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偵探與藝術(shù)家（下）

肖云峰

深夜行動

深夜，爸爸李天明和媽媽劉芳都已經(jīng)入眠。整個小區(qū)都在黑夜安靜的臂彎里沉睡。李多樂和李多米的臥室里，寫字臺上的電子鬧鐘屏幕上，十一點的數(shù)字跳動著，就好像時間急促的心跳。緊緊關(guān)著的臥室門突然被開啟了一個小縫隙，一只戴了白手套的手從里面探了出來。被白手套包裹的手指輕輕地按動了激光小手電的按鈕，一道激光，把黑暗劃出一道紅色的裂痕。

那束光經(jīng)過一小段過道，通過一個半敞的門照進了顧小西的房間，在雷射光閃過兩次之后，從顧小西的臥室里傳來了兩聲輕輕的咳嗽聲。這是他們事先定好的暗號。

聽到咳嗽聲，確定可以行動了，李多樂這才用戴了白手套的手，輕輕地把臥室門拉開，和李多米一起從里面走了出來。李多樂頭上戴著棒球帽，手上戴著白手套，手里拿著激光手電筒。李多米的一只手里拿了個放大鏡，另一只手里拿了一把小水果刀。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大門口，在那里等顧小西。客廳里安靜極了，他們倆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這讓氣氛更莫名地緊張起來。不到一分鐘，顧小西也出現(xiàn)了。她特意穿上了她的長風(fēng)衣，還戴了寬檐兒的帆布帽，手里拿著一個手電筒。他們的這些裝扮，是作為一個偵探必備的行頭。

他們彼此點了點頭，算是一種示意，之后李多樂輕輕地擰開了門鎖，又輕輕地推開了門。樓道里漆黑而又安靜，有微微冷風(fēng)吹過，讓三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感覺到?jīng)]有？”李多樂神秘兮兮地說。

“感覺到什么？”李多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樓道里怎么會有風(fēng)？”李多樂說。

顧小西打開了手電筒，舉起來照了照：“是樓道的窗戶沒關(guān)！”她翻著白眼，對李多樂的故弄玄虛表示輕蔑。

“哦！”李多樂輕聲說。

正在這時，咣當(dāng)一聲響打破了所有的安靜，樓道里的聲控?zé)羲⒌亓亮似饋恚萄鄣墓庾屗麄冐硐乱庾R地捂住了眼睛。

“是一陣風(fēng)把門給吹得關(guān)上了?！崩疃嗝渍f。

“糟了，這下肯定打草驚蛇了！”李多樂說著趕快往樓下跑，李多米跟在他的后面。

他們一直跑到一樓，李多樂的腳步急促地踏過每一個樓梯，樓層的聲控?zé)粢粚右粚拥亓疗饋??？墒撬恢迸艿揭粯牵家粺o所獲，并沒有看到絲毫的異常。

顧小西并沒有跟著他們亂跑，而是慢慢地走下了樓梯，借著聲控?zé)舻臒艄?，同時又打開了手電筒，仔細(xì)地觀察從三樓開始一直到一樓的那些畫，并沒有發(fā)覺任何新畫的痕跡。不一會兒，李多米和李多樂也從樓下折了回來，看到顧小西正在仔細(xì)地研究墻上的涂畫，也加入其中。李多米舉起了放大鏡，瞪大了眼睛一寸一寸地仔細(xì)看。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李多樂問他。

“沒有?！崩疃嗝追畔铝朔糯箸R，垂頭喪氣地說。

“墻壁上的畫還是昨天的那些，并沒有新的畫出現(xiàn)。”顧小西說。

“唉，徒勞啊徒勞！”李多樂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是徒勞！明天早上我們再來看，看有沒有新的畫出現(xiàn)，就能夠確定‘兇手在今天有沒有‘作案。如果我們發(fā)現(xiàn)新畫，那么就能確定，他都是在十一點之后到凌晨這個時間點‘作案的。明天晚上的這個時間段，我們就可以來一個守株待兔?！鳖櫺∥鞣治龅?。

