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琴(安徽經(jīng)濟管理學院 社會與公共管理系,安徽 合肥 23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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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研究
經(jīng)典童話中的死亡之像
王雅琴
(安徽經(jīng)濟管理學院社會與公共管理系,安徽合肥230051)
[摘要]死亡是人生的必經(jīng)階段,也是文學作品中不可或缺的表現(xiàn)方面,即使在童話中也是如此。世界經(jīng)典童話都或多或少地涉及到對死亡的描寫,但卻以藝術化的方式進行處理。經(jīng)典童話中的死亡之像表現(xiàn)為死與活、丑與美、虛與實的轉換與展現(xiàn)。在這種藝術化表現(xiàn)中兒童才能真正懂得欣賞和認可童話作品,從而體現(xiàn)出童話的價值和意義。
[關鍵詞]童話;死亡;死與活;丑與美;虛與實
著名兒童教育家瑪利亞·蒙臺梭利在 《童年的秘密》中說:“人類生活現(xiàn)實包括了從出生時開始的整個人生”,這也就包括了死亡。E.M.福斯特在 《小說面面觀》里認為人類生活有5個重要方面:誕生、吃飯、睡覺、愛情和死亡。死亡的確是人生經(jīng)歷中無可避免的問題,同時也是藝術作品中常見的表現(xiàn)主題。但藝術作品中的死亡表現(xiàn)卻有不同的表現(xiàn)。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認為,藝術是一種描摹的描摹、幻象的幻象,它既有現(xiàn)實的基點,更富有藝術的創(chuàng)作。福斯特說生與死在現(xiàn)實生活中是間接經(jīng)驗,然而在小說中,卻常常占據(jù)中心地位,被描寫得儼然是真實的經(jīng)歷。因此,在成人小說中,死亡不僅可以成為作品的主題,更被描繪成難分真假的人生體驗。人們難以真實地體驗死亡,就只能借助文學作品來理解和感受死亡以及死亡所帶來的黑暗、恐懼與無奈。在童話中這種對死亡的表現(xiàn)有著不同的方式。著名丹麥童話家安徒生曾說過:“死人有一半活著,活人有一半死掉?!彼劳鍪侨嗽诂F(xiàn)實世界中的終點又是靈魂世界的起點。世界經(jīng)典童話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王爾德童話等都不可避免地涉及到死亡這一主題,但卻又都以藝術化的形式表現(xiàn)。有學者曾對安徒生童話中的死亡意識做過研究,認為安徒生童話中有40余篇涉及到死亡,而王爾德的9篇童話中有8篇涉及到死亡。格林童話作為民間童話的代表,其中涉及到的死亡更是常見。但與成人作品中極力表現(xiàn)真實死亡不同,童話中的死亡更富藝術旨趣和人生哲理,更符合柏拉圖所說的 “幻象的幻象”??梢哉f童話中的死亡表現(xiàn)是一種哲學化的意義展現(xiàn),更追求死亡背后的意蘊和價值。正是因為與真實死亡有了一定的距離,童話中的死亡在擺脫了黑暗、恐懼與無奈的同時也獲得了無盡言說的意義。
經(jīng)典童話中的死亡之像有多重表現(xiàn)。“像”即為表象,是指經(jīng)典童話往往不規(guī)避死亡之主題,但又以不同的表征方式來表現(xiàn)這一主題,從而使死亡在作品中削弱了死亡的猙獰及人對死亡的恐懼心理,從而獲得一種藝術化的感染。在經(jīng)典童話中死亡被大量地描述,但卻具有藝術的氣質、哲學的意蘊、心靈的指向。其中,死—活、丑—美、虛—實是經(jīng)典童話中3種主要表現(xiàn)死亡的方式。
