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近世界頂級藝術殿堂時

蔣惠莉

能去敦煌莫高窟看一下，是我多年的夙愿。雖然我在文化部門工作多年，然而這樣的機會卻一直沒到我的身邊。直到今年秋末時節(jié)，這樣的機會才來了。10月20日，我隨著陜西作協(xié)組織的陸上“絲綢之路”文學采風團出發(fā)了，我們一行十三人沿著西安——蘭州——嘉峪關——敦煌——烏魯木齊——庫爾勒——喀什去探尋、感受、體驗、發(fā)現(xiàn)“絲綢之路”的過去和今天。此行最讓我刻骨銘心的是敦煌莫高窟之行，雖然只停留了四個小時，但這座世界頂級藝術殿堂卻給了我心靈的震撼和遐想。

說來也巧，我們采訪團到蘭州的那天，受到了甘肅省作家協(xié)會的熱情接待，他們是“小作協(xié)”，屬于文聯(lián)的一個內設機構。文聯(lián)主席邵明也是甘肅省委宣傳部副部長，是我在陜西省文化廳工作時認識的一位老領導，聽說陜西作協(xié)采風團到甘肅境內的絲綢之路采風，他即刻給接待我們的作協(xié)副主席羅女士安排，在蘭州一定讓采風團到敦煌藝術研究院先看看“數(shù)字敦煌”。

于是，當天我們參觀了位于金城關遺址的蘭州文化體驗館、蘭州黃河橋梁博物館、秦腔博物館、非物質文化遺產陳列館和位于黃河邊上的水車博覽園、黃河第一橋、黃河母親雕塑。之后，驅車來到了地處黃河風情線的敦煌研究院內、占地近一千平方米的敦煌藝術館。在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盼望已久的敦煌莫高窟的二個仿真窟和《數(shù)字敦煌》的片段，當時就為之一震，感到在敦煌日漸走向國際的今天，敦煌藝術館創(chuàng)新的展示手法，為廣大受各種條件限制而無法抵達敦煌近距離感受敦煌文化的人提供了幫助。

當天晚上，甘肅省文聯(lián)、作協(xié)與我們采風團聚餐時，邵主席如數(shù)家珍般的又向我們介紹了“數(shù)字敦煌”的情況，并告訴我們到敦煌后會安排大家先到莫高窟數(shù)字展示中心觀賞。

原來，莫高窟數(shù)字展示中心位于莫高窟保護區(qū)域十五公里外，總建筑面積達一萬多平方米，由敦煌研究院實施，是世界上第一個將石窟藝術通過數(shù)字技術虛擬實景再現(xiàn)的體驗場所，是國家發(fā)改委批準立項的“敦煌莫高窟保護利用工程”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甘肅省重點建設項目之一，是莫高窟保護利用工程的核心項目，總投資3.4億元。核心展示內容為“數(shù)字敦煌”與“虛擬洞窟”，主要借助當代先進的數(shù)字技術和多媒體展示手段，向觀眾呈現(xiàn)敦煌莫高窟絢麗多彩的石窟藝術經典與氣勢恢宏的歷史文化背景，使觀眾在進入洞窟之前就能與敦煌莫高窟進行全方位、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進而適量減少現(xiàn)有開放洞窟的數(shù)量，縮短游客在洞窟內的滯留時間，減輕參觀活動對石窟遺址造成的壓力，緩解敦煌莫高窟旅游開放與文物保護之間的矛盾，實現(xiàn)世界文化遺產敦煌莫高窟“永久保存、永續(xù)利用”的目標。莫高窟數(shù)字展示中心2014年8月1日投入運營，被稱為“數(shù)字莫高窟”。

由于我多年在文化部門工作并分管信息化建設的原因，十多年來，一直對信息化、數(shù)字化方面的技術在文化上的運用很關注，聽了邵主席的介紹后，就對觀賞“數(shù)字莫高窟”充滿了期待。

10月23日早晨八點多，我們乘坐被稱為“通勤車”的7527次火車從嘉峪關出發(fā)沿著河西走廊前往敦煌。這種“通勤車”，也就是過去那種綠皮慢車，因為它要承擔運送鐵路職工上下班的任務，因此是“站站?！薄：迷谖覍游髯呃瘸錆M了好奇，這段古時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和戰(zhàn)略要地，也是“絲綢之路”的重要組成部分，常常引起人們的好奇和遐想。一路上，看著車窗外的大片的戈壁和荒漠，以及偶爾出現(xiàn)的綠洲，我時不時會拿起手機選擇一些奇異的地形地貌拍上幾張照片，倒也覺得這種“旅行”蠻有情趣的。不知不覺，火車在經停了二十七個小站后，終于在中午快兩點時抵達敦煌車站。由于到莫高窟還有22.5公里的路程，我們又即乘中巴車前往。

