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 珺 麻 峰
鄱湖漁歌的藝術特點與地域文化性
■郝 珺 麻 峰
鄱陽湖地域各種文化的互相影響,相輔相成,鄱湖漁歌作為典型代表,音樂旋法特點、調式特點、結構特點以及歌詞特點等均深受贛鄱文化的影響,以水文化為核心。通過對地域文化的物質文化層面和社會文化層面的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漁歌藝術文化的發(fā)展與人民的生活環(huán)境息息相關,漁歌音樂展現(xiàn)了當地漁民在特殊環(huán)境中的生活狀態(tài),深刻反映其自然、人文與音樂之間的和諧關系。
鄱湖漁歌;漁歌藝術;地域文化;贛鄱文化
郝 珺,江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講師;
麻 峰,江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講師。(江西南昌 330022)
在中國最大的淡水湖鄱陽湖地域,漁業(yè)資源一直是鄱陽湖地域最重要的經濟來源,對地方政治、文化藝術等諸方面都產生了重要而深遠的影響。隨著社會不斷變遷,地域文化也表現(xiàn)出濃郁的“漁業(yè)”特征,加上特定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與人文地理環(huán)境的相互關系,滋生出鄱陽湖地域文化氣息濃郁的鄱湖漁歌這一藝術形式。鄱湖漁歌的產生與發(fā)展是鄱陽湖漁民在勞動中產生的最具有特點的一種文化現(xiàn)象,是鄱陽湖周邊漁民生活的真實寫照。本文結合鄱陽湖地理空間的分布狀態(tài)、歷史淵源和生態(tài)環(huán)境等因素,針對鄱湖漁歌的文化屬性和藝術特點相互之間的聯(lián)系進行研究,以地域文化視野的角度來窺探鄱湖漁歌文化的藝術特征。
河流對文化、文學、藝術的發(fā)展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1]最初的文明形態(tài),往往都是沿河分布,中華文化正是在黃河與長江的滋潤下,逐漸繁衍與發(fā)展壯大的。在中國古代早期,沿著長江,分布著荊楚文化、巴蜀文化、吳越文化、贛鄱文化等區(qū)域文化。贛鄱文化發(fā)展的早期,主要是沿贛江流域和鄱陽湖流域周邊而分布的。鄱陽湖作為贛鄱大地上的重要湖泊,承納贛江、撫河、信江、饒河、修河五大河,最后注入長江。正是這種連接江西主要河流和長江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鄱陽湖在江西文化的形成與發(fā)展歷程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鄱陽湖受長江下游水域頂托的影響,季節(jié)性水位變化幅度巨大,是我國最大的淡水湖。鄱陽湖是水的巨大載體,也是文化的集大成者,尤以水文化為核心。而所謂“水文化”,就是人類因“水”而起、因“水”而動,進而創(chuàng)造出豐富的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鄱湖漁歌作為鄱湖文化中特有的藝術形式,很好地表達了這種具有地域文化特征的民俗風情。
地域文化是指先秦時期中華大地不同區(qū)域的文化。也是人民在特定歷史階段創(chuàng)造的具有鮮明特征的地方文化。在中國,能夠代表一個地域的文化標志是多種多樣的,不同研究領域、不同學科系統(tǒng)都會建立起自己的標志話語。為了更有效地表現(xiàn)更為穩(wěn)定的地域文化現(xiàn)象,近代地理學界的學者們已經糾正了過去慣用的數理概念的解釋方法,開始越來越重視用文字描述來全面解釋自然與人類的關系。[2]