在童話中人是由肉體和靈魂共同構成,并在大多數(shù)時候是合為一體的,但有時也會分離。有時肉體死亡,靈魂留存;有時肉體尚在,靈魂消失。在經(jīng)典童話中死亡的往往是肉體,伴隨著肉體的死亡帶來了靈魂的復活。這兩者之間并沒有明顯的界限與分別,對于童話的接受者——兒童來說也不能完全清晰地分辨肉體與靈魂的區(qū)別。因此,童話中這種對于死亡的藝術化處理在孩子眼中即表現(xiàn)為死與活的轉換。在安徒生童話 《海的女兒》中那位為愛而做出自我犧牲的小人魚就是這種肉體與靈魂、死與活轉變的代表。小人魚愛上了王子,想獲得王子的愛情和王子永遠生活在一起,但這違背了他們各自的生存法則。巫婆告訴小人魚,如果她不能和自己所愛的王子結婚,那么她的心就會碎裂,會變成水上的泡沫,也就是肉體的死亡。故事的結尾小人魚選擇了肉體死亡、靈魂的永存。“她覺得她的身軀在融化成為泡沫”,但卻沒有感到滅亡?!瓣柟馊岷偷?、溫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她看到光明和太陽,同時在她上面飛著無數(shù)透明的、美麗的生物”,小人魚 “漸漸地從泡沫中升起來”,獲得了靈魂的永生。童話的結尾更是表明了這種從肉體的消失到不滅靈魂轉變的過程:“你,可憐的小人魚,像我們一樣,曾經(jīng)全心全意地為那個目標而奮斗;你忍受過痛苦;你堅持下去了;你已經(jīng)超升到精靈的世界里來了。通過你的善良的工作,在三百年以后,你就可以為你自己創(chuàng)造出一個不滅的靈魂?!睂τ诤⒆觼碚f,肉體的死亡和精神的死亡并不是截然分開的,因為死亡并不是一種真實的體驗。古希臘哲學家伊壁鳩魯說:“死亡對我們來說什么也不是,因為只要我們存在,死亡并未降臨,但當死亡降臨之時我們就不存在了。”[1]也正因為如此,小人魚的死亡并未給孩子們帶來痛苦和悲傷,因為她獲得了永生,從死走向生。
《賣火柴的小女孩》中的小女孩也是一個從死走向生的人物。小女孩的奶奶 “把小姑娘抱起來,摟到懷里。她們兩人在光明和快樂中飛走了,越飛越高,飛到既沒有寒冷,也沒有饑餓,也沒有憂愁的那塊地方——她們是跟上帝在一起?!卑餐缴暮芏嗤挾己翢o掩飾的表露出宗教崇拜。在基督教文化中靈魂比肉體更為重要,也更具有永恒價值。在安徒生童話中肉體的死亡換來了精神/靈魂的永生,這是一種哲學的書寫,也是人生哲學的表達。其實,在孩子的世界里,對這種肉體和靈魂的轉換并不能完全地被理解,他們所在乎的是自己所喜愛的小人魚、錫士兵、賣火柴的小女孩并沒有死去,而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里,開心、快樂地生活著。作者通過這種對死亡的藝術化處理把對個體生命的關切上升到人文關懷的高度。死亡與恐懼、痛苦無關,與時間、生命無關,而是與精神/靈魂相關,與價值、永恒相關,也獲得了更高的審美價值。
如果說童話中以精神/靈魂的活代替肉體的死是一種人性的感悟,那么童話還是一種魔法,在孩童的世界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亡有時是一種缺席,比如灰姑娘的母親、白雪公主的母親;有時是一種象征,從人類變成非人類,比如變成青蛙、獅子、石像的王子。“魔法師們用了他們的法術:揮動著魔法棒,他們把各種物件隨心所欲地變化著模樣;他們變換著弱小與強大;讓死去的又得到了重生?!保?]在童話世界中死亡是可以通過這種魔法進行變換的,“死亡被描繪成可以逆轉的”[3]。