車行大約半小時后，只見遠處有一座與沙漠色調相近的建筑群，外形既像流動的沙丘又像飛天飄舞的裙帶，高低錯落，恢宏壯觀，好經典好有特色喲！哇！原來這就是莫高窟數(shù)字展示中心！

按照安排，我們領取莫高窟參觀券后進入展示中心大廳，首先進入數(shù)字影院觀看主題電影《千年莫高》。在20分鐘的時間里，采用4K超高清數(shù)字技術拍攝放映的主題電影將觀眾帶入莫高石窟寶藏背后跨越千年的歷史，領略著絲綢之路和莫高窟的起源、繁榮與興衰……

莫高窟始建于公元366年（前秦建元二年），那年，高僧樂僔路經位于敦煌市東南25公里的鳴沙山，登上東麓的斷崖，忽見金光閃耀，如現(xiàn)萬佛，于是便在巖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洞窟。此后法良禪師等又繼續(xù)在此建洞修禪，稱為“漠高窟”，意為“沙漠的高處”，后世因“漠”與“莫”通用，便改稱為“莫高窟”。在其之后，歷代高僧大德、宦官世族及信徒僧眾爭相效仿，開鑿造像，歷經十六國時期的北涼、南北朝時期的北魏、西魏和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和元十個朝代近1600年的營造，形成了規(guī)模宏大的石窟群。

石窟藝術的繁榮興衰，與歷代王朝的政治、經濟乃至文化主張息息相關。敦煌的歷史可以追溯到4000年多年前的堯、舜、禹傳說時代，各部族之間相互掠奪財富和人口的戰(zhàn)爭結束后，戰(zhàn)敗的部族被流放到敦煌成為這里的先民，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從中原等地區(qū)遷徙而來的內地民族成為敦煌居民的主要成分?！耙泼瘛钡牡絹硪膊粩嘭S富著敦煌的文化成分。特別是漢武帝時期，張騫出使西域、重創(chuàng)匈奴、占領河西、設四郡（武威、酒泉、張掖、敦煌郡）、據兩關（陽關、玉門關）后，既開通了絲綢之路，也為中原文化的傳播、佛教文化的進入創(chuàng)造了條件。敦煌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是絲綢之路延伸出境前最后一個繁華要沖，是各國商旅的一大集散地，也是佛教藝術經西域傳入中原的中轉站，加之歷朝歷代對佛教的重視，因而使莫高窟這樣的藝術寶庫能夠在遠離中原王朝的戈壁沙漠中千年不衰……

二十分鐘主題電影的視覺沖擊，為觀眾清晰的勾勒出莫高石窟寶藏千年的歷史脈絡以及與絲綢之路的關聯(lián)。場燈亮了，自己似乎還在那段輝煌的歷史中蕩漾。

接著來到球幕影院大廳。我半躺著坐在舒適的座椅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半球形類似穹頂?shù)木薮筱y幕，通過頭部和眼部的活動，可以看到穹頂?shù)拿恳粋€地方。對于這樣的影廳我并不陌生，因為十多年前，我曾分別在日本的瀨戶內海大橋展館和美國迪斯尼樂園進過類似的影廳，但同時也感到欣慰，因為這畢竟是在我們中國享受球幕電影帶來的新的視覺藝術的沖擊力，是觀賞全球首部以文化遺產為主題的8K高分辨率的實景球幕電影。

《夢幻佛宮》開映了，通過數(shù)字球幕技術全方位、立體化的展現(xiàn)，我仿佛又走進了一個夢幻世界，一座座精美的佛宮、一幅幅絢麗的壁畫讓你目不暇接……

哇，我們進入第61窟了，這是一座五代時期由沙州歸義軍節(jié)度使、西平王曹元忠與夫人共同主持修建的功德窟，因供奉文殊菩薩，也稱為“文殊堂”。壁畫布滿洞窟的四壁。隨著鏡頭的推移，你可以看出這些壁畫大多繪制的是曹氏三代節(jié)度使眷屬以及與曹氏有姻緣關系的敦煌世家大族的成員，還有于闐國皇后、甘州回鶻王妃、于闐與甘州回鶻公主等供養(yǎng)人像。西壁上整壁繪制的五臺山圣跡圖，畫面高3.5米，長13.5米，詳細描繪了以五臺山為中心，東起河北正定，西至山西太原，方圓500里的山川地形及風土人情。隨著鏡頭的拉近，我們竟能近距離清晰的觀賞這全景式地圖中所繪制的造型多樣的古代建筑和各式樣態(tài)的社會風情，以致推磨、舂米、拜佛者、送供者、牽駝者、官人騎馬登山這些古代現(xiàn)實生活場景都歷歷在目。