在贛鄱大地上,雖然早就有稻作文明,但贛鄱文化的發(fā)展是在中原文化的影響下逐漸壯大的。魏晉時期,由于北方多次遭受戰(zhàn)亂,南方相對遭受戰(zhàn)亂影響較小,大批北方人口開始遷入南方,北方政權也相繼南移,使南方得到不斷開發(fā),經濟與文化也由此逐漸興盛。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長期未開發(fā)的鄱陽湖流域也迎來了不斷發(fā)展的機會。大批北方人口的不斷遷入,為鄱陽源流域經濟、文化的發(fā)展注入了生機和活力,也為現(xiàn)今江西經濟與文化的發(fā)展與繁榮形成提供了一定的基礎。這種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自然與魏晉以來中國政治、經濟與文化的重心逐漸南移有著很大的關系。作為多種文化融合的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文化區(qū)域,以特定的一種藝術形式并被認為具有地域文化標志的鄱湖漁歌,它對復雜多樣的現(xiàn)象提供了一個便于了解和研究的線索和文化載體。
每一種民間藝術的產生,都與其當時所處的特定的社會歷史條件、地域特征、人們的知識水平需求相適應。[3]鄱湖漁歌也不例外,是鄱陽湖漁民最直接表達生活的一種藝術形式,隨著長期以來各種不同文化的交融以及地方民間戲曲等各方面的影響,再加上漁民勞動生活的地理環(huán)境等,也就形成了各種不同的表現(xiàn)方式,比如當地漁民集體勞動所形成的號子,漁民打魚行船時唱的山歌,家人盼望漁民安全回家的內心活動形成的小調等,都反映了勞動人民生活當中最淳樸的情感色彩。
(一)鄱湖漁歌的旋法特點
鄱陽湖地處江南,本地優(yōu)美的采茶戲在群眾中十分普遍,鄱湖漁歌與戲曲音調互相滲透、融合,使其呈現(xiàn)出獨特的旋律樣式。依照旋律的特點以及主干音的運用方法,可以從這些漁歌旋律中抽象出具有鄱陽湖地域的旋法特點。在這些旋律當中,旋律的展開手法是很多變的,比如在旋律中出現(xiàn)的裝飾音,基本都是以潤飾旋律為主要手段,旋律之間的音程過渡自然流暢。
在《一網魚蝦一網糧》(鄱陽縣)民歌當中,第一句中的第二小節(jié)倚音及第四、第五小節(jié)上方二度倚音的運用明顯是軟化了旋律,是上揚后的旋律線緩和下來時以倚音裝飾旋律表現(xiàn)出柔美的情懷。還有樂曲第八小節(jié)的下方二度倚音等都以緩和的旋律特點來表達主人公喜悅心情與生活化的情景。在很多鄱湖漁歌的旋律當中,這種現(xiàn)象非常多見,如以羽到角、角到羽、商到羽、羽到商、還有商到徵音程進行等。這些跳進的音程在鄱湖漁歌旋律中最具特色,特別是四、五度跳進最具鄱陽湖風格。
在曲調的特點中,除旋律音程跳進等進行方式外,我們還發(fā)現(xiàn)很多裝飾音在樂曲中使用頗有獨到之處。其中長音前的倚音和句尾的下滑音有著明顯的地域旋律特點,在很多鄱湖漁歌中都得以體現(xiàn),旋律的上行與下行級進的旋律樂句也展現(xiàn)了鄱湖漁歌旋法在追求平衡原則的一個重要的旋律特點,表現(xiàn)出了鄱陽湖民歌平穩(wěn)、流暢、委婉的一個重要方面。
(二)鄱湖漁歌的調式特點
通過對江西地區(qū)各個區(qū)域民歌進行匯總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鄱湖漁歌既有楚地音樂文化質樸的古風,又有吳地音樂文化的柔美之俏麗。
