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 菲(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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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的云(外二章)
丹 菲(山西)
在又高又遠處,只需要認真地深呼吸,便能感受到生命正一秒一秒地流浪,充滿詩意和警句。
一次次瘋狂行走,原為了識得自己,為了內(nèi)心的最終安寧。親愛的,你是一世世的我。布達拉宮前方的左旋柳,黑頸鶴,雪豹和野牦牛,所有失散的親人意志堅定,他們通過風(fēng)的嘴唇,相愛不已。
寫下你們,我沒有任何理由憂傷。只要我愿意仰望,便可以將隔世的分離讀作拉薩的云,它那么美地,飄游在此生的空中。
更好地做出遺忘,讓魚回歸歡樂的海洋。
今生的歡喜和悲痛,都在夢里,它們有時就是頭頂?shù)臓€漫云朵。
最終歸來的是誰的綠意和身姿?誰的愛情和夢想?這一只臥于掌心的灰蒙蒙、軟沓沓的刺猬,在清晨蘇醒過來。
它有一千個理由永沉夢境,不再發(fā)言。從藏東南,到山西中部,跨過經(jīng)緯度、溫度和海拔,落于眼前一只圓口瓶。它成功地對上了時間的暗號,見水就活,見風(fēng)就長。
從此,我沒有一個理由阻止生命的瘋狂。在一株叫卷柏的物種面前,我蔑視所謂的人類守則,它們遠沒有我內(nèi)心的愛情蔥郁和頑強。她有無限的視界,比三生五世長許多,足夠豐腴的時間膠囊,容納了一場又一場肆意的靈魂之舞。
有人在湖邊坐下來冥想,認為鬼湖孤單,想要與它握個手。
現(xiàn)在的我不敢。
湖水藍得那樣沉靜安詳,如一個人的胸懷令她不生雜念。幾只水鳥突然飛起來,停在遠處的湖面。湖浪有節(jié)奏地拍打著岸,持續(xù)著叮嚀或誦咒。千萬里追尋后的咫尺之遙,我俯下了身體,但終究沒有伸出欲望之手。
神鬼人,輪回在不同的維度,相安無事就好。
偉大的愛,你就是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