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際的婚姻家庭故事

◎　陽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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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際的婚姻家庭故事

◎陽啟明

唐天際

上井岡山前與侯青英別離

唐天際，1904年10月22日出生于湖南省安仁縣楊柳田村，1925年5月加入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同年考入黃埔軍校第四期，1926年9月轉(zhuǎn)為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參加了北伐戰(zhàn)爭、南昌起義、湘南起義。湘南起義后任安仁縣蘇維埃主席。1928年4 月3日，朱德派唐天際帶領(lǐng)安仁3000農(nóng)軍攻下攸縣縣城，給敵人造成湘南起義部隊要北上的錯覺。4月4日晚，在安仁縣城轎頂屋內(nèi)，朱德在率部撤離安仁奔向井岡山之前，曾同唐天際一起研究部隊撤離安仁上井岡山的時間和行動路線、安仁黨組織如何堅持地下斗爭等問題。朱德分析完敵我形勢后，緊握唐天際的手說：“如果局勢不利，在安仁堅持不下去了，你就立馬到酃縣（今炎陵縣）去找我。”

4月5日，朱德的主力部隊撤出安仁奔向井岡山方向后，敵人的大部隊就向安仁壓來了。唐天際審時度勢，估計僅憑農(nóng)軍的幾支槍很難守住安仁。為了保存實力，他準備帶領(lǐng)農(nóng)軍骨干撤出安仁，尾隨朱德的部隊上井岡山。想到此次離家，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唐天際決定當(dāng)晚回去看望一下家里的親人。

唐天際從安仁縣城走到家里，已近午夜。這時，家里人都已熟睡。唐天際不便驚醒父母，便悄悄地走到妻兒睡的房間窗前，叫醒帶著兒子已熟睡的妻子。妻子侯青英見他半夜忽然回來，甚是驚喜，急忙披上衣服，點燃桐油燈，輕聲地問：“你餓了吧，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不餓。”唐天際搖了搖頭說。

“那我就打點水給你擦擦臉，燙一下腳，早點睡吧！” “不必了?！碧铺祀H滿懷心事地回答。

侯青英是個老實的女人，見唐天際這般模樣，她不知怎么辦才好，站在屋中間發(fā)愣。

唐天際面對驚疑不定的妻子，心里酸酸的，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他回過頭，看看床上還只有幾個月的兒子唐如開，一把將他抱起來猛親。熟睡的兒子被驚醒，“咿呀咿呀”地哭了起來。妻子忙上前接過兒子，在床邊坐了下來，一邊哄著兒子，一邊怔怔地望著唐天際。

唐天際見妻子兩眼淚水順著臉頰直往下流，便哽咽著對妻子說：“青英呀，我又要走了。”

侯青英與唐天際是由兩家大人包辦成的親。她雖是農(nóng)村婦女，但深明大義，從沒拖過唐天際的后腿。自嫁到唐家后，她很少有機會與丈夫在一起，天天默默地在外忙農(nóng)活，回家做家務(wù)、帶孩子。她對唐天際這種東來西往，忽歸忽去的生活雖然早已習(xí)慣，但這次不知為什么，她好像預(yù)感到從此將會與丈夫永別似的，竟淚汪汪地將兒子放在床上，緊緊地抱著唐天際說：“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呀，我和兒子都在等著你。”

“嗯！我一定會早點回來的，只不過我這一去，家里的事又得靠你一肩挑了?！?/p>

“我挑得起，熬得住，你放心在外面好好地干吧，多保重自己。”待妻子說完，唐天際松開妻子的手，站起來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他知道，自己在安仁鬧農(nóng)運，打土豪劣紳，那些反動派、地主對他早就恨之入骨，自己帶著農(nóng)軍走后，豪紳地主決不會放過他的家人。到時，他的家肯定會遭受種種災(zāi)禍……想到這里，唐天際的眼中現(xiàn)出了淚花。他掛念尚在縣城待命的農(nóng)軍隊伍，不敢在家久留，就毅然從床上把兒子抱起來，解開兒子的上衣，仔細地看著兒子左臂上那塊牙痕狀的胎記。接著，他用嘴在兒子的臉上發(fā)瘋似地猛親一陣，然后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侯青英緊緊抱住被丈夫親醒后不斷哭叫的兒子，凄凄地跟隨丈夫走到門口，眼巴巴地望著唐天際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她哪知道，此別真的成為她與丈夫的永訣。