由于民歌的傳播大多采取口耳相傳的方式,很難將曲譜使其版本固定。在這些漁歌當中,大多采用五聲調式中的少量音構成特殊音調,如用少量音(三音或四音)構成的音階調式都與很多民歌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在歌唱中,漁歌的歌詞和曲調往往會產生多種變化,使其也呈現(xiàn)出多姿多彩的民歌體裁與獨特的旋律調式特點。在這些民歌當中,以徵調式為主的歌曲尤為突出,存在強調羽音的徵調式現(xiàn)象:為了強調羽音,羽音經常會在主音(終止音)之前出現(xiàn)。
在鄱湖漁歌各類不同旋律調式中,除徵調式外,羽調式對鄱湖漁歌也有著普遍的意義,尤其是在旋律結構方面表現(xiàn)得非常突出。這種的調式特點大多數民歌羽音常以先現(xiàn)音的旋律手法出現(xiàn),在最后一個結束音的前一個音做重復等,都展現(xiàn)了鄱陽湖地域文化的風格特點。在民歌《我想情哥如落山》(鄱陽縣)中,樂曲是由兩個樂句構成,兩段歌詞,第一句旋律上行到最高音后情緒下落,最后羽音結束,樂曲是以五聲音階構成的徵調式,在終止時重用羽音。這種調式在很多漁歌中經常出現(xiàn),使徵調式民歌具有濃重的羽調式色彩,在某種意義上強調了調式羽音的重要性。
除以上調式種類外,在鄱陽湖周圍也有以角調式終止的民歌,但大多是最后在落音時出現(xiàn),以拖腔式的滑音方式進行以角音結束,這種終止方式在江西其他地區(qū)并不多見。
(三)鄱湖漁歌音樂結構特點
從現(xiàn)存的資料和曲譜來看,鄱湖漁歌的曲式結構與歌詞的內容、詞格、句式、韻律和歌唱習慣等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如有七字格形成的單一樂段二句頭、三句頭和四句頭等各種句式,也有長短句和五字四句式等,但基本結構大多歸為七字格的二句頭和四句頭。這種有詞格、句式形成的相應曲體,整體上看依然屬于單曲體結構,相對比較短小,不過偶爾也有二段體、三段體,多段體和回旋曲體比較少見。
由單樂段構成的五句體及六句體在鄱湖漁歌中相對比較少見,由四句、三句等構成的曲體,都保存著由上下句,甚至是單樂句曲體結構演變發(fā)展而來的軌跡。這種情況在很多地區(qū)都有,但江西地區(qū)的民歌在這一點上表現(xiàn)得尤為明顯。[4](P25-26)
(四)鄱湖漁歌的歌詞特點
中國地方方言豐富,很多地區(qū)語言上有著很大的差異,也形成了具有地域文化特征的各種藝術形式。鄱湖漁歌藝術形式的形成,明顯與當地民俗中各種文化之間的相互交融是分不開的,在世世代代傳播的過程中,經過了無數人的加工和改編,凝結了歷代漁民集體的智慧。它那種獨特的語音色彩,加上具有地域特征的地方方言,由此產生出明顯的歌詞地方化特征。
善用比興的表現(xiàn)手法運用在各種鄱湖漁歌中,特別是表現(xiàn)鄱湖漁歌漁民愛情的歌曲中最為多見。如歌曲《粉蒸鱖魚真難求》中以“鱖魚”比喻“閨女”。[4](P178)鱖魚是鄱湖名貴魚,肉嫩味鮮,富于營養(yǎng)?!镑Z”與“貴”音同,以鱖魚喻富貴、以鱖魚喻閨女等比喻手法,顯得形象、貼切。又如《半斤鳑鲏不上鉤》以半斤鳑鲏魚比喻女子,以釣魚比喻男漁民追求女子的舉措。鳑鲏魚是鄱湖地區(qū)的一種魚,因體型不大,魚鱗小,有透明感,能有半斤重的就是很大的了,以半斤鳑鲏魚比喻女子實為暗喻美好女子。還有歌曲《這朵白蓮冇開園》中的“冇”字,其本意是普通話中的“沒”,以白蓮花沒有開圓比喻女子沒有長成熟。[5]蓮花是鄱湖地區(qū)常見的花種,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其高潔品格常常被人們用來比喻人的高潔品性。這些比興的手法表現(xiàn)了鄱湖勞動人民在語言實踐中借助其他物體寓意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使之形象更加鮮明生動,語言更為曲折動人。