死亡有時僅僅是一種力量的削弱,在童話世界中孩子把死亡更多地理解為一次魔幻旅行,而不是真正的死亡。在 《小紅帽》中小紅帽和她的奶奶被大灰狼一口吞下,卻在獵人的幫助下又很快地從肚子里出來,這本是一種從死到生的轉變,卻被描繪成一種魔幻旅行,小紅帽僅僅覺得大灰狼的肚子里好黑,并沒有體驗到死亡的可怕。同樣,在 《睡美人》《青蛙王子》這些童話中王子的一個吻就可以喚醒沉睡多年的公主,公主的一個吻又可以使變成青蛙的王子恢復原貌。小讀者在閱讀童話時似乎并不擔心結局,因為童話總是美好的。只要擁有魔法,死了的白雪公主、小紅帽很快就又回到了孩子們的視野中,因此在童話中從死到生是一種魔幻旅行。
在現(xiàn)實生活中,死亡無疑是一種令人恐懼的心理體驗,即便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身臨其境過。因此,在成人藝術中對死亡的描繪往往是極力表現(xiàn)死亡的可怕和人們對死亡的畏懼,死亡常常伴隨著痛苦、黑暗、傷心。的確,作為人生經(jīng)歷的最終形式,死亡意味著人們在可知世界中的終點,它不僅是人的肉體的終結更是人的精神的消失。但在經(jīng)典童話中,死亡的情節(jié)和母題雖不可避免,但卻呈現(xiàn)出唯美化表現(xiàn),尤其是在安徒生童話和王爾德童話中。死亡在這些童話中往往通過淡化的方式削弱了死亡的可怖性,比如 《打火匣》中兵士一下就把巫婆的頭砍掉了;小紅帽一下就被狼吞到肚子里;白雪公主吃了一個蘋果就會死去等,死亡在故事中變得簡單和直接。在 《海的女兒》中小人魚的死亡充滿了唯美的氣息,柔和的陽光、美麗的生物,小人魚的死如同她的美麗一般充滿著生機、希望、夢幻。在安徒生童話中很多主人公都是在水中或冰雪中死去,而水和冰雪本身就是晶瑩剔透、絢麗無比,選擇這樣的自然物象作為主人公死去的背景無疑為死亡增添了浪漫、詩意。
在王爾德童話中這種唯美化表現(xiàn)更為突出。王爾德本身就是唯美主義藝術運動的倡導者。在 《夜鶯與玫瑰》中夜鶯為了能給青年學生一朵紅玫瑰,將自己的身體緊刺于玫瑰樹上,“卓絕的白色花心如同東方的天色,終于變作鮮紅,花的外瓣紅如烈火,花的內心赤如絳玉?!币国L唱著最后的歌聲,“白色的殘月聽見后,似乎忘記了黎明,在天空躊躇著。那玫瑰花凝神戰(zhàn)栗著,在清冷的曉風里瓣瓣開放?;匾魧⒏杪曨I入山坡上的暗紫色洞穴,將牧童從夢里驚醒過來。歌聲流入河邊的蘆葦叢中,葦葉將信息傳與大海?!倍嗝疵利惖囊荒?,充滿詩意和凄美的畫面。死之美沖淡了死之丑、死之可怖。在 《自私的巨人》結尾,“那天下午孩子們跑進花園的時候,他們看見巨人躺在那棵樹下,已經(jīng)死了,滿身都蓋著白花。”這樣的描述雖然沒有在 《夜鶯與玫瑰》中對夜鶯一次次、推進式的痛苦和凄美描寫,但 “滿身都蓋著白花”卻格外地體現(xiàn)出一種憂傷和感動。
在安徒生童話中,這種對死亡進行美化的根源是因為作者認為死亡往往代表了一種 “真正的美好,是向往高遠的心愿,通過努力最終被接納承認”[4],比如小人魚、老櫟樹等?!皟和膶W以輕逸的姿態(tài)面對死亡的威脅時,它并沒有因為對彼岸世界的信任而否定此在的生命,而是借助了對彼岸世界的存在肯定加強了對此在生命的信任與渴望,這是一種天真的生命想象。”[5]在 《安琪兒》中,作者說:“只要有一個好孩子死去,就會有一個上帝的安琪兒飛到世界上來。他把死去的孩子抱在懷里,展開他的白色的大翅膀,在孩子生前喜愛的地方飛翔。他摘下一大把花,把他們帶到天上去,好叫它們開得比在人間更美麗”;在 《蝸牛與玫瑰樹》中,玫瑰樹被認為可以用死亡來換取被夾在主婦的圣詩集、被藏在美麗年輕的女子懷里、被充滿了快樂的孩子拿去用嘴唇吻,才是真正的幸福,是理想的生活,因為這是一種價值的體現(xiàn)。這是安徒生將童話中死亡美化的重要原因,死亡并不代表消失和可怕,相反它代表了在天堂里更為美麗的一種生活方式,它是一種美好心靈的追求,是幸福與快樂的轉換,是人生價值和意義的實現(xiàn)。在這樣的藝術傳達中,死亡自然摒棄了丑陋、可怕、傷痛和恐懼,而死亡伴隨著的是陽光、溫暖和寧靜。
