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龍，從一萬到一億的股市實驗

莊山

周玉龍

21年，11次換股操作，賬戶市值從1萬變成了462萬，增長460余倍，年化收益率接近34%，這樣的股市表現(xiàn)數(shù)據(jù)已經(jīng)高出了股神巴菲特的戰(zhàn)績，此時，那個36年達到1個億的近乎天方夜譚的實驗賬戶神話也因此多了一點真實感。

實驗賬戶

2016年第一周的交易剛剛結束，桌上的兩臺電腦都還開著，一臺電腦顯示的是滬市大盤的K線圖，另一臺是一個新聞的頁面。

像去年年中“股災”時一樣，股市開年連續(xù)的下跌再一次引發(fā)了市場的恐慌，周玉龍自己的幾個主力賬戶和那個向大眾公開的實驗賬戶都是滿倉持有著股票，但他卻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他說看行情就像在看戲，他手里的股票漲一倍他也不會賣，而下跌于他而言也算好事，一旦下跌到符合他的買入標準的時候，他就可以融資買入，到大盤漲起來的時候他就能賺到更多的錢。

實驗賬戶的股票在2015年7月8日換成了興業(yè)銀行，在12月31日寫年終總結的時候他才打開看了一下，總市值462.26萬元。他說這個賬戶雖然有一個盈利目標，但不以盈利為目的。“建立實驗賬戶的目的是為了驗證在我國、我個人能否進行價值投資，并作為自己操作結果的對比?！?/p>

周玉龍笑著說現(xiàn)在的實驗賬戶已經(jīng)儼然成了“公眾賬戶”，前兩年他為了早日實現(xiàn)實驗賬戶的目標，想為賬戶加上融資的功能，但網(wǎng)上投票的結果是多數(shù)人都反對，于是也只能作罷。

說起實驗賬戶的設立，周玉龍說就如同后來賬戶公開一樣都是機緣巧合，當年一個朋友拿1萬元想讓他幫著做股票投資，他就單獨開了這個賬戶，1995年2月買入了800股四川長虹，這是跟著他自己的賬戶所做的操作，市值剛到幾萬元的時候，朋友又不想投資了，他判斷上漲還遠沒有結束，就自己拿幾萬塊錢給了朋友，當時他就想干脆把這個賬戶做成一個長期賬戶，權當做個實驗。

四川長虹將該賬戶的市值推升到了17萬多元，在2000年全部買入了當時的山東鋁業(yè)，由于是一個長期賬戶，平常都不會去看，慢慢的，這個賬戶被他徹底遺忘了。

2004年證監(jiān)會要求賬戶清理的時候，這個在他名下的賬戶才又被發(fā)現(xiàn)，當時賬戶市值還剩下12萬元左右，他跟家人開玩笑說，這個賬戶什么時候能變成100多萬元就去買個大奔改裝成旅行車，一家人開著出去玩。女兒還嘲笑他，說他做夢。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他開始了這個實驗賬戶的認真操作。他為賬戶設定的操作原則非?？量蹋翰荒芸諅}，必須滿倉，持有現(xiàn)金不能超過5分鐘;不能分散投資，集中一個股票，不能頻繁買賣，要盡量長期持有;不能買入基金，不能買入B股，不能融資交易。

在2005年他將持有了近5年的山東鋁業(yè)換成民生銀行，到2006年底市值增長到63.24萬。2007年1月4日換股鞍山鋼鐵，年末市值達到214.25萬。

“如果不是網(wǎng)絡博客，換輛大奔的想法可能已經(jīng)實施了。”周玉龍說，他在網(wǎng)上開博客是因為一次“好玩”的賭氣，2006年初，他在網(wǎng)上瀏覽時看到東方財富網(wǎng)的一個短線高手在博客中宣稱，炒股票每天賺個2%到5%是沒問題的，他覺得這么說簡直是在害人，短線技術不好的股民這么進去了只有輸錢，況且以他多年的投資經(jīng)歷還沒見過長期盈利不敗的短線高手，并且按常識推算，假如每天這樣的盈利速度，10年就能把全世界都買下來了。他反對的論調讓博主覺得很沒面子，雖然沒有罵人但已經(jīng)很不客氣，而那些支持者、起哄者的話就很難聽了，他一氣之下，干脆自己也開了博客，把自己多年的思考和操作經(jīng)驗分享給大家，他博客的名字就叫“老股民”。

“從老股民大哥博客的文字中，能感受到他人品的真誠。技術好的大牛很多，但是像老股民大哥這樣德藝雙馨人品好的人太少見了。”這是很多網(wǎng)友對他的一致評價，他的博客也迅速升溫，他每天發(fā)布分析推理的帖子與大家討論，也盡量細致地回答網(wǎng)友的提問，他會在年中和年終的總結中將全年的操作進行總結，各個賬戶的持倉和盈虧情況也會提一下，逐漸的，一些網(wǎng)友開始跟著他操作，這也給他帶來了很大壓力。盡管對2008年的下跌早有預警和分析，但他還是沒想到大盤會從6000多點一路下跌到1664點，很多網(wǎng)友跟著他在2008年初高位買入銀行股被套，于是他決定自己的賬戶也跟著大家一起承受下跌。

