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豪
那天早上,我在睡夢中被奶奶叫醒,說是買了只甲魚給我補補身子。一聽是這等好事,原本睡眼蒙■的我立刻精神十足,騰地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直奔廚房去看。
甲魚被放在一只圓柱形的大桶里,身著一件暗綠色的“盔甲”,像個兇猛的大將軍?!翱住鄙线€有很多痕跡,好像打過仗一樣。它的尾巴短短的,只有半個手指頭那么長。此刻,它正不停地用爪子向上爬。盡管它千方百計地想要爬出來,但每次總是才爬上一點兒就掉了下去。我拿了一根筷子敲它的腦袋,想逗它玩兒。一敲,它便把頭縮進去。我又敲它,突然,它把筷子咬住,怎么也不肯松開。盡管我怎么拽,怎么拉,就是弄不開,我只好叫奶奶幫忙。經過一番拉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奶奶才把筷子拉了出來??曜邮抢顺鰜?,可是筷子上有了一條痕跡。它好像在說:“別惹我!小心把你的筷子咬斷!”見那痕跡我再也不敢惹它了,生怕被它咬住不松口就麻煩了。
過了一會兒,奶奶就燒好了一鍋滾燙滾燙的開水。“奶奶,為什么要滾燙的水?”見我這么好奇,奶奶告訴我:“甲魚身上的粘液洗不干凈,有毒素。只有用開水燙過后,毒素才會被破壞,才可以食用?!痹瓉硎沁@樣哦,我這才明白。
準備殺甲魚了,奶奶把甲魚從桶里抓了起來。甲魚好像知道自己的末日不遠了,不停地揮動四只爪子,好像在說:“放開我!放開我!”可奶奶毫不理會,直接把甲魚丟進滾燙的水里。一進開水里,它的四爪和頭馬上伸直,沿著鍋壁拼命往上爬??擅看沃皇桥懒艘稽c兒,又掉了下去,濺起了一陣陣水花。雖然我不知道它當時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此時的它肯定很痛苦??吹郊佐~在開水中拼命地掙扎,我很想把這個“鍋中之鱉”給撈上來。我傻傻地看著它,沒過多久,鍋中的甲魚就沒有動靜了,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奶奶用網篩把甲魚從水中撈起,放到砧板上??粗棠逃昧Φ匕延采称ひ稽c一點剝下來,我便問:“沙皮是不是很難剝?為什么要把甲魚身上的沙皮剝掉?”“是很難剝,但是剝掉沙皮甲魚肉會更好吃!”奶奶說道。剝掉沙皮后,奶奶又用刷子用力地把它的爪子刷干凈——要知道,爪子是最好吃的部位之一,如果不刷洗干凈,是沒辦法吃的。
把甲魚洗刷干凈后,奶奶麻利地一刀就把甲魚的頭砍了下來。血從它的脖子流了出來,把砧板都染紅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多的血,看得我心里發(fā)怵。“奶奶你怎么把甲魚的頭丟掉? ”奶奶說:“我看到有點怕。”哎呀,原來奶奶也會怕!
接著奶奶又橫著刀, 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甲魚殼卸了下來。它小小的內臟緊連在一起,當看到殷紅的內臟中間居然還有小甲魚蛋時,我心里更加難過了:人類太殘忍了!接著,奶奶又斬掉四爪尖和尾鞘,用水仔細地沖掉四只腳上附著的黃油。最后只剩一個甲魚殼、四只腳和一個橢圓形的肚皮。
殺完甲魚后,又經過了半小時的燉煮,香噴噴的甲魚湯便呈現在我面前。我真想嘗一嘗香噴噴的甲魚湯,可一想到開水里翻滾的甲魚,想到它肚中的甲魚蛋,想到奶奶那沾滿鮮血的雙手,盡管也知道它好喝,有營養(yǎng),但我怎么也喝不下去。
今后,我要加強鍛煉,盡快讓自己強壯起來,盡可能讓那些無辜、可愛的動物不至于因為自己的健康而成為我盤中的餐點。
(指導教師:鐘華奇)