如果說安徒生童話是通過美好愿望的實現(xiàn)來完成死亡由丑到美的轉變的話,那么王爾德童話中的唯美化表現(xiàn)則更多地體現(xiàn)出作者的情感體悟與思想凝練。王爾德曾宣稱他的童話不僅是孩子的,也是給那些 “保持著孩童般好奇與歡欣的成人”。著名兒童文學家齊普斯說:“童話自始至終都不是一種僅僅屬于兒童文學的文體”。王爾德童話中所呈現(xiàn)的唯美之感在很大程度上飽含了成人的情感和思想??鞓吠踝诱f:“現(xiàn)在,我死了。他們讓我站在這么高的地方,我能看到這個城市中所有的丑陋和不幸。我現(xiàn)在的這個心是鉛做的,但鉛做的心也有感情,所以我哭了?!弊髡邔鞓吠踝拥乃劳龈浅錆M敬意:他破裂的鉛塊 (心)無法融化,鉛心和死去的燕子被上帝認為是這個城市最寶貴的兩件東西。無論是快樂王子的死還是小燕子的死并不可怕、痛苦,留給讀者的更是崇高的敬意。在 《夜鶯與玫瑰》中夜鶯對年輕學生的愛也是充滿著成人式的感情,夜鶯為了滿足年輕學生想得到一朵紅玫瑰的愿望,在月光下唱歌,用它的胸膛抵在一根花刺上,用夜鶯生命之血來流入玫瑰樹中從而獲得紅玫瑰?!耙国L為古樹唱歌,她的嗓音宛如從銀水罐滴落的水滴?!痹谝国L為玫瑰樹唱歌的過程中,人們不僅為她的犧牲所感動,也為這種唯美的意境而吸引:冰涼如水的月亮、綻開的花苞、白色的花瓣、漂浮的云朵、清冷的晨風、由死亡換來的玫瑰、死亡成就的愛情。也許孩子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無奈與憂傷,但卻能感受到這種無私的奉獻和崇高的犧牲,正是這種唯美化的渲染將死亡由黑暗、恐怖的丑變成了感動、凄美之美。
能指和所指本是語言學領域中的概念。能指是指語言符號的形式,能被人感知;所指是語言符號所代表的意義。能指和所指體現(xiàn)出語言和言外之意之間的關系。在經(jīng)典童話中,死亡作為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一種人生體驗,以能指的形式展現(xiàn)在作品中,但死亡背后的所指卻更是作者的情感表達和意愿訴求??梢哉f在經(jīng)典童話中死亡是虛,其所指才是實。死亡所蘊含的所指內容很豐富,它有作者自身的人生經(jīng)歷、有對時代生活的隱射、有文學作品自身的特點等因素,因此,在經(jīng)典童話中實體的死亡往往幻化為虛擬的情節(jié)。
兒童教育家蒙臺梭利在 《有吸收力的心智》一書中曾闡述過兒童與成人的關系:兒童不像成人那樣走向死亡,而是正走向生活,他的使命就是要形成一個健全的人。在成人世界中,死亡是一種可能面對的真實經(jīng)歷,成人是在走向死亡,但兒童卻是需要在生活中走向成熟,這種生活包括對死亡的認識。因此,在童話中死亡并不是真實的死亡,而是一種人生的挫折。這種挫折有時是來自外界,有時是來自自我。最為常見的表現(xiàn)就是童話中孩子的死亡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由于沒有遵循成人的意愿和規(guī)則所付出的代價,是孩子在成長中的一個必經(jīng)階段和人生歷練,比如小紅帽被大灰狼吞進肚子的死亡情節(jié)設置。