在孩子的哭叫聲中，唐天際匆匆走出楊柳田村。此時，他那早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水再也抑止不住了，不停地灑落下來……

唐天際上井岡山后，國民黨反動派開始了瘋狂屠殺，唐天際的父親唐遠期隨即將全家遣散，遠躲他鄉(xiāng)，暫避災(zāi)禍。敵人氣得將唐家財產(chǎn)抄盡，田土沒收，大門封閉。

唐天際的二哥唐冬發(fā)是共產(chǎn)黨員，上井岡山時沒有來得及跟上部隊。他在外面躲了幾天后，就辭別父母、妻兒、兄嫂，外出找唐天際，投奔紅軍。誰知他不擇方向，又不便問路，尋找途中在廣東南雄縣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

唐天際的母親侯大妹，眼看一家人被國民黨反動派逼得四分五裂，有家難歸，終日以淚洗面。不久一病纏身，又無錢治療，很快含恨九泉。

侯青英背著一歲不到的兒子唐如開，更如驚弓之鳥。侯青英害怕年幼的唐如開慘遭仇人毒手，只得找山上荒蕪的涼亭及廢廟為家，盡量避免與外人接觸，吃盡了苦頭。10多年后，侯青英被搜山的兵痞用刺刀挑了一刀，無錢醫(yī)治而死。唐如開獨身一人四處流浪。

1929年3月，逃亡大半年的父親唐遠期和大哥唐秋發(fā)，秘密回了家。眼見蓬蒿遍地，蛛網(wǎng)滿門，老伴兒孫音訊茫茫，老人當(dāng)即眼前一黑，便撒手人寰。

與耿希賢的愛情故事

1928年，唐天際隨朱德上井岡山后，連年征戰(zhàn)，連年奔波，逐漸成長為一名經(jīng)驗豐富、有勇有謀的指揮員。1938年，他擔(dān)任了八路軍晉豫邊抗日游擊支隊司令員。

10年來，遠離家鄉(xiāng)，遠離親人，唐天際雖然經(jīng)常托人帶信或?qū)懶糯蛱?，但均泥牛入海，不見回音。在?zhàn)斗的空隙，唐天際回到住處，屋里總是冷冷清清，連個講話的人也沒有，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寂寞、孤獨。

這一切，早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并為此費盡心思。晉豫邊特委組織部薛部長是個女同志，各項工作都比較過細，一次在與唐天際交談工作時，突然問：“唐司令員，你現(xiàn)在有妻兒的消息嗎？”

唐天際有些傷感：“‘十年生死兩茫?！?！”

“既然這樣，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找個人照顧照顧自己呀！”薛部長言辭甚為關(guān)切。

“他們母子下落不明，我怎好再婚呢？”唐天際一臉茫然，陷入了無邊的回憶之中。

“這么多年沒有音訊，這兵荒馬亂的，她母子無依無靠，恐怕生死難卜??！”薛部長受唐天際的感染，眼圈兒倒先紅了起來?！艾F(xiàn)在，你的工作負擔(dān)這么重，那邊又無消息，我看你還是考慮一下吧！”

唐天際無奈地搖搖頭。

薛部長見唐天際不開口，又問：“常來你處描制邊區(qū)地形圖的政治部教育科科長耿希賢，你看怎樣？”

“是個好姑娘?！碧铺祀H不假思索地說?！爸皇恰碧铺祀H欲言又止。

“那是組織上的事，你要是覺得合適，我們就安排你們談?wù)劇！毖Σ块L說話干脆利落。

“不急，不急，我還是要設(shè)法打聽到妻兒的下落再說。”唐天際不等薛部長講完，就連連擺手。

“也好，但要盡快呀?！毖Σ块L點點頭，“你真是個有責(zé)任心的好男人！”