隨著鏡頭，我們又來到了第148窟，這個窟是盛唐時期建造的，完工于唐大歷十一年，即公元776年。洞窟以釋迦牟尼涅槃為主題，形似棺槨，也被稱為涅槃窟和睡佛窟?！澳鶚劇笔氰笪牡囊糇g，原意為風地吹散、火的熄滅，也是死亡的代稱。佛教說人生最苦，所謂“涅槃”，就是經過修真悟道，最終達到解脫生老病死和輪回之苦，進入不生不滅的境界而永享極樂的意思。只見畫面上的涅槃像體態(tài)修長、柔軟，神情如睡夢般安詳和寧靜。尤其是當鏡頭將佛陀身后舉哀的弟子像拉近時，真是讓人大飽眼福，幾十個弟子形象生動，個個栩栩如生，真是匠藝高超??！

隨著銀幕的流動，莫高窟不同時代的7個經典洞窟內的精美塑像和壁畫一一呈現(xiàn)。我感覺自己好像飛天一樣在一個個精美的石窟中翱翔，一會兒好像就要與佛像相觸，一會兒又可撫摸洞窟穹頂?shù)木辣诋?，一會兒壁畫上所有故事細?jié)都進入眼簾，真是了不起啊，我為莫高窟的高超藝術而喝彩，也為球幕電影營造出的藝術效果所傾倒，一組組震撼人心的畫面在我腦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走出莫高窟數(shù)字展示中心，我們又乘坐擺渡車前往莫高窟核心保護區(qū)，實地觀賞這世界級的文化遺產。

大約二十分鐘后，一座蜿蜒綿長的斷臂山崖橫在了我們面前，擺渡車在崖前遠處的橋邊停下，只見河水幾近干涸，但河床確有幾十米寬，河岸兩邊還長著不少挺拔的白楊樹，遠處山崖上依稀可見零散的洞窟。我急忙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過橋之后，就進入了竄天白楊林立的林蔭道，眼前出現(xiàn)了一眼望不到頭的、用護欄連接著的、密密麻麻又高低錯落的洞窟群，好壯觀??！我懷著朝圣的心情，和團友們在專職講解員的導引下、踏著棧道，走進了期盼已久的莫高窟。

原來，這莫高窟背靠鳴沙山，前臨宕泉河，南北長1680米，高50米，上下最多有五層。莫高窟現(xiàn)存北魏至元的洞窟735個，其中，492個洞窟存在壁畫和塑像，有壁畫4.5萬平方米、泥質彩塑2415尊、唐宋木構崖檐5個，以及數(shù)千塊蓮花柱石、鋪地花磚等。這些洞窟已全部按排列依次編號。供游客參觀的主要是五代、初唐、盛唐、晚唐、元代等時期建造的8個有代表性的洞窟。莫高窟的保護措施非常嚴格，每個洞窟的大門都有“鐵將軍”把門，講解員隨身佩戴鑰匙，隨開隨關。洞窟內不允許使用照明設備，不許拍照，以防止壁畫、塑像等色彩破壞。

由于《夢幻佛宮》在我腦海中留下的鏡頭，在參觀中也總想再看看與之相映的實體洞窟。當進入第61窟時，我感到仿佛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在從洞門射進的微弱光線下，洞窟內的雕塑、壁畫一切都是隱隱約約，深不可測。當講解員用手電筒指向西面整墻面高3.5米、長13.5米的矩形壁畫時，我一看，這不就是那幅莫高窟最大的佛教史跡畫——五臺山圣跡圖嗎！真是規(guī)模宏大、氣勢磅礴！只是局部細節(jié)都在手電光環(huán)的朦朧之中。我竊喜數(shù)字展示的新手段已讓我探測到了其中的奧妙。

當進入第148窟時，首先使人震撼的是身長15米、面向觀眾側臥于佛壇上的釋迦牟尼涅槃塑像，這尊涅槃像身體輪廓線呈波浪狀，造型優(yōu)美，令人贊嘆！其身后的幾十個舉哀弟子，雖看不清眉目，但很壯觀，其實他們的神態(tài)也早已在數(shù)字畫面上欣賞過了。講解員又為大家解說了橫貫南、西、北三壁的巨幅連環(huán)畫式的涅槃經變圖，這是根據《大涅槃槃經》描繪出的釋迦牟尼佛入滅前后的歷史和神話故事的片段，包括66個情節(jié)和500多個人物與動物，場面宏大，結構復雜，描繪細致，色彩絢麗，充分體現(xiàn)了盛唐繪畫藝術的巔峰成就。

