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梓 木
圖◎翼
醉青楓
文◎梓 木
圖◎翼
身穿紅色綢裙的小女孩在城里奔跑,柔順的黑發(fā)被細致地梳起,大大的眼睛里波光流轉(zhuǎn)。
她在追趕一只小球,小球滾到一個小叫花子腳邊,縮在角落里的小叫花子被驚醒,抬起被過長的劉海覆蓋的臉,“這個小女孩真好看?!彼@么想著。
小女孩看了看小叫花子,便跑遠了。
“被我嚇到了?嘖嘖,大紅門里的小孩真是膽小。”小叫花子一邊嘟囔,一邊朝角落里縮了縮。突然想起小女孩的球還在腳邊,他拿起球往臟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找塊破布墊在地上,把球放了上去。
小女孩拿了食物和碎銀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見小叫花子似乎睡著了,她向旁邊茶攤上的文人借了筆墨,在小叫花子手上寫了什么。
小叫花子是被餓醒的,看著旁邊放的食物和碎銀,拿起一塊白面餅就要吃,這才發(fā)現(xiàn)手上有字:“伊玉桃?好名字!”
收好碎銀,就傳來胡人進城的消息。很多人準備逃往別處,伊家也不例外。
小叫花子在人群里擠來擠去,一會兒踩了這個婦人的腳,一會兒撞上了那個家丁的包裹,好不狼狽。
出了城才發(fā)現(xiàn),朱紅色的門外已如同人間地獄。侵略者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和旗幟,兵器和鎧甲上滿是干涸的血跡,他們大笑著,看著驚恐不安的百姓。小叫花子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伊玉桃獨自坐在土堆上,身邊是被殺害的雙親。
“我叫郭青楓,伊玉桃,跟我走吧?!毙〗谢ㄗ幼叩揭劣裉颐媲埃蛩斐隽耸?。
剛剛痛失雙親的小女孩抬起頭,淚眼蒙眬地問:“走?我還能去哪兒?”
“君山,丐幫總舵。那里有我們丐幫幫主和像你一樣好看的桃花,還有你的新家人?!?/p>
伊玉桃點了點頭,跟著郭青楓一路南下,到了君山。
在總舵一過就是十幾年,兩人從懵懂孩子長成了少年少女。
他們在桃花樹下嬉笑著埋下那壇桃花釀的時候,前線告急,江湖門派紛紛派弟子去前線征戰(zhàn)。丐幫也不例外,郭青楓是其中一員。
伊玉桃給他牽了馬、備了衣物和干糧,在桃花樹下對郭青楓說:“你要快點兒回來,不然酒可被我一人喝嘍!”
郭青楓笑著說:“你跟我來了丐幫,就學(xué)會喝酒了!等著吧,我一定盡早回來?!?/p>
可是,等酒釀好了,伊玉桃也沒等到郭青楓。她一個人挖開桃花香味的泥土,一個人拍開封泥,一個人仰頭狠狠地灌著酒,一個人趴倒在樹下的石桌上,一個人在漫天桃花雨中哭得像當初失去雙親那樣。
后來,伊玉桃成了丐幫武功最好的女弟子,也是酒量最好的。
她收了一個徒弟,他們一起釀酒,埋在那棵桃花樹下?!皫煾福@壇酒叫什么?”
“就叫,醉青楓吧。”看著那張和郭青楓極為相似的臉,她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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