不久，有人給唐天際送達來自安仁的消息：唐家大屋早就空無一人，唐如開四處流浪，侯青英已經(jīng)因傷死亡，不在人世了。唐天際聽后仰天一聲長嘆，不免潸然淚下……

一次，耿希賢從唐天際住處出來，薛部長支走身邊的另一位女同志后，對耿希賢說：“小耿，你又找唐司令干啥呀？”

耿希賢畢竟年輕，被薛部長問紅了臉：“在唐司令住處描制地形圖唄！”

“你臉紅什么？我看不單是描制地圖吧！”

耿希賢氣得直跺腳地說：“薛部長呀，你不要太欺負人呀！”

“好呀！你說我欺負你了，那你跟我來，到我辦公室談一下。”

薛部長讓耿希賢坐下后，對她說：“你覺得唐司令這個人怎樣呀？”

“人很好的，不錯呀！”

“是呀，唐司令參加過北伐、南昌起義、湘南暴動、長征，吃過很多苦，是革命的功臣，現(xiàn)在工作很繁重，生活上需要有人照顧，組織上考慮你們倆結(jié)婚比較合適，你看怎樣？”

耿希賢聞言，很感突然。她雖然對唐天際有敬佩和愛慕之心，但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因此便羞澀地說：“我剛?cè)朦h，還沒有為黨做什么工作，怎能談個人問題呢？”

薛部長笑了笑說：“這也是重要的革命工作呀！”

過了幾天，耿希賢的入黨介紹人，大家都叫她大姐的支隊政治部組織科長又直接找耿希賢談話，并告訴耿希賢說：“我也和另一位領(lǐng)導(dǎo)訂婚了，你們也抓緊談?wù)劙?！?/p>

耿希賢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第二天，組織上讓耿希賢單獨到唐天際住處描制地形圖。接近黃昏時，唐天際從外面進來。此時，耿希賢已描完地形圖，正準備離開，唐天際便說：“小耿，你坐一會吧！”

待耿希賢坐定后，唐天際說：“情況我知道了。我家境貧寒，讀書也不多，由父母包辦結(jié)過婚，但與家人聚少離多?，F(xiàn)在，父母、妻子被害，兒子下落不明。你在乎這些嗎？”面對眼前這個可人的姑娘，唐天際和盤托出自己的情況。

耿希賢是一位姑娘家，初次談這事，很有些不好意思，坐在那里，滿臉緋紅，更添幾分青春活力?！拔铱粗械氖悄氵@個人，看中的是革命事業(yè)?！逼恋墓⑾Ｙt溫柔地說，“薛部長說你是個很有責(zé)任心的男人。”說完她徐徐地看了一眼唐天際。平時她只覺得這是個可敬可親的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一旦談到自己要將終身托付于他時，耿希賢晃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革命軍人是那樣的偉岸而灑脫。

無盡的遭遇，頻繁的變故，緊張的戰(zhàn)斗生活以及對家人近乎絕望的思念，讓唐天際對個人問題早有一種心如止水的感覺。但面對這個年紀輕輕、靚麗溫柔的姑娘時，她那得體的舉止、深明大義的談吐，讓唐天際早已塵封的心靈忽然顫動起來了。

1938年4月的一個月圓之夜，在濟源縣一個村莊的屋子里，兩盞油燈與潔白的月色交織在一起。屋中間擺著一張長條桌，桌上放了幾盤花生和瓜子。屋里擠滿了人，或坐或站，談笑風(fēng)生。晉豫邊特委組織部薛部長提高嗓門，高興地宣布：“同志們！今晚，我們?yōu)樘铺祀H同志與耿希賢同志舉行結(jié)婚典禮！”

結(jié)婚以后，唐天際的生活有規(guī)律多了，人也越發(fā)有精神。夫妻兩人互敬互愛，一時傳為佳話。

1938年9月，組織上派耿希賢到延安抗大學(xué)習(xí)。唐天際盡管對她充滿著依戀，但還是積極支持妻子去。臨行前，唐天際把戴在手上的手表和身上僅存的5塊錢以及隨長征過來的一塊大布單都給了耿希賢。