“嗯，有道理。”李多米點頭表示贊同。

“壞了！”李多樂突然一拍大腿，大叫。

“你嚇了我一跳，干什么一驚一乍的??！”顧小西的心被嚇得咯噔一下。

“可不是嗎，李多樂，你這一嗓子喊得太突然了！”李多米也捂著胸口說。

“你們倆帶鑰匙了嗎？”李多樂翻著自己褲子兜。

顧小西和李多米對看了一眼，腦袋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了下來，異口同聲地說：“沒——帶——”

“唉，這下慘了，我們怎么進去??？”李多樂說。

“得按門鈴把姨夫姨媽吵醒了?！鳖櫺∥骶趩实卣f。

“唉，只能這樣了，我們的秘密行動暴露了。”李多樂無奈地攤了攤手。

午夜的門鈴聲

而此時，夜里十一點半，爸爸李天明和媽媽劉芳正躺在床上酣睡，突然客廳傳來了一陣門鈴聲。

媽媽劉芳不情愿地睜開蒙眬的睡眼：“李天明……快起來看看……這么晚……誰啊？”

爸爸李天明睡得很沉，媽媽劉芳用力地推了推他，他才醒來?！班拧趺戳恕彼磺樵傅乇犻_眼睛，含混不清地問。

“你沒聽見嗎，剛才有人按門鈴。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誰……”媽媽劉芳抱怨著，又突然間抬高了聲調(diào)大叫：“呀！會不會和樓道里的那些亂涂亂畫有關(guān)啊？是不是半夜來討債的走錯門了？”

“你這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唉……我起來看看吧……”爸爸李天明睡眼惺忪地起了身，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媽媽劉芳也趕快起身，剛剛突然閃過的那個可怕的念頭，讓她頓時睡意全無。她跟在爸爸李天明的后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有些忐忑不安。

“誰呀？”爸爸李天明一邊把眼睛對準(zhǔn)貓眼往外看，一邊問。

“爸，是我，快開門?！痹陂T外的李多樂說。

“嘿，這幾個孩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外邊干嗎去了！”媽媽劉芳一聽說話的是李多樂，話語中頓時摻雜了一觸即發(fā)的火藥味。

爸爸李天明打開了門，進入他們眼簾的是這樣的三個人：戴著棒球帽，戴著白手套，拿著激光小手電的李多樂；穿著長風(fēng)衣，戴著寬檐兒帆布帽的顧小西；還有拿著放大鏡的李多米。

媽媽劉芳二話不說，過去拽住李多樂的耳朵：“這么晚了不睡覺，穿成這樣去外面瘋什么了？”

“哎喲哎喲……媽……你輕點兒……”李多樂吱哇亂叫，“我們不是想為大家做貢獻嗎，把那個亂涂亂畫的‘兇手給抓出來！”

“你們小點兒聲，都幾點了，別吵了鄰居！”爸爸李天明打著哈欠，低聲提醒媽媽劉芳和李多樂。

媽媽這才把手松開了，自己坐到了沙發(fā)上，他們?nèi)齻€“小偵探”一字排開地站在媽媽劉芳的面前，好像是暴露了身份的特工一樣，接受著訓(xùn)斥：“不都告訴你們幾個了嗎，這幾天要特別小心。你們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吧？叛逆是吧？驚險刺激是吧？明后兩天的周六周日，誰都甭想給我出門兒！氣死我了，你們怎么就不理解大人的心情呢？還有你，顧小西，你都多大了，怎么還跟著他們瘋呢？”媽媽劉芳好像一顆被點燃了的火藥桶。

“好了，都先去睡覺吧，明天早上再說?！鄙涎燮ず拖卵燮ご蛑艿陌职掷钐烀饔殖鰜碚{(diào)解，過去拉起了媽媽劉芳，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沖著他們?nèi)齻€擺了擺手。

他們?nèi)齻€如得大赦，趕緊順著爸爸李天明給的臺階連滾帶爬地躥回了各自的臥室。回到臥室里，關(guān)上了門，他們的心還怦怦地跳著，真激動??！

“哇，好刺激啊！”李多米躺在床上得意地說，“從今天起柯南就是我的同行了！”