實驗賬戶2008年的市值滑落到70多萬元，對于他這種操作模式的質疑再次沸騰起來，甚至調侃和謾罵也撲面而來，為了更好地證明自己這種操作模式的合理性和可行性，他索性將實驗賬戶在網(wǎng)上全面公開，調換股票的預案、研究分析都會提前發(fā)布，換股的時間節(jié)點也會通報，除了將持倉的期限修改為半年以上之外，操作原則不變。更進一步的，他索性為這個賬戶設定了到2030年達到一個億的盈利目標，具體的推演分成三個階段，從1995年至2008年末的14年已經(jīng)過去算第一階段，期末收盤市值75.535萬元，累計利潤為7454%，年均利潤36.19%。從2009年初至2019年末的11年定位第二階段，目標市值1200萬元，累計收益1588%，即實現(xiàn)16倍利潤，年均收益28.58%。從2020年初至2030年末的11年為第三階段，期末爭取實現(xiàn)市值1億元，累計收益833%，即實現(xiàn)8倍利潤，年均收益21.26%。

讓他感到安慰的是，第二階段運行到2015年末，他的年均收益29.53%，基本符合預期。他說自己的主力賬戶比實驗賬戶盈利要好，因為實驗賬戶的各項條款限制了操作的靈活性，覺得漲得差不多了但時間不到就不能換股，等時間到了比較價值又往往不合適了。但他既定的原則是不會更改的，他說：“我設置了實驗賬戶不能抄底，不能逃頂，不能做波段，不能做差價，不能分散投資，從制度上來保證自己忽略市場波動，達到對市場沒樂觀沒悲觀的心理狀態(tài)，全部精力放在上市公司的分析、研究、判斷上面?！?

他認為第二階段的實現(xiàn)基本不會有太大問題，但同時他也在思考，到第三階段資金規(guī)模上千萬級以后，他會修改一些條款，將持股種類擴大到三個，一方面是為了操作、換股的方便，更重要的是要考慮安全，因為已經(jīng)有一些人跟著這個賬戶在操作，他擔心萬一自己判斷錯了，或者出現(xiàn)自己能力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的黑天鵝，那樣的話，單只股票的損失對于總體而言就會減輕許多。

按照周玉龍現(xiàn)在的夢想，等實現(xiàn)了這個實驗之后，“我就用這一個億買塊地造個房子，就說這是一萬塊的房子，也挺不錯的”。

雖然現(xiàn)在還是信心十足，但他也一再強調：“股市不是個講道理的地方，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運行，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小木匠的財務自由

周玉龍在雪球網(wǎng)上的名字叫“東博老股民”，從東方財富網(wǎng)注冊博客開始，他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論壇活躍了10年，如今，他已經(jīng)成為頗有影響力的個人投資者之一。

股票市場上只有10%的人賺錢已經(jīng)是公認的事實，自信，更是股市投資者最標榜的個人素質，原本想著，敢于用這么一個異想天開的實驗賬戶招搖過市的人物，一定是桀驁甚或偏執(zhí)的，但7個多小時聊下來，我卻絲毫沒有找到這樣的感覺，在他的成長經(jīng)歷中也找不到特別的驚人之處。

周玉龍1957年出生在現(xiàn)在上海奉賢區(qū)的農(nóng)村，對小時候最深刻的記憶是奶奶反復的嘮叨刻下的，小時候剛剛會走路的時候，他肚子餓了，就捧著一個飯碗，一路哭，一路流著鼻涕去生產(chǎn)隊的食堂吃飯。那時候有一個村里的干部，對著他這個流著鼻涕、哭泣著的小孩說，這一家人沒得救了，如果他能吃飯，公雞也能下蛋了。那時候家里三個男孩，父親身體又不好，這個家是村里著名的窮困戶，村干部的說法也是由此而起。但奶奶卻被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一有機會就會說，告誡他一定要努力，將來要出人頭地讓大家看看。

奶奶出身于大戶人家，是爺爺敗掉了家里的財產(chǎn)。當時，他們家雖窮，但住的宅子是村里最大的，奶奶經(jīng)常教育他一定要讀書，說原來家里一整間屋子擺的都是書。他開始上學的時候，兩個哥哥已經(jīng)作為家里主要的勞動力去掙工分，撿糞、拾柴等瑣碎的家務勞動就到了他的肩上，他成了著名的“缺課大王”，這種情況到中學更是嚴重，所以他現(xiàn)在一直說自己其實就是個小學學歷，但可能是緣于奶奶的耳提面命，他小學畢業(yè)的時候就曾經(jīng)暗下決心，每天不管多忙多累，即便不睡覺，也必須用兩個小時讀書，干什么事情一定要干到最好。