歌詞中運用對比的手法也是鄱湖漁歌中常見的一種方法,比如流行于星子五里的山歌《河里走船篷角斜》歌唱了鄱湖漁民新舊兩種生活。舊生活是漁民漂流無處為家,“情哥哎情妹難哎相見哎,水流哎千里哎落哇淚花哎嗨喲”;新生活是“漁民哎生活哎多哎幸福哎,情哥哎情妹哎笑哇聲甜哎嗨喲”。還有,鄱湖人在歌詞中大量地使用襯字,如《我靠打魚去營生》中的“喂打歌子喂嘿嘿句句真吶,家道個貧窮哦哦嘿有幾分吶”。句中“喂”“嘿嘿”“吶”“個”“哦哦嘿”都是襯字。[6](P171-173)襯字的實用使這些歌唱更加婉轉動聽,這些具有生活化氣息的藝術形式豐富地展現(xiàn)了鄱陽湖漁民生動的生活場景。
還有很多歌曲運用虛詞托音等手法,再加上襯詞的融入,使樂曲的旋律對稱性被打破,穩(wěn)定的結構增添了變化,歌詞的詞風因而也更傾向于生活化,塑造出比較形象的勞動場景。此類對勞動生活具有描繪性的歌曲有很多,很多歌曲都把一些襯詞以及方言土語詞融入漁民勞動生活節(jié)奏中,真實地描繪了漁民在勞作時的生活景象和精神面貌,也表現(xiàn)出了鄱陽湖山清水秀的自然風光。在探索鄱湖漁歌藝術特色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其唱詞的地域性的語音色彩與普通語言有著很大的不同,很自然地對漁歌音樂的形態(tài)特征以及演唱形式等因素起到了一定的影響,同時也體現(xiàn)了鄱湖漁歌音樂文化的地域性特征。
鄱湖漁歌是鄱陽湖地域文化不可多得的瑰寶,也是鄱陽湖文化中的重要元素。鄱陽湖漁民勞作生活對象化是漁民千百年來傳承下來的文化綜合體,有著自身獨特的文化藝術特點,但這些文化藝術特點均反映出地域文化性。對于鄱湖漁歌的地域文化性,我們可以從兩個層面進行分析。
首先,從物質社會文化層面看,鄱湖漁歌是典型的“河流”音樂文化。由于鄱陽湖東接吳越,西臨荊楚,歷來是水路交通的樞紐,所以三地文化在“水”上頻繁交流,置于其中的鄱陽湖音樂文化自然受楚、吳文化的影響。又因中國歷史上三次規(guī)模較大的自發(fā)或有組織抑或逼迫的人口南遷,促成了鄱陽湖文化對中原文化的吸收,這在一定程度上,也使鄱陽湖漁歌含有“中原”文化的痕跡。作為鄱陽湖地域的原生態(tài)漁歌音樂,依“湖”生存、依“水”傳播,自宋代至今,源遠流長,其質樸的音樂語言,生動的旋律特點,真實地反映出鄱陽湖地區(qū)漁民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
其次,從社會歷史文化的角度審視,毫不夸張地說,鄱陽湖古往今來不僅是政治家和軍事家的必爭之地,亦是文人騷客創(chuàng)作名詩佳篇的勝景。比如東晉大文學家陶淵明在其名篇《桃花源記》中,敘述一漁人“緣溪行”進入桃花源,故事中無不透出山水文化的氣息?!俺跆扑慕堋敝坏耐醪谮M江與鄱陽湖結合部的南昌寫下名篇《滕王閣序》,內中對湖區(qū)景色歌贊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边@里,它賦予鄱陽湖以靜態(tài)美、動態(tài)美、繪畫美和音樂美的情景畫面。總而言之,鄱陽湖文化深深熏陶了文人,激發(fā)了他們的創(chuàng)作,在多種文學藝術作品中都可尋其蹤跡。
這種文化之間的相互影響、相互滲透,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現(xiàn)象,從而平添了鄱陽湖文化的厚重、豐富與多彩。因此,該文化也蘊涵著縱深的歷史性,這也給我們研究鄱陽湖文化與漁歌等各種藝術形式的互動提供了一定的素材。比如漁歌中常見的七句式構成的歌詞:
歌詞1《我想情哥日落山》:
我想(個)情哥(也哦是)日落(也)山(咧),
想郎(哦哦是)不見(咧)望郎難(啰)。
歌詞2《一網魚蝦一網糧》:
鄱陽湖上(呃)好風光(哦),
打魚個人兒(喲)捕魚忙(呃),
一篙點破水中天(羅),
雙槳劈開千層浪(呃)。
鄱陽湖上(呃)好風光(哦),
銀光個閃閃(喲)白帆揚(呃),