“福爾摩斯也不過是咱們的前輩！”李多樂一邊揉著被掐紅了的耳朵，一邊說。

顧小西在她的臥室里，穿著長風(fēng)衣戴著寬檐兒帽，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捌婀?，今天被姨媽批評竟然一點都不傷心，反倒感覺特刺激，難道真的是叛逆？不過這女探員的癮，還真沒過夠！”前前后后地照了好幾次，又?jǐn)[了幾個pose，她才戀戀不舍地卸下了這身行頭。

女神畫像一級恐慌

第二天是周六，大家都睡到了自然醒才起床。李多樂被尿憋醒了，起來上衛(wèi)生間，卻聽客廳里媽媽劉芳正在念叨：“這畫啊已經(jīng)畫到四樓了，很快就畫到咱們家門口了，想想都可怕！”

李多樂也顧不得上廁所了，提著褲子跑到了客廳：“媽，你剛才說什么？”

“剛我下樓買早點，看到又有新的畫了，是美國的自由女神，舉著個火炬……”媽媽劉芳還沒說完，李多樂就一溜煙地跑了回去，他先跑回了自己的臥室，把賴在床上的李多米揪了起來：“快起來，媽媽說又有新的畫了！”

“又有新的畫了？”李多米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了起來。由此可見這是一個多么令人興奮的消息，那么胖的鯉魚都打挺躍起來了。

李多樂也顧不得再和他解釋什么，又沖出臥室，跑去敲顧小西的門。

顧小西剛起床，習(xí)慣地放著CD聽著英語，給李多樂開了門：“什么事兒，把你給慌成這樣??？”

“我媽說又有新的畫了！”李多樂氣喘吁吁地對顧小西說。

“是嗎？那按照昨天的推理，他就是趁著大家都睡著的時候才出來‘作案的??！今天晚上我們不睡覺，準(zhǔn)能把他給擒住！”顧小西也好像被打了針興奮劑，眼睛里閃著光，說著還配合地在空氣中狠狠地抓了一把，就好像那個“兇手”已經(jīng)被他們堵住了一樣。

這時，李多米也過來湊熱鬧了，不過這次他帶來的是一盆顧慮的冷水，他說：“要真是殺人放火來討債的匪徒怎么辦？或者是心理變態(tài)狂？那我們會不會很危險？”

“這個……”李多樂用食指壓著上嘴唇，也答不上來。

“要不我們跟爸媽說了吧，讓他聯(lián)系咱們單元樓的其他住戶集體行動吧！”李多米提議。

“大家也不那么熟悉，姨夫能拉得下臉去說嗎？”顧小西說出了她的顧慮。

“現(xiàn)在正好畫到四樓，今天晚上就畫咱們家門口了……我們守在防盜門的貓眼兒那就行……樓道里的聲控?zé)粢涣粒蜎_出去！那‘兇手肯定得跑啊……”李多樂揚著臉，一邊想著一邊自言自語地念叨著。

“你說他往下跑還是往上跑呢？”顧小西問。

“往下跑……往上跑……上上下下的還真不能確定……莫非真是咱們單元里的人干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李多樂又平添了很多疑問。

“要不這樣？我們先守株待兔，等他出現(xiàn)了，我們再去叫姨夫姨媽，到時候有了大人給壯膽，我們再采取行動，我們五個怎么也能對付得了他們！”顧小西提議。

“他們？‘兇手難道不是一個人嗎？”李多米大聲地問。

“誰知道是不是‘團伙作案，一切皆有可能！”顧小西說。

“怎么，小西又想買新運動鞋了？”媽媽劉芳來叫他們幾個出去吃早點，剛好聽到顧小西說的這最后一句話，那可不正是運動品牌李寧的廣告語嗎，媽媽劉芳就誤以為幾個孩子在討論運動產(chǎn)品呢。