16歲他開始學木匠，19歲就已經(jīng)帶徒弟了，20歲開始帶著一班木匠當上了“包工頭”，但他這個包工頭無非就是自己少一點干活而已，包工得的錢大家是平分的。之后，他被縣里的房管局招去做合同工，沒多久就跟一個能說會道的同事一起做了個家具廠，后來又辦了個小五金廠。

雖然一直在為生活奔波，但讀書的習慣他始終堅守著。在他生活問題基本解決時，他把收入的三成都用來訂報紙、雜志和買書，自己的兩個“作坊”雖然做得艱苦，但運轉基本上正常，同時，他也讀了很多關于企業(yè)管理、財務等方面的書籍。

1992年初，他在報紙上看到越來越多的股市消息，沒有漲停板限制的快速上漲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由于他自己也做企業(yè)，雖然是小企業(yè)，但對企業(yè)的運轉也還是熟悉的，他覺得自己這個農(nóng)民小木匠，并不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而那些上市公司，宣傳說都是中國最好的企業(yè)，在他眼里，相比他這個農(nóng)村人，上市公司的老總都是大人物，他們賺錢的本領一定是比自己大的，把錢交給有能力大人物的企業(yè)，讓他們給自己賺錢，這簡直是上天的恩賜了。但畢竟是創(chuàng)過業(yè)的人，他并沒有盲目入市，而是到市區(qū)收集相關書籍開始學習研究，意圖搞懂股市是什么、好的上市公司是什么樣的、股價上漲下跌的原因是什么。通過半年多的努力，他覺得自己了解了股市是怎么回事，于是在年底將手里的10萬元錢一下子投了進去。

至今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買的股票是冰箱壓縮和氯堿化工，當時買的理由很簡單，這兩個都是新發(fā)行的，都跌破發(fā)行價，招股說明書上看，賺錢也挺多，當時他還有一種想法，他買的比發(fā)行價還便宜，國家開設的股市剛剛起步，總不可能讓大多數(shù)人都虧錢。他買進沒幾天股票就開始一路暴漲，他高高興興地買進賣出，短短幾個月，賬戶上的資金變成了120萬元。錢來得太快，他覺得有點不真實，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錢，因為這筆錢對于當時的他來說已經(jīng)是天文數(shù)字。

他不斷地在報紙、雜志和書籍上學習著各種投資理念、方法、技術，也在不斷地完善著自己的操作，但即便是這樣，幾個月之后，他的資金還是不隨人愿地只剩下了20萬元。

1993到1997年，是周玉龍20多年投資歷程中賺錢最快的時期，僅1995年開始買入的四川長虹就給他帶來了20倍的收益，這個時期他完成了資金的原始積累，整體累計收益達到了300多倍，也就在1997年股市的高點，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賣光了股票，選擇了空倉休息，他關閉了已經(jīng)開始虧損的兩個廠子，成為專職的股市投資者。

從精明到傻的磨礪

回顧20多年的投資經(jīng)歷，“如履薄冰”是周玉龍最深切的感受，他認為把怎么活著和怎么安全放在心里重中之重的位置，才是在股市長期賺錢的最根本原則。他覺得，如果一開始不是那么快的賺錢，假如是賠錢的話，他可能就不會做股票了，而這完全都是運氣。

1993年，他的資金從120多萬元滑落到20萬元的時候，有一天，一下子又跌去了8萬元，這是他的兩個廠子幾年的利潤，這一次他又感覺到了真金白銀的存在，那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著了，在一片漆黑的村里亂逛，他不記得那一晚上到底想了些什么，但知道，那時候是準備一旦錢賠光了就再也不做股票了。

做企業(yè)的經(jīng)歷和進入股市之前的學習和研究，讓周玉龍一入市就充滿了理性，最近這10年，他股票賬戶一年也打開不了幾次，他不會去在意市場的漲漲跌跌，也不去追逐各種趨勢的差價，他認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只能“傻傻的、笨笨的守著”，他強調，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在股票市場上要長期盈利，每個人必須有自己的操作模式。他的女婿是學金融的研究生，曾經(jīng)是中國銀行上海分行的首席理財師，剛開始交流的時候，也投資股票的女婿總覺得他的方法太笨。但多年下來，已經(jīng)辭職做私募的女婿越來越重視他的意見了。

