何自然。他看出其他的貓似乎也在思考河波的話。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是屬于高沼地的。灰翅和閃電尾都需要我來照顧他們。
他低頭禮貌地向河波告別,走向高影和疾風(fēng)。晴天向他們走過來,眼神十分尷尬。
“我想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再見了?!彼y為情地說,“但是歡迎你們隨時來拜訪我們。邊界不會再有守衛(wèi)。我發(fā)誓?!?/p>
高影生硬地點頭向他致謝?!跋乱淮卧聢A的時候,我們在這里相見?!彼嶙h道,“到那時,我們再看大家相處得如何?!?/p>
晴天低聲表示同意,返回他的貓群中,帶領(lǐng)他們走上斜坡,走進(jìn)樹蔭中。雷電目送他們離開,直到最后一根尾巴尖消失在灌木叢中。
“走吧?!备哂罢f著一擺尾巴,招呼自己的貓群,“我們回家?!?/p>
但那么多的貓都離去了,還有家的感覺嗎?雷電悲傷地想。
貓兒們向高沼地進(jìn)發(fā)時,他走在最前頭。盡管他們都發(fā)了誓,但他還是感覺不安。他們可能會和晴天的貓群和平相處,但他忍不住懷疑這和平能夠維持多久。
曙光透過樹枝照射進(jìn)來,當(dāng)他們走到森林邊上的時候,日光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烈。他們步伐緩慢,因為大家都一瘸一拐,痛苦地在鳳尾蕨中穿行,不時繞過黑莓叢。由于傷痛和悲哀,他們都很虛弱?;页嵋徊揭淮?/p>
如果現(xiàn)在有任何東西攻擊我們,我們就會成為烏鴉食。雷電這樣想著,擔(dān)心他們身上的血腥氣味會引來掠食者。
仿佛回應(yīng)他的恐懼似的,幾步遠(yuǎn)外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他愣在那里,豎起尾巴,示意其他貓停止前進(jìn)。他品味著空氣中的氣味,想知道是什么東西在等著伏擊他們。不是狐貍或者獾的氣味。但無論灌木叢中潛伏著的是什么,都是一個大家伙,不是獵物。
“誰在那兒?”雷電喊道,故意讓自己的聲音很大,帶著命令的意味,“自己出來!”
過了一會兒,三只貓從一叢冬青中鉆出。他們看起來都很瘦,處于半饑餓狀態(tài),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臭味。他們夾著尾巴,緊張得毛都豎了起來。
三只貓站在雷電面前,當(dāng)雷電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時,他們看上去既畏縮又有些挑釁。其中兩只是公貓:一只長著淡棕色皮毛,只有四只爪子是黑色的;另一只是很大的虎斑貓,耳朵出奇的小。那只黑色母貓濃密的毛纏結(jié)在一起。雷電稍稍松弛下來,盡管他們目前有傷在身,但這三只貓也不可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母貓第一個走上前來。她迎著雷電的目光,開口說道:“我們看見了那場戰(zhàn)爭,也聽到了你們戰(zhàn)后說的話。不知道你們是否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再接納三只貓?!?/p>
高影走上去,站在雷電身旁。“你們很明智,沒有卷入戰(zhàn)爭。但你們是誰?”她問道。
“我叫冬青。”母貓回答道,“他們是泥掌和鼠耳?!?/p>
虎斑公貓低下頭,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你們能猜到我們的名字是怎么來的嗎?”他問道。
雷電被他們友好的語氣吸引了,忍不住回答說:“泥掌很容易猜到。那只貓掌上有幾圈黑毛,好像剛從泥地里走出來似的?!?/p>
閃電尾正好奇地繞著那只大虎斑貓轉(zhuǎn)圈。
最后,閃電尾大聲說:“你肯定是鼠耳,因為你的耳朵只有老鼠的耳朵那么大?!?/p>
“什么?”鼠耳直面閃電尾,縮起嘴唇齜牙低吼道。閃電尾急忙打起精神準(zhǔn)備進(jìn)攻。
雷電向前一步,但冬青豎起尾巴阻止他?!皼]事?!彼参克f,“鼠耳看起來是個大暴徒,但他堅硬的外殼下是一顆柔軟的心?!?/p>
“不像你!”鼠耳反駁道,并從閃電尾身邊退開。
冬青拱起脊背,脖子上的毛豎了起來。
雷電咕嚕笑道:“我明白了,冬青!你和你們剛才藏身的那叢灌木一樣多刺,對吧?”
當(dāng)冬青用前爪惱怒地抓著地皮的時候,泥掌和鼠耳會心地笑了?!耙苍S吧……”她承認(rèn)道,但用憤怒的目光注視著她的兩個朋友。
隨著太陽的升高,光線從樹葉中間穿透過來,雷電感到一陣疲憊席卷而來。他需要回到洼地去睡覺。睡好多好多天。
“你們?yōu)槭裁聪爰尤胛覀??”高影問這三只陌生貓,“你說你們聽到了戰(zhàn)場上的嘶吼聲和慘叫聲。你們看不出我們受傷了嗎?和我們一起生活并不容易。你們也許要幫著照顧傷者?!?/p>
三只貓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鼠耳向前走了一步。“是的,我們目睹了昨晚的戰(zhàn)爭,能夠看出你們經(jīng)受了什么。但是為什么那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和你們共享一個家呢?我們因為你們的勇氣而尊重你們?!?/p>
想到這三只貓竟然親眼見證了他們鏖戰(zhàn)的恐懼場面,雷電羞愧得渾身燥熱。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勇敢的。
“我們認(rèn)為你們都很勇敢?!笔蠖^續(xù)說,“我們喜歡在高沼地上生活,但如果只有我們?nèi)齻€,生活很艱難。我們也認(rèn)為,由于我們的加入,你們也會受益。我可以擊退任何貓。我和獾交戰(zhàn)的時候甚至也曾占過上風(fēng)!冬青很擅長感覺出哪些貓值得信任?!?/p>
“這是真的?!倍嗖逶挼溃叭绻阆裎疫@樣難以取悅,肯定會感覺到哪些貓應(yīng)該受到懷疑。泥掌是一只優(yōu)秀的潛行貓。他的腳掌能夠把他帶到任何地方,而且像靈貓一樣悄無聲息?!?/p>
“靈貓?”高影刨著地面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鼠耳看起來很困惑?!斑@只是我們的一種比喻?!彼忉屨f?!皼]有真正的靈貓在這里生活。如果有,那一定很詭異?!彼傺b打了個寒戰(zhàn),說完了自己的話。
雷電很小心地避開高影的目光??磥?,這三只貓并沒有親眼看到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他們沒有看見靈貓。
疲憊再次像烏云一般向他席卷而來,他現(xiàn)在最想的就是蜷縮到自己的窩里。他聽到了同胞們紛紛表示同意的聲音,還看見一些貓在點頭?!澳敲?,走吧?!彼麑θ荒吧呢堈f道,“你們可以和我們住在一起。”
說罷,他搖了搖尾巴,示意其他貓繼續(xù)前進(jìn),自己領(lǐng)著新來的貓穿過高沼地,向洼地走去。他四肢疼痛,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未完待續(xù))
精彩預(yù)告:
灰翅回到戰(zhàn)場緬懷曾經(jīng)的好友,那里已經(jīng)成了一片墳地。獨行貓河伯安慰他說:“未來,下一個綠葉季,這里將會被野花覆蓋……”新的和平逐漸在兩個貓的群體之間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