“嗯，我想換雙新球鞋！”李多樂順桿往上爬，并向李多米和顧小西使了個眼色，大家便簇?fù)碇鴭寢?，一起去吃早點了。

終極緝拿行動

時間是個什么東西呢？在你一不留神的時候如同白駒過隙，在你數(shù)著它過的時候又如同蝸牛漫步。以往的那些周末，都會在晚飯的時候感嘆過得太快，可是今天，由于太過于盼望夜晚的來臨，反倒感覺特別漫長。

“天怎么還不黑啊……”李多米在臥室里，在寫字臺前手托著下巴，一遍一遍地念叨。

李多樂則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手里捧著一本單詞書，卻一點兒都沒看進去。他在腦子里一遍一遍地預(yù)演今天晚上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顧小西呢，在她自己的房間里，津津有味地讀著《福爾摩斯探案全集》，每看完一章，就會忍不住看看表，看看窗外，她心頭涌上的感受也是：這時間過得怎么這么慢啊！

黑夜終于在他們的期盼中，邁著少有的優(yōu)雅步履姍姍來遲，她曳地的黑色裙角緩緩地籠住了小區(qū)。華燈初上，以往安寧祥和的小區(qū)，今天卻平添了幾分神秘莫測。吃完晚飯，顧小西、李多樂、李多米他們?nèi)齻€又聚在顧小西的房間里，摩拳擦掌。

鐘表上的時間慢慢地迫近十一點，爸爸媽媽已經(jīng)上床休息了。他們?nèi)齻€又輕輕地打開了臥室的門，潛入了客廳。他們輪流守在貓眼那里，觀察外面的動靜。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度過……十一點半……十二點……十二點十分……十二點二十……貓眼前監(jiān)視的人輪換了好幾圈，而走廊里卻一直安靜得像班主任留守的自習(xí)課堂。現(xiàn)在扒在門前往外看的是李多樂，他還有點精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面。而顧小西和李多米則坐在沙發(fā)上，顧小西用手支著睡意沉沉的腦袋，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李多米僵直地坐在那兒，上眼皮下眼皮激烈打架，腦袋一點一點如小雞吃米。

突然間，寂靜的走廊里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響動。因為夜晚過于安靜，再加上大家都屏氣凝神地觀察著，這點平時很容易就會被忽略的響動，今天顯得格外突兀。緊接著，聲控?zé)袅亮似饋?。這盼望已久的變化，讓李多樂好像通了電一樣精神了起來。“快——快——來了！來了！”他一邊用手向李多米和顧小西打著手勢，一邊壓著嗓子說最大聲的悄悄話。

昏昏欲睡的顧小西和李多米一激靈，頓時來了精神，騰地就從沙發(fā)上起了身。

“我去房間里叫阿姨、姨夫去，你們倆盯??！”顧小西壓著聲音，也壓著心底的緊張和興奮，一邊向李多米打著手勢，一邊說。

“嗯，你去吧！”李多米應(yīng)了一聲，趕緊三步并兩步地往門旁邊跑。

李多樂的眼睛緊緊地貼在貓眼上往外看，他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個人，戴著一個像烤豬頭一樣烏漆抹黑的面具，恐怖極了。他又看到那人手里拿著一個事先用紙板刻好的模具，貼到了墻上，然后拿出了涂鴉噴霧，找準(zhǔn)了位置，手指一按，有濃濃的紫色顏料噴薄而出。

這個工夫，爸爸李天明和媽媽劉芳已經(jīng)被顧小西給拉到了門口。李多樂趕緊把貓眼讓給了大家的主心骨——爸爸李天明。

“他頭上戴了一個豬頭面具，特別嚇人！”李多樂向媽媽和顧小西他們形容，這下媽媽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昂眉一铮瑏碚卟簧瓢?，還戴了面具！”她心想。

“孩子們，事不宜遲，準(zhǔn)備行動，大家見機行事！”貼在貓眼上正看著的爸爸李天明見那個人放下了涂鴉噴霧器，誤認(rèn)為他要完事收工了呢，所以也穩(wěn)不住陣腳了。他說著，拉開了門，大喊了一聲：“呔！”他這一驚慌，把小時候評書中聽來的兩軍陣前討敵罵陣的那一套搬了出來。