走在莫高窟石窟群的外圍，遠遠就會看到一座依崖而建雄偉壯觀的九層樓閣，俗稱九層樓，實際是編號96窟大佛殿的外貌，洞窟高過40米，是莫高窟的標志性建筑。當我們踏著幾十階臺階下到洞窟內，仰視著高達35.5米的彌勒佛像時，真是被古人精湛的技藝所震撼。據解說，這是全國室內泥塑大佛之冠，其制作方法是莫高窟歷史上的創(chuàng)舉，也是唐代前期國家強盛、社會穩(wěn)定和經濟繁榮的象征。

最后，我們來到第17窟，也是赫赫有名的“藏經洞”。這座窟因曾發(fā)現(xiàn)數(shù)以萬計的古代文書和美術品等文物而得名。藏經洞出土文物與甲骨文、漢簡、明清檔案被譽為近代古文獻的四大發(fā)現(xiàn)，已成為敦煌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據介紹，藏經洞的開鑿者是唐宣宗時的河西都僧統(tǒng)洪辯，他俗姓吳，也被稱作吳和尚，是敦煌有名的高僧大德。洪辯在任期間，他認為，佛法義理太深奧，不是輕易就能學到的。于是，立志發(fā)愿開窟塑像以弘揚佛教，教化僧俗。大約在唐文宗大和八年（834年）前后，他開鑿了七佛堂，唐懿宗大中五年（851年），開鑿了大佛堂（即現(xiàn)在的第16窟—三層樓）和禪室（即第17窟）。862年洪辯去世后，其弟子在該窟內安置洪辯真容塑像立碑，使其成為紀念洪辯和尚的影窟。大約在11世紀初，三界寺僧人將洪辯塑像移于其他洞窟，將大量佛經、佛畫、法器及社會文書密藏于第17窟，并砌墻把洞門封閉，又在墻壁上畫上壁畫，此后，隨著時間的流逝，藏經洞漸被人遺忘，沉睡了900年，直到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6月22日），被莫高窟下寺道士王圓箓在清理積沙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并挖出了公元四至十一世紀的佛教經卷、社會文書、刺繡、絹畫、法器等文物五萬余件，所藏遺書以佛教典籍最多，還有天文、歷法、歷史、地理、方志、圖經、醫(yī)書、民俗、名籍、賬冊、詩文、辭曲、方言、游記、雜寫、習書等。敦煌遺書以漢文最多，又有吐蕃文、回鶻文、西夏文、蒙古文、粟特文、突厥文、于闐文、梵文、吐火羅文、希伯來文等多種古代民族文字。盡管洪辯影窟何時被封閉成為藏經洞的時間和原因無從記載，眾說紛紜，有避難說、廢棄說和書庫改造說等等，但這一發(fā)現(xiàn)終究為研究中國及中亞古代歷史、地理、宗教、經濟、政治、民族、語言、文學、藝術、科技提供了數(shù)量極其巨大、內容極為豐富的珍貴資料，具有民族學價值和國際意義。盡管后經英、法、日、美、俄、德等國探險家的盜竊掠奪，藏經洞絕大部分文物不幸流散到世界各地，僅剩下少部分留存于國內，造成中國文化史上的空前浩劫，但客觀上卻推動了東西方學者從不同角度對它們進行整理和研究，并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形成了一門新的學科——敦煌學，由此引起了學術界對敦煌莫高窟的重視。從我們中國來講，自20世紀三四十年代起，不少的歷史學、考古學和美術工作者到敦煌進行考察。1944年，敦煌藝術研究所成立，擔負起了保護洞窟臨摹、研究敦煌壁畫的職責;1951年，敦煌藝術研究所更名為敦煌文物研究所;1984年8月，在敦煌文物研究所的基礎上，擴大規(guī)模建立了敦煌研究院;1986年12月，敦煌被國家列為歷史文化名城;1987年8月，敦煌縣改為縣級市，1988年2月，敦煌莫高窟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聽著講解員非常專業(yè)又飽含深情的講解，站在敦煌莫高窟這座代表了我國古代佛教文化藝術最高成就的藝術殿堂里，回放著敦煌先民的文化吸納與創(chuàng)造、開鑿第一個洞窟的高僧樂遵、一排排被編號保護的氣勢磅礴的石窟群、特別是“數(shù)字莫高窟”那些視覺沖擊力極強的一組組畫面，我不斷地被絲綢之路上中國古代多民族文化與歐亞文化相融合的藝術結晶所震撼，更被絲綢之路上當代文化工作者大手筆運用現(xiàn)代化技術保護、展示人類文化遺產的舉措所折服，這不就是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和勇于開拓、開放兼容的中國精神的真實寫照嗎？在“一路一帶”新絲路的建設中，在實現(xiàn)中國夢的進程中，應當大力弘揚這種精神！

莫高窟，你永遠是人類文明史上的一顆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