1939年6月，耿希賢從中央黨校結(jié)業(yè)后，又進入延安女子大學(xué)學(xué)習(xí)。

1941年12月28日晚上，耿希賢經(jīng)過長途跋涉，從延安回到太行新一旅旅部駐地黎城縣，兩天后才與從前線回來的唐天際見面。后來，組織上把耿希賢安排在黎城縣第二區(qū)任區(qū)委書記。

耿希賢在延安學(xué)習(xí)的3年零3個月里，唐天際給她寫過十幾封信，但每封信都沒有超過200字，這些信都要經(jīng)過好幾道封鎖線才能轉(zhuǎn)到延安。雖然書信往來不多，但他們夫妻兩情相悅，心心相印，都以革命事業(yè)為重，互相勉勵，感情篤深。兩人生育養(yǎng)大了4個子女。

沒有沾到光的子女后輩

唐天際嚴格要求和教育家人與子女。他共有20多個兒孫和侄兒侄女，有幾十個親戚朋友，不少人都想通過他的關(guān)系找個好工作或者當(dāng)個干部。唐天際則要求他們努力學(xué)習(xí)，憑本事吃飯，努力干好本職工作，為人民服好務(wù)，不準子女和親戚朋友打著他的招牌走后門，給當(dāng)?shù)仡I(lǐng)導(dǎo)添麻煩。所以他的子孫們都沒有沾到他的光，當(dāng)農(nóng)民的還是當(dāng)農(nóng)民，當(dāng)工人的仍然當(dāng)工人，僅有的幾個干部也沒有因唐天際的關(guān)系得到提拔或重用。

唐天際的大兒子唐如開1944年就跟著八路軍南下支隊參加了革命工作。他于1949年參軍，1950年當(dāng)了排長，后又當(dāng)了協(xié)理員。部隊有人要提拔他當(dāng)營團領(lǐng)導(dǎo)，唐天際不允許，說要讓他多在基層干干。1956年，唐如開轉(zhuǎn)業(yè)擔(dān)任安仁地質(zhì)局科長，后又到交通局任副局長。按照政策，唐如開可以享受處級干部待遇。一次唐如開請父親給地方的黨政領(lǐng)導(dǎo)講一講，為他解決待遇問題，唐天際對兒子說：“你們要為黨和人民爭貢獻，不要去爭待遇?！碧迫玳_和妻子唐秋香到北京去看望病重的唐天際，唐如開鼓著勇氣對唐天際說：“爸爸，縣里認定我是1949年參加工作的，請你把我1944年參加革命的情況給我們縣里的領(lǐng)導(dǎo)說一下吧，讓他們落實我的工齡?！币揽亢砉芡獠壳锌诓骞芎粑荒苷f話的唐天際，坐在輪椅上，鼓起眼睛，望著已經(jīng)60多歲的大兒子，滿臉不悅地在一塊小黑板上寫道：“不要以私事麻煩組織，要相信組織?！?/p>

1983年，唐如開根據(jù)安仁縣政府關(guān)于允許部分干部職工在縣城建私房的精神，給唐天際寫了一封信，談了自己準備建私房的打算。唐天際在回信中給唐如開約法四章：第一，建私房要經(jīng)過當(dāng)?shù)卣试S；第二，建私房要建在山坡上，不能占良田；第三，建私房規(guī)模不要太大，標準不要太高；第四，建私房資金要自力更生，不要麻煩政府，不要依靠父親。唐如開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在縣城張古山的山坡上買了一塊地皮，建了一棟房子。后來，唐天際為唐如開和唐秋香全家作了一首《安家記》：