“兇手”著實被這霹靂一聲吼嚇得一驚，驚慌地轉(zhuǎn)過了身來。

他這一轉(zhuǎn)身，臉上戴著的“烤豬”面具正好讓媽媽劉芳看了個正著，嚇得她驚聲尖叫！

這一聲犀利的叫聲劃破了整個夜晚的寧靜，樓上樓下都有了一些動靜。

也就在這個時候，爸爸李天明也已經(jīng)向那個“兇手”伸出了擒拿之手，然而，事情在那一瞬間，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出人意料的結(jié)局

爸爸李天明的手已經(jīng)伸到半空中了，可那所謂的“兇手”不急不閃，反而鎮(zhèn)定地站在那里，優(yōu)雅地拿下了“烤豬頭”面具。那一瞬間，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像洗發(fā)水廣告里演的那樣從面具中傾瀉出來，繼而露出來的是一張?zhí)鹈赖男δ槨?/p>

空氣在那一瞬間再次凝結(jié)，樓上和樓下的鄰居聽見響動都跑了出來，大家當(dāng)時都愣在了那里。是啊，誰能想到呢，讓大家陷入恐慌，又讓大家費盡心機的所謂“兇手”，竟然是這樣一個有著天使般臉孔的漂亮女孩兒。

“大家好，我是新搬來的，租住在六樓。”她對著大家微微一笑。

“那……你這是……”媽媽劉芳手指著她手上的“烤豬頭”面具，問她。

“你說這個啊……這是防毒面具，涂鴉的時候必須得佩戴，防止噴出的粉末吸入體內(nèi)?！彼粌H人甜美，聲音也很甜美，這一下讓剛剛劍拔弩張的局勢一下子發(fā)生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神秘的夜晚變得格外溫馨浪漫。

“樓下到這兒的畫都是你畫的？”爸爸李天明已經(jīng)完全愣在那兒了，李多樂、李多米還有顧小西也是，只有媽媽的頭腦還保持著清醒。

“對啊，都是我畫的！我住進來發(fā)現(xiàn)咱們這樓其實挺新的，但是有那么多沒道德的人在墻上印了很多的小廣告，我想還不如發(fā)揮我的特長，把咱們單元的樓道變成一個畫廊，既環(huán)保又有文化氣息。”漂亮姐姐說。

“您說這事兒鬧的，你直接大大方方地畫唄，干嗎偷偷摸摸的大半夜出來畫??！”她這么一說，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我不是想都畫完了再給大家一個驚喜嗎？算是我入住新房和大家做鄰居的見面禮，就先斬后奏了！給大家造成困擾了嗎？那我為我的行事不周向大家道歉。”漂亮姐姐說著，又露出了歉意的微笑。

“嗨！誤會一場……我們還以為……嘿，也甭說了……這回大家都是鄰里鄰居了，你也不用再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畫畫了，我們這驚也驚著了，喜也喜著了，你明天大大方方的，好好地給咱們樓道畫畫。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還真是恨透了那些樓道里亂貼的小廣告！還別說，我現(xiàn)在再看這些畫啊，感覺特好，看那大鳥，那肯定是神鳥，能吐火，多威風(fēng)啊！還有那侍衛(wèi)，拿著長矛，多帥?。　眿寢寗⒎颊f。

“嘿，我怎么聽著這話這么耳熟啊……”李多米撓著腦袋嘟囔著。

“可不是耳熟，當(dāng)時剛發(fā)現(xiàn)這畫兒的時候我不就說嗎，那是涂鴉，是藝術(shù)！”李多樂又來勁兒了，必須要在漂亮姐姐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前瞻性的審美。

“行了行了……大家散了睡覺去吧，姐姐也辛苦了，明天白天再畫吧?！卑职掷钐烀髡f。

“姐姐，明天我們幫你打下手！”李多樂說。

“好啊，歡迎加入！”甜美的美術(shù)姐姐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我不要做小偵探了，我要做藝術(shù)家！”李多米跳起來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