巧手放下金絲鉤(羅),
一網魚蝦一網糧(呃)。
歌詞3《我靠打漁去營生》:
鄱陽湖里水飄飄,
日起東山風光好。
漁民生來真強干,
每日打魚樂陶陶。
這些歌詞的形成與古代詩詞的七律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他們以生活化的語言來模仿具有時代特征的名言詩句也顯示了古代文人與鄱陽湖地域文化相互之間的影響與融合。
不同文化背景與地理環(huán)境,必然會孕育出不同的文化景象。這些不同的文化景觀往往會成為不同地理環(huán)境的標志,進而成為一種符號性的表征而得到廣泛傳播。對于鄱陽湖地域文化藝術形式的漁歌,也有著地域性的文化藝術特征。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鄱陽湖的人們在這個大的環(huán)境中在經過數百年的生活,提煉出具有他們自身具備的文化氣息,也創(chuàng)造出各種不同具有生活化的民間藝術表現(xiàn)形式,漁歌就是最具代表的一種。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體裁多樣的鄱陽湖地域文化中的漁歌音樂展現(xiàn)了當地漁民在特殊環(huán)境中生活的一種狀態(tài),其根本意義上也是人們對生活向往的一種心靈欲求,所以,一首歌積淀的是一種心跡,其整體積淀的就是世代鄱陽湖人民的心靈圖景。
在江西的文化區(qū)域里,鄱陽湖地域文化應該說獨樹一幟,它所適用的地理范圍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鄱陽湖周邊各個地區(qū),可以說包括南昌在內的贛北的大部分地區(qū)。[7]鄱陽湖地域文化積淀厚實,還得益于長期以來各種文化的融合。文化積淀的最終結果,就是傳統(tǒng)文化轉變?yōu)槊裆鷮嵺`、風俗習慣,因而涌現(xiàn)出大批各種類型的民歌形式,也為進一步研究鄱陽湖音樂文化提供了豐富的材料。鄱陽湖文化內容豐富、包羅萬象,單一收集的漁歌數目就有數百首,可以說它是一種滲透著深刻生態(tài)意識的地域文化中的藝術形式。從其根本意義上講就是人與“水”互為對象化的結果,所以,漁歌的文化屬性在抽象層面集中指向豐盈的水性,以質樸意深的歌詞和個性彰明的曲調珠聯(lián)璧合,描述漁民的生活,來表現(xiàn)漁民的情感。
總之,地域文化的優(yōu)勢在于:可以通過具體的藝術形式與文化地理的互動關系,鮮明地展現(xiàn)中華文化在中國大地上的演進過程。在這個意義的基礎上,以文學地理學的視野來研究鄱陽湖地域文化以及鄱湖漁歌的藝術特點,能夠十分有效地揭示鄱陽湖地域的文化特性與藝術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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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胡 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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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518X(2016)04-0252-05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當代民族室內樂創(chuàng)作研究”(13YJC760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