山不在高，有林則名。

水不在深，有魚則靈。

新建宿舍，方便群眾。

幼有所養(yǎng)，老者安寧。

幾度春秋，綠化全城。

建設(shè)四化，國家繁榮。

英雄碑立，子孫座銘。

繼續(xù)前進，世代文明。

唐中華是唐天際最疼愛的大孫女，1969年以前都是在安仁農(nóng)村生活，完全與當(dāng)?shù)剞r(nóng)村孩子一樣上山砍柴，一樣下田扯豬草，一樣穿補丁衣服，一樣過艱苦生活。1969年10月唐中華參軍到濟南，后退役參加工作，過的也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唐中華在濟南的好朋友都夸她正直熱情，學(xué)習(xí)刻苦，平易近人，就是沒人知道她是高干子弟。

1951年，唐天際與妻子耿希賢、大女兒唐雙延在一起

二孫女唐勤華小時在北京跟著唐天際生活了4年，她幾次要求唐天際為她安排個工作，唐天際都不同意。唐勤華后來回安仁參加招工考試，才去郴州棉紡廠當(dāng)了工人，現(xiàn)已退休。

孫子唐文彬參加工作后一直在安仁縣交通局，后任安仁縣交通局工會主席。

唐天際的大女兒唐雙延，參軍后為空軍某部文員，思想進步，工作積極肯干，現(xiàn)已退休。

唐天際的二女兒唐雙和，參軍后在重慶三二四醫(yī)院從事醫(yī)療工作。1970年，唐天際的血壓波動很大，時高時低，高的時候高壓達到240，低的時候高壓只有104。有人對唐天際說：“把你女兒雙和調(diào)到身邊來，好照顧你?！碧铺祀H一邊婉言謝絕，一邊給女兒寫信說：“有人建議要把你調(diào)我身邊來工作，好照顧我。我想一個革命者應(yīng)該四海為家，不一定跟著父母。何況我們的身體還好，請你不要掛念。我知道你是個一心為工作、不想家的好青年，望你安心工作?！苯拥礁赣H的信后，唐雙和更加努力工作，積極上進，很快便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唐雙和現(xiàn)已退休。

唐天際的次子唐雙津，1949年2月出生，1968年入伍，1969年入黨。1975年隨部隊到云南執(zhí)行平叛任務(wù)，光榮犧牲，被追記三等功和授予革命烈士稱號。

唐雙津犧牲后，部隊領(lǐng)導(dǎo)考慮到唐天際年事已高、身體多病，怕他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擊，因此在將噩耗通知唐天際之前，就在301醫(yī)院為唐天際安排了一個病床，準備隨時對唐天際進行急救。

唐天際驚悉噩耗后，壓住內(nèi)心的悲痛，堅強地對妻子耿希賢和子女唐如開、唐雙延、唐雙和、唐雙星等交代：“一切聽從組織安排，不提任何個人要求。”

面對去云南處理唐雙津后事的家人，唐天際喃喃自語：“雙津犧牲在戰(zhàn)場上，是光榮的。雖說他年紀太小了一點，為黨和人民所做的工作少了一點……”他抬起頭，對家人說：“你們?nèi)ピ颇?，我給你們約法三章：第一，你們這一去不光是去辦理雙津的后事，主要是去向烈士學(xué)習(xí)，要以革命事業(yè)為重，幫助部隊做好其他烈屬的工作；第二，雙津的后事一切由組織安排；第三，雙津的遺物先由部隊挑選，剩下的你們再帶回來……”

唐天際的三子唐雙星，在中科院一般干部崗位上工作到退休。

唐天際后輩中的名人當(dāng)屬我國著名影視明星、制片人陳紅，她是唐天際的侄女唐益娥的女兒。唐益娥的父親是唐天際的二哥、革命烈士唐冬發(fā)。1949年，唐益娥跑到部隊當(dāng)兵，后退役在江西安家。陳紅出演《大明宮詞》、擔(dān)任《無極》總制片人，那是唐天際辭世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唐天際嚴格要求子女后輩，正確引導(dǎo)他們在人生的道路上自覺磨煉，子女后輩們都繼承了他為人正直、光明磊落、熱情大方、工作認真的光榮傳統(tǒng)，成為國家的有用之材，為黨的事業(yè)作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