小紅帽的死亡事實上就是打破了成人的禁忌,沒有按照成人的意愿即沒有按照媽媽的吩咐走大路,從而受到了懲罰。這種懲罰顯然不是不可逆的 (死亡本身是不可逆的),在小紅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后就可以從狼肚子里跳出來,但小紅帽自己說:“如果媽媽不讓我走小路的話,我再也不走小路了,再也不去森林里面了?!薄靶〖t帽這個童話以象征和隱喻的方式把人類生活中某些寶貴的價值,以及可能出現(xiàn)的欺騙、踐踏、侵犯行為告訴兒童,并教給兒童對付某種邪惡行為的辦法?!保?]不聽從大人的教誨而受到懲罰是死亡背后的所指之一?!栋籽┕鳌防锏陌籽┕饕驗殚L得美貌受到了后母 (所有女性)的嫉妒,嫉妒是現(xiàn)實生活中經(jīng)常遇見的一種情緒障礙,也是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需要面對和正確處理的一種交往障礙。嫉妒造成了白雪公主的死亡,嫉妒正是死亡背后的所指之一。小人魚追求愛情,也是對靈魂/精神的追求。在追求的路途中,小人魚需要征服各種痛苦:失去自己所愛的歌喉、自己賴以生存的魚尾、離開親人甚至死亡。當然在這些挫折中最大的困難是自我,“美人魚的最大敵人是她自己,她離開大海登上陸地后,既沒有人幫助她,也沒有人安慰她?!保?]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她的姐妹們顯然也并沒有幫到她,因為她們提供的幫助是以王子的犧牲為代價。因此,小人魚所經(jīng)歷的困難包括戰(zhàn)勝自我的追求,而這也是死亡的所指之一。
死亡本來是人生面相中黑暗、晦澀、猙獰、恐怖、恐慌的一面,但在經(jīng)典童話中通過死與活、丑與美、實與虛的藝術構建,展現(xiàn)出死亡的另一面,將現(xiàn)實之 “重”轉換成藝術之 “輕”,從而賦予了死亡主題更多的開放性意義、美學品質和價值呈現(xiàn)。這種藝術表現(xiàn)的形成是多方面的,一方面,作者極力淡化死亡之悲痛、可怕,將死亡指向美好心愿、光明世界,“兒童需要的那種作家,總相信在現(xiàn)實以外還存在著另一個世界?!保?]在肉體消失和靈魂永恒之間,作家更偏愛后者;另一方面,面對正在成長的孩子,經(jīng)典童話將死亡作為一種教育的方式,教育孩子需要獲得一種謹慎,“這種謹慎使他們能認識危險和消除危險,進而能生活在有危險的境地之中?!保?]當然,童話作為一種特殊的兒童文學體裁,在對死亡主題藝術化表達中有著多方面的因素,藝術作品與作者、世界、讀者之間都有著密切的關系,它們之間相互影響,為童話作品中的死亡增添了更為豐富和開放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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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志洪]
[中圖分類號]I106.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3652(2016)02-0090-04
[收稿日期]2015-12-05
[作者簡介]王雅琴,女,安徽舒城人。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兒童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