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地跨出那一步后,我曾在南極和企鵝一起散步,在大堡礁潛水,在挪威結(jié)冰的湖上觀看北極光。幾年前,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想都不敢去想。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這樣的生活,我所憑借的只是單純的意志的力量。
2012年5月,一個下著濛濛細雨的午后,我站在法國西南部夏朗德河岸上,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去聽導游講解那座在我頭頂高高懸著的羅什福爾馬爾托盧大橋是一個怎樣的建筑奇跡。但是我?guī)缀趼牪贿M去,我腦袋里想的只有我剛剛接到的那通電話。
五分鐘前,我的老板告訴我他覺得我在生活中選錯了行,在華盛頓做一個說客或許并不能最好的發(fā)揮我的才能。站在法國天空下蒙蒙的薄霧中,我決定辭職。我神情木然地找了些借口離開旅行團,坐進我租來的車里黯然抽泣。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這并非意料之外的事情。很長時間以來我都討厭我的工作,但是卻懼怕改變。我喜愛所有新奇和神秘的事物,在讀大學和研究生時期我學習國際事務,畢業(yè)后我希望能通過我的職業(yè)將我對旅行的熱情付諸實踐。
但是之后我搬去華盛頓,沒有工作沒有住處,直到我得到第一個工作機會——做說客。我為一些非盈利機構(gòu)工作,代表這些機構(gòu)的利益與國會游說交涉。雖然我不喜歡政治,但我需要一份收入。
旅行博主馬特·龍在秘魯馬丘比丘
那次決定影響了我之后12年的人生道路。我一級一級地升遷,30歲便當上了總監(jiān)。我擁有所有應該令我感到高興的東西:一位心愛的伴侶,一座郊區(qū)的大房子,漂亮的車子和三只狗。我有足夠的資金去世界各地那些花費不菲的地區(qū)去旅行,從曼谷到加拉帕戈斯群島和其他任何地方。但我并不開心,非常不開心,我不知道為什么。
我最終意識到,問題出在我的工作上。做說客,要把事情看得非黑即白,要么對,要么錯。但我想要找到一種方式,能夠讓我重拾失去已久的創(chuàng)造力。
五年多前,那是2010年3月一個下著雨的早晨,我決定開通我的博客LandLopers.com。那時候我甚至并不清楚博客究竟是什么東西,不過那是2010年,大家都不怎么清楚。但我清楚知道的是,我的生活需要改變,否則我的精神就會崩潰。那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的人生不一定要沿著一條單行道前進。
我的博客發(fā)展迅速,我也有了一些影響力。當時我是少數(shù)幾個沒有賣掉房子,離開伴侶,僅僅背著一只背包闖天下的旅行博主之一。我沒有那樣,因為我是一名有工作的專業(yè)人士,像大多數(shù)旅行者一樣,我能夠用來探索這個星球的時間也非常有限。
我今天也依然堅持著這樣的做法,我的旅行總是維持在一個可控的時間長度內(nèi),不管去哪里,我都不會忘記現(xiàn)實世界。普通人不可能花一個月的假期去環(huán)游非洲,但他們可以花幾周時間去南非看看。
我當時的目標是從一位說客轉(zhuǎn)型為全職博客寫手——但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如何維持生計。我不想犧牲掉我幸福的郊區(qū)生活,如果不能掙到比之前做說客的時候更多的錢,那我也必須想辦法至少維持與之前同樣的收入水平。我知道這絕不簡單,也不會簡單。
三年前我在法國接到那通改變命運的電話后,決定要將工作和旅行的時間區(qū)分開來。考慮到我家中還有一位伴侶,我試著將每年在路上的時間控制在30%以內(nèi),將這30%的時間再分散開來,這樣我就不會一次走得太久。
而在華盛頓的時候,我同時做著幾個不同的項目:我給幾個企業(yè)博客做編輯,為幾家公司做數(shù)字營銷活動的整合,還擔任一些公司和地區(qū)的發(fā)言人,同時也做旅行作者和攝影師。
我認識到,做旅行博主并不需要你無所不能,而是你可以找到最能發(fā)揮你天賦的安排。
而這一切最棒的是什么?我現(xiàn)在的收入比做諂媚的說客的時候更多。并不是說我寫的博客給我?guī)砹素S厚的回報,最有價值的是寫博客時我所學到的技巧。
在老撾游覽湄公河
無論怎樣定義“企業(yè)家”這個詞,我都符合它的標準:醒著的時候我通常都在工作。在我的一生中,我從來沒有為什么事情而如此努力過,同樣此時此刻的幸福感也是前所未有的。
在南極遇到企鵝
勇敢地跨出那一步后,我曾在南極和企鵝一起散步,在大堡礁潛水,在挪威結(jié)冰的湖上觀看北極光。幾年前,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想都不敢去想。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這樣的生活,我所憑借的只是單純的意志的力量。
雖然聽起來有點老套,但我現(xiàn)在明白生活中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們所需要的只是讓它實現(xiàn)的創(chuàng)造力和意志力。(摘自BBC中文網(wǎng))(編輯/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