周玉龍每天讀書兩小時的習慣堅持了整整30年，他已經(jīng)有10年沒怎么再看書了，關于股票方面的書更是不看。他說對他投資影響最大的書是《紅樓夢》，他反復讀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從中看到的是人性和輪回。在投資中，人性最大的弱點就是貪婪和恐懼，讓絕大多數(shù)投資者在自我控制上都宣告失敗。而市場上真正有內(nèi)在價值的股票被市場錯誤排斥的時候，才是最便宜的時候，買進去就像輪回一樣，遲早是要回歸它應有的價值的，便宜，就是他投資的根本所在。

雖然一開始就抱著像做企業(yè)一樣的價值理念去投資，但周玉龍說他做到現(xiàn)在這樣的“傻傻的投資”也經(jīng)歷了極其艱辛的一個成長過程。

剛進入股市的大漲大跌并沒有抑制住他的貪婪，對發(fā)掘企業(yè)價值的價值投資越來越有心得，學習了那么多的技術分析自己都能設計公式和各種參數(shù)了，更需要展示展示，他每天晚上都要總結，記筆記、寫心得、做操作規(guī)劃，每天市場上他都會操作幾次，有一天拿回家的交割單竟然有4米多長。后來錢多了，膽子更大了，他就開始透支（相當于現(xiàn)在的融資），剛開始每天平倉，再后來就幾天才平倉。他現(xiàn)在回想那時候的操作，越發(fā)慶幸自己有太好的運氣。

從1997年一直到2004年，有時掙錢有時虧錢，整體算下來，他幾乎就沒怎么掙錢。1999年的時候，連拼音也看不太懂的他，在一個月里，用了283個小時，隨時查著字典，在電腦上寫完了對于他來說是巨制的三篇心得文章，寫作的順序是《投資理念》、《投資雜談》、《投資方法》，總共有4.6萬多字。平均每天寫9.5個小時，最多的一次連續(xù)寫了將近37個小時。至今，他依然認為這些文字是適用于股票投資的精華。同時，從1998年開始，他就在摸索研究試圖制定出一個判斷企業(yè)內(nèi)在價值的公式，這個公式直到2005年才成型，這個公式依然是他選股的重要工具，他后來將公式放在了博客上，但他也強調，這個公式里的一些參數(shù)是需要經(jīng)驗和很多綜合能力才能確定的。

盡管現(xiàn)在的操作模式和心態(tài)在2006年時已經(jīng)定型，但股市投資卻還是在不斷地考驗和折磨著他，他說最典型的是2009年9月25日那一天，當天下午剛開盤，他在博客上發(fā)出了題目為《心路歷程：投資與投機的搏斗》這樣一段文字：“大盤如期高開，大盤如期跌破前收盤。艱難的選擇，該執(zhí)行計劃了！一旦執(zhí)行，開弓沒有回頭箭！今天的任務就是賣出，賣出，連續(xù)不斷的賣出，哪怕是跌停板也在所不惜！打開交易系統(tǒng)（一年也不會打開幾次），看著市盈率在8倍左右的銀行股，這可是我的肉包子（或者說香餑餑，可以充饑的東東，就那么去打狗？）??？！難！難過！難以抉擇。打開興業(yè)銀行，狗（接盤）都沒有，看來得扔到草坪（跌停板）上吸引它們過來。換一個吧。打開浦發(fā)，狗狗們在，昂首期待著呢，豈不是有去無回了！良久，等待，心靈搏斗，上午臨收盤。算了，肉包子還是留下自己吃吧！雖然說會冷了味道差一點，雖然說時間長了有可能會變質，但還是可以充饑的。投資勝利了，投資戰(zhàn)勝了投機，其代價是上上下下的折磨，這是價值投資者應有的代價。心情復歸平靜，笑看股市潮起潮落?！?/p>

周玉龍說：“投資與投機，是一對與生俱來的孿生兄弟，無法分辨誰優(yōu)誰劣。投資需要的是耐性和耐心，投機需要的是眼明手快和快速反應能力;投資需要的知識面要寬一點，投機則相對少一些;投資所受到的心理磨難要多一些，投機則得到的短期心理快感要多，更能滿足人的賭博心理;投資行為長期成功的概率要高一些，投機行為短期賺錢的概率要高一些?！彼J為市場上很多人一說價值投資就說巴菲特，就說長期持有，其實這并不是投資的真諦，巴菲特的精髓也不在長期持有，而應該是內(nèi)在價值比較出的相對便宜。

遠離行情，遠離價格，遠離股東大會上的自我標榜和夸夸其談，遠離那些所謂專家即便不是誤導也是經(jīng)驗不足的研究報告，周玉龍將自己的時間都用在了搜集他關注的企業(yè)信息上，剩下的時間他用玩了十幾年的“空當接龍”游戲來消磨。雖然1997到2004年他沒怎么賺錢，但2006到2007年，他又賺了十幾倍，他半開玩笑地說：“我就像鱷魚，幾天不食，吃就吃一個大的，一倍兩倍的利潤我不會折騰，后面加個零才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